纨绔世子妃云浅月容景小说全文免费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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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纨绔世子妃 主角:纨绔世子妃云浅月容景 作者:云浅月容景 类型:夜天逸夜轻染 简介: 她是天圣皇朝云王府唯一的嫡女云浅月,亦是人人口中的纨绔少女,嚣张跋扈,恶名昭彰,赏诗会为了心爱的男子与人争风吃醋命丧黄泉。   她一朝为国身死,灵魂坠入异世,重生在天圣皇朝云王府唯一的嫡女云浅月之身。   纨绔少女对上少年将军,她的到来让表面平静的天圣皇朝幡然巨变。   说我嚣张?   说我纨绔?   说我就是一个顶着云王府嫡女的名头,打着内定太子妃的幌子,占着整个王朝最尊贵女子的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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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云不胜1:我又返回去看了下作者上一本书,文风很接近,而且看到后面就不想看了。怎么说呢,一开始是挺好看的,但是太套路了!没什么创新! 草莓味的汞:不得不说,这个作者好会写阿,深得我心。 黎明前夜:这次是我喜欢的题材,看进去了。虽然也有不足,但是故事足以弥补

《纨绔世子妃》在线试读

第1章 楔子 李芸幽幽地睁开眼睛,就被映入眼前的景色晃得一怔。 临湖水榭,曲廊回旋,好一派奢华美景。 不像是演戏,那么这里又是哪里? “这……”李芸出声。声音暗哑中透着一丝青嫩,很是好听。 如此陌生的声音,怎么也不是自己的。 她一时怔怔地看着,刚刚清明了几分的大脑又陷入一片空白 “你刚刚都说了什么,再说一遍。”李芸镇定地问。这一次声音褪去了暗哑,多了一丝低沉,还有一丝隐藏着的无形压力射向女孩。 女孩闻言身子又微微颤了一下,似是含着无限悔恨和恐惧,“小姐,奴婢错了,奴婢再也不敢说太子殿下半句不是了。奴婢自愿罚去涮洗房,请小姐看在奴婢家有唯一祖母要靠奴婢照料下,饶了奴婢吧!” “我说要你将刚刚所说的话再说一遍!”李芸声音骤然又加沉了几分。 “是……奴婢这就说。” 女孩惶恐地垂着头一动不敢动,片刻也不敢耽误地将刚刚在李芸最初醒来时她忿忿不满的话又重新说了一遍。 “今日赏诗会,那可恶的荣王府二小姐和孝亲王府的郡主居然联合清婉公主欺负您,趁你不注意要推你下水,要不是后来丞相府的玉凝小姐帮忙……奴婢早就看出她们今日来者不善,让小姐早些去皇后娘娘那里,小姐偏偏不听。您何时吃过亏啊!如今您险些掉到湖里,小姐不会水,否则一定会吃大亏的。幸好……” 李芸听完后眸光幽深,声音听不出情绪。“太子殿下……真的看到我被欺负而不顾?”半响,李芸斟酌着用词,低沉的声音含了一丝微颤。 “……是!”女孩立即垂下头。 刚刚开口,只听不远处传来一声轻笑,紧接着一个带着浓浓戏谑的男声响起,声音清润好听,“月妹妹,别人都去了园子里,你怎地躲在这里清闲?我刚刚可是看到太子殿下也去了园子里哦!你再不去,小心他被各色的鲜花迷了眼,该不记得你是谁了。” 李芸闻言,猛地顺着声音转过头去。 只见不远处假山后走出来一名十七八岁的男子,身穿浅紫色古装锦袍,宽肩窄腰,腰束玉带,五官白皙,容颜清隽。尤其是一双凤眼,乌黑深邃。手执一柄上好的墨色山水折扇向她走来,步履悠闲散漫,风流倜傥,眉眼神情俱是满满的笑意。 李芸看着突然蹦出来的人,无心欣赏这样美的男子,心中的诡异感觉又加深了几分。 “呵……好久没见你露出这个表情了,又是谁人有此本事欺负了我的月妹妹?”男子没有从李芸面上看出任何心思情绪,眸光染上了一抹讶异,轻笑一声,但那笑声微沉。 李芸淡淡地看了他一眼,不语。 男子凝视着李芸,忽然又轻笑了一声,转身一屁股坐在了一旁的石凳上,悠悠地打着折扇道:“告诉我,是谁欺负了你,我帮你欺负回去!” 李芸瞥了男子一眼,低头向地上跪着一动不动的侍女,平静道,“你来告诉他我是被谁给欺负了。” 男子闻言一怔。 “是,小姐!”侍女垂着头颤抖着将刚刚发生了的事情又说了一遍。 “原来是这样,怪不得月妹妹生气。”男子恍然,含笑的面色微怒,后面的意思不言而喻。 “走,我们这就去观景园。”男子屁股还没坐稳立即站了起来,伸手一把拽住了李芸的手腕,拉着她越过眼前跪着的女孩抬脚就走。 李芸一惊,眸光骤然一沉,就要撤出被男子抓着的手。 男子转头,李芸就用另一只没被抓住的手打向男子抓着她手腕的手。劈手就是一下,毫不客气。 男子见李芸的动作不怒反笑,那只抓着李芸手腕的手不动,眉眼重新凝聚上笑意,“这才像是你的作风嘛!那些女人不过是些手无缚鸡之力的娇花弱柳,你想碾死她们犹如碾死一只蚂蚁。何必受这种欺负,走,我陪你治了她们去。” 说着,男子拉着李芸就走。 “你不想见见荣王府那个弱美人吗?容景可是十年没踏出荣王府了呢!还有轻染,他在外游学也七年了,如今回来了,这帝京城可是热闹了啊!错过了好戏,岂不可惜?” 话落,拉着李芸不松手,抬步出了亭子。 李芸无奈,只能面色不虞地跟着四皇子出了亭子。 容景?轻染?心头默念了两遍刚刚听到的两个名字,她刚刚初来乍到,听的最多的除了太子殿下这四个字外就是这两个名字了。看来今日的主角就是这两个人,只要她小心谨慎一些,不出大错的话,应该不会被人发现她已经不是原来的那个人了。 拿定注意,李芸本来紧张慌乱的心稳定了几分。   第2章 亲密举动 走了几步,四皇子转头瞥了李芸一眼,见她不再反对自己抓着她的手,嘴角微翘。 “这样的婢女不听话处置打杀了就是,何必徒惹你心里生烦?”走过那名婢女身边,看着她额头脸上血污一片,四皇子嫌恶地瞥开头。 那名婢女闻言吓的“噗通”一声又跪在了地上,小脸惨白,浑身颤抖,但没有求饶。 那瘦小孱弱的身影才十二三岁,正是如花的年纪,她移开眼睛,漫不经心地道:“就她侍候我还好用一些,留着吧!” 女孩似乎没想到李芸会绕过了她,顿时抬起头不敢置信地看着李芸,死寂一般的目光破碎出了一丝光亮。 转过了两道回廊,宫女太监打扮的人渐渐多了,手中端着的瓜果水盘来回穿梭,见到二人牵在一起的手都面露惊异和不敢置信,一个个脸色怪异地请安。 远远便见湖中心亭台林立,亭台内或站或立或坐着数十人,花红柳绿,有男有女,看不清样貌,但可见人人衣着光鲜。想来那里就是今日所说的观景园赏诗会了。 