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被带进院长办公室的女孩子，她们后来都怎么样了？”

姬小余问道。

林妙清摇头：“我不清楚，那天我就躲在院长办公室外的树林中偷看。过了好久，院长办公室的门才打开。那个姐姐浑身瘫软，就像是一个破破烂烂的布娃娃一样，被一个我不认识的陌生男人，抱到车上之后带走了。”

姬小余一边在心里猜测那个小女孩可能遭遇的事情，一边问道：“那你是怎么认识刚才那个老头子的，听你们说话的意思，你好像是被他领养的，而且你还叫他师父？”

“既然我没办法等到十八岁之后再离开慈幼院，那么就只能寄希望于被人领养了。

被人领养是一件非常看运气的事情，为了提高自己被领养的机会，我就开始学习唱歌，跳舞，还刻意观察那些工作人员，尝试自己用哪些方法可以让他们开心。

一次偶然的机会，我发现自己在绘画方面非常有天赋，不论什么东西都几乎可以画的惟妙惟肖。因为一直刻意的讨好那些工作人员，他们对我的态度也非常的好，给我找来了绘画的各种工具，还在那些爱心人士来慈幼院慰问的时候，将我的画展示给他们看。

终于有一天，在我十岁那年，我的画被古长岳看到了。”

说到这里，林妙清看了姬小余一眼，解释了一句，“就是刚才你看到的那个老头子。”

“哦，原来是他~”

姬小余点头道。

“据那些工作人员跟我说，古长岳在第一眼看到我的画的时候，就表现的非常惊喜，连连表示想要收养我。

而等他看到我本人之后，想要收养我的念头就更加的强烈了。所以很快，我就离开了慈幼院，来到了古长岳的家中。”

林妙清说道。

姬小余又给自己点了一支烟之后问道：“那他是怎么成为你的师父的？”

林妙清叹了口气，然后也想从烟盒中取一支烟，却被姬小余给躲开了。

姬小余劝道：“老板，你一个女孩子就少抽些烟。就算你是个大美女，满身的烟味也是很不好的。”

林妙清笑了一下，也就不抽了，开口说道：“你信么，在我小的时候就长的很漂亮。”

姬小余看了林妙清一眼，点头道：“信！”

林妙清苦笑道：“可是这却并不是什么好事，尤其是对我这种孤儿来讲。

古长岳确实是欣赏我的绘画天赋，并且想将这种天赋为他所用。但是他也是个男人，而且是一个老婆死了很多年的男人。所以当他第一眼看到我的时候，我就从他的眼神中看到了一种不一样的神采。

为了防止他对我做出什么过分的事情，在他第一次说要传授我绘画写字的时候，我就给他跪了下去，磕了三个响头之后，叫了他一声师父。”

姬小余先是一愣，随即便笑道：“怪不得古长岳说你是千年的狐狸，才刚刚十岁就有这样的心思。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既然都已经叫了师父，那他也就不好对你下手了。”

林妙清点头道：“确实是这样，并且古长岳是书画圈的名人，多少还是要一些脸面的。所以哪怕是在我成年之后，他对我的那种心思虽然逐渐加重，也不曾对我用强。只是使用各种各样的方法，想要让我主动的投怀送抱。”

姬小余又问道：“那后来呢，你们怎么就闹掰了？”

林妙清道：“古长岳在书画圈里是名人，还顶着一个渝城书画大师的名头，但是你可知道他真正的身份是什么？”

姬小余摇头道：“我又不是神仙，你不说我怎么知道。”

林妙清道：“古长岳家里祖上三代都是文物商人，在清末和民国年间，他们家还因为这个发了大财。子承父业，你说他现在的身份是什么？”

姬小余略微有些惊讶：“书画大师居然是文物走私商人？！”

林妙清点头：“没错，不过他的胆子比他祖上更大。他祖上不过是从华夏倒腾一些古玩字画去海外，他却不同，自从将我培养出来之后，他所倒腾出去的字画，就没有一幅是真迹！”

姬小余瞪大了眼睛：“那些被走私出去的字画都是你画的？”

林妙清很是得意的笑了笑，说道：“没错，都是我画的，而且从来没有被人给识破过。”

姬小余伸出一个大拇指，赞道：“老板，可以啊，我说你怎么年纪不大却这么有钱，原来有这么一手本事，这可是比印钞机来钱都快啊。

不过，假的被卖出去了，那些真迹都去哪里了？”

林妙清指了指自己，说道：“老家伙做贼心虚，不敢将掉包的字画放在自己身边，就全都交给我代管。”

姬小余若有所思：“后来你们分赃不均，都想要这批字画，所以才闹掰了？”

林妙清白了姬小余一眼道：“我有那么小气么，如果仅仅是因为这个，我也不至于拿了他的字画就不给他。毕竟我能有今天的日子，确实也有老家伙的一份功劳。”

姬小余奇道：“那是什么原因？”

林妙清说道：“所有的走私交易，一个人其实都难以完成，老头子也只是团伙中的一员。他们的带头大哥叫做令狐月光，比他年纪还要大一些，六十多岁，我们都叫他老狐狸。

老狐狸不光倒卖文物字画赚钱，本身也还是一个文物字画的爱好者，家里收藏了大批的文物字画。

古长岳那老家伙也是人心不足蛇吞象，想要来个大的，就一次次的从老狐狸那里借来字画，说是赏玩，实际上是让我按照原样绘制仿品，然后做旧后再将仿品给还回去。经年累月之下，我估计老狐狸现在库房里的那些字画，十之八九都是我画的了。”

姬小余张大了嘴巴，满脸的不可思议：“老板，我这可是真开了眼界了。黑吃黑能玩儿成这样，也真是一种境界了。”

林妙清叹道：“古长岳一直这么折腾，终于也觉得后怕了。老狐狸是什么人，在黑白两道都是跺一脚大地都要抖一抖的人物，这要是不小心被发现了，那可是连个全尸都留不下。左思右想，古长岳觉得再这么下去不是事儿，就想着从我这里将字画全都要回去，将其中一大部偷偷给老狐狸还回去。然后将剩下的那些都变卖了，然后移民海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