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以安苏婉清(小妾目标不高,将军正妻而已)最新章节免费在线阅读_小妾目标不高,将军正妻而已最新章节免费阅读

小说推荐《小妾目标不高,将军正妻而已》目前已经迎来尾声,本文是作者“周以安”的精选作品之一,主人公周以安苏婉清的人设十分讨喜,主要内容讲述的是:前院,戏台上唱声依旧,人人欢声笑语,热闹非凡大太太想着孙子满月宴已经出了糟心事,不能再把席面搞砸了,于是憋着一肚子火气回到明辉堂前厅看见各位姨娘依旧吃着瓜果谈笑风生,她更是气不打一处来,还顾虑这些人心里是否冒坏水,便准备满月宴结束,就让姨娘们以后的日子里,每天抄一遍佛经静静心老太太精神不济,扶着邹嬷嬷的手回去了邹嬷嬷想去劝婉清不要把邱姨娘的话放在心上,老太太却微微摆手,她想看看,听了这些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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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小妾目标不高,将军正妻而已 作者:周以安 角色:周以安苏婉清 小说《小妾目标不高,将军正妻而已》是由网文作者“周以安”所著。本文精彩内容主要讲述了:婉清一怔,心猛地一跳。赵家,是母亲的本家,这位赵家舅母带着女儿来做什么?红叶以为婉清不了解礼部侍郎赵家,解释道:“这赵家和我们周家是沾着姻亲的,已逝的二太太就是赵家的嫡女。”忽的,红叶记起婉清是二太太抚养长大的孤女,想她可能听二太太提起过赵家,遂不再说这些,只直直的望着婉清,说起重点:“赵家太太的小... 小妾目标不高,将军正妻而已

小妾目标不高,将军正妻而已第135章 精彩章节免费试读

东暖阁紧挨着大太太的正房,一进屋便能模糊听见大太太含笑的声音,红叶让暖阁里的奶娘丫鬟全出去,请婉清在暖榻上坐下,然后上了茶水点心。
婉清明白了,大太太的客人一时半会不会走,便放下小夹袄,将手心捂热,微笑着抚摸景泰润滑的小脸蛋,小家伙睡得香甜,小脸红扑扑的。
红叶搬了绣凳坐在景泰的摇床前,轻声道:“娘子,来拜访大太太的是礼部侍郎赵家的当家太太和她的小女儿。”
‘她的小女儿’这五个字,红叶拖长了音调。
婉清一怔,心猛地一跳。
赵家,是母亲的本家,这位赵家舅母带着女儿来做什么?
红叶以为婉清不了解礼部侍郎赵家,解释道:“这赵家和我们周家是沾着姻亲的,已逝的二太太就是赵家的嫡女。”
忽的,红叶记起婉清是二太太抚养长大的孤女,想她可能听二太太提起过赵家,遂不再说这些,只直直的望着婉清,说起重点:“赵家太太的小女儿,今年恰好十七岁,正当婚嫁。”
婉清心一紧,之前她的关注点一直在‘赵家’上,现在她听懂了。
正屋里,大太太多日的烦闷一扫而空,她握着赵家嫡幺女赵华容的手,眼神放光的不住打量。
赵华容脸颊粉红,羞答答的低着头,乖巧的挨着大太太坐下。
赵太太将茶盏放在桌上,望着大太太对女儿流露出的喜爱,心下满意,含笑道:“刚才去给你家老太太请安,见她老人家精神抖擞,竟一点不像上了年纪的人,可见保养的好,我便知你定管家有方,老太太少了烦心事才不见老,特来向你请教,你可别烦我。”
“说哪里的话。”
大太太听了赵太太的夸赞,笑得眼角褶子都出来了:“什么请教不请教,我们两家是姻亲,说这些就见外了。
再说,你的贤名满京城都有耳闻的,别说这些话来臊我。”
大太太心里很得意,管家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被人夸,顿时感觉心间春风弥漫,又觉得赵家太太不愧是文官清流家的当家太太,一张嘴真是讨喜,说的话又谦逊又文雅。
“哎呦,别提了,都是乱传的,我可当不得。”
赵太太连连摆手,又指着赵华容笑道:“叫孩子听了也是笑话的。”
赵华容莞尔一笑,温顺的抿着唇角。
大太太拍拍她的手,对赵太太朗声道:“你家这姑娘我看着真喜欢,瞧瞧,这模样,这身段,这举止,一看就知道是高门大户里养出来的闺秀。”
又看向赵华容,见她脸颊绯红,一副娇羞的女儿家姿态,大太太眉眼含笑的撸了手腕上的玉镯给她戴上,语气疼爱:“好孩子,拿着玩吧。”
赵华容连忙去看赵太太,得母亲点头后,站起身来行礼道:“谢周家伯母垂爱,华容很喜欢。”
大太太拉着她坐下,亲昵的问她‘喜爱做什么、读了哪些书’等等。
赵华容知礼的一一答了,声音温柔平和。
赵太太听她们说着话,眼眸里闪过一抹光,等大太太笑着让小丫鬟拿赵华容爱吃的点心时,她突然向四周看了看,笑着询问道:“听说你的长孙子养在你膝下了,怎么我来了这半天没有看见?”
