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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贵妾来袭:王爷请就位 小说:现代言情 作者:阮娘 角色:阮娘林兆和 简介:虽为宠妾,阮娘却一直致力于将王爷林兆和一脚蹬了的伟大事业当中,对方却想借助阮娘的身体治好自己的腿,遂屡次爬床
阮娘屡禁不止王爷,你动机不纯!林兆和对手指睡你没商量……

书评专区

玉宸金章:越看越烦躁,作者自己都没弄明白的东西,就别往外抖了乱七八糟的!还能花了十年培养的蛇部落,甚至为此折寿十年。回头就毫无波澜的杀了个干净,厉害! 帝国余辉:正宗西幻,历史味很重。 龙王的女婿:不错的题材但架不住作者是傻逼弱智二百五啊。 贵妾来袭:王爷请就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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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王妃


窗外的山茶花开的漂亮,阮娘坐在炕上却有点心不在焉。

“姨娘,这天一日日冷了,要不把山茶搬到屋子里头来吧?”丫头秋紫小心翼翼的问到。

阮娘点了点头,等山茶花搬进来,秋紫问她放到哪里,她指了指屋子中央,抬花的婆子恭维了一句:“姨娘这花开的可真漂亮。”

秋紫看了阮娘一眼,从盛钱的匣子里抓出一把钱给了两个粗使:“辛苦妈妈们了。”

婆子们笑着接了赏,从容的告退。

阮娘看着面前的山茶,粉红色的花瓣娇软俏丽,一丝儿不好也无,就像妙龄的女子,人见人爱。

可偏是这株原主精心养育的花把原主气死了。

她倒霉的穿过来,养了几日才慢慢的吸收了原主的记忆。

原主是随国公府的庶女,随国公府是先帝的王皇后的娘家,随着王皇后跟先帝先后去世,今上继位,国公府一日不如一日,不知从哪个旮旯找了阮娘,精心培养了成最漂亮的女孩子,指望进宫固宠。

因为是精心养育,把个阮娘养的心气极高,另外随国公府命人悄悄将她的生辰八字送去上林寺,得回了一个“凤落九天终回巢”的批字,把随国公高兴的连喝了三碗酒。

谁知阮娘进宫才第二日就被指给了皇帝的好兄弟兼救命恩人林兆和。

林兆和的祖父跟当今皇帝的祖父是亲兄弟,到林兆和这一辈关系有点疏远,但林兆和小时候天资聪颖,是当今的伴读,长大就进宫当了侍卫。

今上贸然出兵大陈,被围困在宗华山,林兆和不顾性命的解了兵困,救了当今性命,陈国上将挽弓射箭,林兆和强弩之末却扔护着当今,自己被射中膝盖,昏迷三个月,醒来成了瘸子。

林兆和的妻子林大奶奶伤心至极,哭瞎了一只眼睛,另一只眼睛视物也模糊不清,见风就流泪。

皇帝感念林兆和的救命之恩,封他为盛王,赐钱赐物赐女人。

阮娘就在这种情况下成了林兆和的妾室。

她是皇上指的,又出身随国公府,自然是贵妾。

只是这种结果不是随国公府乐意看到的,更不是原主乐意看到的,偏她原来在国公府的时候仗着外貌不得人心,闺中姐妹将她的养的山茶送了来,那山茶开的漂亮,却偏偏栽在瓦砾当中。

要是盛王没瘸腿,她还不会这么生气,毕竟盛王是王爷,又有恩宠在身,荣华富贵是跑不了的,可盛王瘸了腿,不再当差,皇帝这一二年记着盛王的恩情还罢了,等过几年,盛王府也不过沦为随国公府一类,空有个王府架子。

原主想的明白,然后自己越想越气,干脆气死了。

秋紫觉得自家姨娘大概并不喜欢娘家送来的这盆花,毕竟刚送来那日,姨娘就气呼呼的指着它说放到外头,后头又在床上躺了好几日,今日才懒懒的起来。

秋紫怕这盆花说不定有什么典故,真把姨娘气出好歹来就不好了,见阮娘现在还盯着它一脸复杂,连忙道:“姨娘,放在这地中央,走路也碍事,要不把它挪到那边。”她指了指墙角。