正打量间,不妨四皇子忽然伸手一揽她的腰,李芸还没回过味来,身子已经跟随四皇子凌空而起,他根本不踩玉桥板面,带着她蜻蜓点水般踩着湖面粼粼波纹向观景台飞去。 李芸骤然一惊,头脑还没来得及眩晕,脚已经落了地。 这就是传说中踏水无痕的轻功。原来世间当真有这样的功夫存在…… 她定了定神,不着痕迹地皱了皱眉,她已经感觉到数十道视线落在了她和四皇子身上,在古代这样和一个男子亲密不合礼数,尤其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亲密,四皇子自然是知道这一点的,但他依然不放开她,想来是有所图。 她到要看看他这样的用意何在? 果然,四皇子话落上首传来一声轻咳,紧接着一个温厚的女声嗔怪地看着四皇子责难道:“煜儿,你怎地越发顽皮了?还不开放开你月妹妹,看你将她吓得。” 四皇子嘻嘻一笑,慢悠悠地松开了李芸的手和腰,“母后,这可怪不得儿子。今天月妹妹可是被人吓得连这观景园都不敢来了呢。” 李芸心思一动,顺着四皇子目光看去。 只见在皇后左首坐着一名二十多岁的年轻男子,想着这位看来就是她今日听了无数遍太子殿下了。 只听太子殿下慢悠悠地道:“母后也太小题大做了,无非就是几个闺中女子嬉戏玩笑而已,说欺负就大了,月妹妹可是不比别人,连父皇都敢顶撞,谁能欺负了她去?” 几名女子见太子殿下帮忙说话齐齐一喜,一双双美目更是焦在了太子殿下身上移不开。 李芸着重看了那几名女子一眼,想着听早先她的婢女所说是荣王府二小姐和孝亲王府的郡主联合清婉公主欺负了她,想来很快她就能将每个人的名字对号入座。 清婉公主闻太子所言似乎也不紧张了,看向李芸的目光含了一丝不屑,对皇后道:“就是,浅月妹妹不但是云王府的掌上明珠,亦是皇后娘娘的心头宝,借我们天大的胆子也不敢欺负她,她不欺负我们就不错了。前几日,听说月妹妹不知为何带着人跑到了西街最火热的望春楼去了,将望春楼一把火就给烧了,而且还命令人不准放里面的人出来,可怜了望春楼数百人,死的死,伤的伤,这事儿闹得大据说今日不少大臣都上书要参月妹妹一本呢!” 说罢,看着李芸有些幸灾乐祸的意味。 “竟有此事?”皇后显得异常惊讶,看向李芸。 李芸秀眉不着痕迹地皱了一下,先前还以为这个身体的主人只是坏脾气而已,没想到嚣张到了这样的份上。 打人放火,简直是……无恶不作了。 而太子依然面无表情,淡淡地扫了李芸一眼,声音也听不出情绪,“的确是出了这样的事情,不过父皇今日并没有上朝,弹劾的折子都送去了御书房。儿臣也不知父皇要如何处置呢!” 皇后听闻,脸色不善,转眸看向李芸,脸色板了起来,美眸染上一丝恼怒,喝道:“月儿,你怎么能火烧望春楼,简直太胡闹了!”   第3章 真宠还是假宠 李芸百口莫辩,因为她刚刚来根本就不知道昨日发生了什么事儿。只能垂头不语。 “母后,您只知其一不知其二,这件事情儿臣知道,也着实怪不得月妹妹。” 半响不言语的四皇子此时道:“据儿臣所知月妹妹是被有心人挑唆说太子皇兄去了望春楼,她才带着人找了去的。但那望春楼的人着实可恨,居然不给一句正经的,还要将月妹妹抓了报官,月妹妹是气急了,才烧了望春楼。” “还有这一出?”皇后皱眉,转向身旁的太子。 太子深邃的凤目射向四皇子,漆黑的瞳仁里如下冰刀,并不接话。 几人言语间已经给了李芸充分的思考准备,她本来面无表情的小脸霎时溢满了委屈不甘,眼中含泪,似乎那泪要溢出来似的,但偏偏被她倔强地强忍住不让泪掉出来。 太子一愣。 皇后见到李芸委屈不甘想诉又无处可诉的神色,顿时相信了四皇子的话。 “胡闹!你一个堂堂太子,怎么能去那种地方?也不怕污了你的身份!” 李芸见苗头终于指向太子,心里微微一松。无论四皇子是何目的帮她,但这个人情她记下了。 “母后息怒,昨日儿臣的确是去了望春楼,但也是奉了父皇之命去查些事情,并没有多做耽搁。母后若不相信,只管去问父皇就是。” 太子在皇后的怒目喝斥下并不紧张,淡淡瞥了四皇子一眼道。 四皇子闻言薄唇紧紧抿起,袖中的手攥紧了几分,有青筋隐隐爆出,显然是没料到太子去望春楼是奉了皇命去的。 皇后闻言脸色稍缓,点点头,也缓了语气,“本宫就觉得你也不是那种不知检点之人。原来是皇上有命令。” 皇后这才放过了太子,又转向李芸,语气一改舒缓,颇为严厉,“月儿,你也太放肆了,虽然那种地方污秽,但你也不能因此就放火烧了,而且还不准里面的人出来,再怎么说那些也是活生生的人命!” 皇后话落,四周寂静无声。数十道目光都落在李芸身上,一时间幸灾乐祸,冷嘲不屑,冷漠以对,各种表情的脸庞多有。但无一人出声帮她。四皇子这回到再没吱声帮李芸,更不再看她,显然没打击到太子开始明哲保身了。 李芸想着这个身体主人的人品真差啊!一个知心好友看来也没有! “月儿!你听到本宫的话了吗?” 李芸低垂着头,小声道:“听到了!”声音依然是说不出的委屈,眼泪随着她一声应答,噼里啪啦就滴了下来。哽咽道:“姑姑明明说看我被欺负要给我做主的,怎么反过来就教训起我来了。那种肮脏的地方,我早就想烧了。” 皇后板起脸,辞色严厉:“你还有理了?闯了大祸不想办法补救,还给本宫在宫内生事,看来是以往本宫太过纵容你了,才养成了你这个无法无天的性子。” 李芸眼泪似乎不要钱似的拼命往下流,半个字也不说了,倔强地站着。皇后不是宠她吗?宠得她无法无天吗?她到要看看是真宠还是假宠。 “来人!将这个闯了大祸居然还不知道悔过的混账给本宫押到刑部大牢去。等待皇上发落处置!”皇后似乎气急,神色似乎又怒其不争,大喝道。 皇后话落,李芸明显感到整个亭子内的气流瞬间变得轻快了。看来想她死的人很多。 不出片刻,有数名侍卫涌向亭子,人人带刀,面色冷酷,抓向李芸。 李芸皱眉,想着到底要不要反抗,若是不反抗的话就这样进了刑部大牢,不知道还有没有出来的机会,她一时间踌躇不定。 有两名侍卫在李芸犹豫间快速地将她一左一右架住,托着她就要向外走去。 “母后,您可不能就这样抓了月妹妹,她……”四皇子见李芸要被拉走,顿时一惊。 “煜儿,她犯了大错居然还不知悔改,你休要再替她说话。本宫今日就非要治了这个胆大妄为,冥顽不灵,纨绔不化的丫头。否则本宫出自云王府,如何做她的亲姑姑,如何统领后宫,母仪天下?如何给文武百官和天下百姓交代?”皇后喝止了四皇子。 四皇子顿时噤了声,复杂地看了李芸一眼,终是移开视线,没再言语。 “母后说得不错!依儿臣看早就该让月妹妹受到教训了。这样下去还了得?”清婉公主迎合着皇后的话道:“这件事情闹得如此之大,母后若不惩处了她的话,如何给枉死的望春楼冤魂一个交待?” “皇后明鉴,正是此理!”那粉衣女子和绿衣女子眉眼隐着笑意也同时附和。 