大太太笑容僵在脸上,不知赵太太何意,搪塞道:“睡着了,让奶娘抱到暖阁里了。”
赵太太声音很温和:“也对,我们在这说话,声音大,扰的他睡不好。”
见大太太脸色稍缓,接着道:“人都说,大孙子是老人家的心头宝,我看这话一点也不假,我家里那几个孙子,一个个都是泼皮猴子,我还爱的什么似的。
你刚得了这一个,定然是含在嘴里怕化了,我明白。”
大太太微愣,这赵家太太居然不贬低她养庶孙的事,还变相肯定了她的行为。
“说起来,你的长孙子和我们赵家也是有渊源的。”
赵太太叹一声,又摆摆手:“算了,不提这些陈年旧事了。”
大太太眨巴下眼睛,赵太太攀关系来了?
不对啊,婉清身份见不得光,赵家不可能认她。
大太太略一思索,看着面前可人疼的赵华容,她忽然开了窍,难道赵太太愿意把女儿嫁过来给景泰当嫡母?
望着赵华容,大太太喜滋滋的想:这正合了自己的心意!
“你说的是,我家牛牛和你赵家渊源大着呢。”
大太太一语双关,见赵华容一时羞得脖子都红了,她大喜,真猜对了!
“我这个女儿,最喜欢小娃娃,家里几个皮猴子也最和她亲,一天到晚缠着她喊‘小姑姑’,我听的耳朵都起茧子了,倒亏的她一点不恼,反而乐呵呵的陪着玩。”
赵太太眉眼慈和:“若她见了你的长孙子,只怕是要抱着亲一会儿,幸而孩子睡熟了,要不然倒称了她的心。”
说完无奈的笑起来。
“你要喜欢,便去看看,不值什么。”
大太太对着赵华容道,一心想让她和景泰多培养感情,便叫来万嬷嬷:“你带着赵家姑娘去东暖阁看看牛牛。”
不过,赵太太说的再天花乱坠,大太太也舍不得外人抱她大孙子,万一牛牛惊着了怎么办?
所以她让得力的万嬷嬷跟着去,另外再对赵华容交代道:“他人小,手里没轻重,别抓坏了你的衣裳,你先看一眼,以后有机会再抱着哄。”
赵华容点头应是,规规矩矩的行了礼,之后跟着万嬷嬷往东暖阁去。
万嬷嬷领着到了东暖阁,帘子一掀看见了婉清的身影,她暗道糟了。
赵华容好奇的往里面看,悄声问道:“小牛牛在哪里啊?”
万嬷嬷只得硬着头皮领她进去,见到婉清行礼介绍道:“娘子,这是赵家姑娘,太太让来看望小公子。”
话音刚落,赵华容已经走上前笑着去牵婉清的手:“你是妹妹,对不对?”
凭你是谁,用你来认我?
红叶和万嬷嬷目露疑惑,站在婉清身后的春芜也感觉到莫名其妙,哪有人一见面就认姐妹的?
