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听到了动静不仅不害怕，还精确地知道她所使用的武器。

湛源掐了烟起身走向浴室，凤眸斜睨那檀九一眼。

“你还是想想怎么跑出这z市吧。”

檀九：“……”

女孩坐在落地窗边，拿着手机飞快刷微博，心中并不太平。

这次的目标人物有些地位，选择z市市区中心做狙击点位也是迫不得已。因为对方的行踪高度保密，连这样的机会都是少之又少。

半小时前的事，已经上了微博热搜，手机不断在推送。

官方出来辟谣，暂时稳定了民心。

没过多久段暄打来电话，扯着嗓门猛问“檀九，死哪去了？短信也不回，差点以为你去施工南水北调了。”

“你再狗叫？”

“行行，我错了，情况紧急。z市封锁了，全城搜查，所有高速交通枢纽都给人把住了。我在帝都机场托关系给你留了个路子，七点前过去还能出海关。”

檀九看着窗外，瞳仁微微一晃，“我应该是走不掉了，无妨。”

段暄额角一跳，“你想怎么着？”

“我带着‘那家伙’走这海关怕是得被当场扣下，你这不是叫我去送吗？”

“扔了不行？”

“不、行。”

段暄：“……”

檀九摩挲着食指上的戒指，“z市我还有一处房址，等出了这帝枫，先去那边避避风头。”

段暄抿唇，“行吧。”

当前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只要过段时间，等他们松懈下来，再想办法离开也不迟。

“段暄，大难临头各自飞，自求多福。希望以后还有合作的机会。”

段暄是眼角直抽搐：“爷有一百种方法苟住，倒是你这异国他乡的，想凭一己之力全身而退，靠谱吗？”

檀九吐了口烟，拽得很， “净操心没用的，管好你自己。”

卫生间里。

拧开花洒放水只不过是用水声来掩盖他打电话的声音而已。

“段暄？”

电话里传来那头的人疑惑的声音，似乎有些印象。

“嗯，查这个名字，明天给我资料。”湛源站在墙角，一手抄着口袋。

“老板，说实话，我觉得这个名字很耳熟，好像很多年前听过。”电话里的人恭敬说。

“听过？”

看着地上溅起的水花，湛源目光沉了又沉。

这几年不在国内倒是信息有点滞后了。

电话那头的男人沉默了许久，似是在回忆什么。“你还记得帝都段家吗，之前好像出了点事……不过那会您还小，没印象也是正常的。”

“明天见面细说吧。”

简短的交代完，湛源挂了电话。

浴室里的灯十分灼热，站了一会他的背后竟然出了汗。

想到这里，湛源索性脱了衣服干脆冲洗一下算了。

洗完浴袍穿一半，卫生间的门就那么“砰！”地一声被打开。

湛源：“……”

男人握着毛巾的手微微一顿，偏头看向那横冲直撞闯进来的小姑娘。

脱口而出一句。“要脸？”

停顿片刻，又改口。

“既然对我的身体这么感兴趣，不如——”

“滚。”

檀九头也不抬的用水冲着衣服上的茶叶，“不好意思，茶水泼你衣服上了。”

话虽如此，语气是没一点不好意思，反而很理直气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