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大花冷笑道：“她要是敢克扣我的月例钱，我定会叫她好看！等少爷回来收拾我？哼！少爷没准已经死在外头了都不一定！”

“呸呸呸！大花姐，你可别这么说！少爷会平安回来的！咱们沈府，还得靠少爷回来重振门楣呢！”小丫环自言自语道。

“重振门楣？你们一个个都在做梦吧？滚开点，别妨碍我做事！”说完，张大花去厨房灶台后面，抱起一只捆住脚的老母鸡，用一块破布一兜，就打算溜出府去。

小丫环情知她这是又要偷府里养的鸡出去卖钱，就叫起来：“大花姐，你做什么呀？府里就只剩这么几只鸡了，还等着鸡下蛋……”

张大花打断小丫环的话，怒道：“闭嘴！等着鸡下蛋？不知道老太太已经吃素了吗？吃什么鸡？吃什么蛋？不如我拿出去换几个钱，万一刘嬷嬷真不给我发月例钱了，我一家老小靠什么吃饭？”

临走前，张大花还威胁小丫环：“记住，要是敢把我偷鸡、不，卖鸡的事告诉刘嬷嬷，看我不撕烂你的嘴！”

小丫环连忙用手捂住嘴，小声道：“知道了，大花姐，我不会乱说话的！你快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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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嬷嬷提着食盒来到老夫人唐氏东厢房。老夫人正闭着眼睛，一边敲着木鱼，一边念经文。

旁人只道老夫人信佛，喜欢吃斋念经，只有刘嬷嬷知道，老夫人这是在为守边关的孙子沈牧日夜祈祷呢，想让菩萨老爷保佑她唯一的孙儿平安归来。

“老夫人，歇上一歇，吃了早饭再念吧！”刘嬷嬷把食盒里的粥和菜拿出来放到一张八仙桌上，然后走过去，把跪在蒲团垫上的唐氏扶了起来。

唐氏站起来的时候，头晕了一晕，身子不由得晃动了一下，得亏刘嬷嬷有点心理准备，稳稳地扶住了她。

唐氏坐到桌子前，示意刘嬷嬷也坐下吃饭，刘嬷嬷推托道：“老夫人先吃，我等老夫人吃了再吃也不迟……”

唐氏笑道：“你我之间，早已情同母女，还客气个啥？来，坐下一起吃，天冷，没得粥凉了伤胃！”

刘嬷嬷听她这么说，鼻子一酸，便不再客套，也坐下，给自己盛了一碗粥，陪老夫人慢慢进食。

唐氏的儿媳妇在生完孩子不久，得了一场重病，早早离逝了，为着还在襁褓中嗷嗷待哺的孙儿活命，唐氏便请了一位奶娘，把孙儿沈牧奶大，这位奶娘便是如今府里地位仅次于老夫人的刘嬷嬷。

在沈牧一岁时，刘嬷嬷的男人上山砍柴不小心跌断了腿，唐氏便好心留刘嬷嬷在沈府帮带孙儿。后来刘嬷嬷的男人病死了，刘嬷嬷索性带着自己的儿子杜林一起投靠沈家，老夫人让她和儿子搬进了沈府。

刘嬷嬷见唐氏今天精神头不错，便把心里惦量了许久的话，说了出来：“老夫人，昨儿个肖家又派人来催问少爷几时回来？”

唐氏的筷子顿在空中，她想了想，问刘嬷嬷：“你说的肖家，是不是肖太守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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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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