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浩，这么早哈！”这时一通负责站岗的保安睡眼惺忪地走了过来朝岗亭内的陈浩打招呼。

“大良哥，早上好！”陈浩如沐春风的微笑道，想着一会撤岗要给大良发烟。“怎么这么困？昨晚巡逻了吗？”

“不是，我和你哥打...”大良差点说漏昨天是和陈军他们一起打牌赌博：“对，昨晚和你哥巡逻去的。一会有人过来你喊我一下。”

“哦，好嘞！”

大良进了门卫坐岗，泡了一杯茶，刚坐下，没有三五分钟就睡着了。和陈军他们赌博到凌晨5点，一连好几个月，神仙都凿不住哇。昨晚输了一千多，陈军安慰他这才把他安排在北门站岗，可以适当偷偷懒摸摸鱼。

陈浩就这样一直站着，不知不觉一个小时过去。

陈军交代半小时换次岗，可大良睡得跟死猪似的，第一次站岗的陈浩双腿一阵发酸。

“大，大良哥！”

陈浩喊了一下，大良依旧死猪一般呼呼大睡。

陈浩下来走了进去，推了推大良。

“啊啊？换我了吗？”大良这才迷迷糊糊戴正帽子出去站岗。

没十分钟。

大良就走了过来，一脸委屈样：“陈浩啊，我昨晚和你哥巡夜太累，之前那个巡夜同事请假了，所以这几天一直都是我巡的夜，实在是熬不住了，我去找地方睡会。你帮我看着，如果有领导找我你就说我去监控室查监控录像，你再用对讲机8频道喊我来。帮帮忙！”

陈浩望着大良痛苦的表情联想到堂哥呼呼大睡，同情心泛滥点头答应了，末了还给大良递了跟软华子。

待大良走远后。

“嘿，陈副说的没错，他堂弟真的好对付。”

临近午时，陈浩还没有见大良过来换班吃饭，肚子一阵咕噜。物业大楼只管午饭、晚饭和宵夜，所以对没有吃早饭的陈浩特别难熬。

这时门外走来一位老者，修长整齐的白须顶着满头白发，如鹰般犀利的眼神不怒自威。可令陈浩费解的还是老者的装着，不论不类像是唐装又像是道袍还像连衣裙的，怎么这年头魔都的老头都爱穿这个？

“站住！请问您是否此小区业主？还是说来访？”陈浩唤住这位无视门卫闲庭信步走进小区的老头。

“也罢，你唤15号别墅的曹家主前来见我。”

‘纳尼？’陈浩一头黑人问号，只听表哥交代这里的业主非富即贵，只有来访登记的人，没有叫出去迎客的规矩。

老者无视陈浩的惊讶，推开门卫室的门，坐在了陈浩的椅子上闭眼养神。

“老先生，您这是让我叫15号别墅的业主过来吗？不是该由我先电话呼叫经允许后您再作登记吗？”陈浩还真理解不了这些，初次上岗也没有这应变能力，唯一的大良还溜出去了。

“让你叫他过来就行，别啰嗦，老夫时间非常宝贵。”老者闭着的双眼一阵皱眉。

秉承本小区业主是上帝，外来人员是闲杂的原则，陈浩再联想到昨天吃麻辣烫陈军被那位大妈骂，升起一股无名火，好歹自己也是村霸出身，既然这老头不是本小区业主，那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了。

“老头，你给我起开！既然你不愿意作登记，那就麻溜给我出去。别阻碍我执勤。”说罢陈浩推了推老钟入定的老者，老者不动一丝一毫。

“嘿？这么胖的？居然推不动你！”陈浩一阵稀奇，对待老者不敢用三分力，但也有个两分力。这次码足五成力推了过去。

不动。

撸起袖管七成力。

不动。

脱下帽子退后五步助跑，十成力。

依旧不动。

“哈哈哈，这么些年了，第一次被你这小子逗笑。”这时老者挣开双眼看了看陈浩。“小子，换作50年前你敢这样对待老夫，手脚早就被废咯。好了好了，不闹了，你赶紧联系15号曹家主出来唤我，老夫道号怀虚。”

“这不是闹不闹的事，老匹夫。你知道这里住的都是些什么人吗？他们的身份岂是你我能逾越的？我这里的规矩，要么你登记后我电话联系业主带你进去，要么你把我打倒自己进去，不过后果自负。”

“呵，小子，这可是你说的。你叫什么名字？”怀虚第一次对一个乳臭未干的晚辈这么感兴趣，这股天不怕地不怕的架势像极了150年前的自己。

“你是不是想打击报复？我这里上百号保安弟兄，魔都地下党老大是我队长的亲哥，我不怕！大丈夫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我叫陈浩！”陈浩这点吹嘘的功夫在老者眼里不屑一顾，就算真如陈浩所言，那也是老者一击扭乾坤的事。

老者笑了笑，伸出手指对着一米处的陈浩虚空一弹，陈浩瞬间往后墙上坠去，五脏六腑撕心裂肺般的疼痛。

“嘿，小子，你被击倒了，老夫是不是可以进去了？”老者嘿嘿一笑推门而出。随即换上了严肃的表情。

不知多少年了，怀虚没有这么开心笑过，见到的人没有一个不惧怕自己不恭维自己，恰逢今早被初次上岗的陈浩撞见。

“哥，我被揍了！”陈浩此刻感觉被镶刻在了墙面一般无法动弹，支起沉重的右手打开电台呼叫陈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