阮娘摇了摇头:“不用,这里阳光好,就放这里吧。”她要是连盆花都容不下,再穿越一回说不定连此刻的境地都落不着。

王府正院里,盛王妃也在跟盛王说起阮娘:“王爷就是再不满她,她也是陛下赐的,我看王爷还是过去一趟。”

林兆和眉头紧皱,他是个聪明人,那日一见阮娘,就看出她眼中嫌弃,他心里直如刀刺,当时是连皇上都怪上了,皇上要赐人,赐他一个老实淳朴的,也比赐个这个好:“不过是个玩意儿,你不用理会。”

林兆和的口气嫌弃憎恶,盛王妃心里先高兴,后悲伤,眼泪一下子又流了出来:“都是妾身不中用,否则哪里能让王爷受这些闲气,妾身倒是指着她得了王爷的欢心,能生个一男半女的。”

“不关你的事,随国公府那一滩烂泥能教出什么好玩意儿来?你别哭了,咱们下力气找找,民间不是历来有神医,说不定就将你治好了呢。”

连太医院的院正都说了不能治的话,民间的神医再厉害能比的过给皇帝看病的太医?盛王妃点点头,心里却不抱希望,又重新拿话劝盛王:“王爷,她年纪小不懂事,又是娇养长大的,有些规矩慢慢教就是了。”不等盛王开口拒绝,自顾自的说道:“过段日子,妾身再给王爷寻两个身家清白的抬进来也就好了。”其实早找晚找都一样,她就是怕人说她这是跟皇上打擂台。

就算盛王救了皇上,盛王妃也没觉得自己有那么大的脸面敢跟皇上打擂台。

“天色不早了,妾身让小厨房做几个王爷爱吃的送到那边,您过去用顿饭吧。”

林兆和是真不乐意去东苑,但他是一府之主,王妃都如此说了,他再不去,就不是嫌弃阮娘,而是不给王妃面子了。

林兆和走了之后,屋里的奶母着急的说道:“王妃,您怎么只为王爷打算,不为自己打算?夫人来时不也说了吗,挑几个老实本分的放在屋里,将来有了孩子您就终身有靠了……”

王妃闭目长叹:“妈妈不要说了。”她跟林兆和结缡十载,两人称得上恩爱有加的时候,也没怀过身孕,感念林兆和不曾纳妾,她才在林兆和受伤期间真悲伤,可把眼睛哭坏了之后,心反而沉静了下来。

林兆和瘸了腿,她哭坏了眼,两口子不像爱人,倒像难兄难弟。不光她这样想,就是林兆和跟她躺在一张床上,也没有早前的那些感觉。

不过她也很清楚,林兆和是绝对不会休了她的。她赔上一只眼睛,换一辈子的体面风光还是挺划算的不是么?东苑那位心心念念的当一国宠妃,现在落到盛王府,就像落到泥地里……,她总比东苑那位强!

另一边,秋紫正在问阮娘:“姨娘,您晚上有什么想吃,奴婢去大厨房给您要了来。”

阮娘看了看胸前,她才十六,现在就长这么大,以后铁定会下垂,她得瘦瘦才行:“要个大米粥,再要份凉拌黑木耳,其他的不要了。”

秋紫张嘴就要劝,见阮娘已经闭上眼躺在大迎枕上,只好吩咐小丫头们听着屋里动静,她出去去大厨房要菜。

林兆和进了东苑,见东苑寂静,心头先不喜,廊下的小丫头看见他正要行礼,被他冷眼吓住不敢动了。

林兆和自顾自的掀开帘子,一眼便看到东边炕上熟睡的阮娘。靠在双蝶戏花的大迎枕上,乌黑的头发软软的披散在身边,晚风从窗户里头吹进来,吹动几绺不听话的软发,露出她雪白如玉的容颜跟秀美的脖颈。

