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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锦绣凰途:帝心独宠纨绔妃 小说:现代言情 作者:叶笙 角色:叶笙齐力 简介:“我本是在尼姑庵里人人可欺的孤女,怎承得起你一世情深?”奈何某男穷追猛打,竟更加无耻、死皮赖脸地说:“今日下了早朝,本王顺道去钦天监让国师帮忙看了一下今年的黄历,这个月、下个月都适合大婚
阿笙,你打算何时嫁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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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庭:牵绊与成长,以神道庇护之念为道心,而后又能不拘泥于其中,他人与自我拿捏得巧妙。而不少情节代入感强,不需多说,愿诸君自品真意。 天降我才必有用:这书的卖点是仙人的蠢么?没啥说的,黑名单.真希望有人开发个屏蔽作者的chrome插件,现在的ZZ作者太多了. 步天有术:修真界剩下一个男人,女性修为越高胸围越高 锦绣凰途:帝心独宠纨绔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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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一计不成


临近黄昏,落日的余晖洒进护城河里,矮矮的落日和河水交相辉映,竟成了暖人的橘黄色。

和往日一般,今日的护城河水静静流淌。而这护城河平静的外表下,不知葬了多少尸体,融了多少冤魂。经年累月的冲刷

,带沙的河水浑浊不堪,却也陡生出股磅礴之气。

朝陵的历代历朝,护城河通往金陵城的这条道,向来是不允许闲杂人等经过的。是以,经过护城河的这段路,也静得可怕。

突然。

“踏,踏…”一阵马蹄声纷沓而来!

只见一容貌清秀,着婢女衣裳的女子,手里拿着马鞭,驱着一辆外表普通的马车,似是着急地往金陵城的方向赶,“驾…

驾!”

驾车的空隙,女子抬起头,看到天上的黑云越积越多,这明显是倾盆大雨的趋势!

她皱起双眉,复扬起手中的马鞭,利落地打在马背上,“驾!”。

少倾,从马车里传来了动静。

“海棠,离城门还有多远?”这声音,软软糯糯的,却又带着山间清泉般的清脆。悦耳,动听。显然,是在问马车外驱车

的婢女。

“回小姐,不远了,再有十里便到城门。”海棠利索地回答。

而后又来一个反转,撅起嘴不住地对叶笙抱怨:“小姐,咱们可真倒霉,偏遇上这鬼天气,硬是把咱们往这条‘鬼道’上

逼…”

“鬼道”,便是人们对护城河这条路的别称,叶笙勾唇一笑,倒也觉得名副其实。

无奈地摇了摇头,没有理会海棠的嘀咕,懒懒地靠在软榻上,继续闭目养神。

这护城河多危险她不是不知道,若不是眼瞧着快下大雨了,她确实犯不着让海棠抄近路,从护城河这儿过!

很快,过了这片胶林,就是城门外五里了。

海棠耳听六路,眼观八方,远远地便看到几个黑影在快速地移动,冷兵器相碰撞发出的铿锵声,不绝于耳。

“小姐,前面有人在打斗!咱们要不要绕路?”海棠询问道,随即放慢了驱车的速度,等着叶笙拿主意。

毫无起伏的声音传出来,“无碍,直接过去。”

敢在这“鬼道”上打斗的人,用脚趾头想都知道不是什么善茬儿,不是非富即贵之人,就是亡命之徒。不管是这两种中的

哪一种,叶笙都不想招惹。

“是!”婢女海棠显然听懂了她话里的意思,应了一声后,便目不斜视地以更快的速度往前方赶,而冷兵器相撞碰发出的

铿锵声也越来越清晰。

很快便靠近了打斗现场,叶笙用手在软枕上支着头,另一只手稍微掀起车帘的一个小角,眯着眼朝外粗略地扫了几眼,大

概明白这是场蓄意已久的追杀。

那十几个黑衣人齐力在围攻三个黑衣人,而且个个武功不俗,嗯,典型的以多欺少。

不过…那十几个黑衣人好像不是同一方势力,叶笙吧唧嘴,啧啧,这仨儿人是惹了多少人啊!

只见那两个随从模样的男子死命地护着中间的男子,看来那中间的男子是主子。这两人武功高强却也皆负重伤,尤其是中

间那主子还昏迷不醒,却未见落了下风。

转眼间,那左侧的随从被长枪刺中了左肩,却是愈战愈勇,身上的戾气也越来越重,他眼眸冰冷、嗜血。

这两个随从长剑如虹,以伤体迎战,剑芒锋利,边战边拖着主子往后退。

单从气势上,已经分出高低!

心里有了底儿后,叶笙恹恹地放下车帘,把玩着自己的头发,复又靠在软榻上,整个人散发着疲惫的气息。

海棠驱车到现场时,一个黑衣人的尸体被抛到马车正前方,海棠心里骂了声娘,紧握手中的马鞭。

“驾!”骏马受了鞭笞,伴着嘶吼声抬起双蹄,迅速地跨过了地上的尸体,带着马车碾过尸体,颠簸过后一瞬也不停地往

前奔跑。

很快,那些打斗的黑衣人被抛在了车后,兵器相撞的铿锵声也越来越小。海棠心里松了一口气的同时,立马放慢了驱车速

度。

心有余悸地询问叶笙:“小姐,没颠着你吧?”

叶笙没有回答,默默摇了摇头。刚刚马车辗过尸体的时候,她确实被颠着了,不过没有大碍,她现在担心的是,虽然出了

护城河这条道,但事情恐怕没那么容易结束。

果然!只听见车外海棠吸了一口气,惊诧地对叶笙说:“小姐,他们在前面…被围攻的那三个人…他们在前面!”

这是条直道,除了两侧的杂草,再无旁的路!这三个人显然是在等着她们!看来这一关,是必不可免了!

马车还未停下,便见一随从扶着那主子,而先前被刺中左肩的随从则‘咚’的一声跪下!大声朝她们喊道:“求姑娘救救

我家主子!”

“吁!”海棠没办法,只得让马车停下。瞥见那中间的主子浑身是血,随时一副要失血过多而亡的样子。

“小姐,怎么办?”

“不救。”叶笙毫不迟疑地说。

这趟雪山之行,本是师傅忌日,回去祭拜师父师娘的,所以她不想多生事端。加之赶足了这七天的马车,她现在整个人疲

惫不堪,心情也很差。

而且这三个人,明显是比那些黑衣人更危险的存在!能不招惹便不招惹!

海棠听了叶笙的话后,扬起马鞭就要打在马背上,那扶着主子的随从立马一记剑气过来,击中了海棠的手腕,逼的海棠放

下了鞭子。

“阁下这是何意!”海棠强忍着怒气发问。

“在下本无恶意,只求姑娘救救我家主子!”

“我们又不是大夫!”

那随从立马答:“我兄弟二人身负重伤,已无力带我家主子回城求医,求姑娘把我家主子带到城里,救我主子一命!”

海棠冷笑一声:“哼!这才是你们真正的目的吧!”

这两个随从不顾自己身上的伤,齐齐跪下,齐声道“求姑娘!”

要么救,要么杀!

叶笙稍微想了一下,在轿内问:“救你家主子有何好处?”

那两个随从惊喜地对视,他们知道,海棠只是个婢女,只有这个软糯声音的主人发话,自家主子才能得救!

于是立马在身上摸索。“这是我们全部的银两,望小姐施予援手!”

