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毕竟是年轻貌美的女孩子呢。只要稍微卖力一些想赚多少钱都是可以的吧。”

这就是萧尉和许阳最开始的目的吧，丑陋而现实，这种提议，哪怕是我也会心动呢。

“哟，这萧尉倒也聪明嗷。确实是啊，以你妹妹的姿色那要是在红灯区赚钱的话，那肯定是嘎嘎快的。”顾旭宏现在哪有一点人民教师的样子。

“你是真没把我这个当哥哥的放在眼里啊……”听到顾旭宏的话墨染耀不由得撰紧了拳头。

“哈哈，原来你也有生气的时候啊。”看见我的反应顾旭宏反而笑了出来，“如果你在面对困难的时候也有这种脾气就好了。”说完，抖了一下手中的烟灰。

“原来在别人眼里我一直都是这么一个形象么？”墨染耀露出了一个近乎无奈的苦笑。

“是啊，你个阴暗又深沉的家伙，像你这样的人就应该被沉入深邃冰冷的海底。”顾旭宏也毫不吝啬自己的讽刺。

……

“不管怎么样，不要把婷婷给牵扯进来，要和你们比赛的对象，自始至终只有我一个而已。”

对话来到了白热化阶段，肖馨雨决定提前将所有的后果都包揽到自己的身上。

“啊，这样啊。”萧尉挠了挠头故意做出了一个为难的表情，“那也行吧，就你一个的话……应该也可以吧，许阳你觉得呢？”

“行吧行吧，事到如今我们退一步就是了。”许阳也故作为难道。

“哟，该说不说这两个渣滓演起戏来还挺逼真的。”

“演得逼真还能让你看出来了。”墨染耀不由得吐槽了一句。

“没意思，我还以为你妹妹受苦受难了你个做哥哥的会义无反顾地冲出去给妹妹出头呢。没想到你能这么冷血啊，看不见你们打起来我就觉得没意思啊。”顾旭宏又伸了个懒腰。

“国家有你这样的老师一定是国家的悲哀吧。”墨染耀没好气道，“不过……这点你倒是说得没错，肖馨雨不是我的亲生妹妹，所以我对她的感情真的没有多深，充其量就是为了一个承诺而已。”

“啧啧啧，原来你这种人还会遵守诺言的么。”

顾旭宏的表情有些质疑，不过墨染耀也并没有正面回复这种质疑，毕竟他连自己都怀疑自己，更别说自证了。

……

“你们这种人……是不可能赢的。”

谈话接近了尾声，肖馨雨的气势终于也不复存在了。

“好好，我知道了。明天放学后，咱们就在B213一决胜负吧。记得来哦。”萧尉的笑容上写满了期待。

“等着吧，我会将你、彻底击垮的……”肖馨雨的声音冷到了冰点。

“哈哈，那真是太好了。不过……”萧尉话锋一转，“这件事可不能告诉别人哦，要不然我处理起来会很麻烦。你们…也不喜欢做多余的事吧？”

“这种事，我当然知道啊……可别把我和你们相提并论啊……”

“这样啊，那你就带着你的一腔愤慨来战胜我们吧。我很期待哦，加油。哈哈哈，一定要赢哦！”

就这样，许阳和萧尉带着胜利的微笑着凯旋而归了。

“馨雨，要不然还是…放弃吧？如果输了的话，那该怎么办啊……”

“激将法吗？真恶心啊。”墨染耀不由得撇了撇嘴。

“没关系的。”

肖馨雨疲惫不堪的眼神中仍旧闪耀着正义的光辉。

“那种家伙，不会取得胜利的。正义，一定不会输的…一定……”

肖馨雨的语气相当坚定而自信，简直就像是……对自己说的一样。

那种眼神，我知道的。

隐藏在自信背后的，恐惧感，那是一阵恶寒。

可是馨雨也知道吧，如果展现出来的话，陈婷婷也会跟着害怕的话，那她就不能恐惧。

所以，哪怕是欺骗自己也好，她要欺骗下去。

“我——不会输的！”

肖馨雨的眼神强而有力，是坚韧不屈。

“先离开吧。”顾旭宏拍了拍还愣在原地的墨染耀，“他们人都走完了你还愣在这干嘛呢？”

“你…不打算帮她们一把吗？”沉默许久，墨染耀还是艰难地开了口。

“帮她们？为什么？有钱吗？”听到这话顾旭宏也笑了，“我是私立教师，不是什么爱生如子的人民教师，教师对我来说只是一份职业，我没有义务去帮你们。”

“你说得对。”墨染耀无法反驳顾旭宏说的话。

“再说了。”顾旭宏突然间话锋一转，“想让我来救你们，首先你们得自救才行。早点从那阴暗的淤泥中爬出来吧，小东西。”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

“啊，这样么。”

是啊，一个放弃了自己的人又凭什么谈得救呢？

“萧尉，他可是萧家的人啊。这样的对手，即使胜利了……”墨染耀摇了摇头，“不，不对。她们根本不可能赢的。”

可问题是，无论怎样，只要馨雨和陈婷婷应战了，那输的就一定会是她们。

不能找萧家的麻烦。如果萧家出手了的话，那就糟了。

可是……

肖馨雨，是我的“亲人”啊。

至亲之人。

“妹妹么……”墨染耀望着眼前的大海，思绪不由得有些混乱。

“她们，是我的妹妹啊。”

