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神仙被后面赶来的白大褂一针放倒。

悲了个大催。

看着他被抬走，楚歌心里更加鄙夷，还神仙，神棍还差不多，也不嫌丢人。

“做的很好，遇见危险就要及时通知警察，记得锁好门窗，别再被人闯进来。”

两个警察叮嘱几句后也自行离开。

听着楼下精神病院车子的鸣笛声，楚歌暗呼一句“好险！”直到此时都还心有余悸。

躺在沙发上平复一下后，把家里门窗都仔细检查一遍，早已困得不行，胡乱洗了个澡，上床睡觉。

明天还得早起为生活奔波呢。

睡梦中，他隐约听到客厅有滴答滴答的声音，就如玻璃球击打在地砖上。

可奔波一整天，实在太困倦，只当是做了个梦而已。

却不知一颗珠子，从沙发下朝卧室弹跳而来。

也就和寻常弹珠大小，色泽剔透，看上去没有一丝杂质，散发着微弱的光。

仿佛具有生命般，珠子滴答滴答跳进卧室后，突然弹起，高高悬浮在楚歌正上方。

千丝万缕的光芒散发出来，逐渐比电灯更为耀眼，点亮了整间屋子，就像一轮小太阳。

几秒钟后，夺目的光芒开始凝聚，如有实质，从楚歌命宫处射入他的体内。

等到光芒散尽，他只觉浑身燥热难耐，仿佛三伏天还裹着大棉袄，又站在烈阳下曝晒。

双腿一蹬就将被子踢开。

但依旧热得不行，口干舌燥，想要醒来找水喝，却如梦魇似的，任凭挣扎也无济于事。

就这么被折磨到大半夜，忽然又是一股清凉的感觉流便全身，很快，四肢百骸都像是沐浴着春日暖阳，无比舒适惬意。

口干舌燥的感觉也在瞬间消失。

他拉过被子盖上，再次沉沉睡去，只当之前在做噩梦，反正是不愿醒来的。

殊不知此时他的呼吸，已经形成淡金色气旋。

房间里的物品，也跟着他呼吸节奏上下起伏，看上去无比诡异。

天蒙蒙亮的时候楚歌醒来。

闭着眼睛享受三分钟被褥带来的舒适感。

没有忍饥挨饿过的人，很难理解他此时脸上的满足感。

闻到房间里浓烈的汗臭味，他皱了皱眉，缓缓睁开眼睛。

当他睁开眼睛的刹那。

两道流光在眼底一闪即逝，却疼得他大叫一声，眼泪止也止不住的往下掉。

踉踉跄跄摸进卫生间，用温水不断冲洗。

十来分钟的样子。

感觉到眼睛的疼痛逐渐消散，他才轻松下来。

处境已经如此艰难，生怕眼睛真再出现任何问题。

哪怕是只需要买瓶眼药水，对他来说都是在浪费啊。

直至疼痛感彻底消失后，再没有任何不适，也没有其他感觉。

就像刚才眼睛只是被蜜蜂蛰了一下。

就是身上臭不可闻，犹如刚从化粪池里被捞上来似的。

顺带着又洗了个澡。

顶着湿漉漉的头发来到客厅，手机忽然响起，是白秋婷这妖精打来的。

“起床了没？老娘一夜没睡，就等你给个准信呢。”

刚接通电话，白秋婷懒洋洋的语调传来，嗓音特别好听，就算平时骂人的时候，也像是在撒娇。

“说吧，赢了多少。”楚歌知道这女人昨晚又在通宵打麻将，不然她是醒不来这么早的。

“嘿嘿，五百……啊呸，人家才没打牌。”

“你说儿豁。”

“咳，哎呀，不要在意这些细节，昨天的提议考虑得咋样？是不是激动的一晚上都没睡好？”

这女人总是这么天真烂漫，楚歌沉默会儿，还是正儿八经回答道：“抱歉啊，我……”

“一万，老娘每个月给你一万块工资。”

不等楚歌把话说完，白秋婷直接将工资翻倍，那豪爽的语气，就像中了五百万似的。

“嚯，看不出来某妖精还是个富婆呢。一万块，你那小饭馆一个月能挣多少？咱能别闹不？”

两人认识的时间不长也不短，可就算是青梅竹马，楚歌也很难接受对方这种入不敷出的好意。

你听过哪家小饭店，能开一万块工资？

没想到白秋婷贼兮兮地道：“你看老娘我像那种贴钱干赔本买卖的傻哔吗？叫你过来这里上班，肯定是有原因的咯。”

“什么原因？你不是想嘎我的肾吧？”

“嘎你大爷，麻溜的滚到我碗里来……下午再来，我得补个觉，哎哟，以后坚决不熬夜，我美美的脸蛋儿啊。”

楚歌就呵呵了，不熬夜这种flag，她每隔几天就要立一次，当不得真。

出门时，楚歌又收到白秋婷发来的V信。

她说：“你总不能一辈子送外卖吧？总要考虑考虑未来，哪怕用闲暇的时间，学个一技之长也好。”

看着信息，楚歌要说不心动是假的。

如果在能照顾好妹妹的前提下，有其他出路……

但最终还是决定先看看白秋婷打的什么鬼主意。

如果只是让他平白无故领一万块工资，他是万万不能接受的。

秦城的冬天黑夜漫长。

楚歌骑着小毛驴，迎着寒风开始了新一天的工作。

就算下午要去白秋婷那儿，早上总不能懒在家里。

等到天色大亮，他已经开始接单，正朝商家赶去。

路上等红绿灯时，想起今天要交住院费，便给照顾楚洛璃的护工姐姐打去电话，说是晚些会将钱转到她手机上。

刚挂掉电话，忽然一辆警车在他旁边停下。

昨天的那两位警察看到是楚歌，副驾驶的高个子道：“那老头昨夜从精神病院溜了。”

楚歌呆了呆。

高个子又道：“你要多注意自身安全。”

楚歌这才明白对方言外之意。

那神经病突然闯进家里，又能从精神病院突然溜掉，谁知道有多危险。

想到这里他不由冒起冷汗。

绿灯快亮起时，高个子给了他一个电话号码，“我们是这片的片警，遇到危险你直接通知我们。”

谢过对方，楚歌将电话认真收好，心神不宁的继续朝商家赶去。

小毛驴刚越过路口，他忽然感觉有人在背后盯着自己，心想难道是那老头？

身旁全是小毛驴，他也不敢回头去看，只好加速离开。

谁知等拿到外卖，去往客户家里的路上时，突然被三个虎背熊腰的汉子前后堵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