叶笙没有出声,那两个随从便再接再厉地说:“若我家主子今日能得救,定会帮小姐完成一件事!”

“哦?”叶笙感兴趣回了一声,这两随从果然是聪明人,知道如何引起人的兴趣。

“这两块是我兄弟二人的家传玉佩,小姐日后可持着玉佩去寻我家主子,定能得到我家主子的鼎力相助!”那两随从信誓

旦旦答道。

呸,叶笙心里暗骂了一声,谁要你那破玉佩!

显然这主子不是简单的人物,连随从都能这么信誓旦旦地保证,身份看来是和王侯将相挂钩了,这玉佩如何能要!

“海棠,去给他主子检查,顺便把银子取来,就当医药费。”叶笙思索后对海棠吩咐道,就当一桩买卖也不亏。

海棠听了吩咐后下了马车,走到他们面前,抬起手就要检查那主子的伤势。那两个随立马齐齐紧张地拔剑,护着主子不让

海棠靠近半分。

海棠无奈,“我就是大夫,只是想给你家主子看看伤势,没有恶意的。”随后摆摆手,“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你们

只能选择相信我家小姐。”

那两随从看她的模样不似作假,而且此情此景,确实容不得他们多做选择!便比了一个‘请’的手势,随后又死死盯着海

棠检查的双手,似是怕海棠伤害自家主子。

海棠撇撇嘴,这主子模样的男子带着一个獠牙面具,她想看一眼真容都不行。而且这两个随从带着黑色面罩,海棠心想,

这定是做什么不正当的勾当才不敢露出脸的!

一检查,心叹道,啧啧,这血流得可真多,且是有毒的血。看来若不是碰上自家小姐,想要活命可难了。

不一会儿,海棠取了两袋沉甸甸的银子后,便回到马车旁,轻声对叶笙道:“小姐,是断肠。”

断肠之毒,毒至场子变黑粘连,腹痛至死!

那两个随从惊讶地盯着海棠!

“叮”,丹药出瓶的清脆声。叶笙从车内伸出一双苍白细长的手,手里放着三粒丹药,道:

“让他们服下立马走,咱们没这么多时间耗。”

这天看着立马就下大雨,她前段日子才被接回护国将军府,若不能在天黑前赶回去,怕又要出什么幺蛾子了。

而且这批人,还是早早撇清关系的好!

海棠自叶笙手里拿过丹药,手一抬,带着内劲把丹药抛向那两个随从,趁着那两个随从分心去接丹药的空挡,“驾!”的

一声,扬起马鞭快速地越过这两个随从。

风中只留下解释的话语:“那三粒是解毒丹,对伤势恢复也有作用,愿后会无期!”

这两随从接到丹药后,见海棠检查一番便能确定主子所中的毒,不疑有他,立马着手给主子喂丹药。

叶笙和海棠这对主仆继续往城门方向赶去。那浑身是血的主子和身负重伤的两随从,随着越变越暗的天色,以及越积越多

的黑云,很快便被抛在了马车后。

华灯初上,马车很快就进了护国将军府的侧门。

“唰……”,大雨伴之而来,随风四溢。

朝陵十六年。

入夜。

一道道闪电迎空劈下。瞬间,萧瑟庭院里那棵双人才能合抱起的大槐树被劈成了两半。

接着,劲风夹杂着大雨有力地吹开了一扇不大结实的窗户。

床上的女子眉头紧锁,脸色苍白,睡得极不安稳。

“阿笙,你不是说为了我,你可以去死吗?那你现在就去死啊!”男子举着一把消音枪,面露狠色,癫狂地对对面不远处

的女子说。

女子全身血液倒流,艰难地抬起头,透过雨幕望向男子,语调哀凉地问:“为什么?为什么!”

“这个问题,你留着下地狱问阎王爷吧!哈哈哈!”

“嘭!”子弹出膛的声音在漆黑的夜里炸开。

“啊!”一道尖锐的叫声撕破黑夜。

叶笙又梦魇了!

“小姐,不怕不怕那是梦,海棠在这儿不怕。”

海棠提着灯笼,披着里衣,连头发也没有来得及打理,便慌慌忙忙地跑了进来。放下灯笼坐到床头旁,然后轻拥着被噩梦

惊醒的叶笙,轻轻拍打,轻声安慰着:

“小姐不怕不怕,海棠在这儿,那都是梦不是真的。不怕海棠在这儿陪着你。”

近身伺候小姐的婢女都知道,一到雷雨夜,小姐便会梦魇。

近半年来小姐梦魇的次数明显少了。只是今夜的雨电来势汹汹,仿佛要把这个夏季余下的雨和电在今夜一下子释放。

可只有叶笙才知道,她梦里,满满都是向子书!

是那个雷雨交加的夜晚,他带领着王家几千号手下封了她所有的退路!亲手用一把消音枪把她送到这个异世界!

人心呐!

过了一会儿,叶笙才终于慢慢平静下来,苍白的小脸儿上全是冷汗。

海棠心疼地开口问:“小姐,今夜雷雨交加,要不海棠就在软榻上陪着你?”

“不用了,你下去吧。”叶笙兀自理了理披下的长发,平复情绪后,平静地说道。

有些事情,无关信任,只是说一次,伤痕便增一道!

海棠听话地用温水**帕子,再轻轻地给叶笙擦拭了冷汗。打算下去时又担心地回头叮嘱:

“小姐,今夜的雨大了点儿。奴婢一会儿不熟睡,您有事儿就喊奴婢。”

“嗯。”叶笙头也不抬地应了一声,懒懒地倚在床头。

今夜应是无眠。

呵呵,叶笙冷笑!

或许是连阎王爷也回答不了她的问题,所以阎王爷让她从二十一世纪,魂穿到了这个在历史长河中无迹可寻的异世界。

不理会无眠的人儿,夜,很快过去。

天一白,就开始放晴了,风轻云淡的。这三伏天的大风大雨,来得快,去得也快。

若不是庭院里的萧瑟,人们都快忘了昨夜的疾风骤雨。

而那棵双人才能合抱起的大槐树,已然被劈成两半,像是在提醒着叶笙,她昨晚又回想起前世的事实!

用了早饭后,叶笙让海棠在另一棵槐花树底下,寻了个阴凉之地,再搬出了藤椅,然后躺在藤椅上闭目。

一条瑕白的手绢儿就这么盖着眼睛,遮住细碎洒下来的光。手里执着一把蒲扇,摇啊摇啊摇的。

海棠拿了扫帚,慢慢地扫理着昨夜被疾风骤雨打落的满地槐花。

雨后空气清新,还混着泥土的芳香,令人心旷神怡。这一对主仆悠然悠哉的一幕,直接落在了来人眼里。

出乎意料,这来人居然是大夫人身边的大丫鬟春娇!

春娇后面还跟着几个小丫鬟,手里各捧着几匹颜色鲜亮的布,以及时下小女儿喜爱的一些小玩意儿。

海棠怕扰了主子休息,放下扫帚便迎了上去,开口轻声问:“春娇姐姐今日得空前来,莫不是大夫人有何吩咐?”