见婉清目光从容,赵华容嫣然一笑,解释道:“我瞧着你比我年纪小,见你可亲,才厚着脸皮喊你妹妹,若喊错了,你别介意。”
“我不介意,但我不认识你。”
婉清抽出被赵华容握住的手,依旧在暖榻上端坐着未站起身,对着赵华容笑的疏离客气。
赵华容并不在意,欢喜雀跃的走到摇床前,怜爱的望着景泰睡熟的模样,绵言细语道:“他好可爱啊,小脸粉嘟嘟软乎乎的,像个软糯糯的米团子。”
万嬷嬷见气氛尴尬,上前道:“赵姑娘,想必赵家太太还等着您回去呢。”
赵华容一脸悠然,痴痴的望着景泰,轻声道:“没事的,我母亲和你家太太一见如故,定会多聊会天,我喜欢小牛牛,让我再看看他。”
婉清握着茶盏的手指发紧。
万嬷嬷面色为难,赵华容是客,她不能赶客啊,只能好声好气的和赵华容商量:“实在对不住,赵姑娘,老奴手里有要紧事,急着要去办,能否劳烦您先和老奴回去?”
“嬷嬷若有事便先去忙吧。”
赵华容笑得随和可亲:“这里有妹妹在,您不用担心。”
万嬷嬷眉头紧紧皱起,这姑娘怎么软硬不吃?
她求助的望向婉清,希望婉清帮忙打发走赵华容。
婉清静静的看着赵华容的笑脸,知她不会轻易离开了,便轻声笑道:“既然你对我一见如故,便留下来说会话吧。”
朝红叶和春芜使了个眼色,两个人行礼退下,顺便带走了不知所措的万嬷嬷。
“说吧,你想说什么?”
婉清声音平静。
赵华容见人都出去了,立即楚楚可怜的走到婉清跟前,咬着嘴唇,泫然欲泣:“表妹,我们是姑表姐妹啊,你怎么对我如此冷淡?”
婉清脸上是毫不掩饰的讽刺:“我是孤女,没有赵家如此高门第的外祖家。”
“表妹,我知道你生气,可是当时我还小,实在没有能力帮助你和二姑母。”
赵华容捂着嘴哽咽道:“祖父不允许我们到大门口与你们相见,他老人家威严重,谁敢不听?
我人小势弱,有心无力,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你们被小厮赶走。”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婉清眼睛赤红,却恬静的笑:“你可能认错人了。”
“祖父已去世多年,有多大的愁怨都应该放下了。”
赵华容去握婉清的手,真诚的说道:“纵使他们不认你,我也是认你的。”
“笑话!
凭你是谁,用你来认我?”
婉清言辞犀利,一点情面也不留:“赵姑娘觉着,你的‘认我’有多大份量?”
赵华容眼眶里的泪水滚落下来:“表妹,你别这样,我是姐姐啊,我以后会好好护着你的。”
“赵姑娘,我不知道你为什么突然来唱这出戏,不过,你想要什么我也许清楚。”
婉清站起身来,语气镇定:“虽然我很疑惑凭你的家世想找什么样的夫婿没有,怎么就盯上了周家,但是与知道答案相比,我更不想陪你演双簧。
所以,若你想说点有用的话题,便先收起你这套把戏吧。”
赵华容不敢置信,哭的伤心欲绝:“表妹,我们是亲人,我是你姐姐啊,你居然这样说我。”
见婉清冷淡如初,她咬着嘴唇黯然泪下,然后抹着眼泪,甩手跑出去了。
红叶和春芜慌忙进来,就看见婉清脸色发青,嘴唇被她自己咬的血红,两个人连忙上前询问。
婉清轻声道无事,坐在绣凳上望着景泰,许久许久,被撕了伤疤、流血不止的心口创伤开始愈合,面容逐渐柔和,只手心里的指甲印依然清晰可见。
正屋里,赵家太太正笑着和大太太说赵华容的趣事,含笑道:“容儿小时候就不喜欢读书,见到书本子就发晕,她哥哥们嘲笑她,她还言辞凿凿的反驳道‘女子无才便是德’,还说长大了要做威风凛凛的女将军,这傻孩子,就喜欢英姿勃勃的人。”
大太太乐开了花,这和以安简直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两个人正说着话,赵华容低着头红着眼眶进来了,大太太慌忙问:“好孩子,你怎么了?
可是有人欺负你了?”
赵华容轻轻摇头,露出羞怯的微笑:“华容见到了多年未见的人,一时激动掉了眼泪,让您笑话了。”
看来相处的很友好!
万嬷嬷回来在她耳边用气声禀告时,大太太还担心出乱子,这下好了!
