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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9章 和谐如一家


周沫睁开眼睛时,外面已经艳阳高照,她从床上坐起来,小腰发出‘咯吱’一声响。

尼玛,她才二十岁啊,她的小腰柔软性多强啊,愣是被盛南平折腾成这样了,就算他花钱了,也不能往死了里操练她啊!

周沫在心里嘀咕着,扶着腰起床洗漱。

盛南平早就上班走了,穿着黑裤白衫的佣人为周沫准备好了早晨,看见周沫下楼,礼貌的低头,“少夫人,早上好。”

盛家的佣人和他们的主人一样,表明上都是矜持有礼的,对待身份尴尬的周沫很客气。

周沫知道这里的人都瞧不起她。

她有个声名狼藉的爸爸,有个做小三的妈妈,她以未婚的身份为盛南平生下第一个孩子,现在又为了钱,嫁给了盛南平,再为盛南平生孩子。

尽管这里的人都看不起她,周沫还是愿意留下来。

因为十七岁时一见倾心的盛南平,因为他们的儿子。

周沫吃过早餐后,到大花园里散步,她今天没有课,想看看有没有机会在花园里遇见儿子。

盛家的大花园如同皇家园林一般漂亮,名贵的花朵在阳光下相依相偎,清新的香气无处不在,直浸到人的每一个毛孔里去。

周沫在花园里四处看着,很幸运,她看见佣人带着小宝在前面玩。

三岁的小宝长的粉雕玉琢,只是略微瘦弱,脸上带着病态的苍白,看得周沫心疼又心酸。

宝宝啊,你别怕,妈妈一定能救你的!

小宝不太爱说话,无论佣人怎么哄他,逗他,他的小脸总是酷酷的绷着,很像他那森寒冷漠的爸爸。

难得看见儿子,周沫激动万分,小心翼翼的往儿子身边走去。

她趁着佣人不注意,凑到小宝身边,低声叫着:“小帅哥!”她伸出手,想摸摸孩子的手。

小宝无比机敏,身子迅速躲开,漆黑的眸子里满是防备和警惕。

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

周沫还想再往小宝身边凑,佣人发现了她。

“小宝,快点儿过来!”佣人看见周沫像看见了外星人一样,一脸惊慌的抱起小宝,一路小跑的回了大宅。

看着儿子被佣人抱远了,周沫心里别提多难受了。

她知道盛家人都因为三年前的事情怪她,但她也是被陷害的啊,如果不是她爸为了攀上盛南平,她也不会被灌醉推进盛南平的房中,也不会十七岁就生孩子啊!

说来说去,都怪她有个贪得无厌的爸爸,害的她们母子近在咫尺,却不能相认。

周沫垂头丧气的走回别墅,准备礼物,下午要去参加同学苏月的生日会。

苏月的生日宴会厅布置的非常漂亮,重重叠叠的香槟酒塔散发着阵阵香气,悬空的霓灯闪闪烁烁,四周一圈自助餐桌,摆放着各色精致的食物。

大厅里已经来了不少的人,周沫先见过苏月,对苏月说了生日快乐,将礼物交给苏月后,就往没有几个人的自助餐区走,琢磨着拿点好吃的。

“我推荐你吃牛排,这里的牛排很棒的!”

周沫一转头,看见一个穿的很嘻哈的男生站在他面前,这个男生长的俊秀精致,漂染了一撮黄头发,笑的阳光又痞气。

“谢谢。”周沫端起一杯果汁,往旁边走。

“有没有人告诉你,你长的清丽动人,很是可爱。”嘻哈男生紧随周沫身后,很认真的说。

“有没有人告诉你,你这种搭讪方法很老土!”周沫不想理他,继续往前走。

嘻哈男追着周沫,目光灼灼的上下打量她,“我说的都是实话,你长的真的很漂亮。”

周沫干脆站下了,摇晃着手里的高脚杯,从容地任他打量,“我是已婚人士,你别在我身上浪费时间和精力了!”

嘻哈男有一倏赧然了,他薄唇轻掀,笑笑,“我叫姜安迪,咱们是有缘人,一定还会再见面的。”

有缘你妹啊!

周沫轻撇撇嘴,往宴会厅边上的休息室走去了。

姜安迪饶有兴致的盯着周沫窈窕的背影。

周沫不想再被嘻哈男纠缠,走到最远的休息室里喝果汁。

其他人都忙着在宴会厅里争奇斗艳,这里只有周沫一个人。

一个穿制服的服务生端着一餐盘的美食走过来,彬彬有礼的问:“你是苏月小姐的客人吧?”

“对。”周沫点点头。

“小姐,请慢用。”服务生放下餐盘,离开了。

这服务,真是周到的没谁了!

周沫乐得一个人在这里享受美食,牛排鲜嫩多汁,北极虾晶莹剔透,每一样东西都很好吃,周沫不由大快朵颐。

吃饱了东西,周沫就觉得困了,她想站起来回家睡觉,但睡意上涌,她眼皮发沉,趴在桌子上就睡着了。

有两个穿着酒店制服的男人早就等在了休息室的外面,看见周沫睡着了,快速的闪身进来,将周沫拦腰抱起,趁着四周没人,疾步往楼上预定的房间走去。

楼上房间里等着一个强壮高大的男人,一脸的猥琐,见人把周沫抱来,伸手把周沫接了过去。

猥琐男看着青春貌美的周沫,双眼放光,“我真的可以做吗,随便做?”

“当然可以,但我们要录像,还要照片,而且要近照的,还要把你的东西留在她那里面。”穿着酒店制服的男人小声吩咐着。

“我做事情你放心。”猥琐男已经心痒难耐,恨不得马上将周沫剥光。

“抓紧时间,一个小时候给我们照片,不要坏了事情。”高大男人嘱咐一句,关上房门走了,他没有注意走廊尽头,一道挺拔的身影。

猥琐男把周沫放到床上,把摄像头摆正位置,然后欢喜的搓了搓双手,“小美人,我来了!”

他猴急的扑向床上的周沫,还没等得手,就被一直手抓住后脖领子扔了出去。

“嗷!”猥琐男被摔的痛呼,“妈蛋的,谁敢坏劳资的好事!”他愤怒的转头看向来人。

面前的男人十分年轻,穿着嘻哈,染着一撮黄头发,痞气十足。

“你什么人?谁让你随便进来的?”猥琐男人见来人年轻,他镇定了下来,从地上爬了起来,气势汹汹。

姜安迪双臂抱胸,蔑视的看着猥琐男,“是谁让你做这样的事情?他们给了你多少钱?”