要知道,叶笙所住的这个院子,可是没人愿意住,又旧又偏的!平日里不说人,连鬼影儿都见不到几个。

春娇扬眉一笑,也轻轻地开口:“是啊,这昨夜不是下了大雨嘛,大夫人今儿个一早呀,就念着表小姐刚回府,定是有诸

多不适。这不,就派我来给表小姐送些小玩意儿。”

不愧是大夫人身边能主事的丫鬟,话里话外都带着大夫人的丫鬟的傲气,细听之下却又不让人反感。

若不是海棠在来护国将军府之前做过调查,了解了这护国将军府上下的为人,怕是要被春娇这副佯装出来的良善嘴脸,以

及这些小恩小惠给欺骗了。

大夫人代氏,绝对不是个善主!这回只怕是不知道又要弄些幺蛾子了。

海棠心里在冷笑,面上却还是挂着微笑,微微俯身,不卑不亢地回:“那海棠就先替我家小姐谢大夫人惦念了。”

春娇心里冷笑,一个寄人篱下的表小姐,身边伺候的丫鬟居然也如此没有眼力。她春娇在大夫人身边主事儿,谁见了不使

劲儿巴结?

不过想起大夫人的叮嘱,于是斜眼往叶笙躺的方向看了几眼,试探性地问道:“表小姐看起来很累的样子,莫不是昨夜未

休息好?”

听了这话,海棠算是明白这春娇的来意了,来送礼是顺便,主要还是亲自来看看小姐是何时回府的!这是怕小姐跑了?

便直接回她:“我家小姐昨晚连夜赶回来,恰逢雷雨,确实没休息好。”

得到了想要的答案,春娇大手一挥,便让跟在后面的两个小丫鬟把东西放下,不打招呼直接就往回走。

海棠看着春娇往回走,也不阻止,冷笑了一声,跺了跺脚就去给叶笙汇报。

“小姐,是来探口风的。你说代氏又在打什么鬼主意?”

叶笙手里执着蒲扇,摇啊摇啊摇的,并没有直接回答她的问题,而是漫不经心地说:“先去把东西入库吧。”

“哦。”不情不愿地回道。

其实海棠想破脑袋,也想不出自家小姐到底想干嘛。放着好好的雪山不住,偏回这乌烟瘴气的将军府!

不过扭回头再看一眼自家小姐那一副悠然的样子,心里无奈,却也只能往库房的方向走。

又看了看手里的东西,她撇撇嘴。

布匹虽精贵,但花样却明显老式,没用!

时下小女儿喜爱的小玩意儿?呵呵,自家小姐虽然才十五岁,可那一手完美的切尸刀艺,你敢把她当成寻常人家十五岁的

小女孩儿来看待?呵呵哒…

海棠把东西拿到库房里存后,叶笙依旧躺在躺椅上,一条瑕白手绢儿依旧盖着眼睛,遮住细碎洒下来的阳光。

她的思绪,是飘来飘去的。

来到这个异世界已经将近两年了,此时感受着这三伏天的日头正盛,叶笙心里真的凉了半截儿。

没有凉凉的夏季,没有电扇、没有空调、也没有冰箱;也没有暖冬,没有热腾腾的火锅,也不会有沁人的暖气…这种日子

何时是个头啊!

前世,向子书在这物质上从未亏待过她,无论吃穿住行,那都是万里挑一、精挑细选过的。久而久之,便养成了她娇气精

贵的生活习惯。虽说在雪山的日子让他多是适应了一点,但是如果有更好的选择,为什么要亏待自己?

可终究人算不如天算!

向子书还是背叛了她!用一把消音抢,结束了她的生命。

叶笙心里冷笑,可能是她这种冤魂,阎王爷也不敢收吧!

她并未真正死去,准确地说,是魂魄并未散去,而是偶然间来到了这个异世界,并且在这具身子的主人死后,附在其身上。

原主天祈人氏,姓叶名笙。

巧的是,前世向子书也阿笙阿笙地这般喊她,只是无姓罢了。她虽贵为王家养女,却是不屑冠以这王家姓的。

而原主叶笙,乃将军府表小姐,实际就是寄宿在朝陵国护国将军府罢了,左不过一个寄人篱下。

其父叶斌,乃是天祈国骁勇善战的大将,奈何英雄气短!在叶笙未满周岁时便重病去世。其母原为朝陵的世家小姐,据说

是金陵城红极一时的才女,一手琴艺满金陵,为人也极为清高,名唤寒衣。

美貌异常,盛名远扬。叶斌来使朝陵见到后倾心不已,硬是把人给“抢”回了天祈,为其终生不纳妾,至此独宠一人!

虽说背井离乡,随叶斌从朝陵来到天祈。可婚后生活也美满幸福,家庭和睦,受丈夫尊重,从此荣宠无限。在叶笙看来,

对于古时候的女子,这是一件很幸运的事情!

可惜的是,叶斌早逝,王寒衣命也不好。在叶斌去世后,伤心过度亏了身子,也跟着去了,独留了原主一个。

按理说,原主亲爹亲娘都去世了,本该是受尽怜惜的。

可王寒衣本为朝陵人氏,和叶斌到天祈的那些年,时常想起远在朝陵唯一的亲人,自家亲弟弟,乃是朝陵的护国大将军—

—王坛。

因顾及姐弟之情,觉得亏欠了这个弟弟。遂,临终前留下遗愿,希望原主代其回到朝陵,照顾舅舅,聊表思念之情,待及

筓后再回天祈。

可以说这是一个转折点,至此,原主便开启了苦逼的寄宿生涯。

想到这儿,叶笙心里忍不住骂娘了!对于王坛来说,哪里会有什么姐弟之情?若真有,岂会对原主不管不顾,任其在尼姑

庵里自生自灭?

叶笙这边思维还在飘荡,春娇那边却是很快回到了代氏身边。

“大夫人,春娇已经把东西送去给秋水阁那位了。”春娇俯身,恭敬地向大夫人代氏汇报,完全没有先前在秋水阁里的傲

气。

秋水阁就是叶笙所住的庭院,狭小破旧不说,地理位置也很偏。听说秋水这个名,还是她那舅舅某个死去的通房丫鬟的闺

名。

“先前叮嘱了你,让你亲自代本夫人好好地‘慰问’表小姐,如何了?”

大夫人代氏坐在主位上询问,一身的珠光宝气,通身当家主母的气场。身着娟纱金丝绣花长裙,针脚细密精致。

一看就是个保养得极好的女人,三十几将近四十的岁数,看起来却像是二十几的姑娘,皮肤紧致,白里透红。一头乌黑亮

丽的发,精致地绾成涵烟芙蓉髻。

春娇自是明白代氏想问什么,恭敬地答:“大夫人,您放心,春娇见着表小姐了,听她的婢女说,是昨晚连夜赶回来的。”

代氏眉眼一下子笑开来,“春娇办事儿,我最是放心了!”

接着代氏拍了拍胸脯,双手做合十状,松了一口气又祷告似地说:“叶笙这小人得好好地活着,只要她不死,我的琳琅

就不会有事。”

春娇早已习惯代氏人前一套,人后一套的为人了。代氏人前会很慈祥地吩咐下人好生照顾表小姐,一副大气的主母气质。

人后却一口一个“小人”地叫着,欲除之而后快。

不过她当下人也不是一年两年了,哪个大家族里没有肮脏之事?

在下边儿听着代氏的自言自语,春娇心里其实很是疑惑,这表小姐有事儿没事儿,和二小姐有何关系?

