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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聊。
大闺女小媳妇老太太则聚在一起纳鞋底挖鞋垫糊鞋帮，东拉西扯，交流着前村后庄左邻右舍的陈芝麻烂谷子的讯息。
石擎天可没有这些闲工夫，他的时间安排的满满当当。
每天坚持听收音机，记笔记，看书、写东西。
原来在部队养成了看报纸的习惯，可是，在农村想找张报纸，那是不可多得的奢侈品。
他还保持着在部队时的许多生活习惯，如按时起床、洗脸、刷牙、梳头，三天洗一次澡。
他当逃兵的事儿，好像已经变得淡了，毕竟不关乎别人的切身利益，农村大部分人的生活是：进家关上门，万事不求人，围着自己的锅台转，喝自己“四个眼”的糊涂。
倒是他的这些生活习惯，在村里又掀起了不小的风波。
一天下午，他到村代销点买肥皂、牙膏、卫生纸。
代销点的“大风箱”嫂子很热情：逃兵兄弟，不对，是擎天兄弟，回来有日子了！
唉，你说，在外当兵也不容易，还是回家来好啊，老辈里说啦，千买卖万买卖还不如在家翻泥块。
没事儿，就出来玩玩，别老在家窝着。
可是，我问你，兄弟，那个女军医、新媳妇怎么没给俺带回来？
村里老的少的都盼着你这个事儿里。
擎天就怕别人念叨女军医的事儿，这比起人家诬陷他当逃兵来更使他伤心。
他说：“大风箱”，给我抓紧拿两块香皂、两支牙膏、两卷卫生纸；以后，别给我提女军医的事儿，我听了心里就烦，你也找不清那里的事儿，给你说了，你也不懂，那是嘴上抹石灰白说，俺还不如留着话暖肚子里。
“大风箱”也是村里的风云人物，岂能被他噎回去。
她立即反唇相讥：呀咳，出去当了几年兵，长成大人物了，我这当嫂子的说不得了。
老实告诉我，买卫生纸给谁用啊？
你娘不是早绝经了？
你有女人了？
新媳妇悄悄的进家了吗？
擎天说：你真是“大风箱”，净给俺胡啰啰。
男人就不能用卫生纸擦腚了？
用卫生纸的好处大了，可以预防得痔疮，现在城市里都用卫生纸，哪像咱农村，随便找块坷垃蛋、砖头子、墙角子，一抹扒，就算擦腚了。
不是我断言，咱村里，有千把人，你问问有几个用卫生纸擦腚里？
又有几个人能按时刷牙洗脸？
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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