林兆和纵然心里嫌弃,但也承认王氏睡着的时候,真是个美人。

想到这里嗤笑一声,皇帝爱美,人尽皆知,想来皇上还没见过阮娘的真面目。就是不知道是宫里哪位娘娘看她不顺眼才吹枕头风叫皇上赐下来的。

不过就她这样的,如果在王府说不定还能比在宫里活的久一点。

阮娘睡的再沉也被那声不低的嗤笑惊醒了。

她轻轻一颤,眼神慵懒迷离,像走迷了路的孩子怔怔的看着林兆和,直到将他跟记忆里头的人的影像重合。

秋紫提了食盒进了院子,阮娘要的菜太简单了,都是现成的,她便直接拿了回来,看见林兆和的小厮站在院子里,心里一紧,连忙进了屋请安。

也幸亏有她,阮娘这才完全清醒了过来,快速的翻身下炕穿鞋按着记忆里头的规矩行礼:“请王爷安。”

林兆和没叫起,穿过阮娘的身侧走到了炕边坐下,见阮娘一直保持着姿势不动,心里略受用,她能想明白,他也就省一份心,这样想着,嘴里便吩咐秋紫:“扶你姨娘起来。”

秋紫忙上前扶了阮娘。

阮娘有些腿软,也有些紧张,毕竟抛除了穿越之前的记忆,她算是头一次正式见林兆和。

这么真切的看着,又比着记忆生出一些不一样的感觉。他身材修长,浓眉大眼,刚才走过的去的时候脚下颠簸的并不厉害,但是眼神很厉,唇角紧紧抿着,看着就是个严肃又挑剔的人。

阮娘没什么把握能讨好了他,秋紫扶着她站到林兆和跟前,她才想起该上茶,低声吩咐秋紫:“泡壶好茶上来。”她自己则飞快的将头发挽了起来,手头什么也没有,只好以发当绳盘了起来。

秋紫一走,屋里安静了下来,林兆和见她一脸忐忑,屈尊降贵的问了一句:“晚膳提回来了?你吃饭倒是早。”

阮娘正尴尬不知所措呢,听见他的话连忙去提了食盒,却想起食盒里头菜式简单,手一顿又把食盒放到了一旁的台子上。

林兆和的眉头攒了起来,抬了抬下巴:“什么菜?拿出来吧。”

阮娘应是,垂目把菜拿出来放到了林兆和身旁的炕桌上,想了想解释道:“奴婢晚上吃的不多,这些尽够了。”

说完就想扇自己一巴掌,她这是吓傻了,该自称妾身,而不是奴婢。

林兆和多看了她一眼,眼波扫过她鼓鼓的胸前,又快速的收了回去:“你是陛下赐的,不必自称奴婢。”

阮娘从善如流:“是。”

林兆和见她说话简短,心里讶异,秋紫恰好端了茶过来,阮娘亲自捧了上前轻轻搁到林兆和面前。

林兆和端起来啜了一口,听见阮娘小声跟秋紫交待:“再去大厨房要几个菜。”

秋紫就问:“姨娘,要哪些菜?”

阮娘自然不知林兆和的口味,只好硬着头皮道:“大厨房那边想来知道王爷口味的,你叫他们看着做就好了。”

林兆和的目光却落在桌子上的一盘子凉拌黑木耳上,碧绿的香菜,切的极其细的红辣椒,看着就使人极有胃口。不过姨娘的份例每顿都有五个菜一个汤,她这是做来给他看的?这样一想又觉得不对,她肯定不知他要来东苑。她要是有本事在王府安插人,他才要高看她呢。

林兆和想不明白便暂时不想,他不认为阮娘能在自己后院掀起什么风浪。

后宫女人那一套他见识的多了,可要他说,天下都是男人作主,女人们也就只能围在墙里掐掐架。

秋紫还没走,外头又进来了人:“王爷,王妃叫奴婢们把饭摆过来。”