可即便心里再疑惑,春娇也不会在这个档口上出口问。偏生春娇是个有眼色的,至少知道事关二小姐,所以很聪明地跟着

附和:

“二小姐冰雪聪明,身上所带的玉佩,那可是在菩提寺开的光,有佛祖保佑,自是不会有事,定是夫人您多虑了。”

不愧是代氏身边主事儿的,一句一句哄得代氏笑得合不拢嘴。

“娘,娘…女儿来看你了!”一声声娇声便由门外传来。接着,一道粉红的女子身影便向扑到代氏怀里。

女子一袭粉红的柔绢曳地长裙,上梳灵蛇髻,插了一对玉心簪子,剩余的头发披下垂至腰际,身材微畔,模样却也娇俏可

人,一双眼睛大大亮亮的,在代氏怀里娇滴滴地喊着娘。

春娇见人赶紧俯身行礼:“奴婢见过二小姐。”

这是代氏的小女儿,王琳琅。

在大家族里,即便是当家主母自己的亲生孩子,也得喊母亲,不能喊娘。代氏没有亲生儿子,只有两个女儿。大女儿进宫

后,这王琳琅便是代氏的心头肉。所以也由着王琳琅喊娘,不喊母亲。

代氏佯装不满地拍拍王琳琅的后背:“这都快成大姑娘了,还这么不稳重。”语气里却是满满的爱怜,没有丝毫的责备之

意。

“娘,那贱蹄子是不是回来了?”王琳琅急切地出声询问,并未理会代氏佯装的不满。

“我今儿个一早,就差春娇去瞧了,听伺候的婢女说是昨日就连夜回了。”

“那我是不是不用去和亲了?”王琳琅赶紧用期待的眼神看着代氏。

代氏佯装生气地点了点她的鼻子,“你呀你!也不想想,娘怎么忍心让我的宝贝女儿去和亲呢?”

“娘你真好!”王琳琅搂着代氏‘咯咯’地笑着。

“那…娘,二皇子…”王琳琅低下头,抵着手指娇羞地问。

代氏看到小女儿说起二皇子时,双颊那飞起的红云,自己又是过来人,怎么可能不知道自家女儿心仪二皇子已久?

叹了口气便道:“你放心,我女儿的身份配二皇子绰绰有余。娘会找机会跟你父亲说,再加上你外祖父在旁帮衬着,这二

皇子正妃的位置,定是你的!”

代氏的父亲为朝陵右相,她是代家嫡女,丈夫又是朝陵的护国大将军。所以王琳琅在朝陵的贵女里,确实是一人之下万人

之上的。这身份配朝陵二皇子,确实绰绰有余。

可她怎么不想想,如此一来,自己的大女儿嫁了皇帝,小女儿却嫁了皇帝的儿子,这辈分…

其实代氏本来属意的并不是这二皇子楚慕辰,而是太子楚慕聪。她代氏的女儿,本就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嫁自然也是要

嫁给朝陵最尊贵的男人。

可惜的是,太子大了琳琅整整一轮。在琳琅未长开前,早已有了太子妃,侧妃和侍妾也不少,而且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

她这个做娘的,又怎会把亲生女儿往火坑里推?

所幸那二皇子也是一表人才,名满金陵城,且有雄才大略。有了老爷和她娘家人的从旁协助,那中宫的位置迟早会是琳琅

的!

春娇在一旁伺候,听着这母女俩儿的体己话,算是听出了些道儿!

朝陵要和天祈和亲,孩子就是自己的筹码,宫里的女人哪个是愿意让自己的女儿远嫁的?于是这任务便落到了臣子身上。

金陵城符合身份的家族,护国将军府王家当属第一家!当家主母代氏育有两女,大女儿王潇潇已入宫为妃,承欢圣前,自

是不可能了。

而小女儿王琳琅却心属二皇子,再者代氏也千百般不愿女儿远嫁天祈。若是嫁过去,和没了一个女儿没什么两样!

于是,这和亲的任务,便落到这个寄人篱下的表小姐身上!再加上叶笙本是天祈人,就更有理由了。与其说是和亲,倒不

如说是“归家”。

春娇想通了这一点,目光闪了闪,专心地倒着茶。

王琳琅得了自己想要的结果,便开开心心地走了。

春娇撇着王琳琅那微畔的背影走远了,才俯下身,对代氏低语:“大夫人,这表小姐若知道了,怕是不愿意的吧?”

代氏赞赏地看了她一眼。

这春娇是大半年前她去菩提寺还愿,回来的途中从一群劫匪手上救回来的。救回来后便一心一意地跟着她,这份忠心她自

然是看在眼里的。

人不仅机灵,计谋多,而且沉稳又能干,处理事情从不拖泥带水。要不然也不会一年不到,便坐上了她代氏大丫鬟的位置。

代氏用赞赏的语气说道:“还是春娇聪明,单凭我和琳琅的几句话便能猜出个大概。”

春娇笑笑:“大夫人谬赞了。”

代氏又夸了她几句,便狠狠道:“那叶笙愿不愿意,可不是由她说了算的!”

“她爹娘已死,我这个亲舅母本是把她当成亲女儿对待的,母亲为女儿的亲事做准备本就是无可厚非的。”

是了,表小姐寄人篱下,婚事也可由当家主母负责的。主母想把你嫁给谁,你一般是无权反抗的。

这也是底下那几个姨娘,明明恨代氏恨得要死,却也还巴巴地讨好着她的原因,为的不就是为自己的女儿博个好夫家吗?

代氏看着春娇眼珠子转了转,便知道她是转过来了。

这春娇得她心,她也有心教她几句,便继续道:“今儿个一早,不是让你把东西送过去了吗?先好生地待她,等她嫁去天

祈后,可有得她受的了!”

“况且她在南无庵里待了五年,这金陵城里,有哪一个世家子弟是愿意娶这样一个女子来当妻子的?”

又讽刺地笑笑,继续道:“若是哪天她的脸毁了,怕是抬了回府当姨娘都没人愿意要的吧?呵呵…?”

春娇低眉垂眼静静地听着,没想到代氏竟是存了这般歹毒的心思!

南无庵是朝陵最没有人性的尼姑庵!一般大家族里犯大错的庶女,才会被送进去,进了南无庵后,哪个不是蜕了层皮才出

得来?

也亏得这大将军能狠下这般心,听了代氏的话,把亲侄女儿往里送。

待说得差不多了,代氏才仔细地吩咐春娇:“琳琅性子急,我怕她一时嘴快会刺激到那小人。所以你这几日多盯着点儿

秋水阁那边。我今晚找机会跟老爷说说,明儿一早就进宫,去告诉皇后娘娘小人已经回来,可以写圣旨了。让那小人去和

亲,可就是铁板订钉的事儿了!”

“奴婢会亲自盯着的,大夫人请放心。”

这边,秋水阁里。

海棠扫理完院子后,看到自家小姐还在藤椅上悠悠地摇着蒲扇,还是那条瑕白的手绢儿遮住细碎洒下的光。哎,小姐就是

这散漫的性子。

那副没精打采的样子,定是由于昨夜的梦魇,没有休息好。

海棠暗暗摇了摇头,上前道:“小姐,您昨夜没有休息好,要不这会儿进屋里歇着?”