猥琐男一惊,狡辩着说:“听不懂你在说什么,你快点离开,不然我报警了!”

“好,你报警吧,床上的女孩是我女朋友,你光天化日迷醉我女朋友,意图用强,看看**抓谁!”姜安迪蛮不在乎的笑着。

猥琐男做贼心虚,开始慌了,眼睛贼溜溜的看着门口。

“你告诉我是谁指示你做这件事情的,不然我就报警抓你!”姜安迪收敛了笑意,狠盯着猥琐男。

猥琐男露出恐惧的神色,喃喃的说:“小爷饶命啊,我也是迫不得已,是他们强迫我做的......”

他边说边往门口挪动,趁着姜安迪防范松懈之际,“蹭”的一下跑到门口,打开房门就往外面跑。

姜安迪快步追了过去,但猥琐男已经跑了出去,姜安迪担心床上的周沫,没有继续追赶。

他走回房间,看着床上的周沫。

周沫睡的很沉,浓密的睫毛静静的垂着,白皙光洁的肌肤在灯光的照射下,散发着莹莹如玉的光泽。

姜安迪只觉得一阵心跳急促,连忙走过去将窗帘打开,又弄了条湿毛巾,给周沫擦脸,想让周沫快点醒过来。

周沫被湿毛巾一激,清醒了些,缓缓的睁开眼睛,看着眼前年轻俊秀的脸,慢慢的皱起眉头,“你......你怎么在这里啊?”

姜安迪对着周沫一挑眉,“我说了我们有缘,还会再见面的!”

周沫中了迷药,头有些疼,身上也没有力气,她扶着脑袋,快速的打量周围的环境,努力回想着之前发生的事情。

她大概想出些眉目,羞愤的质问姜安迪,“你在我食物中放了迷药,把我掠到酒店房间的?”

姜安迪做出万分痛苦状,“难怪说好人当不得,转眼就被讹啊!小姐,是我救了你,你着了人家的道,差点被人强了,还要给你录像呢!”

周沫半信半疑的看着姜安迪。

姜安迪扯过柜子上的摄像头,将里面的东西回放给周沫看看,“你自己看看,不要冤枉好人啊!”

周沫看着里面的内容,心里又惊又怕。

她知道自己冤枉了姜安迪,很是歉意,“对不起啊,是我误会你了,我还要谢谢你救了我,不然我......”她都不敢想象下去了。

不知道是谁这么恨她,竟然用这样卑劣的手段陷害她。

“小事一桩,不足挂齿!”姜安迪吊儿郎当的笑着,然后关切的问周沫,“需不需要我帮你联系家人啊?”

“不需要!”周沫立即摇头,这件事情绝对不能让盛家人知道。

“那你有没有不舒服,需要我送你去医院吗?”姜安迪见周沫总是揉太阳穴,猜到她是头疼了。

“不用了,谢谢你,我洗个脸就好了。”周沫的头还很晕,但她支撑着起床,去洗了脸。

洗了脸,周沫的头不那么晕了,人也清醒了不少,她随便的擦擦脸就走了出来。

酒店这种地方太暧昧,她得快点离开。

“先生,今天的事情非常谢谢你,我下面还有朋友,我得走了。”周沫客气的对姜安迪说。

姜安迪看着周沫还带着水珠的苍白脸庞,仿佛一枝静立在江南池畔的初生睡莲,伴着淅沥的雨滴声,带着种莫名的美丽和柔弱。

他忽然想到周沫的身份,急令自己收住心猿意马,点点头,就让周沫离开了。

周沫快速离开这间充满屈辱的房间。

她没有心情再去参加苏月的生日宴会了,直接走出酒店,呼吸着外面的清新空气,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

到底是谁想害她?

周沫皱着眉想。

可疑的人只有一个,曲清雨。

这个黑心的女人!

周沫气的要死,却苦于没有证据,只能自认倒霉了。

这时,周沫的电话响了,是盛南平打来的。

周沫看见盛南平的名字,没来由的一阵委屈,她的眼睛甚至都起了雾气。

她多想告诉盛南平刚刚发生的惊险事情,她多想盛南平可以安慰一下她慌乱的心!

周沫有些激动的接起电话,“喂!”

“你在哪里呢?”低沉的声音,音质华贵,只是偏冷,带着不容人忽视的威仪。

周沫一下就清醒过来了,打消之前不切实际的想法,手指揪紧了衣服,让自己镇定下来,“我来参加同学的生日宴了。”

“大姐的儿子由国外回来,晚上老宅有家宴,你五点之前必须到家。”

“哦,我会的。”

盛南平那边利落的挂断了电话。

周沫黯然失落的站在大街上。

她那么爱的盛南平啊,她最亲密的丈夫啊,她多想跟他说说话,多想告诉他在这里受的屈辱和伤害,多想从他那里得到一丝慰藉。

可是她的丈夫,在她最需要的时候,只是一个冷冰冰的遥不可及的人。

周沫所处的地方不好打车,她费了点时间才打到车,回到家里的时候,已经四点半了。

她还没等走进家门,就听见别墅里面传来欢声笑语,还有孩子的声音。

小宝在这里!

周沫一激动,快步走进别墅,里面的欢声笑语嘎然而止。

璀璨的斯华洛世奇水晶吊灯底下,盛南平坐在沙发主位上,在他的左侧坐着身穿Dior经典长裙,娴静优雅的曲清雨。

他的右侧坐着位雍容妇人盛南平的妈妈华玉清。年过五十的华玉清精心保养的脸看起来很年轻,头发挽成个发髻,斜插着一支很复古的头钗。

因为丈夫沾花惹草,华玉清的表情常年是阴郁的,难得今天这么开心。

小宝站在他们的中间,摆弄着一个玩具,此时略带诧异的转头看着周沫。

周沫礼貌的同华玉清打招呼,“妈,下午好!”又看向曲清雨,“曲小姐好。”

华玉清用鼻子哼了一声。

曲清雨细致描画过的脸上都是温婉,大方的对周沫笑了笑,“周小姐好。”

周沫不理会曲清雨的小伎俩,欣喜的向她的儿子走去。

在周沫离小宝还有两米距离时,华玉清蹙眉,睥睨周沫的姿态尽显盛家主母一贯的风范,“你别再往前走了,小宝身体不好,免疫力低,你刚刚从外面回来,不适合接近他。”

