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支最新章节,阿离 刘姥姥小说免费阅读

看着栋子鬼哭狼嚎地被带了下去,我不由感慨:真是机关算尽,反误了卿卿性命,正所谓善恶有报,所以像他这种恶人我也犯不着同情。

“好了,别看热闹了,该干嘛干嘛。”方婆子拍拍手驱散了人群,屋里欢腾的气氛瞬间又沉寂下来。

我和春兰正打算往外走,可方婆子却突然喊住了我们,就在我回头的刹那,她已悄然来到我身边,眯着一条细长的眼睛,别有深意地问:“你叫什么来着?”

我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小的名叫阿离,方才多谢您主持公道。”

“阿离,”她在嘴里念叨了一遍,又叮嘱道:“人挺机灵的,行了,赶快去干活儿吧。”

“您放心,我不会偷懒的。”我信誓旦旦地向她保证。

方婆子点了点头便自顾自地离开了,我对着她的背影暗暗舒了口气,又赶紧拉着春兰往外走。

就在我们快要迈出门槛的时候,背后又猛地响起一道声音,“喂,你们别走啊,好歹先把我放下来吧?”

我诧异地回过头去,只见俞承照正生无可恋地看着我,由于被捆了太长时间,他的嘴唇甚至都有些干裂了。我和春兰见状赶紧上前,两人一起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他从柱子上解救出来。

“这特么谁系的啊,这么紧,累死老娘了。”我蹲在地上揉了揉酸痛的手腕。

“喂,你没事吧?”俞承照关心地俯下身来,“要不要紧啊?”

看着他如此正经的样子,我心里顿时有些发毛,于是又赶紧一骨碌从地上爬了起来,假装无所谓地说:“逗你的,我可没那么娇气。”

春兰站在一旁似笑非笑地看着我们,如同看猴一样,为避免她再说出什么不合时宜的话,我连忙扯过她的袖子,催促道:“快走吧,不然方婆子见了又要骂人了。”

“放心吧,方婆子都走远了。”俞承照没心没肺地打岔,“不过今天多亏了你俩,不然我真的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知道就好,”我回头报以他一个敷衍的微笑,“将来记得还啊。”

“现在就可以还啊,”俞承照歪了歪头,又不要脸地说:“既然二位救了我,那我也不好欠你们人情。这样吧,你们拜我为大哥,以后我可以免费给你们提供保护。”

啊呸!我听完后恶心得差点吐了出来,“我看你还是先顾好自己吧,下次再被关起来可没人来救你!”

“我是说真的,”俞承照又将他死皮赖脸的精神发挥到了极致,“我剑法很好的,一般人都打不过我。”

“呵,吹牛谁不会啊?”我仰着脸朝他挑衅,“那要这样说来,我还会弹琴呢,弹得比月楼里那个歌姬还好,你信吗?”

俞承照无语地白了我一眼,“我可是货真价实的,不像某人自吹自擂。”

“哎呦嘿,”我不服气和他杠了起来,“就算你说的是真的,那凭什么由你当大哥啊?这个不应该是按年纪来排吗?”

“对呀,我16,”俞承照一头雾水地看着我,“你俩不是比我小吗?”

“谁说的?”我回头瞥了春兰一眼,她立马摆摆手澄清:“我可没告诉他,反正我是最小的。”

我又把目光投向俞承照,“我也16,你几月出生的?”

“皋月。”他如实答道。

“哈哈,”我雀跃地跳了起来,”我是正月,所以这个老大理应由我来当。”

“真的假的?”俞承照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我。

“骗你是狗。”反正我本来就是一月的生日,只不过少说了两岁罢了,这也不算是骗人。

“可是你看着也就刚及笄的样子啊?”俞承照对自己比我小这件事还是有些不能接受。

“那是我长得年轻,懂不?”我不屑地瞅了他一眼,心想:你以为姐之前那些护肤品都白抹了吗?

“行吧,”俞承照对着我俩叹了口气,“那你说咱仨怎么论?”

“这个嘛,”我仔细想了想,“既然按资排辈,那我就是老大喽,以后你们都要听我的。”

俞承照和春兰随即相视一笑,似乎并没把这句玩笑话放在心上。

哎,想不到我的威信力竟如此之菜,连两个小屁孩都糊弄不了。

“既然咱们都差不多大,就别搞那么麻烦了,干脆还是以名字相称吧。”俞承照又收回了之前的观点,“你们可以叫我阿照,以前家里人都这么叫我。”

“不行,尊老爱幼是中华民族的传统美德,尔等怎能说抛弃就抛弃呢?我就要做老大!”我不服地朝他嚷嚷,就差躺在地上撒泼打滚了。

“知道了,阿照。”春兰见状一手揽住我的脖子,又把我使劲往门外拖,“再不老实捏你屁股了啊。”

她这番威胁果然奏效,联想到今早的情形,我立马就安静了下来。

此事在府内传得沸沸扬扬,回去的路上也不时听见旁人议论。

有人说那个小厮已经被打断腿扔了出去,还有人说他只是被赶去打扫马厩了。由于意见不同,他们就结论争吵了半天,却始终没有给出一个统一的答案。

天啊,怎么这么惨,这家伙该不会来报复我吧?