叶笙没有出声,对她摆了摆手,示意她去做自己的事情,不要来打扰。而后,便在脑海里放映着和原主有关的一切。

原主的生母王寒衣本是金陵城数一数二的贵女,诗词曲赋样样精通,是名噪一时的才女。

奈何才女却不会茶米油盐。有了身子后,忙着和叶斌花前月下你侬我侬,没有像其他生母一样,花费心思去给肚子里的孩

子做几件儿小衣服,或准备些小玩意儿。

所以王寒衣留给原主的,除了与之酷似的艳美容貌,以及天祈国公府二房嫡女的的身份外,再无旁的了。

因而原主对自己的生母是没有一丁点儿的印象的,所有和王寒衣有关的信息,皆是从府中的下人口中听说的。

叶笙摸了摸现在属于自己的这张脸,心里庆幸着,还好还有这张脸。不要说她俗,古往今来,容貌都是是最好的武器!

话说嫉妒张脸的人,可不少呢!

叶笙的脑海中随着浮现这一幕:

“二姐姐,你瞧,我抓到蝴蝶了…”小人儿吸了吸鼻子,开心地说。她微微摊开手,白软的手心里正躺着一只蝴蝶,蝴蝶

扑扑翅膀,却没有飞起来。

“啊真的!表妹你可真厉害!”王琳琅拿起蝴蝶,“走,我们去那边和蝴蝶一起玩儿吧!”说完不等小人儿应声,便拉起

小人儿往池边跑去。

正月的金陵城,小雪飘飘洒洒,寒风朔朔,池面上海冒着寒气,一小部分池水甚至结了冰。

王琳琅摊开手,“啊!表妹,你看,蝴蝶往那边跑去了,你快去把它追回来啊!”边说边用尽全力推了一把小人儿。

“啊!”

扑通!小人儿被推入池中!

“哈哈哈…傻子!我让你去找蝴蝶你就去找,贱蹄子!”把小人儿推下池后,王琳琅站在池边,开心地边拍手边说!

“哼,看你以后还怎么用你那张脸去勾引辰哥哥!你去死吧!”王琳琅发泄了一通后,转过身便跑了。从头到尾,都没有

理会过在池水中挣扎的原主。

最后是在原主身边伺候的刘嬷嬷,发现在水中挣扎的原主,才赶紧喊来下人。可待下人把原主救起后,寒气却早已入体。

那年原主九岁,王琳琅十岁。

自此原主身子羸弱,精气神皆亏损。代氏便以此为由,让王坛把她送到偏远的南无庵里“静养”,而王坛也丝毫不顾及姐

弟之情,硬是把自家亲姐姐的遗孤往尼姑庵里送。

这一“静养”便养到了十五岁。这些漫长的日子里,竟是无人问津。前段日子,不知道代氏在打什么鬼主意,极力说服了

王坛,从尼姑庵里把她接回了将军府。

“哎!”叶笙在心里为原主默哀了一把。

虽说是天祈国公府二房的嫡小姐,可是国公爷年迈,怕是早已无心无力,国公府早晚是由嫡子来继承的,谁还会去记起二

房还有一个嫡女远在朝陵?

而在朝陵,哪个官家人会把受宠的小姐往尼姑庵里送?一般是大家族里犯大错的庶女,才会被送进南无庵。

更别说她这寄人篱下的小女子了!

是以原主在南无庵里的日子并不好过。受尽那些死尼姑的欺负不说,苦活儿累活儿都自己干,大冬天的还被派到井边打水

洗衣。

原主身子本就羸弱,王琳琅那一推,把半条命都推没了。加上冬天地面被冰雪覆盖,滑摔了一跤,在井边磕到了脑袋,一

命呜呼。

阿笙就是在两年前,原主死后魂穿过来的,变成了现在的叶笙。

“你好好地走吧。”叶笙在心里默默地对原主说,“这个世界本就没有什么值得你留恋的地方,自己没本事,活得这么苦

这么累,还不如早早走得好。”

阿笙绝对不是什么好人,信奉的也不是圣母玛利亚,只是自私地想要活得更好,得到自己想要的!

“小姐,您醒着吗?”耳边响起海棠小心翼翼的询问声。

叶笙无奈地睁开拉耸的眼皮,抬起头责备地看了海棠一眼。人家正梳理着原主的记忆呢,干嘛要来打扰人家!

“怎么了?”很不悦的声音。

海棠小心翼翼地看着叶笙,带点儿委屈地解释道:“回小姐的话,二小姐在外头。”

叶笙再抬头看了一眼。

海棠看到叶笙没有阻止后,才继续道:“二小姐说要来探望您,我就说您在休息,她偏不听!她真是太胡搅蛮缠了!”海

棠气愤地说!

要不是还不知道小姐的计划,怕一不小心给破坏了计划,她早就把这护国将军府的人给杀光了!居然敢这样对小姐!

似是窥到了她心中所想,叶笙抬起头凉凉地看了她一眼,“你要是敢乱来,我就把你送回雪山。”

“呵呵”海棠讪讪一笑,立马又狗腿地表示:“小姐,海棠一定不乱来!”呜,她才不想回没有小姐的雪山。

“你说王琳琅来了?”兴致不高地发问。

“是的,在外边儿,奴婢没让她进来。”

“呵呵…”叶笙面无表情地一笑。她这才刚回忆起大冬天的,王琳琅把她推入池中,这王琳琅便打着探望的旗号来了,她

又没病,探望个毛线啊…

如果不是这一推,现在的她,也用不着费尽心机来温养着原主这羸弱的身子!唔不,现在是她的了!

既然王琳琅想来探望,那她就让她探好了!“去,把她带到偏厅去。”叶笙痛快地吩咐海棠。

王琳琅啊王琳琅,你这是撞枪口上了!叶笙眯了眯眼,邪恶地想着,是你自己撞上来的,可别怪我挖了你那双美丽的大眼

睛来做标本哦~

叶笙这么想着,就愉快地起身慢悠悠地踱去偏厅。

“你这贱婢是不是故意的?故意把我领到这偏厅来,你肯定没有告诉表妹我来找她了!”

那贱蹄子以前不是很喜欢跟她一起玩儿吗?要知道自己亲自过来找她,肯定早就跑出来了,哪里会让她等?

而且今天她可是带了好东西来的,那贱蹄子不出现怎么行?

叶笙慢慢踱到偏厅。甫一进门,就听到王琳琅指着海棠骂。

抬起头,望向声源。便看到王琳琅面色狰狞,手指着海棠骂,而海棠则冷冷地立在她面前。

眼看着王琳琅的手化成巴掌,就要一巴掌扇下去了。叶笙立马出声:“二姐姐,你来找阿笙了吗?”

王琳琅动作一顿,转回头,便看到叶笙脚步轻快地走近。着单衣,披着长至腰间的头发,身形纤细。在尼姑庵的这些年,

竟是让这贱蹄子愈发美艳了,她不甘!

叶笙走到王琳琅面前,“二姐姐这是在干什么?”,眼睛睁得大大的。

王琳琅尴尬地放下要打海棠的那只手,眼睛转了转,立马找到说辞:“表,你看你这婢女,我说我要找你,她却把我领到

这偏厅来,又让我等了这么久!这明显就是在离间咱们姐妹之间的感情。”

接着便亲昵地拉起叶笙的手,然后挨着叶笙在主位旁坐下。

叶笙不习惯他人的触碰,本想抽出手的,却突然闻到挨着她坐的王琳琅,身上有股特殊的味道,像是…像是草药的味道!

还没来得及辨别具体是什么草药,就又听到王琳琅自作主张地替她做决定:“这等主仆不分的下人,表妹还是赶紧打发了

好!”