周沫不想公然同婆婆发生争执,把求助的目光投向这个屋里唯一和她关系亲密的盛南平。

盛南峻冷的脸毫无波澜,黑眸无动于衷,明显是不想帮她的。

周沫咬咬嘴唇,很想掉头上楼,但又不愿意错过接近孩子的机会,忍气吞声的坐到一旁的椅子上。

“宝宝,过来,让阿姨抱抱!”曲清雨亲切的叫着小宝。

小宝好像同曲清雨很熟的,听见曲清雨叫他,稍稍迟疑一下,还是走向了曲清雨。

“真是我的好宝宝!”曲清雨探下身,把小宝抱在怀里,亲昵的吻着小宝的额头。

“小宝跟清雨就是投缘,一天看不见清雨,就会念叨想清雨阿姨了!”华玉清笑盈盈的看着曲清雨,对曲清雨无比中意。

“那以后我就天天来陪小宝,宝贝,你说好不好啊!”曲清雨把一个最新款的玩具手枪塞到小宝手里。

小宝看见喜欢的玩具,很感兴趣的摆弄着,在曲清雨的再三追问下,点点头。

“看看,小宝最喜欢清雨了,清雨乖巧懂事,我也很喜欢,哎,要不是当初……”华玉清说着话,瞟了眼周沫,“也不会搞成现在这样了,有些人啊,本就不该出现的!”

“伯母,现在这样也很好,我们拥有小宝了,世界上最好的小宝!”曲清雨无比圆滑的接过这句话。

“对啊,我们有小宝了,难得清雨又喜欢小宝,以后我们还是欢欢喜喜的一家人!”华玉清这话说的非常露骨了。

周沫看着自己的儿子坐在阴险腹黑的曲清雨怀里,心剧烈的疼着,好像被利刃生生的劈开。

曲清雨有可能就是今天害她的人,但是她的儿子却坐在曲清雨的怀里,搂着曲清雨亲昵的笑着。

不久的将来,小宝可能会认贼做母,而曲清雨呢,定然会不择手段的迫害小宝!

周沫越想越怕,不行,她绝对不能让儿子落到曲清雨的手里。

她看向盛南平,见盛南平姿势慵懒的靠在沙发上,目光欣慰的看着曲清雨和孩子,一点儿都没有注意到她的感受。

周沫想了想,站起身,往前走了几步,华玉清立即冷冷的看着她,“你要干什么?”

“妈,我该怎么做,你们才能让我看看孩子?”

华玉清轻哼一声,“怎么做都不可以,你们周家人心术不正,我怕你教坏了孩子。”

周沫水眸霍地瞪大,满腔的愤懑差点就压抑不住。

此时,盛南平森冷的目光扫向周沫,“你别忘了我们的协议,你爸爸是拿了我一亿元的!你在我们盛家,就是个生孩子的工具,别想其他。”

周沫仿佛一下被击中软肋,粉拳攥紧,眸底的怒意变成了无奈的悲凉。

大宅那边过来人请华玉清和盛南平,晚宴已经准备好了。

华玉清和盛南平带着孩子走在前面。

曲清雨故意落后几步,她看着周沫苍白的小脸,得意的笑了,“看看你现在的惨样,还在我面前张狂什么啊?你只担了一个盛夫人的虚名,别真把自己当成了盛夫人,在盛家,你什么都不是!”

周沫深吸一口气,打起精神,蔑视的看着曲清雨,“如果你真觉得我什么都不是,就不会用那么卑鄙的手段来害我!”

曲清雨一惊,温婉端庄的神情龟裂了,“你说什么呢?我听不明白!”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曲清雨眯了眯眼睛,目光中露出恶毒,“是又怎么样?你应该知道我家里的背景,你要识相的,马上滚出盛家,不然,我早晚整死你。”

“你以为我是吓大的啊!”周沫对曲清雨轻笑一下,“你别忘了,我是小宝的妈妈,小宝就是我的护身符,如果你敢伤了我,盛南平第一个饶不了你!”

曲清雨神色不由一窒。

周沫轻哼一声,仰着头往外面走去。

大宅明亮的大厅里,水磨大理石地板与天花板上的水晶吊灯遥相呼应,墙壁上的镜反光折射出宫殿一般的流光溢彩。

这里已经来了很多人,周沫站在大厅一角看着众人寒暄。

她无意中一抬头,竟然在人群中看见一张熟悉的面孔。

那个在酒店救了她的黄毛!

周沫脑袋“嗡”的一声,紧张,惶然,羞耻.....

如果这个黄毛在这里说出酒店的事情就糟了。

周沫集中精力看向黄毛,听他与周围的人说话,才知道他就是盛南平大姐家的孩子。

Word天啊!

周沫都想土遁了。

正在周沫不知所措的时候,黄毛三晃两晃来到她面前,笑眯眯的看着她,依然保持一贯的痞气,“我都说了,咱们两个有缘,还会再见面的。”

周沫感觉到黄毛对自己并没有恶意,她极力镇定下来,对黄毛笑笑,“是很有缘,你得叫我大舅妈!”

“大舅……妈……”姜安迪成功被“舅妈”两个字雷的痛不欲生。

    “哎!”周沫脆生生的答应着,对姜安迪眨眨眼睛,“你要乖啊,我会给你发红包的。”

姜安迪低声的问,“这算是封口费吗?”

“聪明!”周沫的心里不由一松。

他们两个正在这里嘀嘀咕咕的说话,那边有人招呼开饭了,大家入席。

今天的家宴人并不全,盛家老太太闭门修佛,没有下楼,盛南平的爸爸盛华庭在国外旅游未归,盛南平的弟弟盛东临出差去了外地。

盛南平和周沫是夫妻,自然要挨着坐,周沫坐在盛南平的右手边,曲清雨则坐在盛南平的左手边,好像盛南平有两个妻子一样。

吃饭的时候,盛家人都在积极的给曲清雨夹菜,同曲清雨说话。

周沫则被人明显的冷落在一旁。

“这个鱼很好吃啊,还没有什么刺呢!”曲清雨语气娇柔的对盛南平说。

“我知道你不喜欢吃带刺的鱼,特别叫人养殖了这个鱼,鱼刺少,鱼肉容易分离。”盛南平看向曲清雨,斜飞入鬓的剑眉微微展着。

“谁说我们南平只知道工作,高冷难接近,看看,多知道疼老婆啊!”华玉清故意加重老婆两个字。

桌上众人都跟着附和着。

曲清雨幸福的笑了,瞟了眼周沫。

周沫吃着她最爱的香辣虾,如同嚼蜡。

曲清雨低头又吃了一口鱼,突然干呕起来,然后捂着嘴跑进了卫生间,吐了起来。

盛南平的姐姐盛乐和妹妹盛美急忙跟了过去,盛南平则停止吃饭,凝眉看着卫生间的方向。

华玉清是过来人,听着曲清雨呕吐的声音,眯起了眼睛。

曲清雨吐了一会儿,脸色惨白的回来了,她非常歉意的对大家点点头,“对不起啊,影响大家的胃口了。”

“你没事吧!”盛南平剑眉微皱,上下打量着曲清雨。

“没事。”曲清雨坐下,低头闻到盘子里的鱼味,又干呕了起来,连忙跑向卫生间。

华玉清一见曲清雨这幅模样,不由喜上眉梢,吩咐佣人马上叫私人医生来。

盛家富可敌国,家里就有专职的医生,没过两分钟,私人医生赶来了,给曲清雨做了检查。

初步诊断结果,曲清雨怀孕了。

曲清雨怀孕了!!!