秋紫脸色煞白的看了一眼阮娘,王妃这是明着打脸。

阮娘没她想着这么多,还笑道:“这可好了,免得担心王爷吃了不喜欢的饭菜。”她还怕大厨房那边故意整她呢,有王妃送的菜,可省了她不少麻烦。

秋紫原来是府里的三等丫头,被拨过来给阮娘使唤,半道上的主仆默契配合的并不好,她规矩学的马虎,幸亏阮娘自己知道一些,推了她一下:“打水伺候王爷净手吧。”

秋紫这才出去喊了小丫头们上热水。

阮娘在一旁亲自拿了帕子伺候。

王妃那边的人就换了一张大炕桌,把做好的菜都摆好,那碟子黑木耳放到炕桌的另一头,跟一碗大米粥紧挨着,看着特别的讽刺。

秋紫的眼眶都红了,却不敢说什么,阮娘也觉得很丢脸,但没到秋紫的程度,见秋紫隐隐要失态,忙对她说:“你下去吧,王爷这里我来伺候。”

在外人看来,秋紫的态度就是她的态度,但在她这里,她跟秋紫是两个人,她不想让别人误会。

屋里的人都陆续下去,这次又剩下林兆和跟阮娘,不过有了一桌子散发着香气的饭菜,阮娘脸上放松了不少,她用帕子垫着拿了酒壶给林兆和倒了一杯酒,便站在下头等着看林兆和想吃哪一道菜。这伺候人的活她记忆里头学过不少。

林兆和的目光便落在那盘黑木耳上。

阮娘脸一热,用小碟子盛了些轻轻放到他面前。

林兆和这才说:“你也坐下用饭,我不用人伺候。”她规规矩矩的,他便可以赏她几分面子。

阮娘轻声谢过坐在了林兆和对面,当然,她不敢坐踏实了,林兆和现在手握她的生死,就算她是圣上赐的那又如何,也不是妻子,而是妾室,她这个妾室至多算是镀了一层金,那里头的芯子还是妾室,妾室就没有人权。

林兆和慢条斯理的用了一顿饭,这顿饭他吃得总算不堵心,王氏也还算有眼色,看着他的酒杯空了就帮着倒上,这种热情倒像是想让他留下的样子,她做的不明显,也没有越界,林兆和算了算日子,觉得给她这个体面也不是不行。

所以到了最后一杯酒的时候,他直接拿起来递给王氏:“喝一杯罢。”

阮娘没觉得酒有什么好喝,她从来也不喜欢,以前没人勉强,可她认清了形势,还是顺从的站了起来,双手接过,道了一句:“谢王爷赏酒。”然后像喝毒药一样仰头喝了。

白玉般的脖颈像优美的天鹅,带着说不出好看的生动,动作明明生猛,却是带着蓬勃的朝气。

林兆和喉头动了一下:“坐下吃饭。”

阮娘没想到酒劲那么大,这一小杯就叫她开始晕,脑子还清楚,可手脚都不管用了,脸也慢慢的红了起来,像被雨水浸润了的红果子。

林兆和眼神幽暗,喊了人来收拾碗碟。

阮娘的思绪也已经有些不管用,晕晕乎乎的坐在那里发呆。

天色已经完全变黑。

秋紫进来掌灯。见阮娘坐着不动,也不敢说话,只好焦急的看了她几眼,把床铺铺好慢慢的退下了。

足过去两刻钟,阮娘才张口说话:“妾身不胜酒力,还请王爷见谅。”