叶笙觉得好笑,还当她是以前那只小白兔?若是放在以前,原主定会因为王琳琅的这番话,然后是非不分傻傻地去处罚婢

女。毕竟以前类似的事情发生得太多了。

以至于护国将军府传出表小姐性格乖张,苛待下人的传言。最后都无下人敢来伺候原主。这其中,王琳琅可是“功不可没”啊!

想到这儿,叶笙不动声色地抽出被王琳琅拉着的手,笑开了:“二姐姐莫怪罪海棠,是我让她把二姐姐领到这儿来的。”

“对!赶紧把这贱婢卖到窑子里去!啊…你说什么?”王琳琅才反应过来,是这贱蹄子让这贱婢把她领到偏厅来的?

王琳琅看着那不动声色被抽出的手,猛地抬起头,眯着眼毫无掩饰地审视着眼前的人。

叶笙双手托腮,笑得一脸纯真,毫不在意地任她打量。

她并不打算在王琳琅面前扮小白兔,毕竟她已经不是原来的叶笙了,和王琳琅迟早是要兵刃相见的。

王琳琅不是蠢货,相反,她心机还很深,要不然怎么可能在十岁时就使计推原主下水,过后还能撇得一干二净?

王琳琅盯着叶笙,似是想在叶笙脸上盯出朵花儿来。

末了,开玩笑似地问:“表妹这是在说什么?难道二姐姐我还不够资格去正厅?”这贱蹄子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她怎么

敢这么说话!

她不笨,自然能察觉得出,虽然现在的叶笙依旧是那张酷似狐媚子的脸,但是性情绝对变了!

她隐约察觉到,可能是在南无庵的这些年年,让这贱蹄子的心机变得深沉了!

“看二姐姐这话说的…”叶笙好看的眉眼笑开来,眸子灿若星辰。

叶笙继续单纯地问:“二姐姐不是来探望我的吗?二姐姐也知道,妹妹自从落入池中寒气入体后,身子便一直都不好。”

王琳琅听到落入池中这句话后,手中茶杯里的茶水晃了晃。

叶笙心里讽刺一笑,这就是所谓的心里有鬼吧!纵然你王琳琅心机再深,也不过是个尚未未及筓的闺中少女!

无视王琳琅渐渐阴沉的脸色,叶笙继续用糯糯的声音道:“正厅离妹妹闺房又太远了,妹妹不便走远路,所以就自作主张

地选了离闺房近的偏厅,来这儿接待二姐姐。”

看着王琳琅那有火发不出的猪肝脸色,叶笙心里很是解气,笑得更开了:“咱们姐妹感情这么好,二姐姐一定不会介意这

些的对不对?”

问完对不对,叶笙一双清澈的眼眸就这么眨啊眨期待地看着她。

心里想的却是,你不是拿探望我来当托词吗?你不是想上演姐妹情深的戏码吗?好啊,这出戏,我陪你唱就是了!

“呵呵,表妹说哪里的话,二姐姐当然不会介意…”王琳琅咬牙切齿地说,面色彻底阴沉下来,茶桌下双手紧握成拳,指

甲扎进手掌肉里犹不自知。

是她失策了!

从娘那儿得了这贱蹄子会代自己去和亲的消息后,她一时高兴,就没有带婢女,瞒着娘偷偷地来到秋水阁。

本想刺激刺激这贱蹄子。没想到,却被这贱蹄子反将了一军!

“二姐姐真好!我就知道二姐姐定是不介意的!”叶笙开心地说。

“呵呵。”王琳琅也陪着叶笙笑,心里却是怄得要死。

不过王琳琅是什么人?是十岁就能狠下心来推人入池的少女啊!心机和手段都是一等一的。

所以她很快就平复了心情,松开了紧握的双手。即便这贱蹄子性情变了,一样斗不过她!

想起来秋水阁的目的,就对叶笙说:“表妹妹可能还不知道吧,我很快就要嫁给辰哥哥了。”提起楚慕辰,她又忍不住脸

红了,一脸的娇羞。

“辰哥哥是谁?”

王琳琅一愣,很快又笑开了,“表妹可能是在南无庵待久,把辰哥哥给忘了,辰哥哥是咱们朝陵的二皇子啊,小时候经还

常来府上找我玩儿呢!”王琳琅一脸的骄傲!

“哦。”所以干我何事?

“表妹妹不记得辰哥哥了?”

“不记得。”

“真的?”

“真的。”

“最好是真的不记得了!”王琳琅恨恨地说。

似是想起了什么,立马就变出个笑脸,拉着叶笙问:“表妹你看,我头上的这对玉心簪子好不好看?”

一脸娇羞地说:“这是我辰哥哥送的。”

叶笙一脸莫名其妙地看着她,心里真的是极度疑惑,你辰哥哥干我何事?所以你今天是来干嘛的?

王琳琅看着叶笙那一脸的莫名其妙,想起每一次辰哥哥来护国将军府,都会盯着这张脸看上半天,她心里就更加扭曲了,

恨不得立刻毁了这张脸!

警告似地对叶笙说:“你最好是真的忘记了,那些不属于自己的东西,我奉劝某些人就千万不要去妄想!”

不过很快她又想开了,再漂亮的脸蛋,不也还是要去和亲?去那遥远的天祈给人做妾?不得不说,王琳琅和代氏一样,天

生的自信。

“呀,瞧我这记性。”王琳琅拍了一下脑袋,似想起了什么一样,对叶笙道:“说起来,我差点儿忘了恭喜表妹呢?”

“恭喜我什么?”前世今生情感一片空白的叶笙真的快要被她绕晕了。

“当然是恭喜表妹好事将近啊!”

“我有什么好事将近?”妈的,有话就不能直说吗?

“哈哈哈哈!”笑够了王琳琅才温柔地对叶笙说:“你的好事,就是跟你那狐媚娘亲一样,远走他乡咯!不要肖想不属于

自己的,你就是给人做妾的命!”

这句话似是刺激到叶笙了,她眯着眼睛危险地问:“你说什么?”

“我说你跟你的狐媚娘亲一样,远走他乡!你就是给人做妾的命!”她王琳琅才是金陵城真正的贵女,嫁的是那全朝陵最

尊贵的男人!

远走他乡和妾这两个词确实刺激到叶笙了,她不是原主,对王寒衣没有那般的血缘之情,但她从心底佩服那样的女子,佩

服她又那般的勇气为爱远走他乡,放下一切不顾只信那个男人。

她做不到,她只信她自己,所以她佩服王寒衣!

叶笙就这么瞪着大眼睛,死死地盯着王琳琅!

“你盯着我看干嘛!”王琳琅被叶笙那双清澈的大眼直直地盯着,心里有点发毛!

“看二姐姐的眼睛啊,二姐姐的眼睛真好看。”独属叶笙糯糯的声音。

王琳琅一听,可开心了!哪个姑娘不喜欢被人夸好看?刚想赞同叶笙的话,就听到令人毛骨悚然的一句。

“那么漂亮的眼睛,二姐姐可以挖下来送给我吗?”叶笙白皙的右手,竟是以不可思议的速度,抚上了王琳琅的左眼。

“啊…”叶笙突然的袭击,弄得王琳琅心里一跳,不由自主地恐惧。

她的后背死死地抵着四方椅,慌张地大声说:“你敢!”

她能感觉地到叶笙那冰冷的长长的指甲,就这么贴着自己的左眼皮,来回抚触。

“你说,我敢不敢呢?”

王琳琅看着叶笙笑得一脸的温柔无害,却未想,下一刻,叶笙就这么刺下来!

