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前的李晗琳还没这么油腻。

时间真是把杀猪刀。

林如月直接怼回去。

“宥王对我和献王的事这么好奇，真的好吗？”

李晗琳瞪她。

“一点规矩都没，还妄想嫁入皇室。陆皎皎，你撒泡尿照照自己配不配！”

“皇上赐婚的，你说配不配！”

李晗琳噎住。

“牙尖嘴利，有这时间不知去学点有用的，跟市井泼妇般，也不觉得丢脸！”

林如月笑道。

“是丢的你的脸。你激动什么？”

李晗章帮腔。他不反感这个姑娘，更是希望她能对自己的眼疾有所帮助。

“二哥，何必为难一个姑娘？她是骄纵些，您别和她计较。”

李晗琳更是恼怒。

“还没进门呢，你就帮着她？李晗章，你好大的能耐！”

李晗章微笑。

“能耐自是没有二哥大的，不然冀州那些私……”

李晗琳猛地打断他。

“你胡说什么！”

“我不说了，还请二哥给陆姑娘赔个不是。”

李晗章微抬下巴，脸上温润有余，却让李晗琳牙疼。

他朝着林如月敷衍的道了句“对不住”。

林如月笑道：“宥王客气了，慢走不送。”

李晗琳脚下生风，快速离开了。

林如月看向陆蕈。

“庶妹，献王问你的话，你还没回答呢。”

陆蕈哆嗦了一下。

“噗通——”

跪在李晗章面前，不住磕头。

“王爷，是臣女多嘴了！王爷恕罪！”

李晗章任由她磕了十几个响头，才出声。

“庶小姐不必多礼，本王也不喜欢与女人计较，起来吧。”

陆蕈羞恼的爬起来，气的一口银牙咬碎。

众人看完热闹，陆续都离开了。

林如月环顾四周，张琛和林如星不知道什么时候也走了。

她和李晗章道了别，回到陆家。

关上房门，林如月从袖中取出一个小纸人。

放在耳边，那纸人复述了一遍林清书房外李晗章主仆的对话。

林如月皱眉。

“六年前献王在林家有过一夜**？”

纸人点头。

这事有些意思，却和她无关。

林如月将纸人揣回袖中，往柴房走去。

打开房门，一缕光线照入，赵姨娘顿时捂住眼。

“开门不打招呼，你是作死么！”

林如月站在门前，冷哼一声。

“赵姨娘，你在和我说话？”

赵姨娘猛地放下手，眼底都是狠厉之色。

“是你！陆皎皎，你失心疯了么？居然这么对我！枉我对你一片真心！”

林如月嗤笑。

“一片真心？赵氏 ，你的真心是黑的吧？”

“你胡说！这么多年我对你如何，有眼睛的都能看见，你真是狼心狗肺！”

“既然你对我这么好，就将钱柜钥匙和账簿都交出来吧。”

赵姨娘顿时噎住了。

她手指攥紧身边的干草。

“你大字不识几个，要那些东西做什么？想要陆家在你手上破落吗？陆皎皎，你别以为我要这些东西有什么好处，我那是帮着陆家！”

林如月斜睨她一眼。

“东西交出来，否则别怪我不顾情分。”

“你想怎样？你有本事让你爹来要！”

林如月心知她就是仗着陆无双去上朝了才敢这么嚣张，她声音变得阴冷。

“赵氏，我若告诉爹你昨晚怎么算计我的，你说他会如何？”

赵氏无端打了个哆嗦。

她竟不敢看林如月的眼。

“你去告啊！逼小厮开门的是你，你在这个家里就是霸王，谁敢不听你的话？”

林如月冷笑，将手中油纸包朝赵氏砸了过去。

一双湿淋淋的绣鞋翻滚而出。

“你怂恿我半夜出逃，又让小厮打开角门，更是在我鞋子上做了手脚，想让我摔死！赵氏，你好狠毒！”

赵姨娘心中一惊，却还嘴硬。

她不相信陆皎皎这个蠢货会发现她的计谋。

“我做什么手脚了？这鞋子是因为你喜欢我的手艺，我熬了三个通宵才做成的，你怎么敢倒打一耙？”

林如月凑过去，捏着她的下巴。

原身会武功，林如月醒来后虽忘了怎么使，可举手投足间，也比一般女子更有力气。

赵氏顿时疼的龇牙咧嘴。

“放开我，陆皎皎，你疯了吗！”

“赵氏，你看这鞋底，还敢抵赖吗？”

赵氏啐道：“什么鞋底！你胡说八道！”

林如月甩开她的脸，摩挲了鞋底，冷笑。

“鞋底涂了蜂蜡。晴天里没事，到了雨天就成了催命的利器！赵氏，你真是算无遗策，就连昨夜的天气都算上了。

也多亏了我福大命大，否则怎么还能和你当面对质！你说，我将鞋子交给爹，他会不会相信？”

赵氏顿时白了脸。

“陆皎皎，我竟不知你这么聪明。是你的木鱼脑袋摔开窍了？”

“东西在哪？”

“放我出去，我让丫头给你送去。但是鞋子归我，你不得再提。”

林如月点头。

“好，就此说定。今晚之前，我要看到东西。”

说着，甩头就走。

可刚关上柴房门，就觉得心忽然跳了一下。

林如月环顾四周，发现一个四五岁的小女孩。

衣衫褴褛，躲在角落中，正眼巴巴的看着她。

小女孩脸上有个刀疤，从右眼角一直划伤到嘴边。让原本清秀的脸看起来十分狰狞。

翠果过来扶林如月，朝那丫头呵斥。

“你怎么又跑出来了？小姐不想看到你，不知道吗？”

小丫头吓得瑟瑟发抖，缩成一团，像只可怜的小猫崽。

林如月拍了翠果的手。

“这小丫头是怎么回事？”

翠果低声道。

“您把这事也忘了？她是五年前七月初五，咱们夜游城外密林时捡到的啊，名字还是您起的呢，叫五儿。”

林如月的心忽然揪起来。

五年前的七月初五，就是她的忌日啊！

这个孩子……

“五儿？”

“对，捡到的时候就像个小猫崽一样，哭都哭不出，脸上也被划伤了。若不是小姐，哪还有她的命。”

林如月不动声色。

“那她见了我为何这么慌张？”

“她长得丑，您让她不要出现在您面前的。”

林如月觉得这个孩子和她有着说不清的联系。

心底的悸动，让她想去接近这个孩子。

可现在不是时候，她有其他事要做。

“爹回来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