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几日瑶妃小产的消息倒是传的沸沸扬扬，哼，那女人终究还是没那个胆子，敢偷龙换凤。既然秘密已经被拆穿，还是早扔掉假肚子，以免夜长梦多。

正思索着，突然墙外传来阵阵骂声，温怀瑾正寻思着哪个女人的嘴这么缺德，骂别人活不过三天，又传来响亮的耳光和闷哼声。

她搬了梯子探头探脑往墙外看，蓦地就瞅见了几天不见的温泊凌被人揍的鼻青脸肿，他狼狈地倒在地上，一只鞋子还弄丢了，卷起的裤腿上露出大大小小的伤疤，触目惊心。

大约四十多岁的老宫女揪着他的衣领，又狠狠将他推倒在地上，反复几次后，老宫女得意地笑了，“我伺候了你们这些妃嫔答应，真是什么货色都敢骑在我脖子上拉屎，什么天上凤凰，龙子龙孙，没有宠爱还不是一样被我踩在地上，畜生一样对待？”

被压抑久了的人，心理就会出现变态。

这老宫女也是一样，做惯了被人呼来喝去的下人，一朝找到发泄口，有个落魄皇子供她消遣，便从辱骂和殴打中得到了异样的变态的满足感。

被打的温泊凌一声不吭，敛着眸子擦拭嘴角的血。

六岁的身材又瘦又小，新伤加上旧伤，脆弱的不堪一击。

只有被推倒时，他的眉头不满地皱了一下，其余什么表情也没有。

正是这样倔强沉默的样子，让老宫女得寸进尺。

扬手打了温泊凌一巴掌，笑道：“这宫里头就算是一条狗也活的比你好吧？还皇子呢！我看你就是一条狗，来！把地上的饭菜给我舔了！”

温怀瑾有点怒了，这也太欺人太甚了！

可是想到温泊凌上辈子做的那些伤天害理的事，想到断头之痛，她伸出去的手默默缩回来。

小声嘀咕道：“活该！现在看着怪可怜，谁会想到这货长大就凶残地不像人。正好有人收拾你，我……我省的动手了，哼！”

“吃！吃啊！”

那老宫女还在叫嚣，摁着温泊凌的头将他的脸摁在灰尘里。

“你吃啊！小畜生！敢打翻我的饭菜，你们都欺负我！都看我好欺负是吧？当了皇上的女人有什么了不起？还不是独守空房，就知道找我们这些下人的茬！小兔崽子，看我不打死你！”

“不……不吃！”

温泊凌突然反驳了一声，也不知道经历了什么，嗓子沙哑地像含着砂砾。

“不吃？”那女人声音抬高了八度，尖锐地让人反感。

“好啊！果然是赵公公的狗，小小年纪就知道攀高枝儿，抱大树啦？想拿赵公公威胁老娘，你个欠收拾的下作崽子，哎呦，瞧这小脸儿标志可人儿的，长大了了不得啦！”

女人阴阳怪气地说着难听话儿。

也不知哪句话触碰到了温泊凌的底线，他突然冷声道：“你放开我！再提到他我就杀了你！”

“杀我？啊哈哈，杀我？”

老女人似乎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笑的不可自抑。

突然，她掐住了温泊凌的脖子，恨恨道：“这样的话我每天不知道要听那些贱女人说多少遍，好啊！想杀我，看谁先杀了谁！贱人生的小畜生！”

瘦小的温泊凌哪里是老女人的对手，他惶然地挥舞着手脚，被憋的满面赤红，眼看就要被掐死，“砰”地一声，老女人松开了手，脑门从上往下溢出一股血柱，栽倒下去。

温怀瑾手上拿着石头，满脸纠结的站在那里，眼神露出不符合她年龄的复杂。

好了，她到底是看不惯有人虐待儿童。

只是看不惯虐待儿童而已，温怀瑾才不是真的想要救这个小东西！

“她……死了？”温泊凌小声问道。

“不知道啊！”温怀瑾语气不太友好。

面对杀自己的仇人，她心情怎么会好的起来。

见温泊凌惴惴不安的样子，满眼慌乱的惊恐，又强装镇定。

这小鹿模样，竟然有点小可爱？

温怀瑾嘟囔道：“装什么清纯绿茶婊，等你长大，整个阴间都要因为你人口爆炸了，给阎王爷增加了多少公务。”

“过来啊！还愣着干什么！”温怀瑾站在晕倒的老宫女身边，没好气道。

她努努嘴，“来，我们两个人把她扔到井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