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啦！”

半空中的河水猛地落下，河面涨了一波潮水淹到了韩山彦的脚下，很快又退了回去。

夏青鸾转过身，朝韩山彦说道：“脱衣服。”

“啊？！”

韩山彦懵了，心想这是来哪出？见韩山彦迟迟不脱，夏青鸾眼神变得不耐烦起来。

“听话。”

韩山彦打了一个激灵，赶紧脱自己上身的衣服，不过肩膀和后背的短矛阻碍，压根脱不下来，韩山彦一咬牙，直接拔下了自己肩膀的短矛。

“呃啊！”带倒钩的短矛带着些许碎肉被韩山彦拔了下来，疼的他直跺脚，刚才在战斗时候没考虑太多就拔下了胸口的矛，现在情况没那么紧张了疼痛感就变得几乎无法忍受。

“呼呼……”

喘了半天，韩山彦感觉伤口在飞速愈合，疼痛感也消失了，就把自个儿后背朝夏青鸾靠了过去。

“夏大小姐，帮帮忙。”

“噗呲！”

夏青鸾压根没跟韩山彦客气的意思，甚至韩山彦都没反应过来，背后那根短矛就被拔了出来，甚至带下了小半个拳头那么大的肉。

“行，衣服不用撕了。”

夏青鸾随手将带着血肉的短矛丢在地上，双眼盯着韩山彦那飞快愈合的伤口，眼神中满是好奇。

“类似超高速再生，但肉体没有强化的迹象，应该是能力带来的外在表象。”

“到底是……嗯？”

夏青鸾话都还没有说完，韩山彦就感觉自己胸口一痛，大量的鲜血喷泉一样从他胸口涌出，很快就失去了意识。

……

韩山彦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又被白炽灯刺眼的灯光给刺激的闭上了眼，好一会儿才适应了过来。刚恢复意识，剧烈的痛苦瞬间席卷了他的身体，让他发出痛苦的惨叫。

床边美女护士迅速的按下床头的电铃，很快一个熟悉的身影就出现在病房门口。

“你醒啦？”

听着这个声音，韩山彦好一会儿才想了起来这是什么人。

王唯物，特殊处理局三队队医。

“有点疼是正常的，你要实在受不了，我可以给你加一支镇定剂。”

“不过我不建议你这么干，适应疼痛也是必修课，以后出外勤可能碰到的情况比这还糟糕，你得提前适应。”

韩山彦疼的牙齿都在颤抖，咬着牙说道：“还是给我来一针吧，可不能受这活罪。”

王唯物也没说什么，朝护士使了下眼色，护士踩着高跟鞋“哒哒”的走出病房，高跟鞋与地板碰撞的声音莫名让韩山彦平静了下来。

“你运气很好，被敌人偷袭的时候觉醒了能力，不然恐怕已经是一具尸体了，要不是局里有我这样的异能者医生，就冲你少了1/3肺这伤势，放外边够你上西天一百次了。”

“局里对你的能力性质做了初步分析，你可以将身体受到的异常影响进行一定的延迟，就好像在打一个高ping的游戏，明明已经受到了伤害，但是在很久一段时间后才进行伤害判定。”

韩山彦惊奇道：“拖延症？”这和自己某些方面的性格还挺像。

“这个能力初步判定为时间系，不过实际的判断还得进行进一步测试。”

“要是判定的对，那青阳市特殊处理局成立这么多年来，还是头一次诞生一个时间系，别说刘局了，就连更上面都惊动了，甚至给了夏青鸾一个处分。”

“哒哒哒哒……”护士迈着那清脆的脚步声走到韩山彦的身边，开始用酒精棉球擦拭韩山彦的胳膊，然后将一瓶不明药物注射到了韩山彦体内。

药物起效很快，韩山彦很快就感觉自己身上的痛苦都消失了，这才能跟王唯物正常沟通。

“处分？为什么？”

“没经过允许，私自让未觉醒的普通人调入外勤分队，甚至这个人没有进行过任何战斗训练，与其说是考验手段，不如说是让你去送死。”

“你也看到了，哪怕是最安全的工作收尾阶段，你都会有生命危险，局里甚至给夏青鸾强制执行了一次污染度测试。”

韩山彦疑惑不解：“污染度测试是什么？”

“干咱们这行的，总会遇到一些正常人难以忍受的东西，就好比战场老兵患有PTSD一样，无法适应正常的社会生活甚至自杀。”

“异能者要面临的情况比这还糟糕，不单单是心理问题了，会被异能者的能力影响，产生更严重的后遗症，局里称呼这种为污染。”

韩山彦想起了厂房内那被饲养的上百号人，还有那诡异的老头，心里瞬间明白了这个说法，那种东西已经不是正常社会能出现的玩意儿了，就算放在恐怖片里都算惊悚。

大家能接受恐怖片的理由是，那是假的，如果恐怖片出现在现实世界，会让人疯掉的。

“我……好像明白了。”

“不，你不明白。”王唯物摇了摇头：“你恐怕还只是以为那只是单纯的心理问题，但在异能者的世界中，这足够让生理产生巨大的变化，甚至诱导异能发生异变。”

“这种异变通常会带来很糟糕的后果，甚至具备传播性，所以第九小队才有存在的意义。”

韩山彦猛然想起赵狄歌的话。

“如果到了无可挽回的地步，第9小队可以采取极端手段消灭不良影响，包括杀掉整个分局的所有异能者。”

“欢迎来到地狱。”他以前还没能理解这句话中的残酷，现在他只感到浑身发冷。

“夏青鸾这次越线太过，甚至被局里怀疑是污染超标引起的异常行为，这算是很严重的处罚了，第九小队是对污染度最敏感的一个小队，她可能会临时停职一段时间。”

王唯物眼睛都眯了起来，满脸的幸灾乐祸：“虽然我不觉得那个女人会有什么问题，但是她能安静一段时间最好。”

但韩山彦心里莫名一紧：“那要是她真的被污染，会怎么样？”

……

一阵难言的沉默，王唯物才缓缓开口：“那她会死。”

“一般小队成员，污染较轻的，会被强制退休到龙组或者其它组织养老，严重的会监禁处理，特别严重会就地杀死。”

“但第九小队与众不同，这支小队的存在基础就在于他们本身具有极端的暴力，只要达到污染的级别，那就是死亡的下场。”

“没有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