姑表姐妹,一见面就亲热的掉眼泪,往后定能融洽共处。
大太太越想越觉得好,看着赵华容的眼神愈加疼爱,握着她的手温声说着劝慰的话,直到天色发昏,才依依不舍的放她出府。
傍晚,周以安从京郊大营回来,手里提着食盒,走进梧桐小院,见到坐在红木椅上的婉清,眼里带了笑,声音和煦:“今天吃红焖羊腿,快来,趁热吃。”
把食盒放在圆桌上,亲自动手把红焖羊腿端出来,转脸看婉清,却见她在发呆。
周以安走过去笑道:“想什么呢?
竟如此入神。”
婉清回神,有一瞬间的恍惚,迷茫的望着周以安,双眼忽闪忽闪的眨了眨。
“好了,不问你了,红焖羊腿要凉了,快来吃。”
周以安略带无奈的看着婉清,眼里星光点点,点了点她秀气精致的鼻子,柔声道:“走了。”
婉清被周以安拉着坐在圆桌前,才发现他又买了吃食回来,仔细一看,是一只汤汁浓郁、肉质软烂的羊腿,她抿了下唇,很感激周以安的心意,她也想好好吃饭,但今天被迫想起亡母,胸腔里又闷又涩,她一点食欲也没有。
秋葵上了碗筷,周以安拿起公筷替婉清夹了些羊腿肉,满含期待道:“你尝尝,和昨天的炙羊肉,哪个好吃?”
婉清笑着点点头,用筷子夹起羊肉放入口中,赞道:“都好吃。”
周以安看着婉清的眼睛,那里肃穆深沉,没有一点喜悦,他清楚的知道她在口是心非。
不喜欢吃红焖羊腿?
还是不喜欢连着两天吃相同的食材?
周以安很茫然很费解。
打算以战功换恩典这天,禀完公事,周以安被皇上留在御书房下棋。
一君一臣对弈十几个回合,有输有赢,皇上颇觉尽兴。
周以安为人耿直,不喜藏拙恭维,与他对弈,步步紧逼,你来我往,攻防转换,倒真是恣意酣畅。
尤其,皇上这段时间过得很烦郁,太后日日在他耳边唠叨子嗣延绵,动不动就要哭先帝,他听了一月余窝了一肚子憋屈,有时忍不住和身边的太监唠叨两句,却连太监都要劝他恭顺太后,更别提朝堂上那群老匹夫了,天天像几十只苍蝇一样围在他耳边转。
太后让他多宠幸嫔妃,争取早日有子。
朝臣们则口口声声‘为天下计、安天下心’,让他尽快从宗室里选个嗣子立为太子。
可他不想立别人的儿子,也不喜欢其他的妃嫔,他只爱贵妃,只想和贵妃生下皇长子。
为什么都来逼他?
他明明是皇帝!
是天下之主!
却过得如此窝囊。
如今太后将贵妃禁足,竟连一面都不让他见,他当这个君王还有什么意思?!
皇上消沉良久,今日下棋下出了知音,想起心中的烦心事,情不自禁对着周以安叹道:“棋局峰回路转,总有变化,朕这日子却尽是无趣。”
周以安清楚皇上感叹什么,但贵妃禁足,乃是大快人心之事,他自然不会为了劝慰皇上而置喙,但皇上为君,他为臣,皇上说话,他不能不接,便回道:“人生不如意事十有八九,皇上应向前看。”
意思是:您听太后的话,尽快让妃嫔诞下皇嗣方是正经。
皇上却听出了‘周以安与他感同身受’的意味,感慨道:“何止十有八九,朕事事难有如意。”
皇上无可奈何的叹息一声,哀声道:“朕之贵妃,温婉娴雅,才思敏捷,常常为朕解忧,深得朕心,如此佳妇,朕的母后却容不下她。”
周以安听得皱眉,反驳的话呼之欲出,却又听皇上说:“感情之事,怎可用身份和家世衡量,贵妃虽然出身不好,但与朕心意相通,视朕为头顶的天,情意至深,朕每每念之无不感动,可母后与大臣们皆不理解,唉,相思相见知何日,此时此夜难为情啊!”
周以安眼眸一闪,手指微微动了动,暗道机不可失,遂说道:“等微臣攒了战功,可否换皇上一个恩典?”
不提贵妃处事,只论皇上痴情,应会理解他娶婉清为妻的想法。
但婉清已经成了他的妾室,皇上为着面子不会在此时答应为他指婚,所以周以安想用战功来换。
皇上结合前后话语,略一思索,含笑道:“爱卿是有了心悦的女子,想让朕为你赐婚?”
