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你为什么会这样。”她垂下头，握住他的手，眼泪簌簌地掉下来。

她的眼泪砸到了他的衣衫上，少年神色怔愣地看着她。

许谣闭着眼，凑过来在他唇上轻轻吻了下。

“嗯？”沈卿极其迷茫地看着她，抿了抿唇，也不知道是不是在回味刚才唇上的温热。

许谣一时间觉得有点好笑。

【哈哈哈哈，九敏，他这样子像是：感觉好怪，再来一次！】

【沈卿表示我也不想愣的，可是谣姐她亲我诶！】

【不对，这是要给小白花染色吗？】

【咳咳，问这个小世界的武力值巅峰可以一、夜、七、次的吗？】

许谣撩拨着他脸颊边的发丝，还是眸色温柔地继续演了下去：“原本，我是想过阵子再和你说的，我真的很喜欢你，但是……”

“你似乎已经不喜欢我了。”

她说到这里，眼泪就止不住地往下落。

她坐到床边，揽住他的脖子，再次闭着眼吻了过去，只是这次她还没有退开，少年就扣住她的后脑勺，翻身把她压在身下吻了起来。

【我，我付费！】

【谣姐开窍啦?！】

【卧槽卧槽，我要看！快开通VIP通道！】

直播间的观众们激动极了，但是下一秒，直播就被关闭了，小渺也进入了绿色模式。

少年呼吸不稳，发了狠地吻着身下的人。

许谣勾了勾唇，一手摁住他的后脑勺，回应着他的吻。

很快，她就入戏了，边哭着边回吻。

少年像是被刺激了，骨节分明的手扯开她的衣物，借着月光看到那衣衫下白皙的皮肤，长翘的睫毛微微颤抖。

“唔……”

他厮磨着唇下温热的皮肤，眸色逐渐猩红。

许谣挣扎了下，沈卿一手捏住她的手腕，往日温和的眉目里显出几分讥讽。

“这就是你说的……喜欢？”他哑着声开了口。

许谣不说话，仰起脸看他，眼泪如同断了线的珍珠，砸落到枕头上，她闭着眼，再次凑近。

他眸色深沉，带着讥讽地笑，却也没有任何要推开她的动作，埋下头颅回应着。

屋外月色朦胧，屋内春色融融。

许谣活了几亿年了，头一次受这种罪，原来小说里写的什么芙蓉帐暖全是假的——沈卿似乎还抱着报复心理。

许谣揉着腰，嘀咕了一句，看了眼呼吸绵长的少年，酝酿了下情绪，憋出几滴眼泪。

她环住他的腰，感受到他身躯明显一僵，笑得有些不怀好意。

没睡啊，那就好玩了。

她低声道：“阿卿……你为什么不信我……”

“我……是真的很喜欢你……”

她吸了吸鼻子：“甚至在知道你不喜欢我的时候，有一瞬间，我真的很想了结了自己的生命……”

额头抵着他胸膛上蹭了蹭，许谣就跳下床，捡起地上散落的衣物，一件一件穿上，缓步朝着门外走去。

走到门前的时候，她停顿了下，回过头注视着床上的少年。

那眼神，就像是诀别前的最后一眼。

沈卿微眯着眼，但还是翻了个身，装作没有看到。

门被轻轻关上了，床边的温度逐渐散去，沈卿只觉得心口莫名的空虚失落。

她说的……都是真的吗？

还是，真的只是演戏？

……

被从空间里放出来的小渺看着疲惫的许谣有些震惊：“哇哇哇，宿主，你昨晚做了什么，男配好感度变成正数了诶！”

“哦，我shui服了他。”许谣不冷不淡地回复。

【别说了，我要看过程，看过程啊！】

【数学老师哭晕在厕所了，我想看昨晚那被屏蔽了十个小时的直播！】

【咳咳，所以谣姐的腰一、夜可以七、次?】

许谣装作没看到弹幕上的虎狼之词，瞥了一眼好感进度。

说是正数也不对，因为是0的好感度。

许谣毫不在意的话语却让小渺红了脸 如遭雷击：“什，什么……不是，宿主，我们是绿色和谐系统，直播间的观众会不好意思的……”

“他们可激动着呢。”许谣笑着扫了一下那满屏的打赏。

一个个都说要付费，看昨天晚上的直播影像。

许谣稍微拉了下领子，碰上脖子上轻微的咬痕，忍不住皱眉。

当时她哭了下，他犹豫了一秒，对，就一秒，剩下的五十九秒……

“算了，等攻略结束了我迟早讨回来。”许谣叹了口气，掐了个清尘诀就回床上睡觉了。

许谣扭了扭脖子：“你们这个任务只让我百分百攻略他，所以我把他的事业搞砸，顺便让他失去一下爱情，也没什么的吧？”

“啊这……应该，应该不要紧?”小渺不太确定地道。

许谣不说话了。

沈卿现在已经动摇了想法，按照他对原主的感情基础，只要让他相信之前的一切全是梦，那收割好感度就跟主星球的销售割韭菜一样，轻轻松松。

睡得迷迷糊糊间，许谣感觉有什么人来了，她脖子处一凉，她勉强把眼睛撑开一条缝，就看到少年紧绷着的下颌线。

他指尖泛着白光——和上次她中毒后他给她输的光芒是一模一样的。

“昨晚，我醉了。”

他撇开视线，嗓音微沉，像在解释。

许谣眸光微凝，应了一声：“我知道。”

她背过身，话里听不出悲喜：“小师弟没必要为了我耗费灵气了，不值得。”

【和我女朋友生气的样子一模一样！】

【楼上的我也感同身受，每次女朋友露出这种表情，我就知道晚秋了！】

沈卿被她这语气说得面色微僵，缩回了手。

“对不住。”他也沉默了半晌。

许谣拉过被子：“我们迟早是夫妻，你又何必道歉，除非……”

“你从没想过娶我。”

这句话像是一柄利刃，插在沈卿心头，鲜血淋漓。

他不知道该不该信她。

可是……

“我真的好好想过，想娶你。”

想八抬大轿明媒正娶，想把全世界最好的东西都给她，想过像人间的话本里写的那样共白首。

沈卿微垂下头，墨色的发丝垂下，发尾和床榻上那人的青丝纠缠着，分不清哪处是出路。

对方没有回话，似乎是睡着了。

沈卿失笑。

到底是谁没有上心呢？

他有一瞬间的无力，以及犹豫。

要不要把她推出去？

他没有定论。

“真不知道该拿你怎么办……”沈卿深吸一口气，深深地看了她一眼。

床榻边上坐着的人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