嗞!尖锐物划进皮肤的声音!

不知道叶笙从哪来的簪子,就这么毫无预兆地划进王琳琅的左脸颊!

“啊!叶笙你疯了!”王琳琅这才意识到,她敢!她真的敢!

这贱蹄子的性情真的变了!

不!她不能破相!她不能死在这儿!她还要嫁给辰哥哥,她还要当二皇子正妃,以后还要当皇后的!

似是突然有了勇气般,王琳琅猛地一把推开叶笙,拼了命似的跑出了偏厅。

“哈哈哈…”叶笙看着王琳琅落荒而逃的背影,开心地拍着手,笑得直不起腰。

目睹了全过程,却当了透明人的海棠在一旁扶着她,无奈地摇摇头,小姐到底还是个十五岁的孩子,心底还存留着孩童的

那份纯真与喜欢恶作剧的小心思。

“喵,喵~”

叶笙一个激灵,低下头,便看到一小团雪白已经爬到她腿上了!

是滚滚!目睹了全过程的还有滚滚!

叶笙前世在七岁之前,也就是向子书没有把她带回王家之前,她就是在森林里流浪,日夜与虫兽为伴,所以她身上有一股

独属森林的空灵气质,深受虫蚁鸟兽的喜爱。

滚滚是雪山的灵兽,叶笙在雪山上跟着雪山老人修医的时候,经常和它玩耍,和它感情极好,后来它认了叶笙为主。

“小滚滚!”叶笙把王琳琅吓唬走了之后,心情就不错。这会儿看到滚滚,就更开心了。

她像以前一样把滚滚抱在怀里,来到藤椅上躺下,轻轻地揉着它头顶上那撮雪白的毛,调皮地问着:

“小滚滚,你这段时间抛弃我,是跑去哪里玩儿了?”从她被接回护国将军府之后,滚滚就自己跑去别的地方玩儿了。

“喵!喵…喵~”滚滚挥起小短手,冲叶笙喵喵叫着,一个喵转了好几个调调。

“臭主人,你都不陪我玩儿…不理你!不理你!”

叶笙轻轻抚摸着滚滚的头顶,认真地对它说:“滚滚,乖一点,不要闹脾气,护国将军府还是很危险的。”

似是为了印证她的话,滚滚大叫一声“喵!”一下从她腿上跳起来。一跃,跃到她身后去。

叶笙坐起身,想转过头看看是什么东西,使得温顺的小猫咪亮了爪子。

一扭头转向身后,却看到了滚滚爪子上抓了一条蛇,蛇冠上一点红,正气呼呼地向她走来。

“哼!这里真危险!”滚滚瞥了她一眼。

叶笙讪讪地摸摸鼻子,起身查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滚滚把死去的蛇放到她面前后,便离得远远的。

叶笙深深地看了几眼,便把海棠给招呼过来,“海棠,看看这是什么蛇。”

海棠看到蛇冠上一点红之后,脸色立马就变了,似是不相信一般,又用细树枝挑起地上的蛇,仔仔细细地又检查了一遍。

检查完后,脸色难看地对叶笙说:“小姐,是…是鸡冠蛇!”

叶笙听后没多大反应,当滚滚把蛇提过来,她看到蛇冠上一点红的时候,就猜到有可能是鸡冠蛇了。

只是她精通制毒,今世跟着师傅修医,都没接触过真正的鸡冠蛇,所以不敢下定论。

而海棠为了跟在她身边,专门去学习了如何辨别百药与百毒,她才把海棠招呼过来确认的。

只是,这鸡冠蛇怎么会出现在这儿?

海棠面色依旧很难看,“小姐,鸡冠蛇产自天祈国佳洼一族,生性喜极其阴凉潮湿之地,不管是在朝陵还是在天祈,都很

是难得一见。”

叶笙危险地眯起眸子,这就怪了!

难得一见的天祈鸡冠蛇又如何跑来朝陵,还是在她这破院子里出现?

生性喜极其阴凉潮湿之地?呵,她这破院子本是没人愿意住的,别说水了,五行里什么都缺!

海棠也意识到这事情定是没那么简单了,“小姐,定来是有人想害您!”

滚滚在一旁喵叫着附和!

“是啊,某些人又不安分了呢!”叶笙道。

来来去去,除了这护国将军府后院的几个女人,还会有谁专门来针对她这寄人篱下的表小姐?

海棠看着自家小姐面无表情,再用这种好久没听到的凉凉的语调说出这句话时,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有时候觉得小姐就是个十五岁的天真小女孩,有时候觉得像一个历经世间沧桑的老者…阴沉沉的好可怕!

不过…

“小姐,奴婢想不通,这鸡冠蛇为什么会跑来这儿?”不是喜极其阴凉潮湿之地吗?海棠很是疑惑。

对啊,为何会来,叶笙表示自己也很想知道呢!

“什么能引来鸡冠蛇?”定是她这破院子里有些什么了!

“奴婢不知道…”

叶笙此时也没有头绪,看了看地上的鸡冠蛇,蛇冠上一点红,似鸡冠,艳丽得很是难得一见。

只是越是美丽的东西,就越是毒!

鸡冠蛇毒号称“十大蛇毒”之一,其实并非是它的毒性有多烈多毒,而是说它有多残忍!

鸡冠蛇的毒性,并不会让人立刻死去,而是会把人先活生生地折磨上三个月,在流尽全身血液后,抽搐而痛苦地死去。

饶是活了两世,叶笙还是被这种死法给恶心到了。若不是滚滚,她被咬到了,可真得费一番心思!

想到这儿,她问海棠,“师傅可曾教过你,这鸡冠蛇毒如何解?”

海棠脸色更加难看,吐出一句:“师尊曾说,此毒,无解!”

“无解?”叶笙本就苍白的脸一下子暗下来,她叶笙修医修毒,还就真不信无解了!

“嗯。”海棠点点头,似是想起了什么一般,又着急地对叶笙说:“不过…”

“不过什么?”

“不过奴婢倒是听师尊提起过,说是据佳洼一族的人说,半边莲可以抑制鸡冠蛇的毒性。”

“半边莲?”

“对,所以听说佳洼一族到处都植着半边莲。”

半边莲?

半边莲,又名急解索、细米草。一般种在阴暗潮湿的环境,茎为圆形状,全株光滑无毛,花瓣五片类如莲花。其中的功效

之一便是治疗蛇虫咬伤。

不过…

叶笙又恢复了那副散漫无骨的样子,懒懒地重新躺回藤椅上。

半边莲可以抑制鸡冠蛇毒本无可厚非,但却极少人知道半边莲的另一个功效。

就是半边莲混着槐花,可以让周围的环境湿气大增!

她想,她知道王琳琅身上那股特殊的草药味是怎么回事了!

海棠看着小姐听到半边莲后,便恢复了一脸的云淡风轻。

看来是知道怎么回事儿了!小姐就是聪明!海棠在心里崇拜一把后,便问:“小姐,使计的是二小姐?”

叶笙给了海棠一个“真聪明”的眼神。

海棠欲哭无泪,她只是猜到应该是二小姐而已,毕竟二小姐来过之后,这鸡冠蛇也跟着来了,所以十有八九是二小姐使的

计,但她并不知道具体是怎么回事啊!

于是她接着问:“那小姐,这鸡冠蛇为什么会来咱们这破院子?”