周沫觉得一声闷雷炸响在耳边,胸口一阵酸痛,心沉沉的往下坠。

大厅内一片哗然,曲清雨粉面含羞,甜笑着看着盛南平。

盛南平薄唇微翘,看着好像有一些笑意,鹰隼般深不可测的目光看着曲清雨平坦的小腹。

在所有人中,华玉清笑的尤其高亢,“清雨啊,我的好儿媳妇,你怀上我们盛家的孩子了,你可是我们盛家的大功臣啊!”

曲清雨怀孕这件事情,就像一副无影掌,当着大家的面,啪啪的打周沫的脸。

众人目光各异的看向周沫,有幸灾乐祸,有讥诮轻蔑,而曲清雨隔空看向周沫的目光,更是耀武扬威。

姜安迪看了周沫一眼,见她木木的站在那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上浮着一层水汽,看着很是楚楚可怜,他不忍的低下了头。

华玉清把手腕上常年戴着的清朝翠玉手镯摘下来,亲自戴到曲清雨的手腕上,“清雨啊,我们盛家暂时欠你一个仪式,但婆婆送你这个手镯可是家传之宝,只有盛家的长儿媳才可以戴的,等到那个女人......我就亲自为你和南平操持婚礼,绝对不会委屈了你......”

曲清雨眉眼低垂,乖顺娇羞的说了句,“谢谢妈!”

“哎,我就知道清雨是个懂事的好孩子!”华玉清笑出了一脸的褶子。

周沫一直站在人群的外面,看着笑颜如花的曲清雨,视网膜上好像蒙上了一层灰,很不舒服。

多么搞笑的一幕!

小三怀了自己老公的孩子,她却没有一点儿反抗的权利,等曲清雨生下孩子后,

这个盛家就是曲清雨的天下了......

想到这里,周沫心里不由一惊。

如果曲清雨为盛南平生下一个健康的男孩,她生病的小宝定会被无情的淘汰掉了。

在盛家这种藏污纳垢的豪门里,没有亲情可言,只有优胜劣汰。

周沫想到这里,连忙转头去寻找她的孩子。

平日里被众人簇拥珍爱的小宝,此时由佣人陪着,孤零零的坐在沙发上,所有人都去取悦新宠曲清雨了。

周沫心中一酸,疾步的往小宝的身边走,但还没等她走到小宝身边,佣人已经机警的把小宝抱走了。

这个晚上,曲清雨出尽了风头,大家都把她看成了盛家当家人的准夫人,都围着她,讨好他。

到最后还是盛南平说了句话,“清雨需要休息,大家也累了,今天就散了吧!”众人才恋恋不舍的离开曲清雨。

在华玉清的安排下,曲清雨在盛家大宅获得一处风景最好的房间,今晚曲清雨就住在这里。

周沫以为盛南平会留在大宅陪曲清雨,但盛南平却回了他们住的别墅。

她沉着脸,抿着唇随盛南平回到他们的别墅。

盛南平如同没有看见周沫的不悦,若无其事的去洗澡。

每天这个时候,周沫也该去洗花瓣浴,然后喷香的伺候盛爷上床,但今天她没有动。

盛南平很快出来了,一条一条带着水珠的肌肤壮硕有力,他见周沫还穿着裙子坐在沙发上,眉头一皱,寒气逼人,“你要干什么?”

周沫是有些畏惧盛南平的,但她今天被曲清雨怀孕的事情刺激到了,豁出去了,她仰头迎向盛南平的目光,“小宝是我的孩子,我要跟他在一起。”

“当初咱们结婚是有条件的,我给你们钱,你为我再生一个孩子,你,跟小宝无关。”

周沫不太理直气壮了,盛南平一直当她是个贪得无厌的人,看他神色中流露出的不以为然就知道了。

但她一想到小宝,一想到黑心的曲清雨,想到曲清雨怀的孩子,她什么勇气都来了,腾的站起身,“我答应再生一个孩子,是为了救小宝,救我儿子,你们都不让我看小宝,我还救他有什么用!”

盛南平漆黑的眼睛晦暗阴沉,“那你想怎样?”

“我们的协议到此结束,你把钱给谁了,就向谁要钱去!”周沫负气往外走。

盛南平迅猛出手,扣住她的肩膀,轻而易举的就将她甩到大床上面,整个人都压在她身上。

他凌厉的眼睛盯着周沫,“你和谁耍小孩子脾气呢?你和谁大喊大叫呢?我们已经结婚了,你说走就走?”

盛南平有些后悔,他糊涂啊,竟然跟小自己十多岁反复无常的半大孩子签协议结婚,真是荒唐!

周沫被盛南平抓的很疼,她又气又委屈,眼中浮起不甘的泪水。

盛南平看着周沫的大眼睛星星湖般湿漉漉的,她却咬着粉唇,倔强地忍着泪水,勉力的挣扎。

他冷硬的心好像被什么轻轻触到了开关,生出一股莫名的思绪,他压制着周沫的手稍稍松了些。

“不准再闹了,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我要见小宝,如果你不答应我,我就算死,也不会再给你生孩子!”周沫含泪的眼中都是决绝。

“你敢威胁我?”盛南平的逆鳞被触到了,眸光森寒。

“我不想威胁谁,我回到这里就是为了见我儿子。”周沫奋力的挣扎扭动,想摆脱盛南平的束缚。

她这一扭动不要紧,磨蹭得盛南平气血上涌,而他的视线下,可以看见周沫白嫩曼妙,曲线起伏。

盛南平暗骂下半身不靠谱的东西,更厌恶不知不觉就被周沫撩拨的感觉。

盛南平本想控制着点自己,但闻着周沫身上香甜的少女气息,看着她的曲线春光,脑子中只有一种想法了。

周沫正气恼的挣扎着,忽然感觉到盛南平下面硬了,她惊慌失措的扭动着,推拒着身上的人,却不能撼动其分毫,反倒让他压制得更紧密。

“不行.......你还没有答应我呢,我要见我儿子........啊......”

