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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日落西山。
　　李默正在中军帐，同新任诸将议事道：　　“南人善骑射，我大梁地属北地，地缘缺马，我军多为步兵。
应当扬长避短，才能以最小的代价，获取最大的胜利。”
　　此时，掌书记进帐奏报：“督军，时间已到。”
　　李默道：“报！”
　　掌书记道：“偏将两人，都统一人，百夫长三人！
未能按时抵达旗杆！”
　　“按时到达军兵，共计一千三百二十四人！”
　　“其余人等，除未能按时到达者，尚有六百余人还未归营！”
　　李默点点头道：“好。
按照事先约定，去执行吧！
将那一千多人，统统编入虎豹营！”
　　“是。”
　　掌书记说完后，转身离开。
　　此时，军中主薄道：“督军，真的要为虎豹营添加军俸？”
　　李默认真道：“我为督军，自然言出必行。
赏罚分明，才可立事！”
　　掌书记道：“可是……这一千多人，每人十两，可就是一万多两啊。”
　　李默笑道：“本督军，已经查阅过账薄，还是够的。”
　　“可，也只够一月啊。”
　　李默又是一笑：“这有何难？
潘龙、周怀安的家，你可曾去了？”
　　“啊这……”掌书记一时无语。
　　李默高声道：“南容秋！”
　　“属下在！”
南容秋站出拱手道。
　　“命你今晚就去查抄潘龙、周怀安两处府邸！
查抄出的家私银两等物，尽数充我西营用度！”
　　“如有敢抗令者，格杀勿论！”
　　李默说完，抽出令牌，交给南容秋。
　　“得令！”
南容秋双手接过令牌，精神抖擞，转身大步走出营帐。
　　李默又道：“传令伙房，埋锅造饭，今晚架起大锅煮牛羊二牲肉，慰劳三军！”
　　营帐中诸将全都不禁钦佩有加，这位驸马爷赏罚分明，治军严明有道，可当真是个铁腕将军啊！
　　由此，众将士神情振奋，对李默的好感倍增！
　　当晚，南容秋回到西大营，军兵驱赶着数架马车，上面装着数十大箱子，后面还跟着一百多匹马，满载而归。
　　南容秋进帐后，将查抄清单交付于李默。
　　清单上：二人处共计搜查出宅院府邸六处，良田四顷，黄金一百八十三万两，白银四百六十万两，良马一百四十八匹……　　李默看过后，冷声道：“这两个贪官，年俸二三百两，却查抄出如此多的家私！
实则是贪污国库军用官银，搜刮百姓民脂民膏！”
　　“真的是中饱私囊！
富得流油啊！”
　　“营中缺少马匹，他们私宅竟然还圈养无数的好马！
如此贪官，可恶至极！”
　　随即，李默吩咐道：“传本督军令！
将潘龙、周怀安头颅，装入木笼，巡边昭告！
将尸首剥皮暴尸，不准入殓下葬！”
　　“其余一十八名近卫兵，将头颅取下旗杆，与尸首合葬！”
　　“得令！
！”
　　当晚，李默同秦仓、南容秋等将官在帐内议事，一直到深夜。
　　次日清晨。
　　李默起床洗漱吃过早饭后，便去军械库查看军备。
　　刚走到军械库门口，李默便看到数十名军兵，正在查点刚从武备院，军器局领来的军械数量。
　　李默走到一个大箱子跟前，看到里面码放的全都是一叠一叠的箭支。
　　军兵见到李默来，齐声道：“督军！”
　　李默点了点头，随后随意从箱子里取出一支箭。
　　他在手中掂了一下，此时，一旁的军兵面色难看道：“督军，这箭支的确是轻了些。”
　　李默眉头微皱，问道：“你可知，差之毫厘，失之千里。
若是稍轻了一些，都会影响射程的。”
　　“属下知道，只是属下刚刚同军器局的监司大人说了，可监司大人却说……却说……”　　“讲！”
　　“他说，就这些，爱要不要，现在军库支出已经不足，能给咱们这些都已经是好的了。”
　　李默听后，冷笑一声：“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
　　“这军器局，是归殿帅府管辖的，他们能这么做，也一定是受了人的指使。”
　　军兵小声道：“属下，人微言轻，不敢争辩，只好将军械带回来了。”
　　李默哼了一声，道：“无妨。
正好，这个我还有用处。”
　　“督军，寻常箭支能射一百五十步，到二百步的距离。”
　　“这样的箭支，顶多也只能射到一百步，有效射程，则会更少的。”
　　李默笑道：“够用了，连弩，要的就是速度和机动性。”
　　“什么，连弩？”
军兵诧异道。
　　对于连弩这个名字，他也是闻所未闻。
　　在李默的认知中，连弩的发明和制造，那也是梁朝之后一百年的事情了。
　　李默这次，要提前实现军中配备连弩兵。
　　而这种比平常还要轻，还要细小的箭支，却正好为他所用。
　　李默道：“传我令，将新运来的所有箭支，尾部统统截下一尺！”
　　“这……”在场的数十名军兵，闻听后全都诧异不已。
　　有人便问到：“督军。
这，虽然轻了还能用，要是截取下一尺，还怎么用啊？”
　　李默淡淡笑道：“我自有打算。”
　　李默从军械库出来后，便吩咐南容秋道：“昨晚，我连夜画下这两副图纸。”
　　“你拿着去附近铁匠铺，找好的工匠，就按照上面的图，给我打造这两样器械。”
　　南容秋接过图纸后，惊诧不已，看向李默道：“这是……督军你画的？”
　　“呵呵，随手画的。”
李默笑道。
　　南容秋都看傻眼了，只见两副图上，分别详细画着一副连弩构造。
　　另一副长柄长刀模样，名曰陌刀。
　　图纸详细说明：刀总长度为七尺，其中刃长三尺，柄长四尺，重十五斤。
　　一时间，南容秋对李默崇敬之情，溢于言表。
　　“督军，昨晚你还说，南人善骑射，我军多为步兵。
应当扬长避短，不想你今日就做出了应对之策。”
　　李默问道：“可行？”
　　南容秋激动道：“有了这些兵器军械，正是克敌制胜的关键啊！”
　　李默又道：“陌刀极为锋利，并且砍杀效果极佳，在战场上主要就是用来针对砍杀骑兵的。”
　　“是，甚好。
甚好啊！”
南容秋攥着图纸的双手，都开始有些抖了。
　　李默笑道：“那，还不赶快去。”
　　“遵命！
属下这就去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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