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远没想到黄有德来的这么早，带着他的律师，助理，司机，西装革履戴墨镜，像极了黑社会。秦远也不知道自己在坚持什么，就是想坚持到最后一秒钟。

那个瘦瘦高高的曾律师，戴着一副金丝眼睛，和旁边又矮又胖的黄有德真是绝配。每次看到他在黄有德面前点头哈腰，就觉得很搞笑，有钱真好啊。当然，这次以也不例外，黄有德最忠实的马前卒，“秦先生，我们是来接收写字楼的。我看秦先生把该搬的都办了，应该也没什么事了吧？”

“你们自己没合同吗？上面的日期写的很清楚。”

“哦，没有要赶您的意思，就是看看秦先生有什么需要帮忙的，我们黄总这次带了人来，可以帮秦先生搬搬东西。免得明天麻烦。”

“你看到了，我不需要帮忙，你们可以走了。”秦远摆出送客的手势。

曾律师一副让人憎恶的脸，还要说什么，但是被一旁的黄有德摆手打断，“算了，曾律师，秦总不领情就算了，你不知道，秦总是个体面人。死也要死的体面。哈哈哈。”

曾律师赶紧哈腰，笑嘻嘻的说道：“是是是，黄总说的是。”

黄有德看着秦远，继续说道：“秦总，我黄有德不是个小气人，不用卡凌晨十二点走，我让你再住一晚，明早八点之前走人就行，八点以后我也没意见，不过八点以后秦总还不走，如果被搬桌椅的工人砸了碰了就不好了。到时候秦总再找我赔医药费，那多伤感情。”

秦远气的脸色刷白，果然还是那根刺，他报复我的原因。秦远不想解释，事到如今没什么好解释的，他只想让这些人赶紧离开，黄有德无非是来羞辱他的，又不是第一次。

秦远默不作声的站在原地，等着他们离开，偏偏这个时候，办公室又进来两个人，先进来的那个中等身材，半旧的灰白色旅游鞋，卡其色休闲裤，墨蓝纯色T恤，外罩着浅灰色夹克，留着精短的寸头。面色黝黑，目光犀利。身后跟着他的人身高略矮，身材微胖，面色白净，头发略长。

“请问，哪位是秦远？”走在前面的人问道。

黄有德一行人，闻声都转身看去，秦远站在原地，面无表情的说：“我是。”

黄有德看到来人，瞬间满脸堆笑，“刘队长。王警官。”说着赶忙上前握手，“刘队长，您怎么来了？”

“哦？黄先生？你也在？”刘刚看到黄有德的确很惊讶。

“是啊，公司发展嘛，在这增一个办事处，过来看看写字楼的环境。”

“你后面这几位是？”刘刚看到黄有德身后的几位，感觉就像电影里的黑社会。

黄有德赶忙说道：“我的律师，还有两个助理，两个司机。”说完他扭头对那些人又说道：“你们还不打招呼，这位是刘队长，还有王警官。”

“刘队长好，王警官好。”

刘刚忙摆手，“不用不用，这气势够吓人的。”

“不敢不敢，刘队长，既然您有事，那我们就先回去了，不耽误您工作。”

“不用，正好我还想找你了解点情况。”

黄有德面露难色道：“这样啊。”

刘刚不容他分说，继续说道：“王宝，你跟黄先生先下楼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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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我是刑警队刘刚。”刘刚伸过手来说道。

秦远象征性的和他握了握手，“你好。我是秦远。”说完秦远环顾四周，尴尬的笑道：“不好意思，连个坐的地方都没有。”

“没关系，站着说就行。”边说边拿出手机，从相册里调出一张照片，递给秦远：“认识她吗？”

秦远接过手机，只看了一眼，便递回了手机，“认识，她叫赵小云。”秦远不敢多说。

“她在你公司上过班？”刘刚继续问道。

“是，两年前入职，五个月前离职。”

“她在你公司做什么工作？”

“前台接待。”

“为什么离职？”

“我不知道，很突然，也很坚决。”

“离职以后，你们还有联系吗？”

“没有。”

“她在公司有没有和什么人有矛盾。”

“据我所知，没有。”

“你知道她从你公司辞职后，去哪了吗？”

“不知道。”

“昨天下午你在做什么？”

“不在场证明是吗？”

“例行公事。”

秦远看了看四周，“搬东西，请了搬家公司，把这里的东西搬走。”

“搬家公司的电话能给我吗？”

秦远微怒，“你们怀疑是我？”

刘刚笑道：“别介意，只是例行公事，换个角度想，这样也能尽快排除你的嫌疑。”

秦远拿出手机，调出通话记录，翻找一会儿说：“就是这个。”

刘刚接过手机，把上面的电话记录了下来，“秦先生，你不问问我，赵小云怎么了吗？怎么会问我是不是不在场证明？”

秦远一惊，是啊，我应该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不知道赵小云死了。

“我……，不是……”秦远想说不是别人告诉他的，但这样说不更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

刘刚看着秦远的窘迫，笑道：“秦先生，我们去走访了解情况，没有要求任何人保密，所以您知道也很正常。反倒是你现在这样，会给我们的调查带来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秦远心中懊恼，“不好意思，刘队长，我的确是提前知道了，但是谁都不愿自己和这种事发生关系。所以我……”

刘刚笑道：“没关系，只是我想问一句，是谁告诉你的？”

“……”秦远看着眼前这个精明的警察，知道自己玩不过他，“我能不回答吗？”

“可以，那我就不打扰了，如果秦先生又想起什么和赵小云相关的事，不论多细小多无关紧要的事，都可以给我打电话，这上面有我的电话。”刘刚边说边从口袋里拿出一张便条纸递给秦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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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博没能领回姑姑的尸体，但是那两个警察人很好，让他见了姑姑最后一眼。在阴冷的太平间，一排一排的铁柜子。那个阮警官再三确认他是否真的要看，赵博异常坚定，他说那是自己的姑姑，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