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倒回几个时辰前。

就在安羽灵坐在马车上和墨言羿攀谈的同时，二夫人马氏带着人回到了左相府，没回自己的院子，倒先拐去了她的亲生女儿，安柔沁的院子。

这大半夜的，安柔沁的院子里灯火通明，窗户的倒影上可以看到她反复地走来走去，显然内心很不平静。

“娘！你回来了！事情怎么样了？”

看到马氏进门，安柔沁一个箭步迎上去，拉住她急急追问。

马氏顺势拉住她的手，安抚地拍了拍，得意笑道：“娘亲自出马，还会有什么纰漏不成？”

“啊！这么说，那个小贱人死了？退婚书她签了？我能嫁给五王爷了？”

安柔沁惊喜得两眼发亮，一连声地追问着，就只差跳起来尖叫庆祝。

“瞧你这孩子，娘不是告诉过你，不要小贱人小贱人的挂在嘴上嘛？”

“你是大家闺秀，将来是左相府唯一的嫡女，更是五王妃，再将来还可能是尊贵无比的皇后，怎么能随便口出粗言呢？”

马氏嘴上责备着，脸上却是笑意盈盈，语气中难掩得意和骄傲：“退婚书她宁死不签，但无妨，明儿我找个善于模仿字迹的人签上就成，反正她人都死了，死无对证。”

“之前老爷答应过我，只要我解决了那娘俩，就抬我为平妻，你也就成了嫡女。”

“还有五王爷也说过，只要退了婚，就立你为妃，现在两件事都办成了，该是咱们母女俩扬眉吐气的时候了。”

她一边说，安柔沁一边兴奋点头，母女俩手拉着手，两张相似的脸上是一模一样的狠毒和得意。

“好啦，时间很晚了，快去睡吧。”

马氏笑着轻拍两下安柔沁柔嫩的脸蛋：“不好好休息影响了气色，明天还怎么见五王爷？你这张脸可是咱娘俩最大的依仗呢。”

听到明天能见到五王爷，安柔沁高兴点头，由马氏牵着往床边走。

走了几步，想起来另外一件事，安柔沁又有些忧心：“娘，五王爷府上已经有好几个侍妾，每一个都身份不低，我嫁过去……真的能栓得住五王爷的心吗？”

“傻孩子，你放心，这不还有娘在吗？”

马氏拉着她坐到床上，安抚着她躺下，替她盖好被子：“娘跟你说过，要想拴住男人的心，靠的可不是身份。”

“你想想娘，娘不也没背景没身份么？不也一样在这左相府立稳了脚跟，坐上了平妻之位？”

“你再想想以前的楚贵妃，更是无根无萍，直到现在穆王的亲生父亲是谁都不知道，还不是一样被皇上捧在手心，恩宠一生？”

“所以啊，女人要想上位，靠的是这儿。”

马氏拍了拍自己的脸：“男人都喜欢美人，这是第一步，剩下的就是靠手段。”

“沁儿放心，这些事娘以后会慢慢教你的，保证你坐稳五王妃之位。”

“至于那些闲杂人等，也交给娘去处理，沁儿只要负责美美的就好，别脏了你的手。”

听着亲娘为自己规划好的完美未来，安柔沁完全放下了心，笑着点点头，闭眼睡去。

马氏帮她吹灭了灯，回到自己的院子，也心满意足地睡着了。

母女俩今晚都做着美梦，梦里都在笑，却不知道，她们口中“死透的”安羽灵，已经摸到了左相府外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