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程尘躲在森林里面高呼，自己是神以后。

小金只感觉源于血脉的臣服感袭来，他几乎要给这个人跪下。但随后一种羞耻感涌了上来，它怎么可能臣服这么弱的家伙。

不自由，毋宁死！

“就算是神，我也要杀了看看！”小金尖啸一声，翅膀一扇，雷霆闪烁，纷纷劈落而下。

“轰轰轰——”雷电形成一道道威力巨大的雷霆，劈炸了树木，向程尘席卷而来。

程尘用手臂挡住树木崩裂席卷的气浪，就在雷霆就要临身的时候，瞬移术的冷却刚好好了。

眨眼他在原地消失，移动了很远的距离。

小金飞翔于天空之上，它那锐利的眼睛，再次锁定了远方的程尘。

它冷笑一声，鸣叫道：“神，你逃不掉的。”

尖利鸣叫声在长空中响起，几秒后传到了程尘耳中，他的眉头紧皱起来。

真阴魂不散。

……

“大家好好干，神在看着我们，为了紫麟部落！”

鱼人老瞎眼鼓励着喊着，当它说到神的时候，本来因为工作而疲惫不堪的鱼人们，突然间恢复了不少。

老瞎眼也不是随便喊的，它虽然是战士，但依旧掌握了一些萨满的手段，能够给鱼人们加一些简单的状态。

突然间，轰隆隆的响动从远处传来，雷声滚滚，像是要下雨了。

不，有些不对劲。

老瞎眼警惕起来，看向周围。

此时鱼人们正用新制作出的简单工具，砍伐大树，然后再拉到传送门的另一边。在离得稍远的方向，一些人正在抓鱼，抓鱼后，有一些直接生吃掉，剩余的被枝条做好的网兜收好，等一会准备运过来。

不对的不是这个，是更远处。

“轰隆隆——”雷声再次传来，远方的树林里像是有什么东西爆炸了，无数的飞鸟被惊起。

这时候，鱼人们也纷纷走神，放下了手中的工作。

老瞎眼此时咧了下尖牙，刚想训斥它们，结果只看到一道金色的身影从丛林当中逃窜而出。

鱼人们紧张起来，刚想抄着木棒上前战斗，但随即就感到了他那浑厚熟悉的气息。

是神！源于血脉的敬畏，立即让它们跪伏在地面上。

而这时，因为这附近的树林已经被鱼人们砍成了平地，所以程尘也无法通过树木来干扰小金的攻击。

只见小金锐利的眼睛，紧紧锁定了程尘。

再一次，它开启了大招，整只金鹏化作一道金光，以如同闪电的速度向程尘袭来。

躲无可躲，避无可避。

小金曾经用这一招打败同阶无敌手，在这个荒废的神域中，被眷属们称为金鹏小郎君，称霸天下就源于一个字，“快！”

天下武功无快不破。

它紧紧的锁定了程尘，金色的光穿越了时间空间，只为了将敌人斩下。

对方是神，这毫无疑问。

那源于血脉的颤栗感，无数次提醒了它。

可是，你是想做五秒钟的英雄！还是一辈子的懦夫！

我不知道什么是年少轻狂！我只知道胜者为王！

你是神又能如何！

今天，我要弑神。

在电光石火之间，一道身影阻挡在了它和程尘之间，是老瞎眼！

老瞎眼曾经生活在一个全是鱼人的世界里，那里的鱼人除了每过一年就会被神们收走一批以外，就是不停的战争。

今天和人类打，明天和兽人打，神明们会时常空降一批不知从哪里来的异族部队，来到这个世界发动战争。

虽然说是发动战争，不如说是屠戮比较好，鱼人族在万族中是非常弱小的的存在，为了战胜敌人，他们不得不付出成百上千倍的代价。

老瞎眼曾经是四阶的战士，四阶在鱼人族是什么概念呢？四阶是鱼人族的种族上限，是最巅峰的存在。

可是对于其它种族来说，它们动则五阶六阶的实力，甚至还有七阶史诗，鱼人族所谓四阶的巅峰战士，实在是不够看。

但是它为了这四阶的力量，也付出过太多太多。在一次神明安排的鱼人部族内战中，它亲手杀了自己敬爱的兄长，用血祭突破。

它时常能回忆自己那时候的影像，它和它在临时用木头搭建角斗场之中，老瞎眼带着一队鱼人，兄长黄金鱼带着一队。神明的任务是，消灭对方，要么被消灭。

无暇回忆太多，小金化成的金光已经袭来。

它长大了嘴，年迈的身体再次沸腾起来，就像是年轻时那样。

血沸术，是塞满的法术之一，能够让它重回巅峰。

四阶！那熟悉的力量再次出现。

“滚开！”小金暴怒着，它的目标根本不是这个老鱼人，也不想在这个家伙身上费上丝毫力气。

但老瞎眼就像是一座小山，挡在前方。

但马上！

“轰——”山碎裂开来。

血肉横飞，老鱼人半个身子爆掉了，四阶的鱼人也只不过是鱼人罢了，如何和有着高阶血统的种族抗衡。

它不是程尘，是神，能够用二阶的分身从四阶的金鹏手下逃走。

它只是鱼人，渺小而卑贱的鱼人。

冥冥之中，它看到了当初令自己奋斗于终生的那一刻。

那是一场取悦神灵的决斗赛，它历经上百次鏖战，最后拿到了第一名。它有了获得一点神性，进阶传奇的机会，但它没有选择。

它问了神明们一个问题，让神明们十分的愤怒。

它问神：如何突破鱼人族的血脉限制。

神说：这不是鱼人该问的问题，鱼人的一切都是神明给予的。

又有神说：奴隶不该思考，不该提问。

终于，那位来自主世界的神明动了恻隐之心，他走出的时候，其他神纷纷退下。

祂看着卑贱的老瞎眼，说：你们会变成卡片，为新生的神灵而战，如果你辅佐的神灵终有一天晋升为强大神力的神灵的话，祂就可以彻底改变鱼人的血统。

周围的神灵传来笑声，祂们知道这太天方夜谭了，就算是明天这个世界突然毁灭的几率，也要比神明晋升为强大神力要高。

这位神，向周围看去，所有在笑的神，都不笑了，祂们老实的板着脸，像是乖孩子。

“记住吾说的话。”这是这名伟大的神灵对它说的最后话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