见周以安感激的神色,皇上知道他猜对了,此女子身份可能配不上周家,就如同他和贵妃一般,所以周以安才会提出用战功来换。
而此时,他正感怀于相爱之难,互有同病相怜之人,顿时视周以安为知己,立即就要同意,然而忽的想起上一道被天下百姓所耻笑的赐婚圣旨,皇上舌尖的话便转了个圈:“朕可以为你指婚,但不能让朕太为难,亦或你屡立战功,朕也可特例与你。”
看来要战功赫赫才行!
不过,皇上金口玉言,如今也算看到了曙光,周以安心头微松。
从宫里出来,周以安直奔梧桐小院,他想告诉婉清,他会努力给他正妻的名分,让她开心让她欢喜,但等跨入梧桐小院那一刻,他的理智回归。
他应该办成了给她欢喜,而不是空口许诺让婉清痴痴等待。
周以安向来不喜欢逞口舌之快,更忠于脚踏实地。
而且,总有其他的方式能博她一笑。
周以安脚步加快,进了屋里,走到婉清跟前握住她的手:“走,我们去红霞山赏枫叶。”
婉清被周以安拉着往外走,片刻后才反应过来他要做什么,不禁怔住:“赏枫叶?”
“对,九月枫叶正红,如火如霞,值得一赏。”
周以安眸子里面笑意弥漫,温声道:“明天我休沐,今日天色已晚,我们先赶到红霞山,在后山寺庙里住一晚,明日早起爬山赏枫叶。”
此时此刻,周以安突然察觉到,之前的自己真蠢笨,不知道如何让婉清喜悦,一个方法接一个的尝试一遍就行了,多做一些总比少做一些好。
想到此,他不禁失笑,见婉清依旧怔愣中,便朗声吩咐春芜等人:“山上昼夜温差大,多为你们娘子准备两件厚衣服,还有驱蚊虫的草药也多带些。”
婉清傻傻的望着周以安,去赏枫叶?
她自进了将军府,从未去游玩去赏景,这是第一次。
“我已让长安备好了马车,我们现在就走。”
周以安含笑道,领着婉清到了角门,对来送衣物用具的长顺道:“你先去和老太太说一声,等我们出了城门,你算着时间再去告诉我母亲。”
周以安清楚大太太的心思,她必然要求妾室安分于内宅,若知道后,定然会阻拦,所以他要先斩后奏。
婉清轻轻的笑了,望着周以安握住自己的手掌,很暖很安心。
当马车飞奔在街道上,摇摇晃晃的车厢微微颠簸,婉清的发丝随着轻轻摇荡。
在这一刻,她突然觉得自己是个寻常的女子,不是寄人篱下的孤女,也不是半主半仆的妾室,而是一个可以畅快呼吸自由的人,她在一刹那间热泪盈眶,这种感觉真好!
春芜正兴致勃勃撩起车帘一角往外瞅,一转回脸发现婉清眼里水汪汪的,慌忙问道:“娘子,您怎么哭了?”
婉清发自内心的笑起来:“我高兴。”
春芜笑嘻嘻的:“我也高兴。”
见婉清无事,她又趴到窗边看沿途的繁华,流着口水数着能瞅见的美食:“冰糖葫芦、鲜肉包子······”婉清心潮澎湃,手指缓缓的伸出去,等碰到了另一侧的帘子,手心渐渐发热,她下意识的弯曲了指尖,她一顿,又慢慢的试探性的挑起车帘露出一丝缝隙,然后微微歪着脑袋往外看去。
不过出现在视线里的不是景色,而是身着靛蓝色长袍、骑高头大马、姿态英勇威风的周以安。
周以安的压迫感婉清抿了抿唇角,周以安已经机敏的发现了她的目光,没等婉清放下车帘,他便微微一笑,知趣的骑着马快走一步,然后,人声鼎沸的京城街道便清晰的展现在婉清的视野。
只见飘着招牌旗帜的店肆林立,橙红色的落日余晖浅浅的洒在楼阁瓦舍上,街上人头攒动,货摊琳琅满目,还有商贩挑着担子大声吆喝,人人自得其乐,每一处都陌生而鲜活。
皆是她不曾见过的繁华热闹!
