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序不知道又从哪儿摸出了几个包子，扔给魏东河。

魏东河大清早接到老赵电话，气的早饭都没来得及吃，见乔序被他拎过来挨骂的同时还不忘记多带一份早饭，一时间也不知道是继续训的好还是不训的好。

接过包子，就着矿泉水咬了一口，魏东河的脸色还是不太好：“今天这事别不放心上，等会让你那几个实习生赶紧重做一份。老赵虽然给了我面子，但我们也不能得寸进尺让他难做。”

“是是是，老大说的是。”

没了外人，乔序简直跟变了一个人似的，哪有平时一本正经的模样。不过这样的他，也只有身边最亲近的几人才能看得见。

乔序今年二十四，毕业于宁南一所普通的三流大学。

成绩平平、履历简单、性格无聊，放在竞争激烈的今天，根本属于连笔试机会都没有的那一种。

误打误撞成了科讯的实习生，分到了老魏的手上，反而顶着巨大的压力渡过了实习期，成了测试部的一员。

以魏东河的话来说，学历这种东西，有一些就够了，真正引导你走完人生的是做人做事的态度。

有些人学历挺高，简历看着也漂亮，却净干些损人不利己的事，还不如那些二三流学校出来的普通学生，踏踏实实，勤奋刻苦。

魏东河喜欢乔序的踏实靠谱，乔序喜欢魏东河的直白爽快，两人在工作上配合的很是默契。

“如果当年黄栋做事有你一半稳妥，我也不会连续三年都不给他晋升。”

老魏一边咬着包子一边和乔序唠嗑，但心里还是有种说不出的担忧，那种感觉像是暴风雨之前的沉闷，压的人有些喘不过气来。

听魏东河一声感慨，乔序有些不自然的笑了笑，并没有接话。

如果，当年。

世上哪里那么多如果，哪有那么多当年。

如果当年陈倩没有考上宁大，他也不会跟着来到宁南读书。

如果当年陈倩没有坚持读研，他也不会留在这座省会城市，成为她背后默默付出的那个人。

乔序读大学的时候赶上了大数据时代，许多公司为了精简架构、集中资源和力量在自己擅长的领域，纷纷将数据处理等非核心业务剥离外包。

恩特、天籁等大型集团公司也不例外。

科讯起先是一家软件开发公司，但明显在技术领域落后于同等规模的竞争者，后来发现自己在项目上的短板后迅速调整业务方向，赶在各中小外包服务公司崛起之前吞下了恩特通讯这块蛋糕。

科讯的老板与恩特通讯的俞凡是旧识。俞凡在恩特混了许多年，并不会为了一个老朋友就这样轻而易举的毁掉自己的江山。

撇开惨不忍睹的开发能力不谈，科讯在测试服务这一块确实做的很好，这也是众多竞争对手想方设法打压，却始终没办法将科讯淘汰出局的原因所在。

一份再普通不过的日常测试，小到方晴一个实习生都可以独立完成。

退一万步说，就算报告有什么问题，对方也不可能揪着这一点小错就把两家的关系闹僵。

毕竟科讯和恩特通讯背后还有其他的合作项目，闹掰了中途换手，双方都会很受伤。

所以老魏该骂的骂，乔序该听的听，两个人都没意识到这件事会在不久的将来翻起滔天巨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