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妈，请你，有一点教养。”

岑暮夕一字一顿，笑吟吟地一指岑列，

“我在和他说话，你算个什么东西，也敢上来插嘴？”

此话一出，整个餐厅都安静下来。

岑暮夕向来是逆来顺受的乖，说什么都不会还嘴的那种。

此时突然出口怼人，彻底惊了在场的几位。

岑念烟第一个反应过来，紧接着眼泪就噼里啪啦掉了一桌。

酝酿好了足够的情绪，岑念烟断断续续抽泣道：

“姐，姐姐，你怎么了？”

“为什么突然这么说妈妈？是不是念烟哪里做错了惹姐姐不高兴了？”

“要是这样的话姐姐就冲念烟来好了，姐姐让念烟做什么都可以的。”

“呦，做什么都可以？真的吗？”

岑暮夕笑了，好整以暇地看着哭的一抽一抽的岑念烟。

“可，可以的。”

岑念烟抽噎着，说出了她的惯用台词：“只要姐姐开心就好，妹妹做什么都可以的。”

“那感情不错。”岑暮夕两根手指夹起一根筷子，放在指尖转着，漫不经心道，“你坐在这儿污染到我的空气了，滚远点。”

岑念烟的脸瞬间煞白，不可置信地盯着岑暮夕。

一旁的岑列听不下去，猛地站了起来，“哐”一声带倒了椅子。

他指着岑暮夕吼：“混蛋！没有教养的东西！你是怎么跟阿姨妹妹说话的！她可是你亲妹妹！”

“当年还不是因为你把她看丢了才害她受了这么多年的苦！还有千琴，要是没有她……”

这些年没有她，我的念烟就还活着。

岑暮夕有一瞬的恍惚。

所以，现在不是跟他们开玩笑过家家的时候。

疼，就要让他们真正付出代价的疼。

“后天就是我和司陌白的订婚宴吧。”

岑暮夕突然拐到另一个话题，垂眸片刻，掩了自己眼底汹涌的戾气，抬眼笑盈盈道：“父亲到时候可别忘了来观礼啊。”

“你说什么？！”

听到这话，一直一脸不想让他们吵架的焦急模样的谷千琴突然变脸。

她皱眉盯着岑暮夕，两秒后又缓和下来，道：“暮夕你怎么突然这么说？前几天不是说好了要把婚约给你妹妹吗？”

给她？我脑子坏掉了？

上辈子走投无路时司陌白可帮了她太多太多，那个男人的实力岑暮夕如今算是清楚得很。

还有，他那性子也算是温柔，不亏。

嫁给他，就算以后不能甜蜜恩爱，但能有他的助力，复仇大业也能顺利几分。

“对啊姐姐，你不是答应了念烟……”

另一边岑念烟接收到谷千琴的信号，立马再次哭了出来，楚楚可怜地看着岑暮夕。

“我反悔咯。”

岑暮夕嗤笑一声，两条胳膊撑着桌子站起来，居高临下地扫了眼桌边的两个女人，“你有什么意见么？”

“我……”

岑念烟还没来得及说什么，谷千琴先急了，也跟着站起来，甚至想去拉岑暮夕的手，

“暮夕，别闹了，我们不是说好了……”

“闭嘴。”岑暮夕反手拂开谷千琴的手，后退半步冷笑问，“你是什么牌子的搅屎棍？怎么能搅这么臭？”

“你……”

谷千琴愣了一瞬，紧接着红着眼睛看向岑列，委屈之情溢于言表。

岑列阴着脸没说话。

因为他也没傻的太彻底，岑暮夕这个女儿今天有多反常他还是看的出来的。

一定是哪里出了纰漏。

岑列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