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告知盘问结束后，李早晴在离去的中途迎面撞上李希音。

“早晴？你怎么在这里？”李希音疑惑道。

“室友死了，过来录个口供。”李早晴仿若无事，上前为他整理杂乱的警服，“哥，你考上了？”

“嗯。”李希音点了点头，脸上没有丝毫得意，“压着线过了。”

李早晴只是微微一笑，没有继续祝贺的意思。

乍一眼看，二人着实不像兄妹。

“那行，我还有课。”

“我送你。”李希音说道。

“你上班吧，我打车。”李早晴拒绝道。

“那……你慢点。”李希音叹气叮嘱道。

李早晴应了一声，便头也不回走出大门。

李希音放心不下，决定目送她上车，并记下出租的车牌号。

不过，李早晴没等来出租，倒有一辆比亚迪停靠在她面前。

“早晴，我送你啊！”

车窗降下，一道俊朗且阳光的面孔映入眼帘。

凑巧现在是早高峰，打车软件迟迟匹配不到司机，李早晴也就没有推脱。

相比于人情，时间更加宝贵。

人情虚无缥缈，脸皮厚点完全可以不还。

李希音却不同意这件“婚事”，他神出鬼没站在车边。

“男朋友？”

“不是。”李早晴回答道。

李希音周转一圈，记下车牌号，很好记，五个6。

席昭云见他衣着警服，赶紧老实巴交地解释道：“**叔叔，我是李早晴女士的同学，而且这车牌可不是我买了嗷，是找朋友借的。”

李希音接过行驶本，车主是位中年大叔，车牌没有问题。

“走吧。”

席昭云抹了把冷汗，这家伙盯人的眼神简直绝了。

隐约之中他好像听到“目标已锁定”几个字。

不对，他是男警，不是女警。

更不对，这家伙长这么帅，不会是情敌吧？

那老子干嘛这么客气？

算了，忍一时风平浪静，民不与官斗！

老爸说得对！

“手机给我。”上路后，李早晴抬手索要道。

“昂。”席昭云没有过问，痛快道。

他装作不在意，余光却一直关注着她的动作。

眼见李早晴用他的手机加上了好友，还来不及乐，下一秒就被拉黑了……

只剩下一条收款消息。

19块3毛6，刚好是从警局到学校的打车预估所需。

“呐，早晴，你要不要搬出去住啊？”席昭云问道。

“死过人”的宿舍，那可不是一般小女生敢呆的地儿。

“不用。”李早晴淡淡道，“我是无神论者。”

“我也是。”席昭云讪笑道，“但一个人住，总归有点……”

“出去住不也是一个人吗？”李早晴轻笑道。

“你要是不嫌弃……”

席昭云试探的话语还没说全乎，就被无情打断。

“我嫌弃。”

“好吧。”席昭云无奈住嘴。

沉默半晌，李早晴突然开口。

“我记得唐姑菁的男朋友是你们宿舍的？”

“不是他。”席昭云偏过头来说道，“昨晚他一直在宿舍哭，连续很多天了。”

“因为什么事？”李早晴问道。

“不知道。”席昭云摇头，“问过几次，都没说。”

“他们都是可怜人。”

李早晴望向车窗外，陷入思绪。

身边人突然死去，这种事显得有些梦幻，尽管她们没有任何交情。

“你觉得她是自杀吗？”

席昭云生怕李早晴不高兴，说起话来轻声细语。

李早晴没有直接回应，反问一句：“你觉得我有嫌疑吗？”

席昭云张大嘴连连摆手，但意识到自己在开车后又立马抓稳方向盘，显得颇为滑稽。

“当然没有！”

“原因呢。”

席昭云选了个地方泊车，而后诚挚得望向对方。

“咱俩先不说感情这档子事，我们相处至少也有两年了吧？你是个善良且独立的女孩……不，是女人！所以我相信，你绝不可能做那种事。”

李早晴却摇头道：“知人知面不知心。”

“反正你不可能。”席昭云笃定道，“而且，你跟那个谁又不熟，完全没有动机嘛。”