幸好我的担心还是多余了,在接下来相当长一段时间内,那人始终没有出现,所以这件事也就渐渐被我抛诸脑后了。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得毫无波澜,这一个多月来我每天照常干活,起的比鸡早,睡得比狗晚,唯一的乐趣就是偶尔和春兰、阿照溜出去玩会儿。

常言道,远亲不如近邻,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我们三人的友谊也日益情比金坚起来。

哦对了,还有一件可喜可贺的事。经过张婆子孜孜不倦的养成系培训,我终于熟练掌握了各种农活的基本要领,成功蜕变成了一个对社会有贡献的“手艺人”,也不至于成天挨骂了。

在干活锻炼身体的同时,我还兼顾着对思想情操的陶冶,因此我把每周五列为固定的放风日,还在电子手环上设置了提醒。

每到这天我就和春兰、阿照一同逛酒楼、吃茶点,顺便再看看表演,总之就是要给自己找点乐子,这样才好打发这里单调、枯燥的生活。

至于为什么选周五,这其中也有一个小小的缘由。

我之前一直都是住校生,每到周五爸妈就会来学校接我回家,这便是我一周里最开心的事了。不过后来随着他俩的关系直转急下,我便再没有期盼过,甚至有几次还故意找借口赖在学校不肯回去。

也不知他们现在过得怎么样了…

“嘿,想什么呢?”春兰突然从背后窜了出来,我没心情和她胡闹,而她好像也看出了这一点,又问:“是不是谁欺负你了?”

“没有,”我轻轻摇了摇头,“我只是想家了。”

“想家?”春兰一听顿时来了兴致,“那你就给我讲讲呗,之前问你你总是不说,我都不知道你家在哪。”

“哎,算了,”我看着她无奈地叹了口气,“我家在很远的地方,一时半会儿是回不去了。”

“好吧,那就不说了。”春兰放弃了对我的拷问,“别老想这些难过的事了,今天是放风日,咱们赶紧的吧,估计阿照好等急了。”

“是哦,差点忘了。”我仰头望去,天际的一角已染上了昏黄的暮色。

“滴滴滴”手环上的闹钟这时突然响了起来,春兰听到后好奇地凑上前来,歪着头打量道:“你戴的是啥啊,怎么还能唱歌?”

“啊,没什么,”我赶紧把袖子往下撸了撸,避重就轻地说:“不过是个小玩意罢了,回头我也给你做一个。”

“算了,我有点怕这东西。”春兰婉拒了我的好意,又拉着我一溜小跑朝后院奔去。

到了后院,她和阿照都率先翻了出去,而我照样选用了最老套的方式:钻狗洞。

然而这次的过程并不是很顺利,因为我刚钻到一半,衣服就被人从后面扯住了。一开始我以为是刮到了什么东西,可扽了两下没反应,于是只得又退了回去,结果迎接我的竟是方婆子那张虎视眈眈的大脸。

我吓得“嗷”一声叫了出来,刚想再爬出去告诉墙外的那俩,可这时方婆子却一把将我拎了起来,厉声质问道:“你在这儿干什么?是想溜出去给谁通风报信吗?”

“没…没有啊,”我拼命否认着,“我就是好奇,想瞧瞧外面究竟有啥。”

方婆子正疑神疑鬼打量着我,此时旁边突然窜出来一个衣衫褴褛乞丐模样的人,上来就指着我一通数落:“方婆子,您别听她瞎扯,她经常溜出去,我都看见好几回了,还有那个俞承照和另外一个丫头,他们几个是一伙的。”

卧槽,这是要团灭的节奏啊,我恨恨地瞅了那人一眼,又故意提高了音量,扯着嗓子喊道:“不是,真的不是,我今天就没见过他们。”

喊完后我累得一屁股跌坐在地上,心想这样外面那俩二货总能听见了吧。

方婆子脸上貌似有些迟疑,可旁边那人又继续煽风点火道:“方婆子,我就是有一百个胆子也不敢骗您啊,我真的跟踪她好久了,确认无误后才敢找您来的。”

岂有此理,我顿时怒火中烧,一下从地上弹了起来,指着那人扬声骂道:“你干嘛跟踪我,你是变态吗,还是和我有仇?”

我咬牙切齿地瞪着他,整个人活像一只炸了毛的狮子。由于过于激动,我的整张脸瞬间变得通红,一直延伸到脖颈处。别问我怎么知道的,因为从小到大,我只要一发火便会这样。

那人倒是淡定得很,又跛着脚一瘸一拐朝我走来,不紧不慢地拨开挡在面前的几缕头发,用一种近乎毛骨悚然的声音说道:“你再仔细看看我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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