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我们去哪？”吴歌小声提问。这时她已经醒来，换了衣服后，靠坐在许清如身旁，不细看几乎没有异常。

“普师傅，你师父说的往西去会有转机，具体是到哪里呢？”林远听后，转头问到。

普慈摇摇头，“这种东西只能知道大概，具体是哪、会发生什么，暂时不清楚。”林远听后微微点了点头，随后继续凝神细细看着前方的灯光。

“不过，”普慈又接着说道，“根据我自己的猜测，应该是这里。”

众人看向普慈手指的方向。

“连云市？”谢阿金说。

普慈摇头，“不是城市，而是它旁边的连云山。那里的连云宫是，四宫之祖，也是我们能去到的最西方，再往西走，就得深入山脉了。”

“那我们为什么不能直接去高原上，那里地广人稀，生存更加容易？”新人开口说。林远听后问到，“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

“周立。”

林远点了点头。

“不行，高原氧气稀薄，对我们来说是明确的束缚。但对于罗刹的影响我们暂时不知，贸然去那太危险了。”普慈回答道。

“那么我们，就把目标暂时定在连云山？”许清如说。

谢阿金点点头，“走不走已经不成问题了，去哪倒不是个大问题。”

经历了一场大战，众人打算第二日暂时休息一天。

前一天林远睡了几个小时，第二天他第一个醒来。他在车内的地板上铺了一层床单，睡在地上。阿金则睡在驾驶座，周立躺在沙发上，屁股以下的半截身子悬空。普慈睡上铺，许清如和吴歌谁在下铺。

林远环顾一周，见没人醒来，于是轻手轻脚下了车。现在已经入秋，车外是今年的第一场晨雾。暗淡的天光难以穿透雾气，于是窗外仍然处于昏暗状态。林远站在车旁转动身体，做着运动，缕缕雾气穿过衣服的缝隙，使人感到丝丝凉意。在平常，每天早上他会晨跑四公里。正做着动作，一阵微风从身后吹来，林远转过头去，被普慈吓了一跳：“起这么早？”

普慈点点头，说：“起来一会儿了。”

“你觉得，周立怎么样？”林远见普慈在车头摆开架势，似乎要打一套拳。

“我不知道，”普慈回复到。

林远叹了口气，说到：“不知道为什么，我总对他放心不下。金叔这个毛病不改，以后会吃大亏。”

“为什么？”

林远抬起右手，指了指头，“直觉。”

林远转过头去，继续热身，却听见身后传来呼呼拳风，他停下动作，转过身观察着普慈。只见他双拳忽快忽慢，忽明忽显，忽刚忽柔，刚时拳风如虎啸，引动周边雾气随之流动，柔时如风絮，随雾气共流，整体流转连贯，十分和谐。看了一阵，林远隔着一段距离，白开架势，模仿着普慈的动作，跟着打起来，越打越顺，越打越精神，仅几分钟，便大汗淋漓，浑身通泰。

普慈朝他瞥了一下，眼中短暂地露惊讶。

普慈在一记摆拳之后，收拳立正，没有再做动作。

见此，林远也站直了，擦了擦汗，问：“打完了？”

普慈没有说话，只是摆了摆手，依然静静地立着。

林远见他有异样，于是轻轻走到普慈身边，问：“怎么了？”

话音刚落，普慈双腿突然发力向车后的树林中冲去，他的速度极快，瞬间就没于浓雾之中。林远一时没反应过来，回神后也跟着冲了进去。雾中，林远看不见普慈的身影，但凭借着声音，也能勉强跟上去。

不知多久后，普慈的脚步声消失了，应当是停了下来，林远就凭着记忆向最后一次传来声响的地方走去，果然看见了普慈。林远跑到他身边，见他手中拿着一个东西，在仔细端详，于是问：“普师傅，这是什么？”

普慈把东西递给他。

林远接过，发现这是一块巴掌大的皮，皮上还有些鳞片，看样子，应该是一条蛇的，并且从尺寸来看，这条蛇不小。再之后，林远看不出什么门道，又把鳞片递给普慈：“你刚才在追一条蛇？”