“你错了。”李早晴否定道，“并不是所有动机都会具体到他人身上。”

动机源自于需求。

有些家伙杀人是因为他人触及到了自己的禁区。

而有些家伙，完全是出于心理内需。

这种人很少，但并非没有。

席昭云是个聪明人，自然明白这个道理。

“那不纯纯的心理变态吗？”席昭云吐槽一句后，赶紧把住口门。

祸从口出啊！

为了追求李早晴，他通过各种渠道打听过她的信息。

得到一个统一回复。

李早晴是个冷血无情的变态女。

并且，这个评价可不是背着本人说的。

席昭云偷瞄一眼对方的表情，李早晴却并不在意。

“没关系，我听太多了。”李早晴无所谓道。

“昂。”席昭云松了口气，“没错，她们知道个屁！你要是真那么那啥，我席某人怎么可能扒着你不放呢？”

李早晴翻了个白眼：“你还算有点自知之明。”

“嘿嘿。”席昭云笑了笑，“爱拼才会赢嘛。”

“你今天的确有一个收获。”

“什么？”席昭云期待道。

“我决定先不还你这个人情了。”李早晴淡淡道。

“吼！”席昭云笑开了花，“那我可得想想怎么让你还咯！”

“嗯。”李早晴露出一个不怀好意的笑，“在此之前，先把那19块3毛6还给我。”

“额！”

这才是重点吧！

……

潞城分局。

“张队，人带过来了。”

胡萧领着一位精神萎靡但有些帅气的年轻人回到警局。

张鹤淡淡看了他一眼，几乎可以确定这家伙不是凶手。

试问一个哭得六神无主的胆小鬼，怎么可能犯了事不逃跑呢。

周泰丢了魂魄，任由摆布，被按在审讯室座位上后就一动不动。

“今天凌晨你在哪里，有没有人证？”

张鹤步入正题，但周泰显然没做好准备。

他一个劲的哭，甚至顾不上抹眼泪。

由于他的崩溃，整个审讯室显得格外昏暗。

张鹤叹了口气，破天荒得柔和起来。

“周泰，你要知道，唐姑菁很有可能死于谋杀，如果你不配合，我们就找不到凶手，难道你想让你的爱人死的不明不白吗？”

这句话稍微唤醒周泰的神志，他开始收敛哭声。

但清醒时，他更加痛苦。

“是我害死了她……”

“我不想听这些，告诉我，近期到底发生了什么？”张鹤沉声道。

周泰用近乎绝望的声音讲述了这个歇斯底里的故事。

“我们刚认识的时候，姑菁拍写真的事已经被曝光了，说来可笑，其实我接近她……是出于坏心思……”

说到这里，周泰给了自己一个响亮的耳光。

“但随着相处，我发现姑菁并不是印象中的那种女人——当然，那时的我是那样想的——她给我无微不至的关怀，让我每时每刻有所牵挂。”

周泰突然扯出一丝苦笑。

“其实，就是两个孤魂野鬼互相取暖罢了。”

“两周前，学校来了一辆无偿献血车，我去了。”

“紧接着，一周前，我接到医院的电话……”周泰开始掩面哭泣，“他们说我的血有问题，AIDS检测是阳性，但不一定是确诊。”

“我还抱有一丝侥幸，直到我从市人民医院走出来。”

“我是农民的儿子，这种病对我来说，就是脏病！”

“但我只有过姑菁这一个女人……”

“我那么爱她！”

“那天我好像疯了，我质问她，辱骂她，我不该那么做的……她也是受害者啊！”

“哪一天？”张鹤问道。

“大前天。”周泰依然陷于悔恨之中。

正好是曲柚所说的，唐姑菁发生变故的时间点。

“然后呢？唐姑菁夜不归宿，是不是跟你在一起？”

“是……我们看了一场电影，《最爱》，然后决定好好珍惜最后的日子。”周泰显得有些羞愧，“但我想问问她到底是怎么染病的，她却不肯告诉我。”