完了,盛南平用行动代替了回答,被他进去了。

周沫想着小宝,想着身怀有孕的曲清雨,屈辱又委屈的眼泪终究落了下来。

她很不喜欢盛南平这样对待自己,此时的盛南平就像个野生动物,根本不顾她的感受,举起棒子就当土匪......

盛南平在极致的满足之后,才听见周沫的哭泣,他低头看见周沫委屈的小脸,凄楚的眼神,还有身上的青青紫紫。

周沫皮肤白皙新嫩,这些印子看起来特别的触目惊心。

盛南平这才意识到自己今天失控了,他知道周沫年纪还小,一直以来,尽量把动作和力度控制在周沫可以接受的范围内,今天大概是喝了酒的缘故吧,竟然有些失控了。

他的眉头轻轻跳了跳,下床去洗澡。

周沫趴在大床上,又累又疼又委屈,如果不是因为小宝的病,她一定跳下床马上就走了。

盛南平很快就冲澡出来,他好像有事情要出去,背对着周沫开始穿衣服。

周沫的目光忍不住落在盛南平的背影上,一米八十多的身高,宽肩窄臀,流畅结实的肌肉线条,深陷的椎骨没入低低的裤腰里,靠!真是性感的没谁了!

她正盯着盛南平看得入神,盛南平突然转过身来,正对上周沫放亮的眼睛。

周沫急忙垂下眼,脸红了……这下真是太丢人了……

盛南平华贵偏冷的声音传来,“明天你放学的时候可以带小宝玩,但晚上小宝不能睡在这边,小宝不能叫你妈妈。”

“真的啊?”周沫激动的一下从床上坐起来,只要可以接近小宝,她不在乎小宝是不是叫她妈妈。

盛南平深邃的目光向她这边看过来,眼神微微一变,又迅速的看向别处。

周沫这才意识自己没穿衣服,连忙去扯被子,她还没等将自己遮盖严实,盛南平已经打开卧室的门出去了。

盛南平去哪里了?去曲清雨那边了吗?

周沫刚刚升起的一点欢喜,瞬间化为乌有。

嫉妒侵蚀着周沫的睡眠,让她疲惫不堪,却又停不下来,无法入睡。

她一个人躺在宽大的床上,想着自己为什么甘心情愿委屈自己,舍弃自尊来到盛家.....

周沫在十七岁的时候,还生活在处于亚热带气候的南方小镇,因为她的妈妈是小三,作为私生女的她不能进周家的门,自幼就生活在外婆家里。

距离这个小镇不远的地方就是另外一个国家了,这里有秀丽的山水,廉价的劳动力,多汁的水果,艳丽有毒的花朵。

从小生长在这里的周沫会讲汉语,缅语,越南语,熟悉这里的每一条道路,但她却不喜欢这个美丽又邪恶的地方,一心一意想离开。

那一天,对周沫来说是非常特别的,她拿到了大学录取通知书,再过一个多月她就可以离开这里,到祖国的心脏去读书了。

她揣着通知书,兴冲冲去找死党段鸿飞,段鸿飞答应过她,考上大学要送她一份厚礼的。

周沫那天兴奋的晕了头,为了快点见到段鸿飞,通过一条极为僻静的小路,往边境线那边的国家迅速的跑去。

这条路段鸿飞带周沫走过无数次,她自己走还是第一次走,正在她快要接近段鸿飞的地盘时,听见一阵嘈杂沉重的脚步声传来。

是男人,而且是几个男人!

在这种地方遇见的男人,十个有八个是邪恶狠毒之辈。

周沫迅速的转身,想往旁边的树林里跑,但那几个男人已经转过前面的小弯,发现了周沫。

这几个男人各个身形高大,面容凶恶,步伐矫健,一看就不是普通人。

“卧槽,这里还有个小美女啊!”一个男人看见周沫,眼睛里立即变得色眯眯的。

“哈哈哈,没想到今天还有意外收获啊!”另外一个男人也不怀好意的开始摩拳擦掌。

“妈蛋的,劳资们渴了三个多月了,今天终于能开开荤了!”几个男人竟然想法一致,从各个方位向周沫包抄过来。

这里偏僻幽静,很少有人从这里走过,周沫知道大事不好,拔腿就跑。

可这个几个男人动作迅猛,几步就追上了周沫,一个高大健硕的男人一把抓住周沫的胳膊,将周沫拉近他的怀里。

“来人啊,救命啊,救命啊......”周沫立即放声大叫。

“小美人,你还是省点力气,等会再叫吧!”男人抬手捂住周沫的嘴巴,猥琐的笑着,并且探过臭嘴想来亲吻周沫。

周沫正觉得万分羞辱,不知所措的时候,一道身影在她眼前一晃,身边男人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同时,她也从那个男子的魔爪下脱离出来。

那几个凶恶男人都是训练有素的悍匪,一见有人来救周沫了,毫不迟疑的扑向来人。

但那个男人动作异常灵活狠辣,每一击都带着雷霆万钧般的力度,每一下都直击对方的要害,速度更是快的惊人,只腾转了两次,就打倒了对方两个人。

惊魂未定的周沫躲在一旁,偷眼看向解救自己的男人。

目光如炬,薄唇微抿,夕阳的余晖落在他线条锐利的峻冷脸庞上,泛着金色的光,英伟如天神下界,气势逼人!

这个人就是盛南平。

刚刚抓着周沫的猥琐男人,勉强挣扎着从地上站起来,痛恨的啐出一口血沫子,咬着牙根说:“哥几个,亮家伙吧,今天碰见狠茬了,他一脚就把我肋骨踹折了!”

