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凌品出来她嘴里的这个青涩带着浓浓的调侃意味，说是青涩，其实是在说他未经人事罢了，“恩。”

居然还承认了？白渐晚想笑，但又不好笑的太大声，只能用书本盖住脸，就听有人来通传，“公主，皇后娘娘要见您。”

“额娘可有说是因为何事？”

“没有。”

“好。我梳洗一下就去。小萌还没回来？”

“没有。”

颜凌看向她，“需要帮忙？”

“我不会挽发。”这是真的，白渐晚虽说还未及䈂，多数头发都散着，但古代的头发发髻确实是不好挽，颜凌看着那一头墨发，“皇叔试试？”

“你会？”

“不会，可以试试。”

白渐晚把梳子递给他，坐在那铜镜前面，颜凌拿起梳子给她梳头，修长的手指，在那浓黑的发丝之间萦绕而过，触碰着指尖的触感，把头发慢慢的并到了耳后，指腹拂过耳垂和脖颈，顺着一路到了心脏。

白渐晚脖子细长且白嫩，随着动作，能隐隐约约的看到层层包裹下的锁骨，精致且秀美。

“皇叔。”

颜凌手一颤，这一声皇叔喊得他一慌，“恩？”

“你功夫不低吧？”本身白渐晚是不确定的，她自己练过，但是在那箭朝着自己过来的时候，还是颜凌带着她闪开的。

“恩。”

“教我？”

“好。”虽然一开始的时候有点手足无措，但还是慢慢研究出来了，挽了一个小小的发髻，把两侧的头发给她编好，拢在后脑处，用一枚银色花钿给固定住，把剩下的头发给她梳开，随意的散在肩膀处，带上发簪，“好了。”

白渐晚不得不承认，他一个大男人的手艺，比她自己强多了，她自己最多也就会梳个马尾。“你确定你是第一次给女孩子梳头发？”

“恩。可还好？”

“超棒啊！”

“喜欢就好。”颜凌看着白渐晚化妆，平常见她素颜习惯了，虽然只是着了一点淡妆，却是更加明艳了，“皇叔，你帮我去选套衣服，适合进宫见我娘的。”

“好。”颜凌转身去了衣柜处，选出来一套浅色宫装，“这套？”

“好。”白渐晚在镜子里扫了一眼，点点头，转身去换衣服。

颜凌看着那放下帐帘的内阁，觉得心里痒酥酥的，但好像对这样的相处方式，又很上瘾。

白渐晚是真的变了，从前无论自己对她多迁就，也从来不会对自己多看一眼，但现在……好像……

巧笑嫣然兮，佳人于室而立，光兮，目兮，盼兮。

颜凌就这么看着，白渐晚一身宫装，笑着向他走来……

良久才缓过神，“坐车去？”

“恩，今天这行头不适合骑马。”

马车里，颜凌看着白渐晚，像是在对她说，又像是在喃喃自语，“此次一去，可要有心理准备。”

“为何？”

“七天之后，是你生辰且及䈂之日，所以，今日去，皇后娘娘肯定会问你择选夫婿的事情，你应了诗会，想必皇后娘娘应该有属意之人了。不单可能只有俞妃娘娘的问题。”

“哦。”白渐晚只是应了一声，就没下文了，一副坦然接受的模样，让颜凌心里很堵，“此次若是赐婚，就不仅仅是玩玩了，是你名正言顺的驸马。”

白渐晚在马车里面晃悠的困意绵绵，黏黏糊糊的回答，“恩，我知道。”

“……”

马车里安静下来，两个人都没说话，只有马车轮子碾在地上的声音，颜凌心里很烦闷，只能是拉开车上的帘子透口气。

结果这帘子一掀开，就传来了一声欣喜的呼喊，“渐晚公主！”

白渐晚困唧唧，慢悠悠的睁开眼，“谁喊我？”

“这里！”苏惊鸿在马车外，朝着里面招手。

颜凌“唰”的一声放下帘子，白渐晚愣了愣，“刚才是不是有人喊我？”

“没有。”

“啊？”

“没有。”

“哦，那我睡一会儿，到地方喊我。”白渐晚发现这马车真的和摇篮有一拼了，“要是马车里面有张床就好了，平时当椅子坐，做腻了一躺就能直接睡，还能放点果盘吃吃喝喝多好。这马车太小，还没地方靠。”

颜凌挪了挪身子，坐在她身边，拍了拍自己的肩膀，“睡会儿吧。”

白渐晚脑袋一歪，靠在他肩膀上，迷迷糊糊到，“你这也太像哥哥了。”

颜凌僵住，良久才看向那呼吸早就均匀的人儿，长长的吸了一口气。

马车吱呦吱呦的到了皇宫的时候，颜凌看着那睡的安生的白渐晚，一时间不舍得喊，就听见外面，“渐晚公主！！”

“恩？”睡的迷迷糊糊的白渐晚睁眼，从颜凌的身上起来，“我做梦了？”

颜凌还没说话，就见车帘子从外面“唰”的一下被掀开，就看见顾长卿那欠揍的脸，“公主，皇上让微臣在这里等候多时了！”

苏惊鸿也从一边走过来，对着两人鞠了一礼。“见过王爷，见过公主。”

看见他们两个人，白渐晚就觉得没有什么好事发生，“皇上？”

四个人一起去了御书房，三个人行礼，颜凌站在皇帝身边。

皇帝看着那三个孩子，“平身。公主可知道寡人叫你来何事啊？”

白渐晚摇头，“不知。”

皇帝把手中的奏章放下，“确定不知？”

“渐晚不知。”

皇帝像是不信，一定要白渐晚自己看出个所以然来，“你就不看看你身边的两个人吗？从他俩之间选一个吧。”

白渐晚皱眉，她猜到是猜到了，但没想到皇帝这么直接……

装傻到，“选一个什么？御前伴读？”

看白渐晚不接招，皇帝也不绕弯子了，“一个将军之子，一个丞相之子，选一个做你夫婿。”

还是来了……“回父皇，渐晚不想选。”

顾长卿哼唧，“你总不能都要！”

“我一个也不要！”白渐晚怼顾长卿从来都是毫不留情，“尤其是你！和你的婚事还是我毁的，你心里就没点数？！”

“你！”顾长卿刚想说什么，颜凌在上面轻咳了一声，只能是活生生给憋回去了。

白渐晚正色到，“父皇，儿臣虽快到及䈂之时，但不想嫁人，也未曾有让渐晚真正心动的男子。不过，您要是觉得这两位都到了该成亲的年纪，不如您给他们安排了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