“但你还是知道了。”张鹤目光紧缩道。

“对……我找上了她的室友，曲柚，我吓唬她——我知道这样不对，多亏她撮合我们才能在一起，可惜那一刻我忘了这份恩情。”周泰忏悔道。

张鹤点了点头：“然后呢？”

周泰捏紧双拳：“过往的我都可以不在意，但她背叛了我！”

“所以你打了她一耳光。”张鹤替他说道。

“是……”

“回到刚才的问题。”张鹤起身道，“今天凌晨你在哪，有没有人证。”

“我在宿舍，室友可以证明。”周泰说道。

“还有没有其他要交代的？”张鹤问道。

“没有。”周泰无力道。

“那就回去吧。”

张鹤看到门口等待的胡萧，也就无心再审。

“查到什么了？”张鹤问道。

“已经确认过了，周泰昨夜的确一直在宿舍。”胡萧一一汇报道。

“崔荷、曲柚、李早晴也都有充分的不在场证明。”

“另外，我们通过走访，了解到死者相对完整的信息。”

“唐姑菁，原名唐芳芳，上大学后自己改的名字，祖籍南河。”

“如她遗书中所说，她的家庭情况比较复杂，有一个非常受宠的弟弟，家里不准备让她上大学，学费是自己打暑假工挣的，好在是西海美院是一等学府，学费不贵。”

“进入大学后，唐姑菁受环境影响，这才走错了路，甚至越陷越深。”

“我们调取了全部唐姑菁的消费记录，其中大部分是男性奢侈品和生活娱乐支出，大概率是给周泰花的吧。”

“偏偏周泰这个最有嫌疑的人没有作案时间。”

“总而言之，这基本符合我对凶手的侧写，一个既爱唐姑菁，又恨唐姑菁的人，也就是她自己。”

听完胡萧的分析，张鹤感到心乱如麻，只得感叹一句。

“唉，这踏马叫什么事啊……”

两个人在错误的时间相会相恋，但究其根源，她只是生在一个错误的家庭。

但凡家长多一些引导和关注，这样的悲剧是否不会发生呢？

唐姑菁的父母来认领尸体的时候，脸上没有一丝伤感。

她父亲只是嘟囔了几句话：“挣这么多钱也不知道往家里打点，不孝女！现在还得老子掏钱给你火化！”

他们不在乎唐姑菁的作为，不在乎她的命运，不在乎她的死活。

只在乎那笔“理应属于”他们的钱。

由此看来，唐姑菁的死，从一出生就注定了。

“张队，先别着急发牢骚，我这里还有一个非常有意思的调查结果。”胡萧神秘道。

“什么？”张鹤好奇道。

“你让我查的那个李早晴，来头可不小呢。”胡萧笑道。

“别卖关子了，赶紧的。”张鹤不耐烦道。

“唉！”胡萧停止耍宝，“李早晴有个哥哥，李希音，就是咱们队里新来的那个面瘫男。”

“就这？”

张鹤瞅了一眼办公室内整理口供的李希音，说起来，这两个家伙当真有些像。

“不止啊！重点是她爹！李有金！”

张鹤嘴角抽动：“这名字挺有年代感啊。”

“嘿嘿，咱都是从农村走出来的，谁也不笑话谁！”胡萧笑道，“啊不，你别打岔，李有金还有另一个名字，子规！”

张鹤一脸茫然：“我只知道圆规，说点能听懂的！”

胡萧十分嫌弃：“前几年得曙光文学奖的文学大师，子规！这你都不知道？”

曙光文学奖几乎是国内文化人眼里的天花板了。

“哦！有点印象。”一经提醒，张鹤算是反应过来，“不过……照理说，这种文学大师教出来的孩子不应该是这个鬼样子啊？”

“嘿嘿，最有意思的来了。”胡萧拿出一份记录说道，“七八年前，才十岁出头的李早晴曾经多次到警局报案，说是遭到了家庭暴力。”

“她爹？”张鹤愣道。

“没错。”胡萧点头道，“但不知道什么原因，最后没有立案，李有金也没有被刑拘。”