酒后的声音婉转妩媚,像歌女们靡靡的轻吟。

林兆和心头一动,竟觉得有几分口干舌燥。随之自嘲,随国公府能指望她翻身,肯定是王氏有特别的好处,才那么自信,说起来,他还算是占了大便宜呢。

他站起来,朝她走了过去。

鲛纱帐子很快的垂了下来。

阮娘感谢那点酒力,大大的舒缓了她的神经,不过还是疼,难受,不舒服。

林兆和的呼吸粗重,喷出来的酒气并不十分难闻,只是暖暖的,令她有些不习惯的皱了皱鼻头,谁知他下一刻竟然亲了上来,新一轮的攻陷又开始了。

林兆和也觉得自己喝多了,都能感觉血液在血脉里头咕咕流淌,他觉得疯狂,又觉得还算不得疯狂,身体上的满足,渐渐的叫他心里也欢喜了起来。

他不是没有女人,成亲之前也有好几个通房,成亲之后也有伺候的丫头,但没有一个像她这么好,这么软,这么暖,又这么的有劲。

小小的床帐让他回到热血沸腾的战场,脱开生死,鹰击长空,翱翔九天。

阮娘第二次的时候就不行了,哭也没力气,嘤嘤的,像奶猫叫唤,林兆和亲了她的嘴几下,又埋头下去。

一直折腾到三更,林兆和都没觉得疲累,反而神清气爽。他单手将她抱着托在怀里,帐子里头到处都是欢爱的味道。

秋紫虽然不够机灵,还知道要守着。见林兆和唤人,连忙带着小丫头进来重新铺床。

林兆和抱着阮娘,稳稳的走到后头浴房,她昏昏沉沉的,落在水里都没清醒,玉臂软软的搭在他的肩头,额头抵在他的脖子上,林兆和便在水里又要了她一次,直到水快凉了还犹自觉得不够尽兴。

阮娘只觉得渴睡,只要让她睡,她也随便他了。

第二日晨光微亮他就醒了。透过朦胧的帐子,屋里的一切都显得朦胧而模糊,却也带着一种莫名的温暖。

他轻轻起身,睡在床外的阮娘仍旧睡的香甜,脸容舒展,眉目间多了一抹艳丽,像一夜之间大盛的花。

林兆和突然觉得,这样的她,还是有几分嫌弃自己的资本的。

门外突然响起一个声音:“王爷,早膳已经准备好了,白总管有事求见。”

阮娘听见声音自梦里醒来,睁眼正看见林兆和深不见底的眸子,她想起昨夜种种,极不争气的一下子从头红到脚,恨不能缩起来谁也不见。

林兆和目光幽幽,直到门外的催促声又响起。

阮娘这才记起自己还有个任务是伺候他穿衣,刚起身,腰上一酸一下子又软倒了,把脸闷在了枕头里头。

林兆和唇角一勾,眼波在她露出的玉肩上一扫,自顾自的穿起了衣裳。

穿好外衣,他唤了秋紫进来:“伺候你主子梳洗。”王氏进门后他压着一直没有让她给王妃敬茶,是惩罚她当日的不恭敬。现在觉得她规矩上还可以,便决定将名分正式定了下来。

白总官等在东苑前头的花厅里,见了林兆和忙行礼。

林兆和不等他开口先道:“你选个老实忠心的妈妈做王氏的教养妈妈。”王氏进宫是不能带娘家人的,进盛王府也是光杆一根,秋紫这丫头当不得大用。

白总管垂手应了,低声说起府里事情来。

说了一盅茶的功夫,林兆和见门外有小丫头似是王妃院子里的,没有做声,打发了白总管,门外王妃的大丫头红柚禀报:“王爷,王妃说姨娘辛苦,免了她的请安。”

林兆和唇一抿:“你去跟王姨娘说。”

红柚跟着林兆和进了后头。

阮娘已经梳好了头,这次总算有了簪子,虽然简单,却不算失礼。

红柚给阮娘磕了头,将王妃的话复述一遍。

阮娘知道林兆和出去是见白总管,但不明白他为何领了红柚进来,只琢磨着自己还是按照规矩来的安全,便请示林兆和:“王妃宽仁,妾身不能无状,在正院外头给王妃磕个头罢?”

林兆和扫她一眼,见她脸上红晕犹存,弱不禁风,点了点头。

林兆和便先走了。

阮娘洗了脸,见镜中人额头发亮,从梳妆盒里拿出一种橙粉,一点一点的扑到脸上,秋紫劝道:“姨娘,这粉不趁脸色,您不如用这个。”指了另一个白色的给她看。

阮娘自己弄完妆容,不好跟她解释,直接道:“咱们走吧,去的晚了不好。”

东苑到正院距离不远也不近,阮娘算着步子,大概有四五十米的样子,只是她还没歇息好,扶着秋紫也累得不行,到了正院门口,看门的婆子道:“王姨娘怎么过来了?”

