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半死人(海之归墟小说)免费阅读
我放老黑进来以后就顺手锁住了房门,这给了我不少的安全感,我便屏住呼吸,支棱起耳朵,仔细听着门外的动静。
脚步声正好停在了我的房间外,外边的人敲了敲门。
“开一下门。”是个女人在用极小的声音说话。
我跟房东老婆也说过几次话,听起来这声音就像是她的,而且外边的狗叫声还没停下来,八成是她嫌我踹门粗鲁,找我算账来了。
暂住在二狗这里,总不能给他把房东老婆得罪了吧,想到这里,我就起身打开了房门。
可我万万没想到,这人竟然是刚才桥下烧纸的疯婆娘。
她毫不迟疑的挤了进来。
我感觉后背一阵发毛,一个趔趄向后退了三四步才稳住了身子,同时警惕的打量着她。
她没有再往里走,而且表情看上去有些犹豫不决,在僵持了片刻后,她才扔下了一个纸团,又转身跑了出去。
我听得脚步声走远,才又走过去插好了门。
不过,这会儿,我却是不害怕了。
因为老黑听到她来的声响,只是动了动耳朵,换了个姿势继续睡觉,并没有什么大的反应。
何况隔壁还有几个没回家过年的租户,我一嗓子下去,肯定能喊来五六个连穷都不怕的屌丝。
我捡起纸团打开,上面只有一行字:
“我叫孙秀兰,张志喜是鬼,他要杀我丈夫。”
这是要我帮忙?
字迹很工整,而且看孙秀兰刚才的动作,又不像是个疯婆娘了。
难道是装疯?
张志喜就是张叔,我看过他的门头牌。
孙秀兰的丈夫又是谁,干嘛找我帮忙呢,我不光不会抓鬼,而且还怕的很。
我不敢睡觉,就这么玩着手机坐了一夜。这手机只是外屏碎了,竟然还能用。
本来想着给二狗打个电话问问的,但他这个时候肯定喝的烂醉如泥,打了也是白费。
我决定,等天亮了,就去报警。
6点多钟,门外又传来一阵急匆匆的脚步声。
“王二狗,你出来。”女人生气的喊话声传了进来,同时大力敲打着房门。
我一听是找二狗的,就赶忙开了门。
房东老婆正一脸怒气的站在外头。
这女的40多岁,身材保持的不错,就是五官不大友善,是个标准的包租婆长相。
“怎么了大姐,二狗不在,你找他有什么事啊。”
她一看是我,火气也没那么大了,对我说道:“二狗这几天是咋回事,太不像话了,昨天晚上还弄了那么大的动静,把我养在笼子里的母鸡都吓死了两只。”
她往里伸了伸头,确认了二狗是真不在,又接着说道:“要不是昨天实在是太晚了,我非得扒了这小子。”
我一听就明白了,这哪关二狗什么事啊,明明是我干的。
但也不好直接承认,我便说道:“等二狗回来我就叫他赔你的母鸡,你就别生气了大姐。”
我看她火气消了不少,又问了她一个问题:“大姐,你认得孙秀兰吗?”
她听到这话,表情突然僵住了,又随即使劲摇了摇头:“不认得。”
说完,一溜烟跑了。
这个反应好像不正常,可是她住这块都说不认识,那我还报个锤子的警啊。
算了,天亮了,先补个觉,等起来再想。
我躺下翻腾了半个多小时,刚要睡着,又是“嘭腾”一声,门开了。
“臭娘们,气死我了,光知道哄我的钱。”二狗骂骂咧咧的,一看我躺着,“你咋还在这睡觉捏?不是送外卖去了?”
二狗比我年轻一些,他长着一张方脸,留着小平头,个头不是很高却肩宽体阔的。
看他回来,我也没了睡意,直接又爬了起来。
别看他这会有点生气,但他这人啥事都不往心里去,转个眼花就又能开心起来。
见我没搭理他,他扬了扬手里的包子说道:
“我买了包子,一起吃吧,我看你电动车不在,还以为你出门了呢。”
草,他不说我都忘了这茬了,我电动车还在街上躺着呢,也不知道丢没丢。
“二狗,你回来没瞧见包租婆吧?现在跟我出去一趟。”我起身便拉着他往外走。
“没瞧见啊,打牌去了吧。哎,你嘴巴咋肿了?”二狗一头雾水,盯着我的脸说道。
“昨晚摔了一跤,你跟我去把电动车给弄回来。”我不想多解释,先找电动车要紧。
我俩匆忙赶到昨晚的地方一看,车没丢,并且还被好心人给推到了路边上。真是谢天谢地。
二狗看我精神不好,二话不说就帮我把车推了回来。
一进门,就撞见了打扮的洋气烘烘的包租婆,正要往外走,她看起来心情不错:
“二狗呀,别忘了母鸡。”
“放心吧,大姐。”我抢先一步回答道。
包租婆满意的点了点头,迈着妖娆的步伐扬长而去。
只有二狗听着我俩的对话,一脸懵圈。
我拽着二狗上了楼,边吃包子边给他说了昨晚的事情。
还没有说到孙秀兰送纸条呢,二狗就打断了我:
“兄弟,你做了个梦吧,这边没有什么香堂,那高架桥附近也早用铁丝网给围住了,你咋个进去的?”
听二狗这么一说,我又慌了,他在这块住的时间比我长,而且也没有理由骗我。
难道我是被脏东西障住了眼睛?
“我摔了嘴,摔了手机,扔了电瓶车,这怎么解释啊?”我继续争辩道。
证据都在这摆着呢,二狗非说我做梦。
“那你就是一跤摔坏了脑子,跟我瞎扯淡呢,走,我带你去2院瞧瞧,兴许还有救。”二狗说着都乐了,还要抓着我上医院。
我觉得经历明明白白,可二狗就是不信,便没有甩他。
对了,老黑呢,它也能作证吧。
我推开二狗,一连在屋子里转了好几圈,可是连床底下都翻遍了,也没瞧见老黑。
我又突然想起来,好像是包租婆来的时候,老黑就不见了。
奇怪了,这么大一只猫,不能钻了地缝了吧。
二狗站在一边,用看精神病人的眼光瞧着我,时不时地还吹个口哨,可是气死我了。
昨晚老黑睡觉的那张椅子,我也仔仔细细地看了好几遍,上面竟然连一根猫毛都没有,只是有一粒黄豆被放了在椅子面上。
二狗看我垂头丧气,又调侃起我来:“疯完了?那走着,上院吧。”
我没搭理他,自己琢磨着是怎么回事。
“二狗,你认得孙秀兰吗?”我突然想到了那个扔纸条的妇女便问道。
“认得,不不,不认得这个‘人’。”二狗神色慌张起来,“你从哪里听得这个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