李芸装作恼怒地瞥向太子,见他无动于衷,脸上再次溢满委屈不甘,稍纵便将委屈不甘转为滔天怒火,对着太子大怒道:“我都是因为你才烧了望春楼的,你就忍心看着我被送去刑部大牢而不救?你真是狼心狗肺!” 太子似乎没料到李芸指向他,而且如此激烈的表情和言语,他一时僵住。     第4章 混世魔王 李芸话落,整个观景园数十人一时静寂无声。所有目光都看向太子。 她愤怒的眸光深处破碎出一丝冷笑,转瞬即逝。她到要看看太子是救还是不救她? 太子僵硬了片刻,俊美的容颜一变再变,深邃的凤眸也越发的幽深难测,沉默不语,显然他内心里也在极度纠葛。 沉默许久,太子面色恢复一如既往,不看李芸失望的目光,不带丝毫情绪慢悠悠地道。 “圣祖皇帝有训,天圣皇朝历代皇后之位都由云王府女子担任。这实乃是圣祖皇帝给云王府天大的殊荣,但圣祖皇帝即便再睿智英明,也难以料想百年之后之事,更是不曾料到百年后云王府会出如此品端不淑之女子,尤其还是云王府唯一嫡女。这实在令人失望,也是我天圣之不幸。” 原来历代皇后都是出自云王府啊!尤其她这个身体还是云王府的嫡女,自然当仁不让嫁入太子府成为皇后的不二人选。 李芸心下一沉,想着这个男人着实够狠,果然当之无愧一国储君。 其余人诸如清婉公主和那粉衣女子以及绿衣女子之流都露出欢喜的神色。大家都是聪明人,自然知道太子这话意味着什么。 太子目光重新对上李芸,似乎斟酌着用词,面色终于露出一丝怜惜之色,眸底也明显染上一抹痛色,声音亦是低了下来,对皇后道:“不过儿臣还是代月妹妹求上一求,毕竟此时因儿臣而起,母后万勿对月妹妹罚的太重,小以大戒就好。” 李芸心里冷哼一声,这太子果然是个人物! 皇后面色恢复端庄威严,“如此种种,自然有百种理由让本宫将她关进刑部大牢。以听候皇上发落!” “我会救你出去的,别怕!”四皇子声音细若蚊蝇地传进李芸耳朵。 李芸眸光微动,不言语一字。 看来今日这牢狱之灾怕是难免了!正好她也可以趁机看看这古代的刑部大牢是不是比安全局的监控还要牢固。 李芸心里憋屈,安静地让侍卫架着向外走去。 观景台静静,数十人都看着这一幕。不少女子都露出欢喜兴奋的神色。即便云浅月能活着出了刑部,怕太子妃之位也大势已去,更何况她们如何能让她活着出来? “哈哈,我赢了!” 忽然一个轻扬的男声打破沉静,声音开心好闻。 紧接着就是两枚棋子向着李芸飞来,转眼间李芸身边一左一右传来两声惨呼,架着她的侍卫齐齐栽倒在地。 似乎有人站起身向她走来,一边轻快地踱步,一边笑道:“月儿妹妹当真有我当年的风范!望春楼那种龌龊肮脏的地方就该烧了算,真是烧得好当年我火烧红袖楼的时候,皇伯伯可是褒奖了我一番呢!” 李芸没想到居然有人救她,身边的钳制被摆脱,她第一时间转身看向为她说话的人。 在一群花红柳绿的人群后不远处摆放着一张白玉桌,桌旁对面而坐了两人,桌上棋盘被翻起,棋子散乱,看来那二人刚刚正在对弈。 那二人都极为年轻,也就十八九岁的样子,皆是面容俊美,身姿秀逸。其中一人正站起身向她走来,一身淡青色的锦缎长衫,腰束玉带,腰间挂着一枚碧色玉佩。 他眉眼飞扬,声音轻扬,随着他缓缓走出,挡在前面的人都齐齐为他让出一条路来。 李芸猜想这个人刚刚说到皇伯伯,想来是皇族子弟了。她看着男子,想着从来到这个世界到如今总算看到一个顺眼的人了。 移开视线看向白玉桌旁端坐着的另一名男子,那名男子并没有起身,而是低着头盯着桌子上散乱的棋盘似乎在沉思。以她的视线只看到他一个侧面,但仅是一个侧面也可以窥探他俊美不凡的冰山一角。 李芸一怔,想着原来这个人就是轻染,也就是她贴身婢女口中所说的小王爷了? 男子在距离李芸面前三步的距离停住脚步,认真地看着太子,口中啧啧称奇。 太子面色一僵,眸光刹那汇聚上一丝恼怒。 男子视而不见,轻扬的声音一改,忽然叹息一声,感叹道:“我听说了,你不喜欢月妹妹,不想娶她嘛,那也不要将人往死里逼不是?” 李芸嘴角微微勾起一抹弧度,稍纵即逝。这人可比四皇子讨喜多了。 太子夜天倾话落,不等夜轻染言语,幽深的眸光冷冷一笑,语气清厉不容置疑,喝道:“来人,将云浅月押入刑部大牢,严加看管,任何人不准探视,听候父皇发落处置。” 夜天倾话落,四周涌出数十大内侍卫,齐齐将李芸用剑指住,也同时将距离她最近的夜轻染和四皇子包围其中。 夜轻染面色微沉只是一瞬,薄唇微勾,随意地伸手抚了抚本来没有褶皱的衣摆,就是这一个动作看得围着他周围的侍卫齐齐面色一变后退了一步,他慢悠悠地道:“我七年不在朝中,还没发现这天似乎变样了呢!当年整个皇宫外加天圣上下谁人见着我不躲着走,怎么着?谁借给了你们胆子敢用剑指着我?” 最后一句话虽然很轻,但整个观景园的气流刹那变得暗沉起来。 那些侍卫顿时骇然地又退了一步,身子微颤,握着剑的手也几乎拿不稳。如今闻言都将目光看向太子夜天倾。 七年前谁人不知道天圣的混世魔王染小王爷夜轻染? 他不杀人,对谁都笑如春风,但是整起人来真是让那人生不如死。 连皇上都是无奈。 李芸暗赞,什么都不做就让人怕成这样,他一定曾经做过什么,才让人怕成这样。 夜天倾面无表情,只是一双眼睛越加暗沉。 “皇兄也太不怜香惜玉了。怎么说月妹妹也是国色天香的美人。你不喜欢也就罢了,怎么能这么狠心关她进大牢?你忍心,我可不忍心。” 夜轻染几句轻言轻语就将太子暴杀的气氛一扫而空。 太子慢慢收敛了震怒,不再理会夜轻染,慢慢道:“今日之事本太子念你刚刚回来,暂且不追究。” 话落,顿了顿,太子看向李芸,声音极沉,“自古都言红颜祸水,今日因为你险些让我等兄弟反目,来人,请本太子隐卫,将云王府云浅月押入天牢。若有人相助,视为同犯,不计后果,一并拿下。” 夜天倾这次声音不高,却是极具威力,眸光戾气明显。     第5章 景世子保她 太子话音刚落,四周上百人身着紧身黑衣劲装,齐齐出现,绕过夜轻染和四皇子,将李芸瞬间围了起来。 隐卫浓浓的暗沉肃杀之气弥漫整个观景园,观景园陷入死一般沉寂。 皇后自夜轻染出现插手此事后就一言不发,如今更是坐壁旁观起来。 夜轻染将目光看向那张玉桌上依然稳稳端坐盯着棋盘和散落的棋子沉思的年轻男子,笑道:“暮寒,自己的亲妹妹就被押入大牢了,你这个当哥哥的倒是无动于衷,坐得可真老实。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是他亲哥哥呢!” 李芸一愣,顺着夜轻染目光看向那名男子。那个人是她的亲哥哥? 太子闻言也顺着夜轻染的目光瞥了一眼那名男子,神色微动。 “是啊,我们两个在这里拼死保月妹妹不得,你这个亲哥哥坐得可真老实。”四皇子也看向那名年轻男子。 那名男子闻言缓缓抬起头,向着这边看了一眼,只是一眼又收回视线,声音听不出情绪,“有圣上这个姑父在,皇后娘娘这个姑姑在,家中爷爷虽然卧病在床也还是不糊涂的,月儿所犯不过是些许小事儿而已。