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击阅读全文

26、你无心伤我害我，只是顺便毁了我

　　周致的全身像是在刮飓风一样，大风把她身上的每一块皮肉，每一滴热血，把她的五脏六腑都吹得千仓百孔。 　　她痛。真的好痛。 　　顾怀南低着头，忍着想使劲把周致狠狠抱进怀里的冲动，眼眶湿漉漉的，“周致，我……我无心伤害你。我只是……” 　　她打断他，静静地说：“你只是听信周浅依的造谣，你只是没有去查一查轻易就能查到的真相，你只是不肯相信我一味觉得我就是个坏女人。你不爱我，所以你连多看我一眼都不愿意，又怎么会花心思为了我去查清真相？” 　　顾怀南第一次发现周致是如此能言善辩。 　　她好能说。 　　说的他一句话也反驳不能，都说到他心坎里去了。 　　她只说错了一句。他那时候不是不爱她，而是没有意识到自己早就爱她。 　　他嗓子眼很烫，像是垫着一块炭，“周致，对不起……” 　　“你不必对不起。”她直视他，目光笔直而真诚，“你不爱我，这一切都是我一厢情愿的报应。顾怀南，你无心伤害我，你只是顺便毁了我。” 　　你无心伤害我，你只是顺便毁了我。 　　呵。 　　说的真他妈对。 　　顾怀南终于有一次，体会到了什么叫做心如死灰的滋味。 　　“你很难受吗？”周致问。 　　“……”他不答。 　　“那时候，我比你难受一千倍一万倍。”周致淡淡地口气，“放手吧，顾怀南。不要像我一样不要脸，也不要让我成为当初的你。” 　　禁锢着周致的手劲松了。 　　周致不再看他一眼，用力甩开他的手，关上门，把顾怀南和自己的世界完全地隔离开。 　　一关上门，周致却连多走一步的力气都没有，她猛地蹲下身，把头埋进了膝盖，低低地哭起来。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哭。 　　但她真的好委屈，好难受。 　　为什么要等到一切都过去了，真相都揭开了，他才终于懂得她的好，才终于悔过。 　　她曾经那么那么爱他啊，只要那时的他，稍微对她有一点点的好，稍微对她有一刻的温情，他们就不会走到这般不可挽回的地步。 　　过往的一切像幻灯片一样哗啦啦地闪现过周致的脑海，她从最初的隐忍啜泣到最后放声大哭。 　　周致…… 　　一切都过去了，都过去了。 　　就在门外，一门之隔。 　　顾怀南听着里面周致的哭声，才真正意识到，他给周致添加的那些伤害，周致从来未曾释怀过。 　　所以她才哭得那么痛。仿佛断骨连筋的痛。他也跟着痛。 　　—— 　　大半夜。周致还没睡。 　　陆成禹的电话过来，周致犹豫了一下，还是接通。 　　她不说话，等着陆成禹开口。 　　陆成禹默了默，最后很轻很轻地说：“我看到他从你公寓楼里出来。我看见你房间的香薰灯还亮着光。” 　　这一股声音就像干涸的河床忽然被涌入了水流，把周致空虚至极的心灵猛然填满。 　　就好像让她体味到，这世上还是有人在乎她的。 　　陆成禹细微地呼吸，他就站在周致的公寓门外，但他不敲门，只是一下一下踩地上的烟头。最后试探性地，问：“他怎么你了？” 　　周致眼泪哗啦啦地留下来。 　　是被感动的。 　　以前和顾怀南在一起的时候，她从来没有体会过被男人这样关怀的滋味。 　　她声音喑哑撕裂，“没怎么。他已经走了。都过去了。” 　　静了静。 　　陆成禹说：“那就好。” 　　“陆成禹，你在哪？” 　　“外面。” 　　“那你怎么知道我的香薰灯还没关？” 　　“你秘书告诉我你今天回去的很晚，所以我下班了来看过你一眼——” 　　就在这会儿，门豁地打开。 　　门里是泪流满面的周致。 　　门外是微有怔忪的陆成禹。 　　周致没来得及穿鞋，光着脚丫，猛地就扎进了陆成禹的怀里。 　　陆成禹把鼻息深深埋进她的颈窝，缓慢地说：“你下班晚，我怕你睡着了就没打电话直接问你，所以我就开车过来看看。刚好看到顾怀南从你公寓里出来，你房间一直亮着灯，我想你还没睡，我就打电话问问你。” 　　周致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这才是被人疼爱的滋味。 　　陆成禹手一下又一次地摩挲着她的长发，“天太冷，我不想你出来接我的。我想着，我等你睡了我就回去——” 　　陆成禹不说了，他的嘴巴被周致捂住，周致水盈盈的目光静静地看着他，又深情又专注。 　　“陆成禹。”她认真地看着他，隔着这样深沉妩媚的夜色。 　　“嗯。”他应得很真诚。 　　“我是个离异妇女。”她抿抿唇，一字字很慢地说。 　　“我知道。” 　　“我有个五岁的女儿。”她接着说。 　　他的表情却轻松不少，“我也知道。” 　　“我很糟糕，脾气不好，偶尔有点懒惰，偶尔小女人脾气很多，偶尔……” 　　陆成禹挑眉，露出他招牌式的轻佻笑容，颇有几分得意在眼底，“这些我都知道，还有呢？” 　　周致被他有点逗笑，憋着笑瞪他，“陆成禹，我很认真！” 　　他几乎没有任何犹豫，直接说：“嗯。我也在认真地表示我不介意。” 　　周致愣住。 　　他就这样坦荡地说他不介意。 　　“真……的么？” 　　“你觉得呢？” 　　周致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不知道，摇头的瞬间，陆成禹的嘴唇轻轻碰了碰她软糯的额头，他的吻很浅，不带一点谷欠望，一点点落在她的眉心，她的鼻尖，她的唇瓣，最终与她目光坦诚地相对。 　　“周致，你足够好，你永远不必像对那个男人一样，对我委曲求全，位卑言轻甚至竭尽讨好。你足够好，足够配得上我，所以我会珍惜你。永远珍惜你。” 　　周致的眼泪又弥漫了她整张脸。 　　她看着他，那种满满的爱意快要涌出心口，“陆成禹，要是我早点遇到你该多好。” 　　陆成禹拍了拍她的脑袋，“傻瓜。为什么要责怪过去不够美好，我们能紧紧抓住我们的未来，就已经足够了。” 　　有未来就足够。 　　这一生，只要能遇到这么一个人，能让你尘埃落定，让你落地生根。已经足够。

继续阅读《致我深爱的你》

点击阅读全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