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好久，纪泊寒才回来，拿着姜笙的东西，有了煤油灯，四周亮起来，姜笙接过东西见到还有自己拔下的几株月引草对纪泊寒诚恳的说了一句：“谢谢你还帮我拿了月引草。”

纪泊寒笑着打趣到：“这种草叫月引草吗？现在不敌视我了？”

姜笙拿起灯去看纪泊寒的手，发现伤口处包扎很是潦草，很明显不是自己替他包扎，是刚刚纪泊寒自己包扎的，姜笙皱着眉将纪泊寒的绷带拆开：“我没有敌视你，我是害怕你，任谁被掐过脖子都会害怕。”

“那倒是我唐突了，我向你说声抱歉--”

纪泊寒话还没说完，就被姜笙充满怒气的话打断：“你自己弄自己的伤口了？你手不想要了！是，你是吸血鬼，你可以自愈，你不疼是吗！”，姜笙拆开绷带，纪泊寒的手上的伤口明显又人为放大了。

纪泊寒被姜笙吼的一愣，看着姜笙气冲冲的为自己的手重新消毒重新包扎，反而有点愉悦的笑了笑说：“我就是想放血看看它是不是真的对我的血不敢兴趣，”

“我的错，。”姜笙打断道。

“嗯？”纪泊寒看着姜笙突然而来的道歉。

“你刚刚抱我的时候手上的伤口就已经裂开了，这不是你自己弄得，是我，是为了救我，我不该对你发脾气。”姜笙有点难过的说。

“可是没有你，我说不定早就死了，谢谢你啊，小东西。”纪泊寒摸了摸姜笙的头说。

姜笙包扎完问纪泊寒：“那水泉下是什么？”

纪泊寒说：“看不清，不过我能闻见地下有很深的血腥味，这藤曼趁人不备把他们拖入水底，这地下就成了血泥滋养了这大批的草。”

姜笙轻笑了声：“那这藤曼倒是把你当同类了？”

纪泊寒摇摇头：“这藤曼倒是跟吸血鬼的习性很像，不过我可不会像他一样像野兽一样控制不住自己的吸别人血。”

看着纪泊寒嫌恶的表情，姜笙想到婆婆说纪泊寒对人类很友好问：“你很讨厌吸血吗？”

纪泊寒笑着说：“我是吸血鬼自然不会讨厌吸血，我只是讨厌吸血鬼控制不住自己的欲望像野兽一样，更讨厌他们用自己的能力去压迫别人。”

姜笙疑惑道：“那你们怎么吸血啊？会有人类主动让你们吸血吗？”

纪泊寒啧了一声皱起眉：“你知道有一些混血吸血鬼吗？他们的父母都是由一个人类和一个吸血鬼组成，这些人没有地方愿意庇护他们，我的地方可以，我可以给他们工作给他们生存的地方，像一个普通的人类或者吸血鬼生活，但是他们要在不伤害身体的情况给我们献一次血，啊，你不要误会，我们不会咬他们，我们是由专业的设备抽取冷藏的，而且我们是半年抽一回，对他们身体没有坏处的。”

“不够啊，那也不够啊，你们的食物不就是鲜血吗？”姜笙问到。

纪泊寒想了想说：“嗯--物竞天择，每个物种都是会进化的，在人类和吸血鬼长期的表面和平下，吸血鬼由于得不到充足的人类鲜血，是可以吸食动物鲜血和吃普通的食物而存活的，只是--”

“不好吃！”姜笙接到：“这对你们吸血鬼来说并不是最佳食物，所以，吸血鬼和人类的关系一直处于紧张状态。”

纪泊寒不咸不淡的说了句：“应该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欲望，就像大麻对人类的吸引，人类的鲜血对于吸血鬼也是毒品，充满着诱惑。”

姜笙看着纪泊寒好像在讨论着一件无关的事的态度问到：“你--”

“我说了我讨厌控制不了欲望的吸血鬼，色欲，情欲，食欲每一种都是要度的，上帝给了我们思想是为了让我们学会思考而不是沉沦。”纪泊寒打断道。姜笙定定的看着纪泊寒，男人靠着墙坐着，微微仰起头，那句话不知道为什么让姜笙觉得有点无奈和失落，像是一个往前努力奔跑的人没有了力气但是还在蹒跚的前行。

姜笙看着纪泊寒的伤口，想了想还是问了句：“方便跟我说你为什么受伤吗？”

纪泊寒嗤笑了句：“你不是说不过问吗？”

姜笙嘶了一声：“可是我想不通你受伤的原因，你，到底因为什么会被致命剂攻击？”

纪泊寒盯着姜笙的眼睛，半响说：“你是想问我来城里做什么。”

“方便说吗？”姜笙同样回盯着纪泊寒，两双眸子都在互相试探对方。

纪泊寒最后开口：“这里要开战了，我劝你尽早离开。”姜笙微微抖了抖，纪泊寒接着说：“至于我，我--”

纪泊寒自嘲的笑了笑：“我来报信，想要保护这座城的人类，结果反被人类反咬一口。”

姜笙吃惊的瞪大双眼：“你--”

“可能是我方法不对吧，竟然想着让人类相信我一个吸血鬼。”纪泊寒盯着煤油灯淡淡说到，姜笙突然明白了纪泊寒身上这股无力感从何而来了。

姜笙良久说：“很抱歉，不管怎么说我代替人类向你道歉。”吸血鬼的欲望人类的偏见这些交织在一起跨过历史的长河只增不减，想要和平相处，太难了，致命剂的面世注定了吸血鬼和人类终究会决一死战。

或许有人想走第三条路，比如纪泊寒比如混血吸血鬼的家庭，可是现在没有时间了，纪泊寒失落的说：“我真的不知道怎么阻止这场战争了......”

从姜笙跟纪泊寒相遇的这段时间，纪泊寒一直给姜笙的印象是强大的，什么事说起来都是云淡风轻一笑而过的，但是现在的纪泊寒让人看到了他的无能为力，姜笙不自觉地摸着的纪泊寒的脊背，姜笙从来没有面对过这种复杂的环境，也没有面对过战争，她觉得面对山雨欲来风满楼的一切是如此的不安，渺小如尘土。

突然纪泊寒开始一阵剧烈的咳嗽，身体蜷在一起，姜笙摸着纪泊寒的头摸到一手冷汗，纪泊寒突然狠狠的抓住姜笙的手，蓝灰色的眼睛突然变得通红，眼里闪出嗜血的欲望，然后手无力的垂下，紧闭了双眼，姜笙赶紧查看纪泊寒的伤口，看尽溃烂的更厉害了，姜笙猜测应该是毒性复发了，月引草应该只是延缓毒性，还需要别的配方，但是现在除了月引草，姜笙也不知道别的药草了，姜笙看着蜷缩在一起的纪泊寒，赶紧将那几株月引草磨出汁水喂给纪泊寒，但是不够，纪泊寒来的时候只带来了三株，看着没有动静的纪泊寒，姜笙想了想，拿起煤油灯回去拿了备用火把，再拿起砍刀，回到了月引草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