哪里由得着如此大动干戈,甚至出动太子殿下隐卫来押她?实在小题大做了。本世子不是不管,而是觉得实在没有必要。她不过是一名小小的弱女子而已。在坐谁人杀的人都不比她少,岂不是都有罪?” 李芸闻言暗赞了一声,哈,原来真正厉害的人在这里。 夜轻染一愣,继而哈哈大笑了起来,声音再次恢复张扬,似是极为开心,“说得有理,实在是有理。暮寒兄,本小王以往还真是小看你了,哈哈哈……” 整个观景园都飘荡着他的笑声。 太子脸色越来越发黑。 夜轻染越说似乎越是开心,无视太子漆黑的脸色,对着李芸摆摆手,“月妹妹,你就去住大牢吧!且放心地住着。太子皇兄也是先拿了你,堵住天下的悠悠之口,稍后你玩一圈再出来。你要是觉得一个人住大牢没意思我可以陪你一起,正好我们做伴。啊,就这样,你会玩支色子打马吊吗?会玩斗蛐蛐垒长城吗?会玩……” “夜轻染!”太子阴沉的声音打断夜轻染的话。 他面色沉怒不减,缓缓抬步向着夜轻染和李芸走来,步履沉稳,虽然是简简单单的步子,但是在他如此走来,凭空流出一股浓郁的杀气。 李芸移开视线看风景,她是一眼也不想看这个男人了。 夜轻染也眯起眼睛,似乎也被夜天倾如此紧咬着不放人激起了怒意,慢悠悠地道:“既然太子皇兄如此盛情,那本小王就试试也无妨。不过若是这些隐卫尽数损去的话,太子皇兄可不要到皇伯伯面前哭鼻子,说我欺负你。” 夜天倾眸光凝聚厉色,抿唇看着夜轻染,一言不发。 夜轻染手指忽然动了一下,看来真要出手。许久不出声的李芸忽然甩开被夜轻染抓着的手,淡漠地道:“算了,不就是刑部大牢吗?我去就是了。” 她就不信古代的刑部大牢能关得住她! 夜轻染一愣,转头看向李芸。夜天倾也看向李芸。 李芸也不理会二人,转身就走。她不是傻子。 “还不跟上,带云浅月去刑部大牢!”夜天倾袖中紧攥着出手的起始势不松,似乎只要夜轻染动手他就出手。 夜轻染看着李芸离开,不怒反笑,嘴角微微勾起,这个小丫头比七年前有趣多了。 太子隐卫得了命令,立即上前押住李芸。 皇后收回视线,似乎暗暗叹息一声,眉眼凝聚一抹说不出的哀伤和忧色。 那些被吓得白了脸的女子再次兴奋起来。云浅月这回连染小王爷都保不了你,看谁还能保得了你。进了刑部大牢,休想再活着出来。 四皇子看着夜天倾,似乎想到了什么,脸色一变再变。 观景园再次陷入静寂,只听到李芸被押着离去的脚步声。丝毫不乱。 就在这时,一个老太监从远处急急忙忙跑来,大约五十岁年纪,保养极好,身穿宫廷大总管的太监服,手执一柄佛尘。很快就跑到了近前,正好拦住了太子隐卫押着李芸离去的脚步。 夜天倾看着老太监蹙眉。 夜轻染忽然一乐,“陆公公,好久不见了,您可想我?” “哎呦,染小王爷,老奴自然是想你的,就盼着小王爷早些回来呢!”老太监看着夜轻染,一句话说完,眉眼都笑成了花,对着众人深施一礼,“老奴拜见皇后娘娘,太子殿下,染小王爷,四皇子……” “陆公公不在父皇身边侍候,何事劳动您亲自来跑一趟?”夜天倾缓和了声音问。 “回太子殿下,是景世子吩咐老奴来知会浅月小姐一声,说知道浅月小姐今日也来了赏诗会,他正在和皇上下棋,一局棋马上就要下完了,要浅月小姐在宫门口等他一等,一会儿他和浅月小姐一起去云王府看望云老王爷。”     第6章 这个人情我记住了 陆公公话音一落,整个观景园静寂无声。 人人都不明白十年不出府的容景为何要有此一番话传来。 尤其还是这当口上。 尤其是那边正暗自得意的一众女子,听闻皇上身边大总管来亲自传达景世子这一番话更是人人嫉妒得不行。景世子七岁时就胜过了当年文武状元,被皇上誉为天圣神童。只是多年一直在荣王府卧床养病,闭门不出。 但每一年的新任文武状元都会被皇上指派到荣王府和景世子比试一次,斗志昂扬地进去,垂头丧气地出来。十年来,无数人败北,天圣文武状元无一人能抵过景世子之才华。他因此坐稳了天圣第一奇才的桂冠。 几乎观景园内所有人都不明白云浅月到底是踩了什么狗屎运,居然让染小王爷和景世子出面保她。 要知道那二人可是不同于别人,这二人在天圣跺一跺脚地面都震三震的人物,如今同时出手保云浅月,实在令人匪夷所思。 “呵呵,看来今日月儿妹妹还真是不犯牢狱之灾啊!”夜轻染低低笑了起来。 夜天倾脸色不好。 一直不开口的皇后看了一眼太子,又看了一眼依然被押着的李芸,出声询问:“皇上可是知道景世子指派你来给月儿传话?” “皇上自然是知道老奴来传话的。而且还嘱咐浅月小姐一定要好好招待景世子,万不可再发脾气连景世子也作弄。并且让浅月小姐这些日子就不必进宫了,专心侍候云老王爷。”陆公公垂头,据实以告。 皇后点点头,看向太子,眉眼神色似乎轻松了几分,问道:“皇儿,你看此事?” “既然如此,儿臣岂有不遵循父皇旨意之礼?儿臣也不过是想给月妹妹一个小小的教训,以警其他人效仿,才不顾心痛拿下月妹妹。若真是将月妹妹关进刑部大牢,儿臣也是不忍的。如今儿臣也算给满朝文武颇有微词的一个交代。” 太子面色所有情绪尽数褪去,缓了口气,看着李芸,眸光和暖,“想必月妹妹能明白本太子的一片心。” 李芸轻叱了一声,恍若不闻。这人极品已经到一定等级了。 夜天倾对着隐卫摆摆手,隐卫顷刻间悄无声息地退了下去。他似乎根本看不到李芸不屑的眼神,缓步走了一步到她面前,伸手要去帮她抚平被押褶皱的衣袖。 “闪开!” 李芸挥开夜天倾伸来的手,嫌恶地退出两步,看着他一僵的面色,想着如今她不是什么云浅月了,有必要将话说明白。 她郑重道:“今日你我情断,自此希望再无瓜葛。我誓死不会嫁入你的太子府。也不会入宫。若违此誓,天打雷劈。你听好了。” 夜天倾面色骤然一变,似乎不敢置信地看着李芸,对上她坚毅漠视没有一丝感情的目光,再不复以往羞怯痴迷,他身子一颤,忽然感觉某种一直不被他珍视但很重要的东西悄然飞走了。 “月儿!” 皇后惊呼一声。想要出声制止为时已晚。 李芸再不看皇后和太子一眼,对着一旁看着她愣神的夜轻染道:“今日这个人情我记住了。” 夜轻染止了笑,眸光闪动,璀璨如星辰。认真地道:“好,就依你所说,我就要你一个人情。” 李芸再不逗留,抬步走上玉桥,向外走去。 “浅月小姐可不要忘了景世子的嘱托,您一定要在宫门口等候他的。”陆公公不放心地又嘱咐了一句。 “晓得了。”李芸不回身应道。 四皇子和夜轻染费了九年二虎之力都没能从太子手中救出她来,那个景世子轻飘飘一句话就保下了她,这个人能有这份本事她自然是要见见的。 李芸刚走两步,夜轻染忽然快走了一步,伸手拉住她的手,“等他做什么?他又不是不认识路,我正好也要去云王府去看看云老王爷,这就跟你出宫。” 李芸偏头看夜轻染。 夜轻染对她眨了眨眼睛,贴近她耳边小声道:“我费了这么大劲险些手染鲜血都没救了人,那弱美人轻飘飘的一句话就将功劳全抱走了,着实令人恼恨。