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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一早，顾成先去位于新民路证券交易所探查情况。
证券交易所修得气派，三层楼房，窗明几净，门口一对石狮子站岗。
一层是交易大厅，长方形大厅正对大门是半人高电子屏上面滚动股票信息，左手是交易窗口，右手是股民休息区，中间长桌放着笔，交易单。
顾成到的时候有点早，休息区有四个股民在，三个坐在一起聊天，另外一个从书报架上取当天报纸在看。
五个交易窗口开了两个，一男一女交易员正在里面聊天。他们负责把股民手写交易单通过电话上报到上深交易中心交易，成交后就给股民一个交割单。
原主顾成就是在这手写一张重华钢铁股票交易单后把自己送入深渊。
28元买入一路下跌到13元，一天就跌到裤子都没了，最后他选择自杀。
时代在变，有些东西不会变。
比如人性中贪婪与恐惧，涨和跌，多与空，红和绿。
看着屏幕上滚动红红绿绿字，顾成有种龙回大海，虎入山林舒适感。
出门后他又找守门保安聊聊，沿新民路走了一趟观察沿街情况后离开。
接着他找了一处城中村房子，是一户村民闲置两居的旧瓦房，东西两厢中间厅堂，后门是厨房。
屋子破旧，屋顶上瓦片都破损不少，对开木门也有些腐朽推起来很费力。没有厕所要上厕所只能跑到百米外村民挖的土茅厕或者找野地解决。
看了一圈后顾成以花每月十元价格租下这间民房。主要是这儿离交易所比较近，走路三十分钟，骑车十分钟样子。这也够大还带个院子正适合自己操作。
收下两个月房租后大妈刘喜花开心拍着胸脯承诺马上收拾好屋子，屋顶和门都修好，保证他住进来时候焕然一新。
“爸爸，你真的要出去做事？”
晚饭时顾青青听到顾成说自己要出去做事，需要很久才回来后有些伤心问顾成。
顾成笑着对她说：“青青，你就放心吧。爸爸很快就来接你。”
一边吃饭梁艳艳没好气用筷子敲碗。
“十万，十万。”
顾成白了她一眼。
没见识！真以为十万比登天还难，想拿这来膈应他。
顾成夹了块鱼给顾青青，笑着说道：“青青，记得以后吃饭不要敲碗，敲碗会去要饭的。”
“顾成！！！”正敲碗梁艳艳恼了。
“噗哧。”顾青青鼓着腮帮想强忍住不笑还是笑了出来。
“哈哈。”顾成和顾青青一起大笑。
梁艳艳刚开始有些恼，慢慢得就被他们笑声感染也跟着开心笑了。
三人个一起围坐在饭桌上边吃边欢笑，旁边电视机放着欢快歌曲。
梁艳艳第一次感受到家庭温暖。她眼底有水雾泛起，她想哭。
她水性杨花，对孩子不好，对老公不忠。
她终究是个女人，在心底始终有一份对家庭温暖追求。
她看着顾成和顾青青父女你给我夹菜，你给我喂饭场面，看着顾成和青青笑容。
真得是从心里感到后悔。
顾成，你怎么早不这样了！！！
也许我们还是温馨一家。
当顾成跟她提离婚把东西都留给她时她就知道他们之间再无可能。
这个男人已经变得不认识了。
顾成并不知道梁艳艳在想什么，他只是珍惜和青青时间。
晚上哄青青睡觉，顾青青问爸爸。
“爸爸，说好了，过段时间你就来接我。”
顾成给她搭上被子。
“嗯，爸爸一定来接你。爸爸有空就会来看你。”
顾青青从被窝里伸出小指。
“那我们来拉勾。”
顾成小指和青青小指勾在一起。
顾青青认真说道：“拉勾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嗯，拉勾上吊，一百年不变。”
第二天，顾成到街上找了间自行车修理店。
他想淘个二手车。
车老板带着他到了放车院子给他展示自己的二手车。
“这是永久牌，你看跟新的一样，结实耐用。”
“凤凰新出款式，我刚收过来没多久，这款很轻便。”
顾成转了一圈没后看中其一辆自行车改的三轮车，近2米车斗正合适他意。
讨价还价一番以五十块价格成交。
二八大杠改的三轮秉承固有风格，结实耐操。
唯一缺点就是重，蹬的费劲。
顾成蹬到家属区附近时已是满头大汗。
正埋头苦蹬，一个蹲在路边树荫下吃冰棍胖子叫住了他。
回头一看，喊他正是自己朋友胡一路。
“顾成，顾成，别去厂里快过来。”
胡一路左手拿着冰棍右手冲顾成招手。
顾成把车停到树荫下，胡一路拉着他，两人一起蹲下。
胡一路问：“顾成，你赶紧到外面躲一躲吧。”
顾成反问：“咋那？”
胡一路指指厂区。
“牛富贵出院了，正满世界寻你。说要给你也开个瓢。”
牛富贵中了顾成一酒瓶，伤没多重就是破了像。原本有点地中海迹象头顶多了一个弯曲海沟。
顾成呵呵一笑，说道：“他要是敢，我再给他开个沟。”
“你可别贫了。”
胡一路找顾成家没找到他，特意蹲厂门口等他，现在也是一头汗。
他喘着粗气说道：“他是车间主任，人多势众，你一个能打几个？”
如果顾成还是厂里人，他和牛富贵之间厂里人多少都是中立。
现在他不是，厂里人就没顾虑，跟着牛富贵对付顾成也顺理成章。
顾成回来这两天也感受到厂里人态度变化，以前厂里朋友门都不上了。
关键时刻还是胖子胡一路讲义气。
顾成反问胡一路。
“厂里人帮牛富贵，你来给我报信。不怕得罪他吗？”
胡一路舔两口吃完棒子，不屑道：“我怕他个蛋，我爸是管食堂的。他要是得罪我，小心我给他饭里撒尿。”
顾成一拍胡一路肩膀，笑道：“好兄弟，够意思。我请你吃冰棍。”
顾成花了四毛从旁边食品店买了两根冰棍。
两兄弟一人一根蹲在树荫下吃冰棍，想办法。
顾成琢磨会说道：“我估计牛富贵大白天是不敢下手的，毕竟人多眼杂。他也是干部也要顾及影响。”
胡一路表示赞同。
“那个老狗比肯定想晚上阴你，那你准备怎么办？”
顾成眼珠转了转最后看向胡一路。
“要不我晚上去你家住吧。牛富贵保证不敢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