其余几个人也看出眼前的男人不是普通人了,他们几个人拿出战靴中锋利的匕首,配合默契,拳头和匕同时从四面向盛南平袭来。

周沫站在旁边暗暗替盛南平捏了把汗。

盛南平好似身经百战的神将,灵敏和狠辣,长臂一身,精准的扼住最先近身一人的手腕子,手指一用力,只听“咔嚓”一声,惨叫声响起,这个人的腕骨碎了。

同时盛南平踢出右腿,踹中侧方偷袭人的小肚子,这一脚不知道用了多少力气,膀大腰圆的壮汉像个破布娃娃一样被踢了出去,摔在地,发出重重的‘砰’一声响。

整个过程只是眨眼之间。

几个亡命徒一见自己的人屡次吃亏,都急了,身体里涌起凶野的亢奋,如同疯狂的恶狗一样猛功盛南平。

盛南平被他们这样纠缠的不耐烦了,深邃的眼中露出狠戾的光,身形转动,一把抓住身边一壮汉的后脖颈,随手就将对方提了起来。

这个男人庞大的身躯在盛南平手里如同一个小玩偶,被盛南平当做武器挥动起来,呼呼生风。

沉重的身躯横扫过其他几个悍匪,那些人反应较慢的,将手里的凶器扎向自己的兄弟的身体,反应快点的撤回了武器,却被自己兄弟的身体扫倒在地。

这些人刀头舔血的亡命徒都被盛南平这招吓傻了,盛南平一下就将一百六七十斤的魁梧壮汉提了起来,下手奇快,动作简洁,轻松自如,足见这个男人的强悍凶猛。

他们都看出来了,这个男人真要放了大招,分分钟可以要他们的命。

盛南平突然一放手,魁梧男人的身体直飞向这几个人中的领头,惯性的撞击之下,那个领头人肋骨当时断了两根,惨叫一声跌坐在地上。

这些亡命徒彻底的怕了,没想到盛南平如此敏锐,这么快就发现他们的头目是谁了,他们聚拢在一起,心惊胆战的看着盛南平。

盛南平没有再理睬那些人,转头看向躲在一旁瑟瑟发抖的周沫,声音低沉的问,“你家在哪里?”

“在......在前面。”周沫完全被吓傻了,小脸惨白,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里都是恐惧。

“走。”盛南平简洁的声音里带着不容人反驳的霸气。

惶惶然的周沫很害怕这样狠辣阴冷的盛南平,立即大步跑的奔向段鸿飞家的方向。

她的心脏狂跳,一边跑一边想着刚刚惊心动魄的情景,想着盛南平。

眼见到了段鸿飞的地盘,周沫远远看见段鸿飞那厮穿着骚包的白衣白裤,仰着风华绝代的脸在训人,她如释重负的松了口气。

周沫喘息着,忍不住回头向来路张望。

她一回头,竟然看见盛南平正遥遥的跟着自己,距离不远不近,步履不急不缓。

周沫心中顿时一暖。

盛南平见周沫回头,他站住了脚步,对周沫点了点头,

彼时,夏热正浓,蝉在聒噪,夕阳透过树叶的缝隙流光飞舞,就在这一瞬间,周遭突然安静下来,天地无声,周沫的眼里心里,只有眼前这个英姿挺拔傲然而立的盛南平......

周沫在床上翻了个身。

朱德庸说:爱情是一种梦境,婚姻是一种困境。

她为了她的梦境,作茧自缚的投入到婚姻的困境里来,不知道她会不会足够幸运,可以破茧成蝶飞上天。

周沫看看时间,已经凌晨一点儿多了,她必须睡觉了,盛南平答应她,除了上学期间,都可以同小宝在一起的。

明天周末休息,她可以去找小宝玩了,她必须以饱满的精神状态去见小宝。

周沫睡的晚了,这一觉到日上三竿才醒,想着今天可以同小宝一起玩了,她连忙起床,洗漱。

她在楼下简单的吃了点东西,就到大宅那边去找小宝。

刚刚一走进大宅的门,就听见大厅处传来欢声笑语。

华玉清和曲清雨坐在沙发中央,同曲清雨交好的盛美坐在旁边,三个人不知道在说些什么,都是一副非常开心的样子。

看见周沫走进了,华玉清脸上的笑意消失了,冷冷的问:“谁容许你到这边来的?”

周沫忍着气,平静的说:“盛南平说了,我不上学的时候可以同小宝在一起,我是来接小宝的。”

华玉清立即变了脸,蔑视的看着周沫,“你这个女人心术不正,不能接小宝走。”

周沫坚持的重复着:“盛南平答应过我了,我可以带小宝走。”

“你......”华玉清还要发作,旁边的盛美扯扯她的衣袖,小声的说:“妈,哥哥早晨时说过了,小宝可以跟她一起的。”

盛南平是整个盛氏家族的掌门人,极具威严,他的话向来说一不二,没人敢违抗。

华玉清对性子冷沉的儿子也是畏惧的,听盛美这样说,重重的哼了一声,不再对周沫冷嘲热讽了,但依然不肯把小宝叫出来交给周沫。

盛美看着曲清雨,眼珠一转,哄着华玉清说:“妈,嫂子已经怀孕了,马上就会给你生个血脉高贵的嫡孙,你还跟这个野女人争小宝干什么啊!”

曲清雨被盛美说的粉面含笑,抿着嘴半垂下头,娴静端庄。

华玉清晦暗的脸色立即缓和了,拉过曲清雨的手,“我的好孩子啊,多亏有你在妈身边,不然我都得被气死。”

“妈,烦恼只是暂时的,等小宝的病好了,我们一家人照样可以欢欢喜喜在一起的。”曲清雨娇声慢语的安慰着华玉清。

周沫冷眼看着这三个矫情的女人,如果不是为了小宝,不是为了盛南平,谁稀罕呆在你们盛家!

华玉清被曲清雨说的心花怒放,终于肯让佣人把小宝抱出来了。

周沫看着呆萌可爱的小宝,所有的郁闷烦恼一扫而光,她欢喜的跟小宝打着招呼,“小宝,我带你出去玩啊!”

小宝绷着酷酷的小脸,不理睬周沫。

周沫半蹲到小宝面前,温柔的哄劝,“小帅哥,我带你去吃好吃的啊!”

小宝脸冷着,依然没有反应。

“小宝啊,我们去买新玩具啊!”

......

无论周沫怎么利诱,哄劝小宝,小宝都是神色冷冷的看着周沫,不肯让周沫靠近他半步。

华玉清和曲清雨几个人坐在沙发上,已经发出嘲弄的笑声了。

“我们小宝火眼金睛,不屑与贱人为伍!”盛美恶毒的说笑着。

“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东西,还想做我们小宝的妈妈!”华玉清冷哼。

“小宝这孩子,真的很像南平啊!”曲清雨不紧不慢的说。

......

周沫心里发急,脸上发燥,正在不知该怎么将小宝哄劝走时,旁边响起一道戏谑的声音,“小宝弟弟啊,做人要善良懂礼貌,她都已经在这样仰视你了,你还不理睬她啊!”

