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造摩拉，是我作为契约之神被赋予的权能，当我以凡人的身份在尘世间行走时就不再使用这些权能。”

“那你先给我点摩拉再装成凡人不是也可以吗吗。”罗布尔近乎哀求道。

钟离淡淡一笑道：“大陆所流通的一切银钱都是我的血肉，这在某种意义上也能算作交易。既然如此，你也可以通过鱼神的权能来换取摩拉。”

“这怎么换取？”

“卖鱼。”

罗布尔瞪大了双眼：“我，鱼暴之魔神，你让我在你的国度里卖鱼？”

“我相信你，”钟离道，“会明白黄金对于璃月有更加高尚的意义，你也能拥有黄金一般的心。”

“好吧，那你不用管我了，我能照顾好自己，饿了会在璃月捡垃圾吃，渴了会找河水喝。”

钟离看着自己一手缔造的国度，这里的先民曾以他无法体会的觉悟站在自己身后，通过勤劳，智慧与力量，在灾厄之中守住一方之地，寸步不让，在之后无尽的岁月中拼杀进取。

由是，将世间一切国度都无法企及的繁荣留在了璃月。

黄金，是岩王帝君的血液，是璃月的财富象征，但璃月真正的财富是人民黄金一般的心灵，是璃月生生不息的子女。

即便在今天，璃月人仍旧如他们的祖先一般百折不挠。

他又想起了在那个微雨的清晨，一个商人对属下夸奖道：“你很好地完成了你的职责，现在，去休息吧。”

璃月有超过3700年与神同行的历史，这个小孩子总有一天会长大，而我，终将老去了。又一艘货船驶离码头后，钟离不自觉的笑了。

罗布尔远远看到码头上有卖鱼的摊贩，不由考虑起了卖鱼的可操作性：实在不行，卖给万民堂，反正他们生意挺好的，都能卖的出去；或者，让独孤朔帮我卖鱼，给点分成，总比他天天在吃虎岩跑来跑去有意义。

“对天遒谷的异变，你有什么想法？”钟离突然问道。

“那个古岩巨蜥吗，算起来它以前多少能算你的手下，但现在也敢为祸一方了。”

“为祸一方？它长眠于地下，如果不是感受的异常绝不会现身。”

“这么说是我惊动到它了吗？”

“不是，”钟离顿了顿道，“是那些被你吸引的魔神残渣。”

罗布尔回想起了当时诡异的呼喊声。

“他们，那些旧日魔神，真的很喜欢你呢。”

钟离接着神往道：“可惜我们都有不得不去战斗的理由，否则我们中的一部分，或许能够成为朋友，可以在天气晴好时举杯共饮，也可以在绝云间起微风时一起散散步。”

“我可还记得你在魔神大战中所展露的杀伐之相。”

“当时群魔诸神并起，如若不战，何忍苍生之苦，又何以自保。”钟离沉吟道。

“总之我见证了今日的璃月，结果还算是好的。”

钟离总结道：“地天之间的万象，只能交给后人评说了。”

海水平静如画，那是八虬曾搅乱的地方。当时除了此间仙人与神明的背影，也同样不乏奋战到不死不休的凡人身影。

“说起来，既然你知道我在天遒谷遇到的事，当时那么危险，也没想办法去帮帮我。”罗布尔抱怨道。

“我还要怎么帮你？”钟离揶揄道，“最珍视的结绿送给了你，又安排千岩军在附近巡逻。再说，堂堂一位魔神，又怎么会连一个魔物都对付不了。”

罗布尔汗颜，又逞强道：“说的也不错，即便我没有恢复完全的力量，对付起古岩巨蜥来也不费什么力。”

“我刚才提到的卖鱼的建议你可以考虑一下，不过，要在璃月做生意还需要办理一些证照，你已经认识了刻晴，直接找她会更高效一些。”钟离道，“赚到摩拉之后，可以再请我喝茶。”

罗布尔真的把这个建议放在心上，又问道：“刻晴那个人有点严肃，我直接去找她帮忙是不是不太好？”

“是这样吗？”钟离沉思片刻，抬手用岩元素的力量创造出一个半龙半鳞的石偶道，“你可以把这个送给她，作为谢礼。”

“这不是你的石偶吗？”罗布尔目露不屑，“据我所知那个人可不敬神。”

“她会收下的，或许还会说是为了作为给自己的提醒。”

罗布尔接过石偶，细看了一番，岩元素的造物倒是颇有几分精致，即便直接卖了应该也能换点摩拉。

“这件事还不急，随我去几个地方吧，我会帮你恢复一点力量。”

“去哪里？”

“归离原，孤云阁。因缘所起与因缘断绝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