月妹妹,你可要记住我的功劳哦,不能被那弱美人给骗了去,那家伙就是一头披着羊皮的大尾巴狼,吃人不吐骨头的主。你以后一定要离他远些。” 李芸看着夜轻染恼恨不甘的神色,低声轻笑,并不言语,甩开他的手,继续向前走去。 夜轻染怔怔片刻,白玉的面上不由得染上了一抹红晕,感觉手被甩开,他猛地惊醒,又快步追上李芸,走在她身边,这回不敢看她的脸,似乎为自己刚刚的呆愣有些不适,问道:“喂,你……你听到我刚刚说的话了吗?” “听到了。”李芸点头。 “你听到就好,以后离那个弱美人远一点。”夜轻染再次嘱咐。 “嗯!”李芸不置可否。她最善于听纳别人意见。善意的劝告总不是无地放矢的。那个容景能轻飘飘一句话救了她,可见这个人真是厉害,不能过多接触。 二人很快就走出了观景园。 陆公公完成任务,自然笑眯眯地也跟着二人身后告退了。 夜天倾望着那二人步履相同的背影,袖中的拳头早已经不知何时紧紧攥起,更甚至是手心攥出了血痕。 四皇子也看着那二人共同离去的身影,随即笑了,“太子皇兄,您今日可是棋错一着了,没想到月儿妹妹是个如此决然的性子吧?” 四皇子脸上虽然叹息,但话语可是极尽讽刺,“哎,弟弟都替你可惜,月儿妹妹就是脾气差了些,对你可是一等一的,如今是你亲手将她推向了悬崖,虽然没掉下去,可以后怕是再也不是那个她了呢!” 太子压下心中翻滚的情绪,霎时阴沉地看着四皇子,“四弟,我看你近来是太清闲了。要我奏秉父皇让你去戍边吗?如今西南可是不太安静。” 四皇子脸色微变,但依然浅笑道:“戍边哪里用得着弟弟?太子皇兄侧妃的娘舅文将军可是已经前去了。父皇自然是不舍的我去的。还勿劳太子皇兄记挂弟弟了。”   第7章 棋错一着 赏诗会这一番闹,皇后、太子以及四皇子都先后离开了。 众人也觉得再逗留也没意思,都点点头,三俩相携着相继散去。 那粉衣女子和绿衣女子并没有走。她们心中不甘,齐齐看着清婉公主。 “你们看着我做什么?我哪里知道那个云浅月今日走了什么运?”清婉公主瞪了二人一眼,对着粉衣女子道:“铃兰,景世子可是你的哥哥,你难道不知道他为何要救云浅月?” 容铃兰摇摇头,“公主你也知道,哥哥自从大病后整个人就变了。爷爷想要见他一面都要提前和他贴身随侍打招呼才能见得。更别提我了。我哪里还知道他今日出府就保云浅月?” 清婉公主闻言蹙眉,“那你可知道他与云浅月可有来往?” “据说他每日有大半日要在床上度过,我们府中之人这十年都没见过他出府一步。如何能与云浅月有来往?”容铃兰再次摇头。 清婉公主同样没得到什么讯息,又看向连皇后和太子离开都一直端坐着没动一下,更似乎根本没听到她们说话连头也不抬的云暮寒,对着二人摆摆手,“你们这就各自回府去,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那二人点点头,对看一眼,都明白这位公主对云王府的世子云暮寒心仪,都识趣地退了下去。 观景园再次静了下来。 “暮寒,你不是最不喜这个妹妹吗?怎么今日还帮她?”清婉公主走向云暮寒,声音不禁柔了三分。 “即便再不喜她也是我妹妹,由不得别人欺负。” 云暮寒忽然站起身,扔下一句话,看也不看清婉公主一眼,头也不回地走出了观景园。 清婉公主小脸一白,身子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一步。想要说什么,终究是没吐出一个字。她看着云暮寒头也没回地消失了身影,恼恨地一跺脚,挥袖将玉桌上的所有果盘糕点都挥到了地上。哭着向自己寝宫跑去。 此时,李芸已经和夜轻染一起出了观景园,一眼就看到了她的贴身婢女彩莲垂着头等在那里。 彩莲的额头已经包扎好,彩色的丝带将磕破的地方遮挡住,若不细看实在看不出受过伤,她的脸也洗的极为干净,脸庞白皙。此时站在那里,正不停地焦急向这边张望,见她出来,顿时一喜,连忙上前一步,将她上下打量一番,哽咽地轻唤了一声,“小姐……” 似乎想要说什么,当看到李芸身边的夜轻染立即将话止住,后退了一步,对着夜轻染恭敬地垂首一礼,“奴婢见过小王爷!” 如今看来她早先从四皇子手上饶了这个侍女一命是没错的,是个知恩图报的主。 李芸刚刚轻松了几分的心底又开始有些微紧张和压力。如今在皇宫内算是糊弄过去了,回到云王府还不知道是何种情形,能不能让她以假当真的糊弄过去还是难说。毕竟那里是这个身体主人的家,有对她最为熟悉的人。 一路上宫女太监看到夜轻染和李芸走在一起都规矩地在距离好远就垂首见礼,每个人都战战兢兢,比之她和四皇子走在一起要不知恭敬多少倍。 “人人畏惧的感觉真好啊!月妹妹,你说是不是?”夜轻染忽然偏过头,笑问李芸。 李芸嘴角抽了抽,有些无语。 夜轻染不再言语,神情却是得意洋洋,小曲哼得更加欢快了。 彩莲跟在二人身后,看着并肩而走的二人,想着若是小姐不心仪太子殿下就好了。染小王爷虽然是小魔王,但看来对小姐不错。 夜轻染再未开口说话。 李芸自然更无话可说,随意打量着皇宫,只走一遍,便将皇宫方位和景色以及宫牌道路摸了个七七八八。 一行三人很快就出了宫门。 宫门口停了许多马车,或奢华或高雅。其中一辆没有挂牌的马车通体黑色,黑色的马,黑色的车,车前只站着一名侍卫,那侍卫也做黑衣打扮。 “既然见不得天日就别出来。没得让人看了心里不舒服。”夜轻染也看到了那辆马车,眉头蹙了蹙,嘟囔了一句。 他的声音虽小,但李芸还是听了个清清楚楚。她找了一圈并没有看到有云王府标志的马车,她回头看向彩莲。 “小姐您的马在那里!”彩莲立即上前一步,伸手一指不远处一匹枣红马。 李芸顺着彩莲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一匹通体油光水滑的枣红马拴在一根木桩子。 原来她是骑马来的。 不过她倒是喜欢!尤其一看这匹马,就更是喜欢。马车那般遮遮掩掩也实在不是她的作风。 李芸嘴角微勾,转过头看向夜轻染,同样没看到德亲王府的马车。 “我的马也在那里!”夜轻染伸手一指。 李芸顺着夜轻染手指看去,只见是一匹通体油黑的高头大马拴在距离她的枣红马不远处,不像她的马重金打造马鞍,马头没有任何零零碎碎装饰,除了马鞍外轻无一物。她心下赞叹,如此轻便简练,这才是坐骑嘛! “看来月妹妹很喜欢我的马,要不咱俩换了?”夜轻染见李芸眼睛放过,笑问。 李芸摇摇头,“君子不夺人所好。不必了。你先走吧!景世子既然派陆公公传了话,皇上也知道,我不等怎么能行?岂不是违抗皇命?我就在这里等他片刻一起走。”   第8章 等还是不等 “等那家伙做什么?皇伯伯知道你被我拉走了也不会怪你的。”夜轻染伸手一拉李芸,向着拴在木桩子上的两匹马走去。 李芸想想也是,那就不等了。