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先生,夫人她何罪之有(半糖烟沙小说)免费阅读
襄苡沫这时才注意到他手上提着一个医药箱子,这个男人,似乎跟凌默儒很熟悉,又提着医药箱,难道,他是医生?
他们两个之间好像带着某种默契,就说了这句话,就便没有言语了。
电梯在十一楼停下,襄苡沫这次特意留意了一下楼层,凌默儒斜了襄苡沫一眼,就和肖朔出了电梯。
襄苡沫十指紧攥在一起,咬着嘴唇,跟着他们的脚步出了电梯。
“咦!你也住这层楼?”肖朔听见后面的脚步声,转过头来微笑着问襄苡沫。
襄苡沫看了同时停住脚步准备开门的凌默儒一眼的背影一眼,他的背影看着也是那么冷漠,好像并没有打算要她进去的样子。
“我……我是……”
襄苡沫吞吞吐吐的回应,她该说什么呢?说她是凌默儒的新婚妻子,可是,有她这么不受待见的新媳妇吗?
她自嘲的想,她要是说出去,肯定会被人家给笑死吧!
“还站着干嘛?不准备进来?”
凌默儒打开门锁,手拿着钥匙。转过头来说,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哦!”襄苡沫只当是喊她进去了,她吱溜一下从肖朔面前穿了过去,径直的走到凌默儒身边,也不敢看他这时的表情,就钻进了房门。
没有办法,要是这次不快点儿,他指不定等会儿就关门了。她现在困得要死,只想找个地方安稳的睡上一觉。
肖朔不可思议的看着凌默儒,满脸的疑惑。
“她是……嫂子吧?”肖朔笑了笑,尴尬的问。
凌默儒没有回答他的话,转身进了房门。
房间的装修风格主要是黑与白,一个房间的装修就可以看出一个人的内心世界,凌默儒的内心就跟这所房子一样,孤寂又冷漠。
襄苡沫沿着沙发的一角轻轻坐下,手指紧紧的抠着膝盖骨。
看得出来,她这时候很紧张,她也不知道为何会那么紧张,也许害怕他当着着别人的面把她赶出去吧。
他们进了房门,凌默儒直接要肖朔进了书房,期间,完全当她是个空气。
听着房门关上的那一刻,襄苡沫才重重的舒了一口气,瘫软在了沙发上面。眼前的照片映入了她的眸子,里面的男孩子笑得很阳光。
原来,他以前是会笑的,她跟他认识这么些天,从未见过他那么会心的笑过。
她苦涩的笑了笑,一个人都不对你笑,肯定也不会爱上你吧。可是,他们是夫妻,要过一辈子,还有孩子。这样的生活什么时候才是尽头?
她摸了摸鼓起的肚皮,里面的生命这时也有了强烈的反应,她有些迷茫了,她的选择真的是正确的吗?
和一个不爱自己而自己又不爱的人生活一辈子,会不会就是这样?
冷暖只有自己一个人能够感受到,你永远走不进他的心里,他拒你于千里之外,想到这里,她的心泛起了一丝丝难受。
书房内,肖朔收回仪器,轻咳了两声,一本正经的说:“儒哥,我建议你还是住院观察,平时少喝酒,你这次感冒了,有可能会导致病情复发。”
凌默儒穿好衣服,微微一笑,“没什么,这点小问题不碍事,我以前也是这么过来的不是吗?我想老天现在还不会这么早就要我的命。”
他十岁的时候,被人绑架,受过一次重伤,当时差点儿死掉,也是那次,他落下了哮喘的毛病。
这么多年,他都想不出那晚,他为何会被歹徒挟持,不过他们的目的很明确,不是要钱,是要他的命。
当他在冰冷的冬夜,被泡在冷水将近十个小时后,最后,他是被谁救出来的,他也记不起来了。
肖朔走后,凌默儒出了书房,看见蜷缩在沙发上面睡着的襄苡沫,眉头紧蹙,她真是在哪里都睡得着。她难道一点都不心虚,不怕谎言被拆穿?