姨母在的时候,为防止她的身份被外人知道,常常嘱托她不要乱跑,更不会带她出府。
姨母去后,第一次出府是和大太太一起去宫里拜见淑妃,她不敢招惹是非,便规矩守礼的坐着,只听见过喧闹的人声。
现在,她知道了,原来京城的闹市是这样的!
婉清目不转睛,好奇且欢喜的看着每一家铺面、摊贩及每一个行人。
马车速度很快,街道的景象飞速的从眼前划过,突然,春芜惊喜的大声叫道:“姑娘,你快看,是醉仙居。”
周以安带回来的炙羊肉,春芜只闻了味道后便念念不忘,清楚的记得他是从醉仙居买的。
婉清正要去看,马车却缓缓停下来,车外,周以安的声音温润如玉:“路途遥远,我们先去吃饭。”
春芜激动的声音都颤抖了:“娘子,我们要去醉仙居里吃饭。”
她还没进过酒楼呢!
等回去,一定要和留下看家的秋葵讲,让她好生羡慕一番。
婉清点头,嘴角轻轻上扬。
春芜拿起帷帽为她戴好,扶着她走出去。
婉清正要踩着板凳下去,一只小麦色、骨节分明的手伸到眼前,她略感诧异,抬头透过朦胧的白纱看向周以安,见他背对着夕阳,身姿挺拔修长,等她把手递过去,那好像会发光一样的男子便紧紧握住,有力的臂膀托着她踩上板凳走下马车。
长安并两个小厮牵着马匹,跟随店小二去后院。
春芜和四个小丫鬟另四个小厮簇拥着婉清和周以安去楼上的雅阁。
等到了雅阁,春芜扶着婉清到屏风后,为她取下帷帽,整理了衣裙发髻,仔细打量了一番后,才扶着她走到圆桌前坐下,两个小丫鬟立即捧着盥洗的水盆和毛巾走上前。
店小二将菜单递给候在门外的小丫鬟,小丫鬟细细问了酒楼的特色和招牌菜式,再进到雅阁里将菜单呈上。
周以安接过菜单,粗略看了一眼,摆手让小丫鬟静声,他站起身,走到婉清跟前,俯身为她介绍菜式,接着问她喜欢吃什么。
男子浓烈的气息源源不断的喷洒在耳边,婉清脸颊微微发烫,不自然的往另一侧挪了挪,谁知那强健的身体紧跟着移动,婉清甚至听清了他鼻翼间的呼吸声,她羞赧的再次倾斜了身体,男子呼出的气息却接着逼近她的耳朵。
婉清半边身子发麻,丁点没听到周以安说什么,她垂着眉眼不动声色的第三次移动,然而重心太过偏移,绣凳猛地往一边倒去,她双眼睁圆,心骤然急跳。
“小心。”
周以安一手抱住婉清的身子,脚尖飞速挡住绣凳侧歪,又将即将歪倒的婉清稳稳当当的板正。
他笑得无奈:“怎会歪到一边去?”
说完一手搂住婉清,继续讲醉仙居的菜单。
婉清耳朵嗡嗡的,脸颊越来越烫,她甚至感觉到了脸上的灼热感。
春芜望着婉清小鸟依人的被笼罩在周以安身躯的阴影下,她偷偷的捂着嘴笑,心里替婉清高兴。
周以安介绍完,望向婉清,含笑道:“选好了吗?”
婉清的手指紧紧攥着手帕,咬了下嘴唇,微微抬起头想要回答周以安,却猛地对上了他棱角分明的脸,她慌乱的低下头,轻声道:“都行。”
豪爽的笑声在耳边响起,婉清听见周以安失笑道:“那我来点。”
他松开了搂着她身子的手,回到位置上坐好,朗声念着菜名。
男子的压迫感瞬间消失,空气骤然变得丰沛,婉清终于能正常呼吸了,发烫的脸蛋渐渐褪去绯红,她放松了肩甲,抬起头打量四周的布置。
周以安点了十几个菜,满满当当摆了一桌子,口味由清甜到咸香,菜式包罗南北特色,食材种类丰富,直看的春芜两眼放光。
长安拉了拉春芜的袖子,春芜回神,瞪了他一眼,转身给婉清布菜。
“贪吃鬼。”
长安嘀咕一声,走到周以安身边为他布菜。
每个菜婉清都尝了尝,周以安边吃边轻声问她‘怎么样?