墨染耀想起来了，自己到底是为什么活到现在了。

为了她们的小小幸福。

墨染耀牺牲太多了。

伟大的正义？

不，毕竟自己也不是什么好人呢。

是的，跟自己没有任何关系。无论肖馨雨变成什么样子，那也是她咎由自取，和这个做哥哥的没有任何关系。

说什么温良恭俭让，那不过是束缚自己的一道枷锁罢了。

胆怯迫使着墨染耀忘记今天的所有。

……

血牌，这是一种很奇特的扑克游戏。

与斗地主相似的玩法，可赢家只有一人。

因此，这个玩法最考验技术——出千的技术。

所有人都是敌人，只有自己活下来…才算是胜利。

没有伙伴，没有亲人，没有羁绊。

有的，只是自己，还有…手上的这副牌。

用它来赌博的话，未免太残忍了一些，可赌徒本就残忍。

……

结果，这次的户外课只是让我内心忧虑更甚。

现实又一次鞭策着我，告诉我如今的生活仍然算不上是幸福。

“哥哥，欢迎回家。”肖馨雨的声音并不适宜的响起。

“嗯，我回来了。”墨染耀适宜的回应了一下。

“那个……”

肖馨雨的话语有些沉重。

“嗯？”

“哥哥，今晚还要出去吗？”语气中略带恳求。

“不……今晚上都会呆在家里。”

“嗯，那就好。我做了饭，今晚多陪陪我吧。”

肖馨雨的语气转为安心。

“哥哥，以后也不要勉强自己哦。多去和同学们接触接触吧，别老把自己闷着了，会生病的。”

发出了不适宜的提醒。

“我知道。”墨染耀点了点头。

“还有，要多出去走走哦，多看看周围。”

“馨雨，你……没事吧？”

“没事没事，对了哥哥。吃完饭后，我们来打牌吧！今天哥哥能在家陪我那我就要玩一整晚哦，稍微让我撒娇一会吧，哥哥。”

“不行的吧，而且明天还要上课啊。”墨染耀说了一句让自己都无语的话。

“啊呜……”肖馨雨的表情像是快要哭出来了一样。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到底还是拗不过妹妹的墨染耀只好是答应了，“不过，到底是玩什么？”

“血牌。”

“……”血牌？今天好像在哪里听到过这个词，在哪呢？算了，我应该忘了吧。

“怎么想到玩这个了，而且就两个人要怎么玩呢？”墨染耀不由得干笑了一声。

“没关系的，我可以操纵两副手牌。”

“不行的吧……”墨染耀扶了扶额。

“就要嘛！今天，放学了之后我和朋友都玩过了哦。虽然好久没玩了，但是我觉得和哥哥玩一定会很开心！”

“可是……你不是很讨厌扑克牌吗？”墨染耀的话像一记重锤。

“人…都是会变的嘛。”肖馨雨的眼神低垂了下来。

“啊，好吧。不过我玩牌也很弱的哦，你还是不要抱有什么用我来增加熟练度的期待好了。”

反正……到头来也不可能会赢的吧。

“好！”肖馨雨也很珍惜这一晚。

……

饭后的游戏时间。

果然，墨染耀一直在输。

相反，一直取得胜利的肖馨雨却是怎么样都开心不起来。

“他们的所作所为是违反天理道义的，违反正义的事是不可饶恕的。”肖馨雨努力地催眠着自己，“明明是他们做错了，正义是不可战胜的！”

可是……为什么，还是会害怕啊……

可，就算会输。我也不会后悔，无论沦落到如何的境地，我也不会对邪恶视而不见，我…会成为英雄。

“请你保佑我吧，神啊。为了，让大家都绽放笑容。”

……

“铃木小姐，目标解决了。”

等到了肖馨雨熟睡之后，墨染耀独自一人前往了一个位于偏僻地带的**，在那里他按照铃木美真子的指令清理掉了这个**的主人。

虽然说杀人之前知道其目的应该是一件很普通的事，但在墨染耀眼里即使知道与否都是没关系的，毕竟知道了又能怎么样呢？一样改变不了总有人要死的结局，不过是徒增烦恼罢了。

墨染耀被铃木美真子捡到的原因很简单，因为他是暗。拥有这种属性能力的人无论是执行暗杀或者是赌博都有着绝对的优势，这也是为什么铃木美真子宁愿付大价钱给周家的私人医院也要收买他的原因。

“好，真是辛苦你了。”铃木美真子的话语间带有慰问的语气，可墨染耀知道这不过是这个女人的恶趣味罢了，“宣告一下处理人吧。”说完她便挂断了电话。

宣告处理人，就是在死者身上放一张扑克牌，以此告诉其他人自己的身份。不过至今为止还从没有听说过有谁杀了人之后会冒充“Ace poker”的人放扑克牌，毕竟这样做无异于是在挑战“Ace poker”的权威。

我们是铃木美真子的忠犬，也是她的清道夫，为她扫清前路的一切障碍就是我们这些害虫的任务。

墨染耀将一张方块K缓缓地盖在了死者的双眼上，随后消失在了黑夜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