阮娘露出一个温和的笑:“王妃宽和,免了我请安,我便在这里给王妃磕个头。”

看门的婆子不好答话,互看了一眼,阮娘见远远一个小丫头掀开帘子进了门也不在意,只跪在石板路上果真磕了一个头。

秋紫扶了她起来,主仆两人略站,然后转身往回走。

回了东苑阮娘就放松了,躺回炕上,挥手打发秋紫:“你昨儿也累了吧,回去歇息,我要睡会儿。”

秋紫几天功夫从三等成了二等,心里是把阮娘当成主子的,又见阮娘待她好,越发的老实:“姨娘,奴婢就在这脚踏上歇息就行。”

阮娘看了一下床,懒懒的收回目光:“随你。”

秋紫便喜滋滋的抱了铺盖过来,困意也是能传染的,主仆俩很快都睡了过去。

林兆和在外院忙了一天,到了傍晚小厮来问:“王爷,今晚您去正院还是去东苑?”

林兆和一愣,从前从未有人问过,他一时还不习惯,想着阮娘的娇媚,心里是很想去的,可想想正院里头的王妃,又心中不忍:“去正院。”

正院里头王妃听说王爷朝这边走来,脸上露出一个微笑,指挥了人:“去小厨房添一个清蒸鲈鱼。”

林兆和进门看见王妃的奶母跟红柚跪在外头,见了王妃伸手扶着她坐在榻上,问:“奶母犯了什么错?她在外也是你的脸面,要是惹了你不高兴,屋里说她几句就是了。”

王妃脸上显出淡淡恼怒:“王姨娘过来请安,我醒的晚些,她竟然没报我,由着王姨娘在外头磕头了事。”

“原来是这事,王氏跟我说过要过来给你磕头,我想着不过几步路,她守规矩你也省心,便答应了。奶母也是想让你多歇着,便饶了她吧。”

林兆和求情,外头的奶母却一点也不领情。若是真稀罕王妃,又岂会折腾一夜?但她还是乖乖起来,谦卑的给王爷王妃行礼。

王妃脸上的怒气这才去了一些,从袖子里头拿出一张纸给了林兆和:“到底是伺候王爷的人,不看僧面看佛面,又是皇上赏的,您看我叫人整理了一张礼单,这些给她送去算是做私房用怎么样?”

林兆和看了一下,上头吃穿用都有,很全面,想着王氏那里素淡的布置,口风一转却道:“她是赐下来的,随赐的那些东西不是都算她的了么?咱们府里也不富裕,就不用多送什么了。”

昨夜趁她迷迷蒙蒙之际问她为何只要一碗粥一份菜,她跟他说吃不了浪费多可惜,要是她心里真这样想,那还算个好的。

不过林兆和拿不准王妃惩罚奶母是在做面子,还是真是生奶母的气。

王氏早上就过来磕头了,那奶母年纪大了,肯定不会是从早上就开始跪的,要么是做给他看的?

林兆和并不反对惩罚奶母,主子就是主子,仆从再有脸也是仆从,奶母私自做决定,那就是背主。她自作主张这一条才是林兆和厌恶的。

王妃听林兆和说府里不富裕一下子乐了:“您说的叫什么话,我还指着她为咱们生个一男半女,有孩子膝下承欢,日里热闹些呢。再说这点子东西,也不过九牛一毛,也穷不着您。”到底叫人把东西准备好了第二日一早送去。

夜里林兆和主动搂了王妃,用额头碰了碰她的眼睛,安慰道:“你放心吧,若是喜欢孩子,咱们就养孩子,不管谁生的,都要喊你母亲,谁对你好,谁最孝顺,这王位我就传给谁……”

一句话把王妃的眼泪又勾了起来,她紧紧搂着林兆和的腰,想不明白为何别人说失而复得总是充满欢喜,她这里的失而复得却叫她又酸又涩。

东苑里头,阮娘跟秋紫都睡过了头,两个人先后饿醒了,却也错过了饭点。

阮娘又不想将就着吃些不喜欢的,这一点是她穿越前养成的臭毛病。

不管有钱没钱,她总是吃自己喜欢吃的,当然她也不是吃的多么豪奢,简单的饭菜,她想到了就可以。

秋紫建议:“姨娘,要不让大厨房给您做点点心吧?”