好吃吗?
’婉清眼睛里绽放着亮晶晶的光芒,柔声回答周以安问的每个问题。
待吃到一半,春芜等人的饭菜送了进来,婉清便让他们自去吃饭,春芜心不甘情不愿的走到一侧的小桌前,翻着白眼和长安坐在一起吃饭,但等看见小桌上放着一大盘炙羊肉,她立即眉开眼笑的拿起筷子大快朵颐。
长安嘴角一勾,心道:就知道你喜欢吃。
从醉仙居出来,天色微微发黑,婉清扶着周以安的手进了马车,周身暖洋洋的倚着车厢内壁假寐,嘴角始终带着一抹笑。
马车飞奔出了城门,在城外跑了大半个时辰,夜幕降临,婉清等人踏着夜色赶到了红霞山后山的寺庙。
周以安提前派小厮过来知会过,因此寺庙门口已有几个小沙弥在等待,见他们来到,匆忙迎上来,领着他们去寺庙里供香客休息的厢房。
寺庙的小路蜿蜒曲折,路两边种着几棵挺拔的菩提树,纵是深秋九月,菩提树叶苍翠依旧。
再往前走,就见斑驳的竹林深处是一处独立的小院子,小沙弥上前开了大门,春芜扶着婉清进去,周以安则去拜访寺庙的方丈。
院子虽小,五脏俱全,隐藏在大山之中,空气清新湿润,婉清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顿时心胸开阔,心灵沉静,身心变得悠然轻松。
耳边回荡着寺庙悠扬沉重的钟声,婉清在这无边的黑夜里感受到了灵魂的自由。
周以安回来的时候,婉清披着一件墨绿色的披风,正和春芜在院子里捉萤火虫,昏黄的灯光下,她周身洋溢着快乐,如同一只无忧无虑、偷吃了蜜糖的小鸟。
只一眼,周以安的心融化成了一汪泛着涟漪的水流,他静默的站在门口,浅浅的笑了。
周以安说:相信我次日清晨,天刚破晓,嘹亮的山野公鸡打鸣声伴随着鸟儿欢快的叽叽喳喳,透过烟灰色的窗户纸传来,婉清在香甜的睡梦中醒来,她缓缓的睁开朦胧的双眼,却猛地一惊,只见周以安用胳膊支着脸颊,正目光灼灼的望着她,见她醒来,嘴角一勾,俯身过去,在她嘴角落下一枚轻柔的吻。
婉清一惊又一愣,第一反应便是用被子蒙住脑袋,任由脸上的热气烘得滚烫。
周以安眼睛填满浩瀚璀璨的星光,朗声笑了几声,揉了揉婉清露在被子外柔软的秀发,起身去屏风后穿衣裳,把空间留给婉清。
屋外候着的春芜听到周以安的笑声,便轻轻扣了扣门。
被子下的婉清深呼吸三次,再用手背贴了贴脸颊,感受到温度降下来,才拉开被子,轻声道:“进来吧。”
春芜并四个小丫鬟服侍婉清和周以安洗漱后,两人简单用了寺庙里清淡的早饭,再到佛前虔诚的拜了拜,求了三枚平安符,方丈亲自将他们送出寺庙,春芜等人已经将箱笼放在马车上。
两个小厮牵着马匹去山下等待,周以安拉着婉清的手向红霞山山顶走,春芜和长安及八个丫鬟小厮带着一路要用的茶水点心,始终保持两步远的距离跟在后面。
山脚下枫树零零散散,越往上走树枝越浓密,婉清仰着头去看漫天的红叶,一片一片,灿若红霞;树叶的缝隙中透出的摇晃的晨光,斑驳璀璨,如同跳动的星光;秋风轻柔,缓缓舞动枫叶,它们犹如翩翩起舞的火红色蝴蝶,在洒满阳光的山间自在飞翔。
好美!