普慈点点头，说：“方才打拳时感觉有目光窥视，停下动作后，听见山林中有动物压碎树叶的声音，于是追了过来。”

“那看来是虚惊一场。”

普慈摇头，却说：“你看这鳞片，应该属于一条极大的蛇，普通蛇长不到这个直径，除非是成年蟒蛇。”

“那，它是蟒蛇？”

“不是，你想想，蟒蛇应该没有这个速度。刚才我全力追它，也仅瞥见它的尾巴，”普慈转过头盯着林远，说，“我们可能被东西盯上了。”

林远神经一跳，忙问：“能是什么，罗刹、夜叉？”，见普慈没有出声，又接着说，“那还有什么？”

普慈盯着手中的青色鳞片，沉思了一会儿，忽抬起头说：“我们一直忽略了一个事实，除了人类，世界上还存在其它动物生灵。灵气暴涨对它们有什么影响仍然未知。”

林远听后沉默了一阵，说：“走吧，我们先回去。这件事得告诉他们。”

回到驻车地，谢阿金已经下了车，把车外的把延展灶台打开，准备做早饭。见二人从车后走过来，忙招呼到：“你们去哪了？来得正好，林远帮我把车上的刀拿下来，普慈帮我洗下菜。”

两人分别答应一声后，各自去做事。

普慈蹲在车旁，将水龙头打开，接了一点阿金便说够了，让他省着点用。

“小师傅，这两天辛苦你了。”谢阿金一边切菜，一边对身旁的普慈说。

普慈起身，把洗好的菜放到灶台上，“不辛苦，大家都一样的。”

吴歌和许清如推开了车门，从车上下来，吴歌小跳着到谢阿金前面，用俏皮的语气问：“金叔，你做什么呢？”

“做什么，做饭呢。你身体好了是吧？昨天怎么跟你俩说的，怎么下车了？昨天看你俩状态不好，还没来得及说你们，要我说，得是你俩运气好...”谢阿金瞪了一眼两人，教训起来没完没了。

吴歌吐了吐舌头，悄悄退到许清如身后。许清如站在原地，摸了摸后颈，倒显得有些尴尬，见普慈在不远处，她像抓住救命稻草一般说到：“普师傅，你过来一下，有事情想问问你。”

普慈跟着许清如和吴歌走到了一旁。

许清如斟酌了一下，说：“普师傅，昨天下午情况比较特殊，我也没来得及说。我好像搞清楚自己的能力是什么了。”说罢，她举手一挥，眼前齐腰深的杂草忽的一动。

普慈又让许清如展现了一次，当杂草摇动的时候他伸出了手去，感受到一股风的扰动。把手收回后，对许清如说到，“你的能力应该是与气体有关。或许是操纵现有的气体，也可能是能够创造新的气体的流动。”

许清如听后愣了一下，看了看自己的手说：“我还以为我的能力和林远的是同一个。”

普慈摇摇头，“表现出来有些相似，但差别很大，”思考了一会儿，他接着说，“昨天你就用的这个杀死了那只罗刹？”

许清如点了点头，“那时候情况紧急，我把它挡开后，就这么把它刺死了，”说着头她一抬手，一阵旋风从细长的指尖生成，像一柄长枪向前刺出，“说来也奇怪，明明没有练习过，但当时我就这么用出来了，力度比刚才的还要大一些。”

“可能是天赋吧，”普慈说，“接下来你可以和我们一起去搜集物资了。”许清如点点头。

吴歌从两人身后跳出来，“我呢我呢？我也要去吗？”

普慈点头，“我们都得去，灵气积累得从罗刹身上获取。”

“可是我的能力...”

“没事，我们会想办法帮你的。”

吴歌听后没出声，跨越两步，走到普慈面前，皱着眉头盯着普慈的脸。

普慈被盯得有些不好意思，摸了摸自己右脸，问：“我脸上有什么吗？”

“倒是没有啦。不过普慈，你多少岁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