小宝看了眼姜安迪,小眼神冷飕飕的,哼了一声,并不买姜安迪的帐。

姜安迪撇撇嘴,伸手捏了捏小宝的脸,“小屁孩子,年纪不大就学你老爸的高深莫测,你别跟你老爸学啊,太不招人喜欢了!”

小宝听出姜安迪的话不好听,气恼的用大眼睛瞪姜安迪,稚嫩的声音大声反驳,“不许你说我爸爸坏话!”

姜安迪则一副臭无赖的样子,“谁说你爸爸的坏话了,我说的是事实,你爸爸就是那个样子啊!”

小宝毕竟年幼,斗不过油嘴滑舌的姜安迪,嘟着嘴,小胸脯气的起起伏伏。

姜安迪继续笑嘻嘻的说:“你跟哥哥做朋友吧,我以后会带你去打球,教你打游戏,介绍漂亮MM给你认识,怎样啊?”

周沫一把将小宝搂在怀里,很强势的吼姜安迪,“你闭嘴啊,自己不学好,还想教坏我家宝宝,离我宝远点儿!”

姜安迪吊儿郎当的一挑眉,“我偏不离他远点,你能把我怎么样啊?”

周沫对着姜安迪一挥拳头,“再靠近我宝一步,我就揍你!”

说完,她不再理睬大宅里的其他人,搂着小宝往外面走,“宝宝,我们走,咱们离这个黄毛远点。”

小宝好似感觉到周沫身上的强大母爱,这次竟然肯跟着周沫走出了盛家大宅。

姜安迪嘴边噙着戏谑的笑,不远不近的跟着他们,小宝对姜安迪很是排斥的,为了躲开姜安迪,跟着周沫一直走回他们这边的别墅。

小宝一边走,一边看离他们不远不近的姜安迪。

周沫知道孩子生病,怕他走的累了,伸手就把小宝抱起来,“宝贝,别怕,他要过来姐姐就揍他,打的他满地找牙!”

小宝听周沫这样说,眼睛亮了亮,虽然依然矜持地抿着嘴,嘴角却还是微微翘了起来,小模样特别可爱。

姜安迪急忙凑过来,一脸见鬼的样子,“我去,我刚才是眼花了吗?我们小宝居然要笑了!我记得小宝是不会笑的......”

周沫抬腿揣了姜安迪一下,“闭上你的乌鸦嘴,谁说我们家小宝不会笑啊,我们家小宝只是不想对着你笑!”

姜安迪捂着小腿,龇牙咧嘴做出很痛苦的样子,“你下脚能不能轻点啊,差点给我踢骨折了!”

“活该,谁让你欺负我家小宝了!”

小宝靠在周沫的怀里,感受着周沫对他浓浓的爱护和宠溺,小手慢慢搂住周沫的脖子。

“拜托,我这是在帮你啊!”姜安迪一脸委屈的看着周沫,小声的说:“他不肯接受你,只能我来做恶人,衬托你的光辉形象,这样他才会接受你啊!”

周沫这才恍然,歉意的对姜安迪笑笑,“这次算我冤枉好人了,谢谢你帮助我,改天请你吃饭。”

“改天干什么啊,择日不如撞日,就今天吧!”

周沫挑着眉斜了他一眼,“我今天的时间是小宝的,没有空理你。”

姜安迪满脸幽怨,“好,那我就委屈一下,留在家里陪你和小宝。”

周沫本不想让姜安迪留下来,但她怕自己搞不定小宝,勉强收留了姜安迪。

姜安迪很是畏惧盛南平,平日从不往盛南平身边凑,这是他第一次到盛南平的别墅里来,好奇的四处东张西望。

“舅妈啊,我舅对你真不错啊,这里的一切都是顶配的啊!”

这个该死的姜安迪,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这里的一切都是盛南平为其他女人准备的好不好!

“你还能不能愉快的玩耍了,不想陪小宝玩你就走!”

“你这是抽的什么风啊!”姜安迪看着突然变脸的周沫,无辜的撇撇嘴,去找小宝玩了。

小宝好像根本不需要人陪他玩,他很安静的坐在沙发里,大眼睛盯着墙上的一副油画看,不说不动的。

周沫早就发现这孩子有些不对劲,他没有三岁孩子的活泼好动,不爱说话不爱笑,多少有些自闭倾向的。

她看着小宝的样子难过又心疼,自己生下了他,却没有尽到妈妈的责任,如果孩子一直生活在她的身边,绝对不是这个样子的。

“你叫什么名字?”周沫蹲在小宝的面前,目光温柔的看着他。

小宝面无表情的看着周沫,也不说话,就这样毫不负责的把气氛搞冷场了。

周沫耐着性子又问,“你叫盛名,对吗?”

小宝眨了眨眼睛,再没有多余的反应。

周沫绝定换个方法跟这个孩子相处,她给小宝买了双软底的小凉鞋,鞋底有个小哨子,走路时就会咕吱咕吱地响。

她哄着小宝把鞋子换上,拉着小宝的手在客厅里走,“盛名,感觉一下,这双鞋子喜欢吗?”

小宝第一次穿这样的鞋子,听着鞋子发出的声音,大眼睛里满是新奇,很感兴趣的在屋里走来走去。

“盛名,好玩吧,相信我没错的!”周沫忍不住自夸的说。

她不再叫孩子小宝,直接称呼他名字,这样有助于孩子成长意识的觉醒,增加他的勇气和自信心。

小宝穿着会响的鞋子,欣喜的在屋里走来走去。

“来,我的小兄弟,咱们来玩捉迷藏吧!”姜安迪逗着小宝说。

小宝呆萌的小脸上立即挂上了不屑,一副“我才不要理你”的表情。

周沫受到姜安迪的提示,她跟小宝玩起了躲猫猫,时而躲到枝叶茂盛的盆景后面,时而躲到沙发后面。

最初的时候小宝对这个游戏并不感兴趣,因为以前佣人陪着他玩的时候,只是象征性的藏起来,没有任何难度就可以找到,如同骗弱智的小孩子一样。

但周沫藏的很认真,有一次竟然藏到大衣柜里面,姜安迪在旁边用激将法逗弄着小宝去找,当小宝四处寻找无果,终于在大衣柜里找到周沫时,漆黑的双眸笑弯成了月牙。

三个人玩了一阵子,周沫怕小宝累,就抱着小宝坐在沙发上,拿着菜谱,同小宝一起商量中午吃什么,“盛名,你说咱们中午吃什么好呢!”

