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慕白的声音传过来的时候沐颜正在练字，听见他的声音她顿了下，一滴墨水滴在纸上。

这张字算是废了，沐颜把纸放在一边重新拿起一张开始写。

一句诗还没写完就听见了敲门声，她手下不停淡声开口：“进来！”

李慕白推门进来，他在门口站了半分钟看沐颜也没有抬头和他打招呼的意思，他微微皱了皱眉，走到沐颜身边轻轻一跃坐在书桌上温声道：“我们家颜颜练字练得这么认真啊！”

沐颜这才抬头看向李慕白。

二十来岁的李慕白和记忆里一样英俊帅气，配上他温暖的笑，总是能轻易就让人沦陷。只是此时看着他温润如玉的脸，沐颜内心已经没有丝毫的波动了，无爱亦无恨。

沐颜八岁之前跟着她妈妈陈蓉蓉颠沛流离，受人欺辱，她八岁之前的人生几乎全部是黑暗的。陈蓉蓉把她放在李家之后，是李慕白给了她所有的温暖。

刚来李家时，她不敢自己睡觉，李慕白就让人在他房间里加了一张小床，他轻声和她说话，给她讲故事讲笑话。他们每天一起起床，一起吃饭，一起练功，一起上学，一起睡觉，沐颜生活的全部都是围着李慕白转的。

李慕白对沐颜似乎也很好，只是他的好让人分不清界限，看不清楚他对她到底是亲情还是爱情，沐颜曾经在这种患得患失中煎熬了许多年。

直到他一杯酒把她送到了沈云霆的床上，她终于对他彻底死心。

她和李慕白的恩怨在上一世就扯平了，她现在只想离他远远地。

她看着李慕白淡淡开口：“师兄有什么事吗？”

李慕白微愣，除却刚来李家的时候沐颜可从来没对他这么冷淡过。

他略微一想便想到了原因，听说沐颜前几天发烧烧了几天，她大概是因为她生病时他没有来看她。

李慕白低头凑到沐颜面前语调更加温柔：“颜颜是在生气你生病我没有来看你吗？

沐颜定定地看着李慕白，他语调温柔，连目光里都是真切的关心，就算此时知道李慕白心里其实是恨她的，她都看不出来他的伪装，栽在这样的人手里她也不算太冤。

沐颜现在对李慕白无感，但是对于一个曾经在感情上凌迟了自己很多年的人，她根本不想再和他有过多的纠葛。

“师兄。”沐颜仰头看着李慕白淡淡开口：“你知道我一直都喜欢你吧？”

李慕白脸上的笑僵住，怎么也没想到沐颜会这样问他，他当然知道沐颜喜欢他，只是他以为以沐颜的性格她永远都不会说出口的。

沐颜懒得看李慕白继续演戏，她不等李慕白回答继续说下去：“小时候我以为我会和师兄永远在一起，后来师父和师母离婚，我们不住在一起了，我还是觉得等我长大了……后来师兄交了女朋友，我伤心了很久，却还是想着只要你们没有结婚我还是有机会的。前几天生病，大概是烧得太厉害，把脑子烧清醒了。”

李慕白听着沐颜的话，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张了张嘴想说什么一时之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沐颜今天实在太出乎他的意料了。

“所以我今天想要师兄一个答案，你愿意和我交往吗？以结婚为目的的交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