宫里把她赐出来的时候,确实赏了很多东西,有几只箱子里头还特意说明是给她的。

林兆和昨天喝的茶就是宫里赏出来的。

阮娘打开钱匣子,里头的大钱不多,有几角碎银子,她拿了一块给秋紫:“让厨房做点红枣糕给我吃。你另外想吃什么,叫他们一并做了。”

结果秋紫拿回来的红枣糕变成红枣饼:“姨娘,大厨房的人说不知道姨娘说的糕是怎么做出来的,她们没收钱,只是做了这些饼……”

阮娘勉强尝了一块就推了碟子:“你吃了吧。”她一点胃口也没有。

白天睡的多了,夜里便有些睡不着,她不想回床上,便继续歪在炕上,怔怔的看着外头的月光。

仿佛能透过那月光看到现代的家人,朋友。

她出生在书香世家,家族讲究忠厚做人,正己守道,她一路从小到大都规规矩矩,没想到研究生的时候却爱上了一个临时导师,一头扎进去,怎么也迈不出来。

她为了送他一个合心的苹果,跑了六家超市,为了看他一眼,天天走很远的路去他所在的办公楼,十天里头能遇到一次,偶尔交谈一回,便能让她幸福的流泪……

若是他没有结婚,她想无论如何她都要表白一次,可是他不仅有个美丽的妻子,还有个活泼的儿子。

这段注定没有结果的暗恋把她折磨的面目全非。

直到他妻子出了车祸,她查出了肿瘤,她那时候已经苍白无力,看着他悲伤的握着妻子的手,才一下子恍然,她所有的喜欢,都是希望他快活,无论是面对她的微笑,还是面对别人而微笑,她都希望他快快乐乐的生活。她不曾表白,不是因为她懦弱,而是她害怕他会因此难过纠结更或者厌恶她,她不想破坏他的生活,便只在自己的世界里默默喜欢他。

她签了器官捐赠协议,把自己的心脏送给了他的妻子,临终的一刻默念尘归尘,土归土,求菩萨保佑,让她解脱了这一世的迷恋。

谁也没料到她能解脱的这么彻底,直接穿越到一个陌生的世间。

心脏摘走的那一刻,她的爱情也被摘走了。幸好摘走了,她才能安安稳稳的活在这个世间。

只是前世的家人朋友,希望她们能理解她的决定,过好每个人的人生,除此之外,她真的是无牵无挂了。

阮娘无眠,秋紫也没有睡好,昨夜王爷歇的那样晚,还抱了姨娘去沐浴,她虽然不通人事,也觉得王爷应该是极其喜欢姨娘的,满心满眼的盼着王爷今夜再来,没想到王爷自己不来,甚至连打发个人来说一声都不曾。

也因此,见王姨娘吃的少,她连劝都没敢深劝,实在是换了自己,也不一定能吃的下东西。

翌日早起,丫头伺候了王爷跟王妃吃饭,奶母过来送单子,小心的道:“王妃,送往东苑的东西,奴婢都看着单子又检查了一遍,都确认无误了。”

王妃嗯了一声,林兆和搁下筷子说道:“都说了不必如此,你赏东西,不如赏她几个人,前日我见那个叫秋紫的丫头,着实蠢笨,眼力劲还不如王氏。”

王妃迟疑:“府里伺候的人多,正经主子也不过咱们几个,从哪里拨过去几个人都是使得的,只是她才来那日,听说发了脾气,将人赶走了,现在谁也不敢过去……”