小宝第一次被人这样征求意见,很认真的埋头看菜谱,小脸带着思考,有些挣扎……

“哎呀,他会看什么啊,我想吃......”姜安迪饿了,等的有些不耐烦了。

“你想吃什么都白扯!”周沫对着姜安迪一瞪眼睛,“盛名是男子汉,必须尊重他的选择。”

姜安迪嗷嗷怪叫,“你这么说我就不开心了,我不是男子汉啊,你为啥不尊重我的选择啊!”

周沫一挑眉,“你没有我家盛名帅,我家盛名选什么菜,我们就吃什么菜。”

姜安迪郁闷的要吐血,“好,我看你家盛名能给你选什么菜!”

这时,小宝白嫩的手指落在菜谱封面热气腾腾的火锅上。

姜安迪“噗”的笑出声,“小沫沫,你这个牛吹大了,我舅绝对不会让你带小宝出门吃火锅的,我看你怎么尊重你家宝的选择!”

小宝听姜安迪这样说,困惑又歉意的看着周沫,好像他给周沫惹了麻烦。

周沫潇洒的打了个响指,“盛名小童鞋,这点事情是难不倒姐姐的,咱们今天中午就吃火锅!”

她在小宝和姜安迪不太确信的目光中,找到了海底捞的电话号码,打电话订了火锅,“锅底要清汤的,肉要最嫩的,还要鲜虾滑......”

“我不吃鲜虾滑!”姜安迪立即举手说明。

周沫横了他一眼,“没说给你吃,这是给小宝点的!”

姜安迪捧着破碎的心,扑倒在大沙发上。

四十分钟后,海底捞外卖送到盛家大门口,周沫奴役姜安迪去接外卖,她怕自己去取东西被华玉清发现了骂她。

“你都快成黄世仁了,想蹭你一顿饭吃是真不容啊!”姜安迪一副不情不愿的样子到外面去接外卖了。

周沫领着小宝在屋里准备餐具。

“盛名,帮姐姐把筷子放到桌上!”周沫指挥着小宝。

小宝自幼被盛家人娇声惯养,从来没有人使唤他做事,后来发现他生病了,更没人敢招惹他半分,就差点把他供起来了。

第一次被吩咐干活的小宝,很认真的把筷子放到桌上,周沫俯身亲亲他的脸,“盛名真能干,再帮姐姐把这个筷子分好,两支筷子是一份。”

“恩。”小宝被周沫夸奖后,很有成就感了,爬到椅子上,认真的将桌子上的筷子分成三份。

周沫看着小宝微皱眉头,很快就将筷子分好了,忍不住将小宝抱进怀里,用脸摩挲着小宝的头顶,“我的宝贝啊,你真聪明,真能干!”

小宝被周沫夸的有些不意思了,抿着嘴,嘴角微微的翘着,好似在忍着笑。

周沫蹲下身体,目光与小宝平视,“盛名,你笑起来很漂亮,你的声音很好听,你也很能干,所以你可以随便说笑,姐姐喜欢听你说话,听你笑,我爱你,非常非常爱你!”

小宝的脸有些泛红,但眼睛亮晶晶的,上翘的嘴角终于裂开,对着周沫露出一个纯真可爱的笑脸。

“恩,这就对了,小朋友就应该活蹦乱跳,乐乐呵呵的!”周沫抱着小宝又亲了一下,她一定要把她的儿子变回正常小孩。

姜安迪很快将海底捞外卖取回来了,周沫做总指挥,煞有介事的呼喊着姜安迪和小宝将肉,菜,杯盘摆放好。

当然,周沫不会真的让小宝干什么活的,只是让他参与进来。

小宝第一次被人当做大人看待,迈着小短腿,很高兴的跟在周沫和姜安迪后面忙乎着。

桌上的一切准备就绪,周沫贼笑着从冰箱里翻找出来几罐啤酒,三个人围着桌子坐下,摩拳擦掌地准备开吃。

这时,别墅的门铃响了,周沫以为是看护小宝的佣人来了,她懒得动,踢了姜安迪一脚,“你去开门!”

“我是你家保姆啊,你什么事情都使唤我!”正准备喝点啤酒的姜安迪立即炸毛了。

“你吃不吃?”周沫对着姜安迪一瞪眼睛。

姜安迪看看一桌子的美食,只能屈服于周沫,跑去开门。

他也以为是大宅的佣人过来了,可是房门一打开,姜安迪顿时就傻眼了。

一瞬间,他原本吊儿郎当的姿势变得恭谨起来,“舅……舅,你回来了......”盛南平目光随意的扫了眼姜安迪手里的易拉罐,面无表情的问,“过来玩啊!”

“啊!”姜安迪傻兮兮的点点头,明明盛南平什么都没有说,明明盛南平一身极其随便的打扮,但姜安迪就是觉得一阵来自冰川的冷风嗖嗖的吹着他,冻得他直想哆嗦。

坐在餐厅里的周沫听见了盛南平的声音,吓得‘蹭’的一下站起来,往别墅门口跑去,小宝跟在她身后跑过去。

盛南平在看见周沫和小宝的同时,闻到了餐厅那边传过来的火锅香气,他看看姜安迪,再看看周沫和小宝,心中莫名有气。

这三个人怎么凑到一起的,而且和谐如一家的吃起了火锅,如果没有记错的话,他才是这里的男主人啊!

盛南平纵使内心不悦,但只是让人无法察觉的分秒之间,他面上依然淡淡的,问:“你们这是准备吃火锅?”

    平平常常的一句问话,却好像含着千钧的重荷。

周沫本就有些畏惧盛南平,此时更加紧张了,艰难的咽了口唾沫,“我……我们……”

“是我要吃火锅的!”小宝稚嫩的声音清脆的响起,与此同时,他小手臂一张,挡在了周沫前面。

盛南平目光放低,非常意外的看着严肃又紧张的小人。

在盛南平的记忆力,小宝要么是乖乖的坐着,要么就沉默的看着,从来不会跑出来做这样勇敢又有担当的事情

“儿子!”盛南平走过去,疼爱的将小宝抱起来,父亲特有的慈爱笑容,如春风化雨,将他身上那股锐利森冷的气息弥散了许多。

小宝见威严的爸爸笑了,他紧张的情绪也得到了缓解,乖顺的靠在爸爸的怀里。

姜安迪和周沫也如释重负的松了口气,周沫压根没想到大忙人盛安平会突然回来,惊得她的小心脏噗通噗通跳得飞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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