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人在的时候还是给我一点面子。”

“不要这么俗气，师父，你是高人，高人摆在那就是面子，别这么看不起自己。”

“不要把自己想的太好，也不要把别人想的太坏。”

“这话说得我都有点小忐忑了。”

一老一小两个狐狸紧盯着对方，十年的相处，青云子无数的算计，秦飞从开始的懵懂到绝望，再到逆来顺受，再到奋起反抗，最后才到了现在的游刃有余，所以，九峰师兄尊重这个小师弟可不仅仅是因为青云子的关系。

“世间迷局，不想闯闯？”

“草草一生，不想！”

青云子一脸欣慰之色，其实占验派最拿手的功夫不是占卜验相，而是心机算计。不管世间如何变迁，科技如何进步，人心终是引领的一切根源所在，识人心，辨诡计，才有可能悟道飞升，了终生之愿。而论起这心机算计，整个太虚宫，秦飞敢认第二，无人敢认第一，当然青云子除外。

“灯红酒绿，婀娜阿娇，你不想？”青云子蛊惑道。

秦飞摇了摇头，“不是不想，没钱难使鬼推磨啊。”

青云子套出一张卡放在了桌子上，“一百万，省着点。”

秦飞两眼瞪圆，细密的汗珠从两鬓流下，这个老扒皮这么大方？打死他都不信，除非······

青云子看着秦飞的表情，点了点头，“你猜得没有错，是镇妖塔里逃出了一个小妖。”

秦飞长舒一口气，这个解释就合理了，问道：“哪个？”

“尾巴最多的那个。”青云子老脸不由得一红。

秦飞拍案而起，“老扒皮，你大爷的，你管九尾天狐叫小妖？我不去，要收你去收，我不管。”

“她怕你，你收把握更大，我们去，不合适。”青云子丝毫不在乎被徒弟骂一声“老扒皮”，反而献媚拍马，一副不要老脸的样子。

秦飞看了看桌上的银行卡，又看了看青云子，“一百万不够，最低一百五。”

“成交！”青云子连忙答道。

秦飞看青云子一动不动，催促道：“给钱啊。”

青云子淡淡一笑，指了指银行卡，“已经在里面了。”

完了，还是着了这老油条的道了，草率了。秦飞心中暗道。

“你二师兄把东西都准备好了，你马上下山，天下苍生就交给你了，我的好徒儿。”

秦飞甩了青云子一眼，“讲话别这么官方，我听不懂，也担不起。能收就收，不能收，钱花完了我就回来。”

“······”

列车上，女孩时不时地扯一下自己的裙摆，皱着眉头，一副凶巴巴的神情，坐在对面的不是别人，正是秦飞。只见秦飞一脸正气，大义凛然，目不转睛地盯着女孩的大腿，眼睛眨都不眨一下。

“你看够了没有！”女孩终于忍不住厉声呵斥道。

秦飞这才如梦初醒一般，优雅地扯出一张纸巾，擦了擦嘴角溢出的口水，一脸正色道：“犯法了吗？”

“······”

“噗嗤！”一旁带着西部牛仔大毡帽的家伙一听这话，一口水差点没呛死，别说，还真没犯法。

“你能不能有点素质！”女孩继续呵斥。

“第一，天**没有一条法律不允许公民盯着一个地方看。第二，你扯你的，我看我的，咱们不产生任何纠纷和矛盾。第三，姑娘，素质这两个字定义太广泛了，你觉得我盯着你的大腿看没素质，我还觉得公众场合你穿这么短才是真正的没素质。害人啊！窗外的景色是多么的宜人，害我一路上都没看着，光盯着你大腿看了。哎，无量天尊，我的妈也，残忍，残忍。”

“你！”女孩顿时气结，一下子站了起来，从行礼箱里拿出一件衣服盖在了腿上。

秦飞收回了目光，看向窗外，一脸感叹：“早干嘛去了，害得我错过了多少良辰美景、鸟语花香、男盗女娼，哦，不，大好风光。”

大毡帽终于忍不住了，捂着肚子大笑，秦飞这才仔细看了看这人，嘴角一挑，“女扮男装？”

大毡帽呵呵一笑，“这叫中性。你这人真有意思，我叫阮心蕊，你呢？”

“秦时明月汉时关！”

“秦汉？”

“我还秦香莲呢，秦飞！”

“嘻嘻嘻。”阮心蕊又是一阵嬉笑，“你要去哪？”

秦飞摇了摇头，“不知道。”

阮心蕊看了一眼秦飞的车票，“不是买的终点站吗？”

秦飞从包里掏出一个玻璃瓶，里面放着一撮雪白的绒毛，“它一亮了，我就要下了。”

“哦，这么神奇？你是神仙？”阮心蕊打趣道。

秦飞摇了摇头，“总之不是妖怪。”

对面女孩看着秦飞和阮心蕊谈得火热，连连翻了几个白眼，接着把盖着的衣服扯了下来，又露出白花花一片。

阮心蕊搙了搙嘴，示意秦飞继续观赏，秦飞摇了摇头，表情惆怅地说道：“算了，我不是一个专一的人。”

“你看了这么久，看出个什么来？”阮心蕊一脸调侃之色。

“一千九百七十八根汗毛，外加，一般！”

女孩一听这话，顿时跳了起来，“臭流氓，你说谁一般呢！”说完，女孩特意挺了挺胸脯。

“我一般······”

见秦飞服软，女孩这才坐下，哪知秦飞继续说道：“不跟一般的人较劲。”

“神经病。”女孩咒骂了一声，也不再理会，论嘴皮子，她还是知道不是秦飞的对手。

“你是真的不要脸。”阮心蕊一脸敬佩地看着秦飞。

秦飞一脸正色道：“小姐姐，不要误会，我做的任何事都是‘道’的指引。我想看她的大腿，那就是上天让我看她的大腿。”

“这么说你是顺应天意耍流氓？”阮心蕊又被逗乐了。

“天意不天意的我不知道，敌意我倒是感觉到了。”说完，秦飞一昂头示意阮心蕊朝前看，只见两个穿着制服的乘卫，走了过来，而此时对面的女孩正一脸幸灾乐祸地看着秦飞。

两人走到秦飞的跟前，“这位乘客，请跟我走一趟？”

“有事？”

“配合调查。”

“什么调查？”

“怀疑你带了违禁物品，请您配合。”

秦飞看了对面女孩一眼，点了点头，跟随两位乘警离去。

“有必要这样吗？”阮心蕊看向女孩。

女孩冷冷一哼，威胁道：“你是不是也想去？我不介意再让他们跑一趟。”

看到女孩趾高气昂的样子，阮心蕊原有的一点正义感荡然无存，毕竟是秦飞无礼在先，奈何现在自己也是自顾不暇，只能低调行事，少惹麻烦，不然这事她还真要管上一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