叶笙看了海棠那求知若渴的眼神,终于舍得提点了一下她,“鸡冠蛇喜及其阴凉潮湿的环境,而半边莲能抑制鸡冠蛇毒,

那半边莲和什么混在一起,能营造出鸡冠蛇所喜的环境?”

“半边莲和什么混在一起,能周围的环境湿气大增?”海棠喃喃自语。

就在海棠冥思苦想时,叶笙开口说:“你抬起头,看看你头上是什么。”

海棠依言抬起头,头上是什么?头上不是槐花树吗?

槐花树?槐花树?槐花树?

她知道了!

“小姐,是不是槐花?”海棠兴奋地说:“是不是半边莲和槐花的味道混在一起,就能周围的环境湿气大增?”

“咱们庭院里都是槐花,而刚才在偏厅的时候,二小姐拉您的手那会儿,奴婢就闻到一股辛辣中带苦的草药味。”

半边莲的味道就是辛辣中带苦!

二小姐好心思啊!半边莲本是抑制鸡冠蛇毒的,极少人知道半边莲还能和槐花混在一起,用来引鸡冠蛇!重点是还能用院

里的槐花来做文章!

若不是小姐,任别人怎么想,想破了脑袋都不知道半边莲还有这个作用!

一个未及筓的闺中少女,心机居然这般深沉,长大了还得了?

叶笙斜了她一眼,“这出计不是她想的,她还没那脑子。”

王琳琅心机和手段虽多,但毕竟只在闺中,没有那么多的见识,也绝对到不了这般地步。

“有人在暗处帮她,至于是谁,日后总会露出马脚的!”

末了又吩咐海棠:“你带滚滚先去洗个澡,把它的爪子洗得干净些。”说完嫌弃地看了它一眼。

“喵!”滚滚举起爪子向她示威,“也不看看我抓蛇把爪子弄脏是为了谁!”

海棠赶紧应了一声后,不理会这对活宝,挑起地上的鸡冠蛇,便招呼着滚滚走了。

她得快点儿,要先帮滚滚洗完澡,然后再去把鸡冠蛇清洗干净。她可没忘记自家小姐那变态的癖好!

怕就怕时间久了后,这鸡冠蛇尸体不新鲜,小姐该多心疼啊!

这边芙蓉院里,王琳琅可是急得像在热锅上的蚂蚁,在主屋里来回走的。

她的左边脸颊上有一道不长不短、不深不浅的的口子,很显然,这口子就是叶笙的杰作,可惜的是伤口显然是被很好地处

理过了。

王琳琅来回走了几圈后,又喃喃自语,“怎么还没有消息传过来,都快急死人了!”

如果那贱蹄子被鸡冠蛇咬了,必定是会到前院去找母亲要大夫的,可是她派去母亲那儿守着的小厮,到现在都没有消息传

过来。

真是快急死人了!

婢女春巧见她走来走去,快把人给绕晕了,又喃喃自语听不清她在说什么,于是小心地建议道:“小姐,您先别着急,有

什么事儿您先坐下来,咱们再想法子。”

“你懂什么!”王琳琅对着婢女吼,火气一下子被这句“别着急”给激出来了,别着急别着急!她能不着急吗?

那贱蹄子愈发明艳动人,现在心机又变得深沉起来,她怎么可能不着急,她着急得无时无刻想让她去死!

婢女立马跪下,“奴婢知错,奴婢知错…”婢女边认错,边自己给自己掌嘴。

王琳琅看她掌嘴看得心烦,便不耐烦地说:“好了好了,你起来吧。你快去娘那儿,悄悄把春娇给我喊过来!”

春巧应了一声后,眼泪也没来得及擦,就赶紧跑去喊人了。

不一会儿,春巧便把春娇给带过来了。

“春娇见过…”

“好了好了你也别行什么礼了,你快说说现在该怎么办吧?”没等春娇行完礼,王琳琅就连忙拉起她。

“二小姐,您喊春娇来,是有事儿吩咐春娇吗?”

王琳琅真的是急得跳脚,这会儿也顾不得还有春巧在场,直接就说:“我派去娘那儿守着的小厮,一直没有传来消息…”

“春巧,你先出去。”春娇打断了王琳琅,扭过头对春巧吩咐道,春娇是大夫人身边主事的大丫鬟,吩咐一个小丫鬟出去

这点权利还是有的。

王琳琅这才意识到,自己紧张一时嘴快,差点儿就要把毒害叶笙的事情给说出来了,还好有春娇提醒!

便夸道:“娘看人向来极准,还是春娇你沉稳。”

春娇抿嘴笑了笑,也没有过问王琳琅脸上的伤口是怎么回事。用脚趾头都想得出来这伤口是怎么来的。

人人都说表小姐寄人篱下,人人可欺。可在她春娇看来,这表小姐绝对不简单!

若不是为了取得王琳琅的信任,她才不想趟这浑水!大宅子里的事谁也说不定,指不定哪天就到自己了。

代氏让她亲自盯着王琳琅,切莫让王琳琅去秋水阁闹事刺激了叶笙,以防叶笙做出过激的事情。

可是王琳琅的身份加脾气,哪儿是她能盯得住的。还不如让她帮王琳琅一把,也好让王琳琅承了她这个情。

“二小姐切莫着急,这鸡冠蛇毒是先把人活生生地折磨上三个月,三个月后再让人流尽全身血液,抽搐而痛苦地死去。”

看着王琳琅几近癫狂的神色,分析道:“若是秋水阁那边没有去找大夫人要大夫,有可能是那边不想把事情闹大,毕竟闹

大了对她们也没有好处。”

王琳琅一听,觉得也有道理,急忙就问:“那你现在有没有办法知道那条鸡冠蛇如何了?”

春娇摇了摇头,“那鸡冠蛇是奴婢从一个蛇贩子那儿买过来,不是奴婢亲自饲养的,所以并不知这御蛇的法子。”

看着王琳琅一下子变得难看的脸色,春娇认真又带打趣地道:“不过在奴婢看来,二小姐您真的没必要着急,表小姐对上

您,简直就是以卵击石嘛。”

“真的?”

“呵呵”春娇笑道:“二小姐您要才有才,要貌有貌,是这金陵城里最尊贵的贵女,表小姐不过一个孤女,她凭什么跟您

斗啊!”

听了这话,王琳琅才意识到,自己恐怕是被叶笙给几次到了,一时着急,就没把现状分析清楚。

的确,她叶笙凭什么她跟斗?

为了掩饰自己的尴尬,王琳琅哈哈道:“呵呵,还是春娇说得在理,不过我这不是一时心急着让那贱蹄子死嘛。”

春娇岂会不明白她的心思?

便自信道:“奴婢明白,不过咱们不能自乱了阵脚,这一计不成,不是还有下一计吗?二小姐还怕整不死她?”

王琳琅觉得这春娇真是太得自己的心了!她就是想让叶笙死!即便叶笙即将要去遥远的天祈和亲,也难以剔除她心中的刺

!

唯有叶笙死了,她才能安心!

不过她又不能让叶笙死得太早,要死得太早了,谁来代她去和亲?

所以她才找春娇来帮忙,春娇向来法子多。好在春娇并未辜负她的期望,给她带来了半边莲和鸡冠蛇,再加上秋水阁的槐

花,真是一出好计!

却没想到被叶笙用簪子在脸颊上划了一道,真是该死!

不过这春娇,果真如娘所说的那般,能干又沉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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