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狂二代》小说最新章节,李兄,季天雪全文免费在线阅读

少年,依旧在不紧不慢地拖行着身后的雪鹿。

他叫楚江,无名小卒一个。

但他有个爹,名叫楚天慕,号称铁岭第一狂的狂刀门门主,也被人称为楚狂人。

事实上,楚江也是一个月前,才知道自己有这么个爹。

楚江自小跟温柔娴淑的母亲一起在外祖家长大。

楚江的外祖家在相对温暖的北域以南,又是书香门第,家道渊远。所以他也从小在母亲、外公的教导下,读书学文。

虽然学得很一般,但至少也算得上文质彬彬,谦恭有礼。

直到一个月前,一个自称是他爹的男人,闯进来把他和他妈一起给‘抓’走了…

上一代的故事比较狗血。

或许是楚江的母亲,大家闺秀的外表下也有一颗狂野的内心,年轻时和南下游历的楚天慕相互看对眼了。

只是楚江的外公,却断言以楚天慕的性格,绝对活不过30岁。

坚决反对这门亲事。

楚天慕不服啊,但他也知道自己惹是生非的能力堪称一绝。

想了想后,先把生米煮成熟饭,然后留下一句:等我当掌门了,再来相认。

结果楚天慕不仅没死,还真的干掉门派里的所有竞争对手,成为了新一代狂刀门掌门人。

然后,就有了一个月前的那一幕。

本来,楚江是对父亲这样的存在,心怀期待的。

即使之前的十六年外祖对他们母子很好,但未婚先子在这个时代带来的各种压力,唯有母子俩自己才知道。

结果见面的第一天,他就被嫌弃了。

楚天慕表面和自己相思已久的大老婆你哝我哝,背地里对待自己便宜大儿子的态度,却极其恶劣。

就像八字不合,楚江无论做什么,楚天慕都感觉看不顺眼,时不时就会说几句嫌弃人的狠话。

比如什么‘柔柔弱弱,娘么吉吉,别说你是我楚某人的崽’之类的。

是的,楚江他妈,只是大老婆而已。

这一点,不仅他妈没意见,就连不待见他爹的外祖,也没意见。毕竟王老爷子,自己也是子嗣繁茂,七子八女的。靠他一个人,显然做不到...

身为狂刀门门主,多几个老婆,天经地义,楚江也不是他唯一的儿子。

所以,对于自己被嫌弃,外柔内刚的楚江只能反过来怼回去。

短短半个月的相处,为人秉性几乎向左的父子俩,就已经达到水火不容的地步。

以至于楚天慕一气之下,偷偷将楚江带到百里之外的冰原上,给他来段别开生面的认祖归宗。

先把他扔下冰河,然后让他在几百米外的下游找到口子爬出来。

然后,要么跪下来服软叫亲爹,乖乖接受三观改造。

要么,饿着肚子自己想办法活下去,第二天继续…

“老子当年对自己,比你还狠!区区几百米,还给你留了个洞爬出来。如果这都做不到,不如死了好了!”

你们看看,这是一个当爹的,能对相隔16年第一次见面的儿子说的话么?

