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来干什么？”顾言皱眉，碍着外人在场，他不好直接发疯（这个是13号系统形容的，方玥梓觉得非常正确符合他）。

“来看看你。”方玥梓脸上笑容不减，甚至更加灿烂，“你中午老是不吃饭，会得胃病的。”

与方玥梓相对，顾言的脸黑得能滴出墨水：“我可以在公司食堂吃。”

方玥梓仍然是笑眯眯的，完全没有被顾言的情绪影响半分：“这是我刚刚做的，趁热吃吧。”

助理敏锐地察觉出了一些不对劲，非常有眼力见地退出了总裁办公室，还贴心地带上了门。

没有外人了，顾言便开始发疯。他一个箭步走到方玥梓面前，挑起她的下颌：“你又在发什么疯？”

所以说发疯的不是你吗。

方玥梓当然没吐槽出来，她脸上的笑容稍淡，退后几步远离顾言：“阿言，我只是来看看你。”

“呵，方玥梓，这话说出来你信吗？”

废话，我当然不信，真把自己当回事了你。

“阿言……”

“你这次是为了什么？你在饭里下媚药吗？！”

顾言毫不掩饰脸上的厌恶，老实说方玥梓同样厌恶他，非常想立马崩人设往他自信的脸上给他一拳，但是硬生生忍住了。

“阿言，我不会那么做的。”

“呵，我懂，你不是就想尝试在办公室做的感觉吗？我满足你！”

你懂个勾八。

方玥梓避开冲过来的顾言，轻轻巧巧地打开了总裁办公室的门。

总裁办公室的隔音很好，所以刚刚顾言冲方玥梓吼的那一段完全没有泄露出去。

但是开了门就不一样了。

于是因为老板没下班所以也不敢走的员工们惊讶的发现从总裁办公室溜出来的顾夫人，眼角微红含泪，衣服凌乱，整个人屈辱地涨红了脸。

办公室还能传来顾总恐怖的吼声：“方玥梓，你这个毒妇！”

就从这些信息员工们都能脑补出不少惊天大戏，不过大家都目不斜视，全当小聋瞎。

不过不少人已经按捺不住跟好友分享的心思了。有些大胆的还敢偷偷看着顾夫人仓皇离开的背影。

等离开了顾氏集团的大楼，欢乐吃瓜的13号才冒出来和方玥梓聊天：“这就是你的计划？”

“什么计划？”方玥梓刚刚随性演了一下差点被强女干的慌张少女，心脏还在因为兴奋砰砰跳个不停。她平复了一下心跳，在路边打了一辆出租车。

“就是通过刺激男主，让他做出的不合理举动让公司员工目睹，让员工对总裁失望寒心选择离职，然后公司垮掉这样……”

“嚯嚯，嚯嚯嚯……我居然能想到这层吗。”

“……不是吗？”

“哪有那么容易。”方玥梓一边嘲笑13号的天真，一边打开车门，“师傅，去市医院。”

“我只能想到这样了……咦，医院？”

“我才没想那么多呢。”方玥梓百无聊赖地用手指缠绕自己的发梢看着车窗外的风景，“不过是为了演戏罢了。”

你的演技可好不到哪里去。13号系统暗暗吐槽，同时也明白了一些她的目的，不禁心惊方玥梓的敏锐。

“到了。”

“谢谢师傅。”

收钱时，出租车司机忍不住又看了一眼方玥梓。

好漂亮的姑娘。

只是这姑娘刚刚在车上一直没有说话。

虽然面带微笑，可是却让人生不起亲近的心思。热情的司机一直试图找话题，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总是不那么敢开口。

♤♡♧♢

方玥梓静静地坐在肠胃科门诊前面的座位上，手里捏着一张诊断书的纸。

她的脸色很苍白，如果是不知道的人联系上下文可能会觉得她是得了什么绝症发愣这样。

实际上方玥梓确实诊断出了胃癌，不过幸好是早期。而对此她也没什么意外，只是拿着发呆而已。

莫名感觉到以前的自己也喜欢这么发呆，可以看着无尽的黑暗星空看很久很久。

……嗯？自己以前能看见繁星吗。

毕竟城市工业污染严重，现在已经看不见星空了，只能偶尔窥见一两颗。

也许是在乡下。

毕竟城市看不见，农村污染没那么严重也能看见嘛。

“你怎么在发呆？得个胃癌不至于那么失落吧？”

13号系统无情的打断了方玥梓的美妙发呆时间，这东西要是能屏蔽掉就好了，真的很吵，明明是难得的发呆时间。

方玥梓面无表情地站起身，将诊断单揉成一团扔进身旁的垃圾桶，准备离开医院。

“玥梓姐姐？”

方玥梓一秒调整好脸上的表情，带着沐浴春风的和煦笑容转身。

穿着病号服的苏甜月怯生生（应该是演的）地看着她。

苏甜月得了什么病来着……不太记得了，好像是白血病？

所以你一个白血病患者来肠胃科干什么啊。

以及一个白血病患者不能出门吧，所以那个渣男为什么要带个白血病小三回别墅啊，迫害夫妻感情又迫害小三身体，脑子真是有病。

“苏甜月。”

苏甜月打小就被语文老师夸阅读理解能力好，所以她硬是从方玥梓平淡的语气中读出了吃醋与不满：“玥梓姐姐，昨天对不起。”

“是我硬要让言哥哥带去你们的别墅的，毕竟我没多少时间了，也没见过豪华别墅，所以就想见见……你不要怪言哥哥，要怪就怪我吧。”

一时间方玥梓竟不知道先吐槽苏甜月茶的标准还是吐槽这女人虽然说是白血病准备升天了但实际上活到了世界剧情大后期。

“我没有怪你。”

苏甜月自动翻译成方玥梓不愿承认她酸了，不禁有那么一些成就感。

她忍不住在方玥梓面前露出一些得意的小表情，刚准备阴阳怪气一番——

“方玥梓，你在对月月发什么难？！”

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男主顾言在还算安静的医院怒吼一声，冲过来挡在苏甜月身前，隔绝了两人的对视。

两个女人对顾言的出现都猝不及防，苏甜月暗道好险立马将得意的脸色调整为楚楚可怜。

顾言回头看了一眼娇小伊人看着苍白脆弱的苏甜月，又看了看脸上带着若有若无微笑的方玥梓，凭借出色的脑补能力勾绘了方玥梓勾引他不成转而来医院找他心上人的麻烦，逼得善良的月月羞愧难当要自尽的戏码。

也得亏方玥梓不知道他在想什么，要是知道了肯定顾不上什么崩人设什么演戏先暴起揍他一顿。

——谁勾引他了？不是这个渣男自己脑补出来的？！怎么那么自信啊！

方玥梓完成修复任务后复盘剖析时知道了他的想法后如是说。

——你就不吐槽一下他心目中那个善良的月月吗，苏甜月哪里善良了？还羞愧自尽？

这是13号系统的补充吐槽。

方玥梓对此似乎持有不同看法，两人就此吵了起来。不过那都是后话了。

回到现在。

总之顾言现在是看方玥梓越看越不满，殊不知方玥梓也越看顾言越不满。

她只是过来演戏走个流程，女二蹦出来捣乱就罢了（为什么白血病患者能在医院随意乱晃啊），顾言又是为什么窜出来啊？

别以为她没看过医院地图，就算要看女二女二也是在住院楼的，她在门诊楼肠胃科看病，怎么能走到肠胃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