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乌泱泱的人群传来此起彼伏的哄笑声。

“没见过如此热爱青楼事业的。”

“要不要给她评个劳模什么的。”

“评啥劳模啊，只能说是积极上进，离可以上岗劳动还差了十万八千里！”

“哈哈哈”

……

嘈杂声中，一些记忆片段涌入了靳向槿的脑袋。

她亲眼看见临盆的自己被一把长剑捅穿了肚子，她的肚子瞬间鲜血直流，然后顾不上报仇的她不知用了什么功夫，伸出双手，念着咒语，紧接着眼前似有若无地出现了一个球体……她感受到了当时的那个人从未有过的虚弱。

再然后是她在“醉花阴”里烧火的场景，穿着褴褛的衣衫，饿着肚子，眼前的老妈子动不动就拎她的耳朵。但她就像是行尸走肉一般，完全没有情绪，没有觉得委屈伤心，也没有想要反抗。

简单来说，心如死灰。

靳向槿缓缓站起来，瞪了老妈子一眼：“放开！”

不知是否因为从未见过向槿有脾气，老妈子掐着的肉手不自觉地松了一下，然后像是反应过来一般，更加用力了。

“什么东西，跟我犟嘴了？看我不撕烂你的嘴……大毛、二毛，给我上！把她给我按在地上，只要今天嘴巴撕开，她就是你们的了！”

老鸨的身后突然出现两个彪形大汉，赤裸着上身，满脸的胡子，一脸凶相，还忍不住舔着嘴唇：“是！”

开玩笑，只要是个人都看得出来不施脂粉的向槿长得有多标致，按理说，老鸨看女人的眼神多毒辣，怎么可能会看不透这是一颗摇钱树，不过没人知道她是怎么想的，硬是把向槿塞到了伙房，没日没夜地烧火，还只给她刚砍下来的青柴，那玩意儿也不知道她是怎么用来烧火的。

在向槿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两个彪形大汉一人一边把她按倒在地，伸手就要去撕她的嘴。

就在向槿头晕目眩之际，刚刚想用指尖试探向槿肌肤的刘公子用扇子挡住了两人粗鲁的手：“她今晚归我了，张妈你开个价。”

“刘公子，不是我不肯，这丫头她不是个省油的灯啊！”

刘公子从怀里掏出一张大大的银票，张妈的眼神明显闪烁了一下。

“她刚来的时候把一个客人的耳朵给咬下来了，为此，我还赔了不少钱。”

刘公子又掏出来一张大大的银票，张妈的眼睛大了一圈，更加明亮了。

“这……它不是钱的事……它是……”

刘公子索性掏出一叠银票塞到老鸨的怀里：“不是钱的事，是钱够不够的事对吧，我懂。”“刘公子您请！”

老鸨恨不得整个人趴在地上做毯子，这种富贵少爷的钱不赚白不赚，而且这丫头来这好几年了，为了折磨她，什么招数都用尽了，但她就像一个没有感情的植物一样没反应。

最重要的是，多年过去了，“山上”的人也没有提起过她，大抵是把她给忘了吧。要真有什么事情，等银子到手，再把她“咔嚓”了，再编个什么理由，比如烧火的时候葬身火海了什么的，一了百了。

重金之下必有勇夫，也必有勇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