崽多的人,就是有恃无恐。

但楚天慕,明显小看了楚江。

楚江从小与一般人不同,时不时会冒出一些奇怪的词语。比如说汽车,高楼之类的。

其实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脑子里会冒出这些自己都听不懂更多话。

这一切,都是从八岁做梦时,有个颓废青年说要取代他之后发生的。

至于那个自称姓穿名越者的颓废青年,在梦中一番搏斗之后,不幸败于楚江之手。

最终化为一道流光,融入了他的体内…

至此之后,楚江时不时会冒出很多奇怪的想法,和思考模式。为此没少遭到家教严格的外祖教育。

比如某次,他突发奇想在吃饭是语出惊人,对外祖老人家说什么男女平等,一夫多妻是不尊重女性。

然后,不仅被外公打了一顿手心,还被一群舅舅阿姨轮番殴打教育,连他妈都为自己的儿子太过离经叛道,流了好几天眼泪…

从此以后,楚江对待脑子里的‘歪理邪说’就谨慎了很多,一般情况下坚决不再受其蛊惑。

不过,也不是没有好处。

那就是从八岁那年开始,楚江就再也没有生过病,整个人仿佛有着用不完的精力似的。

而且随着年龄的增长,体内缓缓出现了一股特别的气息。

这股气息流转的时候,能够让他整个人精力充沛,体力悠长,感知敏锐。

最神奇的是,半个月前他第一次被楚天慕扔下冰河差点冻僵时。

这股气息突然主动出现,所过之处寒意渐消不说,还能在寒冰的刺激下,给他体内带来一股特别的力量。

新学的《狂刀决-入门筑基篇》,更是一日千里,进步连他自己都感觉有点害怕。

当然,出于对楚天慕的不信任和厌恶,楚江根本不可能将这种事告诉他。

反而每次,都装作柔柔弱弱,一副艰难求生的模样。

楚江一路将捕获雪鹿拖到冀东城外,原本轻松的表情,立马变得气喘吁吁起来。他只是冥冥中感觉有个熟悉的目光在窥视自己,故而又开始了自己的伪装……

雪鹿是北域比较常见的一种耐寒动物,天性谨慎行动敏锐,并不好抓。

他也是废了好大精力布下大量陷阱,才能够偶尔收获一头。

这一路拖行,雪鹿的血早已流干,甚至一大片皮肉都被拖烂了…

冀东城是北域中西部的城市,背靠八百里铁岭,扼守南北走廊的要道。

虽然城不大,人口只有不足三万人,但是皮货、药材生意兴隆。

因此经常会有商队来往,也算得上是一座热闹的边陲小城。

破旧的城门口,蹲着一群跨刀持枪的落魄武者,每当有商队往来时,就会有人上去询问是否要聘请护卫。

再更远处,则是稀稀拉拉的棚户区,这是一些没法在城里生存,也没法在城外野地生存的穷苦平民。

在这个以武为尊的北域之地。普通人的生活,就像船舱里的沙丁鱼,只能奋勇向上才能偶尔呼吸到几口新鲜空气。

而成为武者,是他们唯一可以指望的摆脱命运的机会。

楚江整了整自己凌乱的旧棉衣,挡住里面狂刀门弟子的玄衣。

然后在一群虎视眈眈的落魄武者的注视下,默默扛起雪鹿的尸体迈步走入城中。

有人紧了紧自己手里的兵器,似乎想要做点什么。

但最终,还是选择了放任他进去。

这少年他们已经有点面熟,前几天那一顿好打,七八条大汉鼻青脸肿地被拔掉裤子种在泥地里的壮观场面,还历历在目…

一头皮毛破成渣的雪鹿,不值当冒着身败名裂的风险去抢夺,关键是不一定抢得过…

“站住。”

一进城门,楚江就被拦住了。

躲在城墙背风口的守卫,用贪婪的目光,看着他背上的雪鹿。

楚江笑呵呵的将雪鹿放在地上,然后伸出手对守卫队长说道:“陆头,借刀一用。”

好整以暇坐在木头搭建的小亭子中的一名中年人,嘿然一笑后,随手将自己身边的钢刀扔向了楚江。

他对眼前出现的少年印象极深。

也不知道这少年是运气好还是真有能力,每过三两天就能逮到一般猎户难得一见的雪鹿,亦或者其他猎物。

更难得的是,少年很会做人,每次不用开口他就会主动将一部分‘猎物’孝敬给自己。

楚江手脚并用的接住钢刀,显得有点狼狈。

然后朝着中年人恭敬地拱了下手后,用力砍下两条大腿交给旁边持枪围观的几名守卫。

完事后,楚江看似傻乎乎地问道:“陆头,内脏要么?雪鹿的内脏可是出名的鲜美,冀东楼的掌柜,每次都要派人仔细检查才肯给钱呢。”

守卫队长本来还有意动,但一听他的话,立马打消了自己内心的贪婪。

雪鹿最值钱的,除了那一身皮毛之外,就是其内脏。

这可是来往于冀东城的饕餮豪客们,最想要品尝到的美味…

冀东楼要的东西,如果给他这么个小小的城卫头目给收刮了,那后果…

一想到这,他不自禁地打了个冷颤,立刻挤出一个笑容说道:“够了,小哥你每次都是这么上道,也算难得。自去就是。”

“好嘞,我走了,您的刀,请收好。”

楚江将刀面在雪鹿皮毛上擦干净后,恭敬地还给了城卫头目。这才又背上雪鹿,慢吞吞地朝着小城中央,最大的酒楼走去…

“咔嚓!”

百米开外的城头上,一个雄姿英发,气势豪烈的冷峻男人,一把捏碎了自己手里的酒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