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士将他拦在了门外，红灯亮起。

苏瑾然傻傻的看着红灯还有他被血染红的手，突然懊悔的拍着自己的头。

他为什么就没有早一点发现！

苏瑾然站在手术室的门口，根本不知道过去了多久。

忽然，一个熟悉的背影出现在他的眼前。

“你还来干什么？施舍吗？顾辰，你的施舍不值钱了，知道吗？”

顾辰站在那儿听着他的奚落。

他来，只是想要知道为什么这样。

“原因。”

苏瑾然听到这话之后，心寒了，随即就哈哈大笑起来。

“开口的一句话，不是关心，只是来追究原因，怎么，你还想要让她给你的小情人道歉吗？我凭什么告诉你？”

“原因。”

顾辰又重复一遍。

眼里深邃的目光透露着一丝威胁，冰冷的语气和他脸上愠怒，似乎让人无法拒绝。

“呵。”

苏瑾然冷笑。

摆出这么一副姿态吓唬谁？他又不是苏清，难不成还会害怕他吗？

“啪嗒。”

手术室的门忽然打开，医生摘下口罩，苏瑾然一个箭步上前，拽着医生的手臂。

他眼里的紧张和另外一个人比起来，医生自然清楚。

“很抱歉，病人虽然保住了，但是孩子，真的很抱歉，我们尽力了。”

医生露出一副愧疚的表情离开。

苏瑾然呆住。

顾辰一时之间心中竟是五味杂陈。

“孩子……”

顾辰呢喃着。

他们两个人之间不可能有孩子！

怎么可能会有孩子！

苏清被护士推进病房，苏瑾然在身后跟着。

病房内。

尽管不是第一次看见苏清这么苍白的脸，但还是忍不住让人有几分心疼。

他不知道，她这么做的目的到底是为什么！

明明可以不用管，可是她却毫不犹豫……

她的生死就真的有这么重要吗？

苏瑾然叹气。

床上躺着的人再一次睁开眼，环顾着四周一笑。

“看起来，我还没死。”

声音虽小，苏瑾然却听得清楚，瞬间就破涕而笑，眼里满是宠溺。

他是真的拿她毫无办法。

“都这样了，你还有心思开玩笑，到底是你心大，还是我太紧张？”

“当然，是你紧张。”

苏清强撑着让脸上露出笑容，一动眉头就忍不住皱起。

“嘶。”

苏清倒吸一口凉气。

“怎么了？是不是碰到伤口了，刚刚手术，小心一点。”

苏瑾然紧张得就连盖被子的动作都不敢太大，生怕会让她更难受。

“没，我……”

苏清话还没说完，顾辰的身影却出现在她的眼前。

苏瑾然回头看着顾辰眼神一愣，指着门口道。

“请你出去，你们已经毫无关系。”

“她还是我妻子。”

顾辰此话一出。

苏清拧眉，冷笑。

“顾总，怕不是忘了，我们之间已经签了离婚协议书，已经没有任何关系。”

顾辰的眸子一沉。

“没有公证，就是废纸。”

他的话一字一句让苏清几乎差点忘了还有这么一回事。

只为拿着离婚协议书，他们之间就已经没有任何的关系。

苏瑾然听着却又笑了。

“那又如何呢？顾总难不成还能履行你作为一个丈夫的职责吗？你不就是来问这个孩子吗？清清，别瞒着他了，说吧。”

他看向苏清。

苏清注视着他眼里的神情后，她早就已经知道。

这个孩子已经死了。

即便没有，迟早有一天也会成为牺牲品。

“顾总，以为我为什么着急离婚呢？我失去孩子，你保住了她，我们之间已经两不相欠。”

“两不相欠？”

顾辰表情一冷，声音里的怒气几乎差一点让苏清承受不住的去颤抖。

他不是第一次用这样的语气。

每一次，苏清都很害怕，但这一切她承受住了。

只是因为对他心里不再愧疚。

苏瑾然上前一步挡住了他的视线。

“顾辰，你真的就这么希望她死在你面前吗？”

“瑾然，你先出去吧，我和他谈，放心吧，不会有事的。”

苏清拉着苏瑾然的手，笑起来的样子很温柔也很好看。

顾辰从来没有见过像现在的苏清，现在的她眼里只有苏瑾然……

苏瑾然看着她，只好无奈的点头。

“好，我在外面，有什么事，你叫我。”

“嗯。”

苏清点头。

苏瑾然小心翼翼的将她从床上扶着坐起来之后，仔细的替她整理好被子离开。

在顾辰的眼里，这一切就是依依不舍，念念不忘。

房间里忽然一片的寂静。

苏清深吸一口气，努力的咧着嘴笑着，但脑海里出现的是他保护慕希楠的样子。

看着他，那双眸子逐渐泛起点点的泪光。

“说吧，顾总，还想怎么样？我答应你的，我已经做到了。”

顾辰紧盯着苏清。

他只想知道这个孩子到底是谁的。

“孩子。”

他浅浅的开口，声音很轻但也很冰冷。

苏清闻言。

明白所有他想要知道的问题都是关于这个孩子。

“是你的，但是没有了，不是刚好吗？这样你就不会害怕我用孩子来绑着你，这样挺好。”

顾辰看着她眼里云淡风轻的表情，手不自觉的紧握着。

她看起来一点也难过，为了摆脱他，竟然连他的孩子也可以利用！

“苏清，有我的孩子就让你这么觉得耻辱吗？”

他冰冷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苏清却也只是勾着嘴角，苦涩的一笑。

什么时候，是由她觉得耻辱。

“是。”

她的话音刚落，顾辰一个箭步上前掐住了她的脖子。

苏清想要反抗，抬头的一瞬间看着那双布满血丝的眼 里竟然有难过的神情。

她瞬间就觉得，她一定是疯了才会认为这是难过。

明明就是对她的恨，怎么可能是悲伤。

“我真想杀了你，你真的该死，你该死！”

顾辰愤然，手中的力度一再加重。

苏清说不出话，不停的反抗牵动了伤口。

血流了出来，一瞬间浸染了衣服。

衣服上忽然多出的红色让顾辰一瞬间恢复正常，见她蜷缩在床上痛苦的表情想要上前。

但始终还是停下了脚步。

“苏清，我会让你知道，你这么做的下场会比现在痛苦一万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