“还能有什么原因？”张鹤无奈道。

“总之就是这样，她爹不咋的，所以也别指望她兄妹俩能正常到哪去了。要我说啊，这种父母就是祸害，就不该生娃……额！张队……不好意思……”

胡萧说上兴头，似乎忘记了自己戳中了张鹤的伤疤。

果然，张鹤的脸立马冷了下来。

但这是自家的乱账，也怪不得别人说道。

“注意情商。”张鹤冷哼道。

“是是是……”胡萧尴尬道。

正巧这时，周泰整理好心情从审讯室走出。

张鹤见他就气不打一处来，从胡萧手里挑出唐姑菁的收支记录拍在周泰胸口。

“你记住，所有人都可以骂她，唯独你不能！”

周泰愣了神，根据其中的数额记录对照记忆，联想到他许愿一台电脑，一块手表，甚至一辆车后灵魂一颤。

原来，唐姑菁是为了满足他的需求才不断出去……

如此来看，他跟畜牲有什么分别？

因而眼泪再次决堤，好不容易整理好的心情瞬间崩溃。

“哼。”

张鹤不管不顾，甩手远去。

胡萧无语，赶紧追上去。

这就是您的情商？

您被降职还真不是冤枉！

“张队，这家伙的状态很危险啊，你就不怕他也自杀了？”胡萧心慌道。

张鹤不以为然：“首先，他有知道真相的权利，其次，他很懦弱，自杀也是需要勇气的。”

“好吧，那这个案子？”胡萧问道。

“你写个结案记录吧。”张鹤说道。

左右找不到更具嫌疑的凶手，又有更多证据表明唐姑菁有自杀意向，显然可以认定为自杀案。

“又是我写？”胡萧怪叫道。

张鹤拍拍他的肩膀安慰道：“谁叫你字写得好呢，辛苦了！”

“辛苦了”这句话绝对是最恶心的打气话，潜台词几乎可以理解为“累死你”。

“不不不。”胡萧后退一大步，“我认为，咱们应该给新人一个学习的机会。”

二人齐齐看向李希音，而后相视坏笑。

“没毛病！”

……

西海美院。

席昭云停好车辆后，快步跑到李早晴身边。

“早晴，你真不考虑出去住吗？我租了个四十平的一室一厅，你一个人住。”

“多少钱？”李早晴停下脚步问道。

住在宿舍的确有诸多不便，能拥有一个属于自己的空间倒也不错。

席昭云见有戏，轻描淡写道：“没几个钱，不用在意。”

“那可不行。”李早晴说道，“万一哪天你追累了，房租断供了还得我自己交呢。”

席昭云信心满满道：“累不了，我还没下地呢。”

李早晴对颜色笑话无感，轻笑道：“你这小身板，就算下了地能坚持三分钟吗？”

席昭云当即不服，掀开衣服露出八块腹肌：“别看我这样，咱也是从小练武术的人！”

李早晴淡淡看了一眼：“我只看到你的鸡皮疙瘩。”

席昭云羞红了脸，赶紧捂住腹部：“咱能不能把握重点？”

“所以，到底多少钱？”李早晴问道。

“1200。”

“有点贵。”李早晴捏着下巴道，“这样吧，我找个备胎，你要是跑了让他给我付房租。”

席昭云急了：“别介啊，咱就是说，咱真不会跑。”

玩笑归玩笑，这笔钱不可能让人家给，李早晴不会毫无限制接受他人好意。

她看了眼手机余额，大概足够支付三个月房租。

等有了安静的创作环境，再多接几个订单，应该能实现财务自由。

于是，李早晴接受了这个建议。

“好心人，你愿意帮我搬家吗？”李早晴说道。

“当然！”席昭云乐呵道。

他并没有不可告人的想法，只是不想李早晴待在无人的宿舍里担惊受怕。

嗯，为了时刻准备好保护或安慰她，席昭云特意准备了一把备用钥匙。

真是太贴心了。

话说，女生宿舍门口的“男士止步”可不是挂着玩的，无论席昭云如何卖萌求情，宿舍大妈始终坚守本心。

哪怕对方拿出五张红彤彤的人民币，也只是眼睛有点花而已。

“妈呀，这里的味也太冲了吧。”席昭云捂着鼻子吐槽道，“还是你身上的油墨味好闻。”