反正有人陪着她一起回云王府她胆子大些,无论陪着她回去的那个人是景世子还是染小王爷,反正都是两尊大佛,都一样。 “我可是听说了月妹妹马上功夫好的很,要不要比比马技?”夜轻染走到自己马前,解了马缰,一个利落地翻身上马,动作行云流水,煞是好看。他端坐在马上,看着李芸,神采飞扬。 “有何不可?” “那还不快上来!”夜轻染催促。一双凤眸兴致勃勃。 “好!”夜轻染毫不吝啬地大赞一声。端看一个人上马的动作,就能观其马技如何。她的马技无疑是上乘的。 李芸受之无愧地挑了挑眉,想着身轻如燕,这就是有武功的感觉吗?真好!她对夜轻染询问:“开始?” “开始!”夜轻染同样挑了挑眉。 二人同时打马,两匹骏马如离弦之箭一般冲了出去。刚一出去李芸就后悔了。她马技再好也不认识路啊…… 李芸心中无比郁闷,即便再不甘心,也只能微微勒了一下马缰放慢些许动作让夜轻染先行。夜轻染正神情飞扬,自然没注意李芸的细微动作。两匹马一前一后地跑离了宫门,跑向街道。 出了通向皇宫这一条街道后,左拐就是一条繁华的主街。二人恍若未见,纵马疾驰,高头大马如一阵风一般穿过,人群虽然发出大声的惊慌声,但都稳稳而站,显然并未伤到一人。 两匹马穿过繁华的主街,又行了一段路,眼前是一条宽敞的长街。长街上高门府邸节次鳞比。夜轻染打马不停,略过一众府邸来到云王府门口,勒住马缰,回身看着李芸。爽朗的声音笑道:“小丫头行啊!” 李芸不置可否地笑了笑,若不是我找不到路自然要强你一分的。 云王府府邸庄严,两扇大铁门紧紧关闭。门前两尊大石狮子栩栩如生。府墙有三丈高,看不到内部情形。她攥着缰绳的手紧了紧。希望能蒙混过关。 “从我记忆起云王府就是如此,百年如一日,还真是一点儿没变呢!不知道里面的人变了没有?”夜轻染看着云王府,清爽的声音含着某种感叹的情绪。 “变没变进去看看不就知道了!”李芸淡声道。 “不错!”夜轻染点头,对着大门扬声高喊,“来人!给本小王和你家小姐开门。”声音轻扬敞亮,何止云王府一府听到,就是这一整条街怕是也能听到他的声音。 夜轻染话落,不出片刻,吱呀叮铛一声,大门应声从里面打开,走出一名身穿灰袍的老者,老者大约五十多岁,脚步稳且轻,显然身怀武功。他身后跟着一众守门的侍卫。 李芸见那老者腰间挂着大总管的腰牌,知道古代高门大院都有管家之类的人物,想必这位就是了。 那管家走出来见到完好无损地端坐在马上的李芸,将她全身上下打量了一遍,脸色微微一松,眸光露出喜色,移开目光看到同样端坐在马上的夜轻染一愣,又越过二人伸长脖子扫了一眼二人身后的长街,只见长街没有见到他要找的人,不由疑惑地看向李芸。 “棋老头,找什么呢?难道不欢迎本小王?”夜轻染不满地挑眉。 那管家闻言立即收了疑惑,脸上堆满笑意,上前一步给夜轻染见礼,“云孟见过小王爷,小王爷七年出外游学,如今一看果然历练精神许多,比昔日风采更胜。府中刚刚得了宫里传来的话,说景世子会同小姐一起回府,没想到来的却是小王爷,所以,奴才这才心生讶异,万万没有不欢迎小王爷的意思。” “哦!你说他啊?他还在皇宫陪皇伯伯下棋呢?多大架子还要别人等他?我如今无事,七年没回京,又听说老王爷病了,自然赶先过来看看。” 夜轻染翻身下马,将马缰绳扔给一个侍卫,抬步就往府里走,一边走,一边对李芸招呼,“还坐在马上干什么?还不进府?月妹妹,你这可不是待客之道。” 李芸心中好笑,遂翻身下马,一个侍卫立即过来接过她手中的马缰。 “恭喜小姐平安回来!”云孟对着李芸一礼。 李芸点点头,也不知道说什么,跟着夜轻染向里走去。 云孟又往外瞅了瞅,依然没见到容景的影子,遂对着侍卫吩咐道:“大门就不必关了,我先陪小王爷和小姐进去,等景世子来了,立即着人去告诉我。” “是,大总管!”一众门卫齐齐应声。 三人刚走不远,只听又一阵马蹄声从长街尽头传来,不出片刻便来到云王府大门口,来人一勒马缰,对着夜轻染的背景急喊,“小王爷!” 夜轻染立即停住脚步回头,李芸也转回头看向门口。 只见端坐在马上的是一名小书童,大约十三四岁的样子。见夜轻染回头看来,他立即喘息着道:“小王爷,老王爷令您快快回府。” 夜轻染闻言不喜,反而蹙眉,“那老头找我能有何事?” 书童顿时汗颜,连忙道:“老王爷听说小王爷回京了,刚刚从慈云寺急急赶回来。吩咐奴才尽快找小王爷回府,并未说何事。但奴才想老王爷已经有七年没见小王爷了,估计是想立即见到小王爷。” 夜轻染撇嘴,“不是他将我赶出去的时候了。” 书童再不说话,想着再赶出去也是亲爷爷啊! 夜轻染再次停住脚步,皱眉更是皱紧,似乎有些犹豫。 “小王爷,老奴看您还是先回府看望德亲老王爷,您七年没回京,德老王爷自然是想得紧。明日您再来云王府也是一样。”云孟也早已经停住脚步,闻言立即道。 “我看你是巴不得我走呢!”夜轻染哼了一声,但还是转身向门外走去,走了两步回头对李芸道:“月妹妹,明日我再来。”   第9章 料事如神 “好!”李芸点头。 夜轻染再不耽搁,虽然口上如此说不待见德老王爷,但距离门口短短的几步路却是不走了,直接足尖轻点,飞身而起,顷刻间落在了门外马上。双腿一夹马腹,骏马离开了云王府向德亲王府驰去。 “小姐,走吧!”云孟转向李芸道。 李芸点点头,跟随云孟向前走去。 这时前面迎来了一个做婢女打扮的女子,女子走到近前还没开口,云孟就问:“玉镯,你不在老王爷身边侍候,如今出来可是老王爷有何吩咐?” “回大总管,老王爷刚刚得知小姐独自一人回府了,派奴婢来传话,让小姐立即再去皇宫接景世子。”玉镯给李芸行了一礼,对云孟回话道。 李芸一愣,让她去接容景?这个人虽然救了她,但这也太慎重了吧? “既然老王爷有话,那小姐还是再跑一趟皇宫吧!”云孟一听,立即对李芸道。 李芸蹙眉,“好,我这就去!” 就算不接容景,也要见了彩莲,从她口中探出些口风才好能蒙混过关。 云孟点头,嘱咐道:“景世子不同别人,小姐万不可对景世子行出不敬之举。” “知道了。”李芸转身向府外走去。 李芸骑在马上一路寻思着容景到底神到何种境界,能陪皇上下棋,让云老王爷如此厚待,且轻轻飘飘一句话就救了她免去牢狱之灾。这种人还没得见,就让她已经心生好奇了。 一边想着,一边按照刚刚回云王府的路线向皇宫行去。 走过那道繁华主街,迎面一辆华丽的马车弛来,车帘掀起,里面探出一张倾城绝色的容颜,对着侧身而过的李芸轻喊,“月姐姐!” 李芸从来就一直听到月妹妹个不停,如今总算听到了不一样的称呼,她勒住缰绳,止住马,看向马车探出头的女子。霎时被她的绝色容颜惊艳了一把。她从来都没有见过这么美,而且这么柔婉如水的女子。 “恭喜月姐姐今日躲过了一劫。玉凝早先还一直担心,如今总算放心了。”那女子再次出声,声音亦是温婉柔美。 李芸想起在她醒来时彩莲说过这个玉凝名字,似乎是丞相府的小姐。