他故意用很大的声音打开冰箱的门,他家的厨房是开放式的。这个时候,本来是别人家吃团圆饭的时辰,他以前一个人在家过年,保姆也会过来弄一大桌子菜。
今天,原先他也没有准备在凌家别墅过年。因为那里没有温暖,有的只是这些年他所有的怨恨和屈辱。
他只是想借此机会羞辱襄苡沫一番,让她知道没有自知之明的后果是什么。她要玩这种猫抓老鼠,兜兜转转的游戏,他奉陪到底。
无疑,他的动作成功的搅扰到了她的睡眠。
她用手扶着肚子,微微从沙发上面坐了起来,一双眼睛无辜的看着站在冰箱处眼神冷漠的他。
“你饿了吗?”
她弱弱的问,她这时感觉到肚子有些在唱空城计了。
她脸上带着一点儿怯弱,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怕他,明明他们是陌生人,可是却因为那个错误走在了一起,。
原来,和一个陌生人在一起生活,尤其是和他这种阴晴不定的人生活在一起。连说话都得小心翼翼,生怕说错一句话,就会被逐出家门。
她觉得这样好压抑,她不喜欢这样的生活。可是,她又没有能力可以反抗。因为这个世上,只有强的人才是赢家。
她是微不足道的最底层的人,他随手找来一些记者就可以将她的形象毁灭,同样,也会毁掉他父母的形象,只要他愿意的话,她只有逆来顺受,期待有一天,他可以良心发现,放了她。
“废话,不饿我来厨房干嘛?”
他语气冷聂,他也不知道他这么就这么讨厌她,可能,就是因为她那副装作楚楚可怜的样子让他讨厌吧!
他真希望她可以露出一点点狐狸相也好,这样,他就会肆无忌惮的对付她了。这样的她,他无从下手。
“那我来煮东西给你吃吧,正好我也饿了。”
她从沙发那面慢慢向厨房踱步,明明沙发离厨房就几步远,她却好像用了好久的时间才走过去。
“那随便你了,我可不吃口味重的。记住了吗?”
他摊了摊手,从她面前走过,他步子似乎都带着冷风,刮得她的脸颊都有些疼痛。
她用力点了点头,卖力微笑。“好的。”他没有说不吃她做的东西就好。
可是,她打开冰箱那一刻才真是后悔到肠子都青了,冰箱里面除了一根黄瓜,几个鸡蛋,就剩了一小半把干面。这下要是去外面,肯定也买不到东西了。
没办法,她也不管那么多了,拿起黄瓜用水冲洗了,切成了很细小的丝,她小时候跟着襄军还是学了几下刀工的,黄瓜丝切的很均匀。
打了两个鸡蛋,她用小火清炒了一下,作为臊子。南方都喜欢做臊子面。
凌默儒坐在沙发里,打开电视,双手环抱在胸前,眼神始终没眼看厨房里面那抹忙忙碌碌的身影,他心中一直有个声音在告诫他,他不能看她,她太会装可怜了。
即便是在所有人的眼中,她装出来的都是真的,他也会觉得那些都不过是她装模作样的演技太好罢了。
“凌先生,面好了,快过来吃吧。”襄苡沫将两碗热气腾腾的面端到餐桌上面放着。
他没有回应,她咬了咬嘴唇,将其中的一碗端到他面前,说:“凌先生,请用餐,我的自创(轻舞弄莲影)”
她不知道怎么想起了这么个文雅的名字,只是觉得黄瓜和鸡蛋搭配起来还真是清新脱俗。
凌默儒用眼睛的余光瞟了一眼碗里的面,清淡,又不失卖相,配她起的名字还正好。
他也只是在脑中闪过了一秒这个念头,立马又被另外一个声音呵斥住了,你应该百般刁难她,这才是能够逼她现出原形的最快,最有效的手段。
他哼笑了一声,“这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做的这么难看,看着都没有胃口。你确定是给人吃的?”
他说完,一把推开碗,汤汁洒落了一点在襄苡沫的手背上。
她刚才才被张慧云用茶水烫过,这下又是一下,她吓得惊叫了一声。慌乱的将碗丢在地上。瞬间散出满地的瓷碎花。
她眼角泛着泪花,手上钻心的,火辣辣的疼,可是,心却是凉的那么刺骨寒心。
她到底做错了什么了,怎么在他面前,她做什么都不对。
他难道娶她回来,就是为了来折磨她吗?
