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媚的笑容下，凤眠的目光一点点下移。

察觉到凤眠的企图，墨鸿云心中一阵恶寒。

那眼神，他毫不怀疑凤眠真的会废了他。

“你疯了？”

“这就害怕了，可惜你现在动弹不得，只能任我宰割了。”凤眠拔出插入墨鸿云心口的金簪，笑意渐浓。

“不，你不能这么做，”

对峙间，凤清月的马车也回来了，凤眠眸子深处冷意肆虐，“你想要我的命，我为什么不能当着凤清月的面废了你，你废了，她还可以改嫁。”

“皇叔。”墨鸿云眼神中多了一丝哀求。

“噗嗤……夫君宠我，又怎么会帮你，你求错人了。”凤眠眼神中的笑意多一分，墨鸿云的心就冷一分。

不，这不是他认识的凤眠。

一瞬间，墨鸿云觉得他从未认识过真正的眼前的人。

“墨鸿云，你还不知道吧，以左相府和王家的地位，若你真废了，她还可以改嫁给四皇子，你镇守边关的这三年，四皇子可没少给她送东西。”凤眠抬头看下墨鸿云的头顶，笑容中多了几分意味深长，“你头上有点绿。”

匆匆赶回来的凤清月刚下马车就看到凤眠和墨鸿云，两人的身体靠得很近。

远远看着像是拥抱在一起。

凤清月只想快点过去，拉开两人。

凤眠看到凤清月后，直接用银针封住了墨鸿云的哑穴，用目光示意人群中的春桃去拦一拦凤清月。

春桃得令，飞奔到凤清月跟前。

“奴婢春桃见过祁王妃，您匆匆回来是打算还我家王妃嫁妆吗？”春桃的声音不大，穿透力却极强。

凤清月身边的丫鬟立即推搡着要拉走春桃。

春桃直接一脚将人踢开。

“祁王妃，你已经窃取我家王妃陪嫁的一百万两银票，现在连夫人留给王妃的遗物你也要抢走吗？”春桃一边挣扎，一边大声说道。

春桃故意提及银票金额，众人再结合刚刚凤眠与墨鸿云的对话。

此刻不少人脑海中浮现出两个字——夺嫡。

“闭嘴。”凤清月冷眼落在春桃身上，“哪儿来的奴婢竟敢妖言惑众，来人，给我拿下她。”

得了凤清月的命令，祁王府的侍卫立即围住了春桃。

“救命啊……祁王妃要杀人灭口了。”春桃一边在人群中四处逃窜，一边喊道。

很快，祁王府外乱成一团。

凤清月在侍卫和心腹的护送下抵达门口，看着祁王脸上错综交替的鞭痕，恼怒到了极点，声音颤抖道，“凤眠，你怎么敢伤害王爷。”

凤清月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敢置信。

从前的凤眠为墨鸿云做了多少，她看在眼中。

现在她居然亲手伤了墨鸿云。

“我为什么不敢，我夫君是靖安王，陛下最疼爱的弟弟，你身为晚辈竟敢对我直呼其名，是不是也想挨一鞭子涨涨教训。”凤眠目光落在脚边的鞭子上。

似是在犹豫着要不要捡起来，抽封印一鞭子。

凤清月是王妃。

她还是凤清月的皇婶呢？

凤清月强压心中的怒火，转而对墨九渊恭敬行礼，“拜见皇叔。”

墨九渊目光一直落在凤眠身上，一个眼神都没给凤清月。

她等了那么久，终于将人等回来了。

他默默给她撑腰就好。

毕竟他现在是个病人。

“皇叔……”凤清月眼神有些受伤，不敢置信墨九渊居然不搭理她。

“凤清月，他是我夫君，你求救找错人了，还有我夫君没说免礼，你怎么就起身了。”找茬，这个她擅长。

毕竟前世玩游戏的时候，她可是大师级别的。

凤清月也不恼，屈身行礼。

“我听王妃的。”墨九渊笑着对凤眠道。

“清月，你起来吧，你我从前是姐妹，但如今我是长辈，来，叫声皇婶听听。”凤眠双眸中的笑容都快要溢出来了。

看着凤清月吃瘪的样子真爽。

凤清月心中恨极了凤眠，却不敢否认她的身份，压下心中的屈辱行礼道，“拜见皇婶。”

能屈能伸，不愧是凤家和王家两家精心培养出来的皇后人选。

可她绝不会让凤清月坐上这个位置。

“乖，赏你了。”凤眠将沾着墨鸿云鲜血的金簪丢给凤清月，还不忘补充道，“清月啊，礼物差了些，你别见怪。”

“你也知道，我母亲早逝，留下的嫁妆都交给你母亲打理了。”

“我从小就和下人生活在一个院子，没见过什么好东西，这支金簪已经是我身上最值钱的东西了。”

凤眠的处境京城中不少人知道，现在她直接将这张遮羞布撕了下来。

“多谢皇婶赏赐，还请皇婶口下留情，莫要污蔑我母亲，母亲从未动过你母亲留下来的东西。”凤清月急着正名。

这个骂名无论是对她，还是母亲，甚至是对王家的名声都是抹黑。

她绝不能认。

“你确定。”

见凤眠笑容渐浓，一股不好的预感从心而生。

“我确定。”

“既然有你这句话就好，我母亲虽是孤女，但不缺银子，这点连陛下都可以证明，有你这句话，我就不怕讨不回母亲留给我的银子和嫁妆了。”等她找到证据，一定把凤清月的脸打肿。

“皇婶随意。”看来她得尽快给母亲送一封信，千万不要留下什么证据才好。

“墨鸿云，现在该谈谈你欠我的了。”凤眠回头看下动弹不得的墨鸿云。

墨鸿云张嘴想要骂人，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凤眠伸手取下墨鸿云心口的银针，继续问道，“墨鸿云，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三年来我给你的银子，你认还是不认。”

“我从未收到过银子，如何认。”墨鸿云理直气壮道。

“真是给你脸了。”凤眠话落，一巴掌狠狠抽在墨鸿云脸上，“我会找到证据的。”

“我等着。”墨鸿云冷冷回道。

凤眠回了墨鸿云一个冷笑，转而对凤清月问道，“知夏呢？”

“出嫁时知夏留在了相府，今早母亲派人送来消息，知夏失踪了，皇婶也清楚，知夏大有来历，想来是回去了。”凤清月将知夏的失踪推得一干二净。

凤眠眸光冷冷地盯着两人，他们还真是天生一对。

“现在可以将我的嫁妆还给我了，夫君还等着用嫁妆银子抓药了，你们该不会想要谋害长辈吧。”凤眠眼底闪过一抹狡诈，拿到手的才是自己的。

在名声和嫁妆之间让凤清月二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