她淡淡友好地对她一笑,“谢妹妹记挂,我没能去成刑部大牢的确是一件喜事儿。” “你我姐妹还说这些客套话做什么。”玉凝嗔怪地一笑,看李芸骑马是向皇宫方向返回,不由奇怪问道:“月姐姐这是又要进宫?” “嗯,是去接景世子。”李芸点头。 玉凝一怔,美眸闪过一丝什么,随即笑道:“妹妹刚刚也听说了景世子要去云王府,想着以姐姐的性子定然不耐烦等候人先回府了,可是如今姐姐这是为何又去皇宫?” “还不是爷爷非要我去接人!我不去也得去啊!”李芸苦下脸。想着这个女子虽然温婉,从这几句话来句句围绕着她想知道的信息,看来不简单。 “原来是这样!那姐姐快快去吧!妹妹不耽误姐姐了。改日再找姐姐一聚。”玉凝看到李芸苦下的脸,了然一笑,催促道。 李芸点头。双腿一夹马腹,再不逗留,向皇宫驰去。 在她身后,玉凝收了笑意凝视着李芸骑马驰远的身影半响,美眸沉思。许久,直到看不到李芸身影,她才慢慢落下帘幕。丞相府的马车继续向前行去。 “云浅月!你站住!”忽然前面传来一声大喝。 李芸一惊,只见眼前又驶来两辆华丽的马车,两俩马车的车帘同时掀起,一辆车内一名粉衣女子探出头来,另一辆车内一名绿衣女子也同时探出头来。说话的人正是前面那辆车中坐着的粉衣女子。 李芸蹙了蹙眉,想着这一路皇宫之行还真是一波三折。但还是勒住马缰。 “我告诉你云浅月,你别得意。我哥哥和染小王爷不过是看在云老王爷和云王府的面子上才出手救你。你以为你是谁?”粉衣女子是荣王府的二小姐容铃兰。 李芸不语,冷漠地看着容铃兰。想着容景是她哥哥,那么她就是彩莲口中的荣王府二小姐了? “你看着我做什么?难道我说错了?你也不拿镜子照照,要不是你命好出生在云王府的话,你早就不知道死了千百回了。”容铃兰又道。语气尖酸刻薄。 李芸心中恼火,懒得再理这个刁蛮的女人,不再看她一眼,一挥马鞭,从她身侧风驰而过。 “该死的,云浅月,你站住!”容铃兰看着李芸的背影瞪眼。 剩下的一段路终于太平,李芸打马不停,不出片刻来到了皇宫门口。 只见皇宫门口这回堆得华丽的一众马车都离开了,仅余早先那辆通体黑色的马车静静等在那里。车前那名年轻的黑衣侍卫依然如早先一般冷峻着脸一动不动。 “小姐?您怎么又回来了?”彩莲一直等在宫门口,见李芸去而复返,不由走过来疑惑地问:“您不是和小王爷回府了吗?” “回来接人。”李芸看着彩莲,问道:“你怎么不自己回府?” “奴婢看到小姐和小王爷走了,怕景世子出来见不到小姐等候不高兴,所以就留下来等候景世子再一起回府。”彩莲立即道。 真是个细心的丫头! 这个小丫头好好调教对她好的话,应该可以是心腹之人的。 李芸点点头,“辛苦你了!” “小姐万不要如此说,这是奴婢应该做的。”彩莲再次受宠若惊地连连摇头。 李芸想着这个身体主人以前对贴身婢女怕是真不好,否则她一句话而已这丫头也不会如此受宠若惊了。她看向宫门,问道:“景世子难道还没有出宫?” “回小姐的话,景世子还没有出宫呢!”彩莲立即回话。 “那我们就等一等吧!”李芸翻身下马。 彩莲立即接过马缰绳,将马拴在早先的位置。又回来在李芸身侧距离退后半步的距离站好,身子笔直,双手交叉在身前,十分规矩。 过了老半天,身侧彩莲出声提醒,“小姐,快看,宫门口……” 李芸闻言疑惑地抬头向宫门看去,只见宫门内由陆公公陪着走出来一人。虽然只是一眼,她瞬间被那缓步走出来的人惊艳不已。   第10章 回来等人 只见那人身着一件月牙白锦袍,干净无尘。通身除了一块上好的白玉佩再无多余点缀,手执一柄上好的油纸伞,正好遮住了他头上的炎炎烈日。那手白皙修长,虽然油纸伞遮挡住了他的样貌,但他身姿秀雅,步履似闲庭信步,不紧不慢,就那么缓缓走来,似九天之上流泻下的一片清风白云,令人不见其貌,却是甘心为他倾心不已。 他一走来,宫门侍卫包括李芸在内所有人的目光都聚在了他的身上。 陆公公在他身后半步走着,一边走一边说着什么,眉眼俱是浓浓的笑意。 李芸想着世间真有这样的人,不见其貌,却是令人不可忽视的存在。她定了定神,将脑中多余的心思排除,眸光清明地看着那人。如今不用别人言语一句,她便知道看来这个人就是容景了。 果然与众不同,不负期待! 只见那人似乎感受到了她的视线,稍微将头上的伞移开一分,露出半张脸向这边看来。 李芸本来已经稳定了的心神再次掀起惊艳。 想着夜轻染所言是对的。这个人她还是不要过多接触为好。据说越美的人越有毒,就像罂粟花。她可不想染毒。 “小姐,是景世子呢!”彩莲的声音响起,像是天外传来。 “嗯!”李芸不置可否地点点头。再次抬头向容景看去,眼睛恢复清明。 只见容景已经移开视线侧头对着他身后的陆公公说了一句什么,陆公公笑着点头,转身走回了宫内,而他则看了一眼不远处停着的黑色马车和侍卫,抬步向着李芸缓缓走来。 李芸看着容景一步步走近,无论何人在他面前都显得卑如尘埃,望尘莫及。 容景在李芸面前一步远的距离站定,清泉般的凤眸细细地看着她。 李芸从来没被一个男人如此仔细地看,似乎她在他面前就是透明的。一时间有些招架不住,脸色不由微微一红,躲闪开他的视线,轻咳一声,“你……” “走吧!”容景不等李芸开口,转身向马车走去。声音清润好听,步履依然轻缓优雅。再不多言语一句。 李芸一愣,瞪大眼睛看着容景转身的背影。这样就走了? 容景似乎没发现李芸瞪在他背上的视线,不多时就走到那辆通体黑色的马车旁,那名立在车前的黑衣男子立即接过他手中的伞挑开车帘,他微微探了一下身子进了马车内。帘幕放下,遮住了他的身影。 很快,那名黑衣侍卫已经坐在了车前,看也不看这边一眼,一挥马鞭,马车快而稳地离开了皇宫门口。 李芸嘴角抽了抽。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侍卫! 彩莲连忙取过马缰递给李芸,李芸利落地翻身上马,看向彩莲,“要不要载你?” “回小姐,奴婢不用。奴婢跟在小姐之后跑就成。”彩莲连忙摇头。今日小姐从醒来就十分怪异,对她也比平日好了不知道多少倍。她还是有些接受不了,受宠若惊。 跟在她的马后面跑?李芸汗颜。就算皇宫距离云王府很近也有好几条街呢!最少要五里地。这么跟在马后跑回去成是成,但也会很累。她伸出手去拉彩莲,“上来,我载你回去!” “小姐,奴婢真的不用,哪里有奴婢和小姐共乘一骑的?奴婢跑就成……”彩莲不但不伸手,反而吓得后退了一步。 “磨蹭什么!我说能就能,上来!”李芸皱眉,声音不容置疑。 其实最主要的是没有彩莲领着她怕是都找不到自己在云王府的住处! 彩莲一听,将要流出来的眼泪立即吞了回去,四下看了一眼,犹豫地看着李芸,见到她坚定和鼓励的神色,大着胆子上前一步,对李芸颤抖着伸出手。 