可是,她真的想不到,她除了执意要留下这个孩子外,她会还有什么地方惹到他了。
他不爱她,更不会这么爱孩子,那他执意娶她又是为了什么?她好困惑。
凌默儒看着她手背上被烫伤的那块紫红的痕迹,心中闪过一丝怪异的感觉,是心软了吗?
该死!他不能心软,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
他从沙发上面站了起来,接着,转身出了家门。
凌默儒走了之后,襄苡沫用手托着腹部,只觉得肚子里面的不停的反抗,他也在抗议了吧。
自己的爸爸对自己的妈妈这么冷漠,他来到世界上会幸福吗?
她不敢想象以后,因为她觉得她是个过了今天可能明天就会被他赶出去的人。
她也不知道自己这么执拗的留下孩子是不是正确的选择,她从来没有抱有过任何希望,会有一天,孩子的父亲会出现在她的世界里。
她只是想自己一个人安稳的生下孩子,然后看着他平安快乐的长大,凌默儒,为何连这么一点儿仅有的清静都不给她?
可能这就是人性的悲哀吧。她一点儿都不了解他,他更不会给她任何了解的机会。
她擦了擦眼角的泪痕,深呼吸了一口,用扫把将那些地上碎落的残渣清扫了干净,坐回到餐桌上,端起碗里已经坨成一团的面尽数的吃完。
大年夜,她注定是一个人过了,以后的日子,她也注定是一个人过了。
幸好,她还有这个小生命,这个只属于她,不属于任何人的小天使。她用手轻轻的抚摸肚皮,“宝贝,妈妈爱你!”
那就这样吧,还有几个月,孩子生下来之后。
她会离开,到时候,不管他是毁了她,还是让她从此都抬不起头,她都不管了,这样的生活,她真的是快要崩溃了。比她直道怀上了这个孩子的时候还要崩溃百倍。
……
凌默儒出了家门,直奔酒吧,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从家里面出来,也许,是他太讨厌看到某人了吧。
他要了一瓶伏特加,一口一口的灌着,脑子里面全是舒雯对他说的话,她说她是他的大嫂。
舒雯的面孔,是那么的清晰又模糊,原来,想要忘记一个人,比爱上一个人更难做到。她为何宁愿守着一个死去的人,也不愿意给他一次机会?
不远处,莫萱姿正在舞池中间,她是那种喜欢夜生活的人,三百六十五天,天天乐此不疲。即便是这样的大年夜,她也不会乖乖呆在家里面好好跨年。
随着音乐的震动,莫萱姿不停的摇晃着脑袋,摇摇晃晃中,她看到了凌默儒的身影。她几步下了舞台,走到了凌默儒身旁坐下。
“凌哥哥,你怎么昨天晚上都不去我的房间里面找我?害我等你那么久。”她要了一杯白兰地浅浅的酌着,脸露不满。
凌默儒放下酒杯,打了一个酒嗝,看了看莫萱姿一眼,她化着精致的夜店妆,蜜口红唇,很明艳动人。
她也曾经无数次对他发出暗示,她喜欢他。那晚在饭店,他喝醉了,她扶他回房间,在他面前搔首弄姿,把弄风情,男人应该都会被她那种媚态所吸引吧。
可他却是那么久都没有反应,难道,他是同性|恋?
“我那天有些不舒服,睡着了。”凌默儒淡然的回答。
“凌哥哥,你真的喜欢那个丑女人吗?”她不信,他会找一个那么平凡的女人结婚,一定是她用孩子来作为手段,想用来绑住他。
莫萱姿知道,凌家现在最缺的就是一个孩子。
凌默儒心头冷笑两声,他会喜欢她?他连看都没有正眼看过的女人,他怎么可能会喜欢!
要不是她怀着那个让他寝食难安的凌默寻的孽种,他必定一辈子都不会去认识一个叫做襄苡沫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