婉清伸出手指去抚摸低垂的枫叶,枝叶脉络上的露水缓缓汇成一滴水润湿了她的指尖,她嘴角勾起清浅的微笑,轻轻拨动其他的叶子,细碎的水珠向上弹了弹,再唰唰的滴落在遍布红叶的土壤里。
周以安摇头失笑,不过见她悠然自得的模样,他也起了玩心,挥手抖动一支树枝,原想像婉清一样洒落几滴小水珠,然而他力气大,微一晃动便引得整棵树的枝叶乱颤,细密如雾的水汽便漫天飞舞,一瞬间兜头落了两人一头一脸。
周以安愣了,霎那间耳尖绯红,转眼看见婉清被清凉的露水冰的一激灵,便顾不得自己脸上水滴滑落,慌忙用衣袖擦拭婉清脸上头发上的水珠。
春芜懵了,带着小丫鬟跑过来,拿起手帕为婉清擦干头发和衣裳。
周以安悻悻的往外退了一步,他长这么大第一次做如此幼稚的事,还办砸了!
等长安递上来一方手帕,周以安胡乱擦了一把,便去找了个缓坡,叫几个小厮寻来干柴,生上火堆,他略带尴尬的牵着婉清的手走到火堆前。
暖洋洋的热气烘烤着微湿的衣裳,婉清抬起头,略带俏皮的望着周以安,笑道:“很新奇,很好玩。”
所以不用感到抱歉。
窘态略缓,周以安对上她的眸子,玩笑道:“不妨再来一次?”
见婉清一下子怔住,他自胸腔里发出爽朗的大笑声,一时惊走了无数飞鸟。
烘干衣裳,继续前行,走到半山腰,周以安察觉到婉清的步子逐渐缓慢,额头上出现一层细密的汗水,脸颊染上红晕,周以安便知道她走累了。
婉清感受到了脚跟酸痛,但她舍不得错过每一处风景,所以依旧神采奕奕往山顶走。
周以安伸出手拦住婉清向上走的步伐,微笑道:“你不常出来,走久了反而伤脚。
来,我背你。”
婉清正要开口拒绝,他已经走到婉清前面,双手背后搂住婉清的身子,向上一托,轻松让婉清双脚离开地面,结结实实的贴在他的脊背上。
很轻!
这是周以安的第一感觉,接着便是深深地愧疚,婉清为了给他生长子,付出了太多。
周以安的脚步变得沉重,双手紧紧托住婉清的身体,一步一步稳健向前走过连绵不断的台阶。
“我不累,让我下来。”
婉清想挣脱开周以安的手臂,无奈男女力量悬殊太大,她使尽力气也挣不开分毫。
“别动,小心摔着。”
周以安温声劝哄:“相信我,我能将你背到山顶,去看漫天的云卷云舒和一望无际的满山红叶。”
婉清微微愣神,手指蜷了蜷,片刻后,两条胳膊慢慢环住周以安的脖子,静静的趴在他的背上,低声道:“我信你。”
周以安嘴角笑意放大,他脚速加快,背着婉清健步如飞的往山顶去。
长安还能跟上他的步子,春芜等人却是一路小跑往前追,个个累的气喘如牛。
长安眨眨眼睛,佯装随意的凑到春芜面前:“你求我,我就背你。”
“求你个大头鬼!
给我让开。”
春芜人小志不穷,一把推开碍眼的长安,两手叉着腰往前走。
长安见她步履蹒跚,心头莫名一紧,却逞强道:“山路遥远,你总会求我的。”
春芜听见了,回头怒瞪他一眼,转身继续爬台阶。
最后,长安也没有等到春芜的央求,她真的一步一步爬到了山顶,等她站在山顶弯着腰忍着干涩的喉咙调整呼吸时,低头的一瞬间,发现万物都落在脚下,这天地犹如一副美丽的画卷展现在眼前,那一刻,满身的疲惫化作虚无,她直起腰背,惊叹的望着每一处景色。
山林间云雾消散,枫叶犹如层层叠叠的赤霞披在山坡上,婉清远远眺望,被俯瞰山景的壮阔所震撼。
秋风呼呼的吹着她的头发和衣衫,在迎面扑来的凉风中,婉清心潮涌动,原来,这世间的天地山河竟如此美丽!
周以安站在她的身侧,含笑望着她的侧脸,然后轻轻环住她的腰,陪她一起看这天地相接的壮丽景色。
下山时,婉清婉拒了周以安要背她下山的好意,脚步欢快的往下走,然而,走到半途中,被周以安拦腰抱起,婉清羞得脸颊绯红,只得折中让周以安背着她。
到了山脚,小厮已经准备好了午饭,周以安将婉清放进马车里,把吃食递过去,柔声道:“走了这么长的山路,要吃多一点。”
婉清面红耳赤,她真的没走多少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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