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其他老师说，被开除的人很有可能是靠徐馨儿的关系，去了徐家的化工厂工作，所以他的老婆才会不遗余力地抹黑季教授夫妻俩。

他们在学校宿舍有公寓，丈夫被开除，妻子依然是教职工，所以宿舍不可能收回。这两年，季教授夫妻俩可没少被“三角眼”膈应。

夫妻俩靠在床上，激动了一天的心情终于渐渐平复。

关心怡非常笃定地说：“咱们家潇潇肯定没长歪，我觉得是徐家人故意抹黑我们潇潇。”

季杭点头说：“两年前那对夫妻来接馨儿……徐馨儿，我就觉得他们不是善良的人。说不定我们潇潇在徐家没少吃苦，当初孩子就是因为受不了他们，所以才离家出走。把刚上初一的孩子逼成这样，他们能是什么好东西！”

关心怡叹了口气说：“徐馨儿……以后咱们就别再为了她伤神难过了，她污蔑我们，我可以当她不懂事。但是她污蔑我们的潇潇，我不能忍！”

季杭表示赞同地说：“是，她对我们本来就没什么感情，我们也没必要做圣人。关键是现在我们要保护好潇潇！”

关心怡又说：“明天找机会问问孩子，她为什么没有跟徐家姓，我记得徐馨儿的母亲姓刘，肯定不是随母性。徐家人竟然不让孩子随父母姓，这事太诡异了。”

*

楚潇潇把关教授递过来的果盘里最大最红的草莓吃掉之后，说：“哦，我的名字和姓都是我自己取的，上幼儿园的时候自己取的。”

季教授：……

关教授：……

他们眼里满是怜惜，楚潇潇却非常淡然地又吃了一个草莓，“你们不用难过，我现在挺好的。哦，你们也不用自责，不是因为当初你们没有照顾好我才会被换错孩子，是因为徐家故意换的。”

“为什么？”夫妻俩异口同声。

“他们儿子的肾不好，说不准什么时候就要换肾，所以需要一个移动肾源，随时做好准备。他们不舍得用亲生女儿的，所以就把我换走。为什么选择你们……大概是觉得你们都是知识分子，不会亏待他们的孩子。哦，他们应该在很久以前就已经跟徐馨儿联系了，徐馨儿为什么两年前才正式回徐家，是因为徐光霁那时候刚换好肾，身体良好，不会需要她的肾。” 徐光霁就是徐馨儿的同父同母的亲哥。

楚潇潇说这些话时完全不带任何感情色彩，就像是说别人的故事。

关教授的眼睛已经蒙上一层雾气，她哽咽地说：“既然需要你，为什么他们不好好待你，连名字都不给你取……”

楚潇潇喝了一口旁边的鲜牛奶，咦，不是很好喝啊，奶味很淡。看来亲生父母这些年为了徐馨儿没少花钱，过去两年为了找她也是一笔不少的花销，家庭经济捉襟见肘，牛奶喝得也比较廉价。

“哦，对我不好是因为怕把我养在身边，徐光霁有可能会真心实意地把我当妹妹，届时如果需要我的肾，怕他会不忍心会抗拒。”

关教授再也忍不住，抱着楚潇潇痛哭。

季教授也把眼镜摘下来，抹了一把眼泪。

“不哭不哭，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嘛。不过你们要当心点，还是离徐馨儿远一点。”

另外一幢教师公寓，昨天侃侃而谈的周女士看着同城快递一早送过来的律师函，僵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