李早晴没有化妆或喷香水的习惯，准确的说，是没有那个经济实力。

“你可以再大声点。”李早晴淡淡道。

席昭云见女孩们都虎视眈眈看他，缩了缩脖子不敢言语。

计划里可没有被群殴这种事。

到了宿舍，曲柚的床铺已经收拾干净，唐姑菁的物件则是七零八落，想必是**们收集证物时留下的痕迹。

短短一天之内，这间宿舍丧失了应有的生机——当然，原本也没多么生机盎然。

可能连带着周围一圈，甚至整层女生纷纷远离。

**人骨子里十分避讳死人。

“嚯！早晴，你这行李够份量啊。”席昭云惊奇道。

属于李早晴的桌子旁边堆满了各种画笔、颜料、纸张，衣物却少之又少。

“你不是练过武吗？证明你实力的时候到了。”

说话间，李早晴瞥见曲柚桌上的相框。

其中是她与唐姑菁的合照。

“唉，手携稚子夜归院，月冷空房不见人。”席昭云凑上来感叹道，“这什么曲柚也挺可怜呐。”

李早晴垂目想了片刻，问道：“你对曲柚印象如何？”

“还不……额，就那样吧！”席昭云及时改口道，“有钱人家的乖乖女，不过比起我还差点，咋了？”

“没怎么。”李早晴回头整理行李道，“你跟你老爹学了多年商业管理，应该知道沉没成本这个名词吧？”

“知道啊。”席昭云骄傲道，“不就是以往发生的，但与当前决策无关的成本内容嘛。”

“但在实际中，沉没成本一直在影响人的当前决策。”李早晴纠正道。

“那是不理智的决策者。”席昭云鄙视道，“为了达到利益最大化，或者及时止损，必须抛弃沉没成本，哪怕数量大到一定程度。”

李早晴摇了摇头：“曲柚表面上看起来，可不像个理智的决策者。”

“啥意思？”席昭云愣道，“你觉得她有问题？”

李早晴拿起相框道：“如果我跟你有一张合照，如果有一天我死了，你会丢掉它吗？”

“当然不会。”席昭云说完又立马呸了两口，“呸呸呸，别说这种不吉利的话！”

“嗯。”李早晴自顾自说道，“光我知道的，曲柚就为唐姑菁花了十几万，就算缅怀这笔钱，她也不应该丢掉这张合照才对。”

其中，一万是李早晴索要的赔偿金，十万是给校方的保人费。

“十几万？”席昭云大叫道，显然这笔数目太多了。

“你会为一个朋友花十几万吗？”李早晴问道。

“不会。”席昭云摇头道，“我是有钱，但也不是冤大头啊。”

“所以你不觉得奇怪吗？”李早晴轻笑道，“明明感情好到十几万随便给，人死后却不肯带走合照？”

即便李早晴很少关注这对姐妹，长期的见闻也让她明白她们之间独特且深厚的友谊。

但令人不解的是，曲柚这种颇受欢迎的白富美，为何偏偏要跟出生平凡，相貌平平，且遍布“劣迹”的唐姑菁纠缠不清呢？

极有可能，唐姑菁手里有她某种把柄。

席昭云不以为然：“没准她觉得这张不好看，没照好呢。”

“不。”李早晴否定道，“这张合照在这里摆了两三年，不好看早就换了。”

“额……”席昭云乱了，“可你不是说过她昨晚没出去过吗？”

“我又没说唐姑菁是她杀的。”李早晴白他一眼道，“我只是好奇她们真正的关系。”

“这还不简单？”席昭云叉着腰笑道，“查查就知道了呗！”

正好可以借机多跟李早晴互动相处，何乐而不为呀！

“正有此意。”

“不过，早晴啊，你不是跟她俩没什么交集吗，怎么现在对她们感兴趣了？”席昭云好奇道。

“谁会不喜欢看故事呢？”李早晴淡淡回道。

这是李早晴的性格缺陷，也是她的特别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