李芸在她手刚伸出就立即握住她的小手轻轻一拽,彩莲顷刻间被拉坐在她身后马上,她再不耽误,双腿一夹马腹,枣红马四蹄扬起,离弦之箭一般冲了出去。 彩云吓得紧紧搂住李芸的腰,忽然感觉今日的小姐好温暖,像是久违的家人。 追上容景的马车,李芸不得已微微一勒马缰,让身下的马放慢脚步跟在马车后。 马车走过繁华的主街,这时候已经快要临近傍晚,大街上人流明显又多了许多。街道两旁都摆了各种珍奇物事儿,小贩的叫卖吆喝声不绝于耳。 李芸看着有趣,想着原来古代就已经流行这种夜市。 又走了一段路,只见最繁华的两处大酒楼旁边被烧得漆黑一片,看痕迹像是才被大火烧不久,她心思一动,早先赶路太快没注意,如今才看到。难道那里就是望春楼了? 李芸正打量着,车前的帘幕忽然被人从里面掀开,露出容景一张如画的容颜,他微侧着头向那被大火烧了的望春楼痕迹看了一眼,凤目转向后方端坐在马上的李芸,对着她浅浅一笑,道:“烧得好!”   第11章 古怪景世子 李芸一愣,顿时被他浅笑的容颜一晃。容景已放下帘幕,再无声音传出。 “小姐,据说望春楼虽然做的是那种营生的买卖,但私下里奴婢听说可是做着最龌龊肮脏的事情。尤其是倒卖人口,逼良为娼,更甚至有时被那里的老鸨看中了哪家的良家女子也会想尽办法抢了去,更甚至是有长得好的美男子也会被抢了去……简直是无恶不作。”彩莲在李芸身后小声道。 “原来是这样,那果然是烧得好了。”李芸点头。这么说她还做了一件善事儿? “嗯,是这样呢!只不过望春楼的后台太硬,被人在暗中给压下了,所以,才没将这样的事情抖出来。” 彩莲低声继续道:“这回小姐烧了望春楼,虽然看似鲁莽了些,但百姓们其实私下里都是拍手称快的。只不过是不敢有人明面出来替小姐言语而已。” 李芸再次点头,想着这小丫头知道的还真多。想了想,低声问道:“难道望春楼的后台是京城所有大臣?否则为何我烧了望春楼那些人都写奏折弹劾我?” “小姐,您想想啊!即便那些大臣在望春楼背后没有一腿,但是望春楼里面的无论是女子还是男子可都是国色天香的。那里面毕竟是有各府大人和各府公子爱慕相好的,小姐如今一把火将人都毁了去,可不是着人嫉恨吗?自然联名上书弹劾您了?”彩莲声音低得不能再低。 李芸恍然大悟。她这是着了群恨了。 “望春楼的背后人是不是太子?”李芸压低声音又问。 彩莲一惊,抱着李芸的手立即松开了,小脸发白,险些栽落马下。幸好李芸眼疾手快一把将她拉住,看着她惊吓的样子疑惑地问:“难道我猜对了?” 彩莲摇摇头,惶恐地道:“奴婢也不知道。” “不知道就不知道呗,你怕什么?”李芸看着她。 彩莲见李芸没有恼怒的趋势,喘了口气,苦着脸道:“奴婢只是乍一听到太子殿下的名字就不由得害怕。” “他很可怕?”李芸想起太子不遗余力地要置她于死地,脸色发沉。 “小姐?”彩莲再次一惊,对上李芸探寻的目光,她只能低下头诚实地小声道:“小姐以前断然不允许任何人说太子殿下一句坏话的……” 李芸再次恍然,感情是害怕的后遗症。 将她扶稳,李芸回转头继续打马前行,声音清淡平静不带一丝感情对她道:“以后不会了。云浅月从今以后和太子再无瓜葛。情断念绝。更不会入太子府为妃,也不会入宫。你听好了,你是我近身之人,我不希望你再因此怕他惧他。” 彩莲顿时瞪大眼睛看着李芸,只看到她笔直的后背,显然下定决心。 她眼眶渐渐发酸,小姐这是经此大变彻底对太子寒了心才会如此吧!以前她总感觉小姐虽然脾气不好,对待她们也不好,她身边的婢女总是一换再换,她来也不过半年而已。 “嗯?”李芸感觉彩莲情绪不对,半天没听到她声音,回头看了她一眼。 彩莲咬着唇瓣点点头,哽咽道:“是,小姐说的话奴婢记住了。奴婢只是为小姐欢喜,您终于以后不必再受苦了。太子殿下虽好,在奴婢看来也的确不是小姐的良人。只不过有圣祖爷的祖训而已,奴婢还有些为小姐担心,万一皇上下旨要小姐嫁给太子的话,小姐这样决绝,恐怕太子更会不喜,怎么说小姐也是云王府唯一的嫡女……” 李芸闻言伸手揉揉额头,这事儿的确是个麻烦。 但她心宽,如今在云王府还没站稳脚,还哪里有心思想别的?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遂放下手,摇摇头道:“没事儿!云王府又不止我一个女儿。嫡出庶出都是云王府的女儿,有什么区别?不用理会了。” 彩莲见李芸低头思索,不再开口。 李芸大致了解了这个身体在云王府的情况,看来只要把住了云老王爷这关,其余的都好说了。她拿定注意,心情也轻松了起来。 心情一轻松,这才发现街道两旁的人都停下了吆喝或者走路,齐齐看着她的方向。不时有议论声传进她的耳里。议论声虽然嘈杂,但她依然能听出个大概。 李芸看着前面安稳而行的马车,包裹的极为严实,依然阻止不了百姓们的议论声。而且声音大都崇拜,人人目光钦羡崇敬。她不由感叹,果然是名人效应。 正当她感叹的空挡,突然她的名字也传入耳中。 “听说景世子今日救了浅月小姐。”“如今看景世子和浅月小姐一起,怎么看着像是新娘子回门……” 李芸本来认真听着,可是不想听到最后一句话转了道,身子一歪,险些栽落马下。 “小姐!”彩莲惊呼一声,立即紧紧抱住李芸。 李芸只觉额头冒冷汗,新娘子回门有大晚上的吗?她瞥了那说话的人一眼,那人似乎不觉,又和身边的人说着什么,她收回视线看向前面的马车毫无动静,舒了一口气,希望这话里面的人没听到。 在一片议论声中,终于来到了云王府。 李芸也受够了沿途的煎熬,刚到云王府,前面的车还没停稳,她就迫不及待地翻身下马往府内冲。不妨面前撞上一堵墙,她被撞得身子后退了一步,只听云孟哎呦一声惊呼,她一愣,抬头看去,只见那老头已经四仰巴拉地躺倒了地上。神色痛苦。 “您……您没事儿吧?我走得太急了!”李芸连忙快步上前,伸手去扶他。 彩莲也连忙跑来扶人。 “哎呦,我的好小姐,您走得这么急干嘛?老奴这把老骨头可不禁你这一撞。”云孟在李芸和彩莲的相扶下困难地站起身,对着李芸抱怨。 “那个,孟叔,对不起啊……”李芸无限愧疚。 “知道景世子要来,府中已经准备了筵席了。这就可以吃饭。”云孟毫不介意的推开李芸和彩莲,连忙老脸堆上笑意向容景走去,腰也不疼了,似乎刚刚撞得不是他而是别人。 容景好比那灵丹妙药。 云孟见容景笑得老眼眯成了一条缝,整个人也鲜亮了几分,“老王爷已经等候世子多时了,世子快快进府吧!” “劳烦孟叔引路!”容景含笑点头。 云孟立即头前引路,虎步生风。 李芸看的是目瞪口呆,刚刚还向她哎呦抱怨的老人踪影皆无。 >>>点此进入搜索《云浅月》阅读全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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