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你听说了吗，户部尚书家的公子，被神仙惩罚了。”

“户部尚书家的公子？那个纨绔子弟啊，他的名声谁不知道啊！被神仙惩罚了？嘿！新鲜事儿！这事儿你可得给我好好说清楚了，到底怎么一回事儿啊？”

“此事啊，是我亲眼所见，亲耳所闻。话说……”

一家饭馆里，两个衣着光鲜的男人喝着小酒正在闲聊，旁边桌子的客人听到有有趣的八卦，个个都安静下来，竖起耳朵仔细听了起来。

“当真如此？他一脸猪肝色，还被剃光了头发？”

“谁说不是呢，听说啊，是他想染指被他带过去的小姐的，用一贯的伎俩给人下了药，结果，不知怎么的，他自己把药给吃了，药劲儿太大，估计人都要废了。这也算是报应啊，神明有眼，还把头发给他收了去，看他今后哪儿还有脸面出来祸害人！”

“就只剃了头发？那也太便宜他了，那个无恶不作的纨绔，就该下十八层地狱！哎呀，你就不要再卖关子了，赶紧说啊！”

“最神奇的地方来了，众人推开门向雅间看过去的时候，那纨绔子弟躺在地上，他头冲着的墙壁上，出现了几个血红的大字……”

“什么字？”

“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

“这……这有什么神奇的？搞了半天这事情全是人为的吧？”

“人为？你可以让十二个血红的大字在众人眼前凭空消失、不留一丝痕迹吗？放眼我祁国乃至其他几国，估计也寻不出一个这样的能人来！”

“凭空消失……莫不是用了什么障眼法？”

“障眼法？再高明的障眼法都有迹可循，可是，能让楼里所有人、甚至整个茶楼都震颤的声音，能让血字在瞬间凭空消失的本事，世间实在难寻，这不是神仙所为是什么？”

“难道世间真有神仙存在？这真是……”

“这件事儿啊，我也是亲眼所见，你们是不知道，当时茶楼里的人都吓坏了，大家都以为是地动来了，没想到那声音竟然是从雅间里传出来的……”

安静下来的食客又沸腾了起来，大家各自说着自己的所见所闻，连饭都忘了吃。

……

“王爷，这世上不会真的有神仙存在吧？”祁五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祁子珏。

要说之前，他是绝不相信世界上有鬼神存在的，但是现在，听了这么多人信誓旦旦的话，他都有些动摇自己那颗完全无神主义的心了。

“你信吗？”祁子珏扫了一眼祁五，勾了勾唇角。

“我……我也不知道，可是他们说的这么玄乎，我……我差一点就要相信了。要是能亲眼见见那天的场景就好了，我就能判断是真有神仙，还是有人在装神弄鬼了。”

喝了口茶，祁子珏对祁五的话不置可否。

“秦家？兵部尚书秦擎？”

“是啊，就是他女儿。”

听到楼下的话，祁子珏长睫微动，喝茶的动作顿了顿。

楼下的人似乎情绪很激动，说话的声音很大，所有的话都一字一句的传到了三楼雅间的祁子珏耳朵里。

“听之前跟着于家那纨绔的小厮说，那天被迫跟着他们去茶楼的女子，姓秦，那姑娘小鼻子，小嘴巴，大眼睛，长得那叫一个美若天仙。最重要的是人家那股子冰清玉洁的飘飘仙气儿，更是让人见之难忘啊！”

“于家那个纨绔，也不撒泡尿看看自己什么模样，竟然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妄图染指秦家小姐！得亏神仙显灵，他的恶行及时得到了制止，他还受到了该有的惩罚，不然，若是真被他得逞了，就那护犊子的秦尚书发起火来，他老爹死都兜不住。”

“对，听闻兵部尚书秦擎的性子火爆的很，但是对她那个女儿却宝贝的紧！那秦家小姐，闺名叫什么来着……”

“秦玫槿。”

“对对对对对，就是秦玫槿。你们说她也够倒霉的啊，怎么就碰上于家那个纨绔了，虽说她人没什么事儿，依旧冰清玉洁、仙气飘飘，可是，流言蜚语猛如虎呀，这下，她怕是名声尽毁了，这么一个美人儿，可惜啊，可惜……”

“可惜什么，你的消息太不灵通了！人家可是被当成了下凡历劫的神仙，是受神明保佑的，不知道多少人挤破了脑袋想要见她一面，求她指点，求娶她为妻子呢！”

“当真？”

“当然是真的了……”

被秦玫槿的名字炸回魂的祁五，下意识的看向了祁子珏，一脸吃了苍蝇似的表情：“原来这故事的主人公是她啊，她还真是能惹事儿！”

之前他还想着，也许世上真有神明也说不定，啥时候得了空，他也去瞅瞅被神仙眷顾的幸运的人。可是现在，知道了传奇故事的主人公竟然是大街上那个伶牙俐齿、巧舌如簧的女子，呵呵，他对神明什么的，再也提不起任何兴趣了。

“你怎么知道一定是她先惹得事儿呢？”

听到问话，想也没想，祁五张口就来：“不用想也知道，就她长得那副招蜂引蝶的样子，还有她那气死人不偿命的嘴巴，说她无辜，说不是她惹得事儿，鬼都不信！呃……”

终于察觉到祁子珏看他的眼神有些不对劲儿，祁五立刻绷紧嘴巴，眼睛四处乱转了转，最终还是抵不过祁子珏的“眼神杀”，败下阵来。

“王爷，属下知错了，属下不该仅凭个人好恶、个人主观臆断，就去评判一个人，属下下次不会了。”

“真不会了？”祁子珏眉毛微挑。

“真不会了！”祁五点头如捣蒜。

“好，既如此，我就派你去查清楚今天所听到的事情的来龙去脉，如何？”

“我？”祁五皱着眉头，点着自己的鼻子，一脸的不情愿。

“嗯？有问题？”祁子珏看向祁五。

“没，没有，没有，属下这就去，这就去……”

说着，祁五一溜烟儿的出了雅间，直奔兵部尚书府而去。

看着祁五麻利儿的消失的背影，祁子珏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敲着桌面，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脸上露出了一抹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