“我没想到还有这一出,算了,这事你不用管了,我让白总管再送一遍人,她若是不识抬举,以后也不必搭理她了。”

王妃见王爷护着自己的脸面,笑着站起来道:“那妾身就先谢过王爷了。”

林兆和握了她的手又将她拉回座位,王妃羞的脸红,垂了下来的睫毛颤颤巍巍,屋里伺候的人都低下头。

奶母心里念了声佛祖保佑,不枉她念了半夜咒。

阮娘先收了一堆东西,有点莫名其妙。等听说是王妃怜惜她没有陪嫁,才慢声细语道:“我身无长物,没什么可孝敬王妃的,就去正院那里给王妃磕几个头罢。”

阮娘到的时候,林兆和正跟王妃说着家事,屋里气氛温暖如春,奶母听丫头说王姨娘过来谢恩,嘴角撇了撇,十分不想通禀。

红柚昨日受了教训仍有余悸,哀求道:“妈妈……”

奶母心里却有数,昨日王妃那样罚自己,至少有七分是做给王爷看的,有三分是做给外人看的,并不是真正生气自己。不过,王爷既然给王妃脸面,奶母也不好再拦住王姨娘,便对了红柚道:“进去禀报吧。”

王妃听了红柚的禀报便看向王爷。

林兆和笑道:“你主管内院,总不能事事都让我替你办了吧,你也没给我发月钱啊。”

他这一打趣,屋里众人都笑,红柚也松一口气,从前有许多丫头伺候王爷,那时候还不是王妃的林夫人并不在意,偏这个王姨娘来了之后,王爷跟王妃之间好似也不正常了。怪不得宫里的娘娘膈应,这要是进了宫,估计后宫也会鸡飞狗跳。红柚简直不敢深想,王爷睡了王姨娘,王妃就罚了奶母跟她,若是王姨娘将来生了孩子,王妃……

阮娘跟了丫头进来,她垂着头,只盯着眼前三尺以内的路看。

丫头停住,她也跟着停住,有人在她身前放了垫子,她后退一步,跪下。

“婢妾王氏请王妃娘娘安。”

王妃的眼睛还是十分模糊,但见眼前一个人影影绰绰,身高模样虽不真切,听着声音还算安分,不似那起子骄里娇气的。

林兆和坐在首位默然不语,只端起眼前的茶慢慢喝了一口。

王妃等不到他说话,便道:“红柚扶了王姨娘起来。”

林兆和不满的放下茶盅:“自打你进了门,还没有给王妃敬过茶吧。王妃心善不与你计较,你也要守好自己的本分才是!”后头的话语气就重了。

阮娘不意外他会在屋里,但听他突然出声还是有些微害怕,挣脱了红柚的手再次跪下,这次是请罪。

王妃连忙起身,却被林兆和按住。

一旁的丫头见状连忙端了茶盘过来,阮娘接过茶,双手举过头顶:“王妃娘娘。”

奶母把她的茶拿过去给了王妃,王妃笑着喝了一口,回看了王爷一眼,似乎在说:“您满意了吧?!”

“好妹妹快起来吧,以后咱们还是姐妹相称,我虚长你几岁,你喊我姐姐就是,今天你来的不巧,匆忙之中也没有什么好见面礼,这镯子是我戴了多年的一个物件,送给你可别嫌弃。”说着伸手。

阮娘轻轻往前一步,将手递给她,任由她把一只金镯子套到自己手腕上,然后低声道了谢,又道:“王妃娘娘宽和,妾身实在不敢忘记尊卑。”

“妹妹年轻,活泼些,我跟王爷看着也喜欢。我还盼着你能多多给王爷生几个娃娃呢!最好呀,三年抱俩。说起来,是我这当姐姐的身子不中用,还要多谢王爷没有嫌弃糟糠。”

贫贱之交不可忘,糟糠之妻不下堂。王妃用糟糠形容自己,未尝没有提醒林兆和不要忘了患难之情的意思。

她的话,阮娘只过耳,并不走心。

林兆和虽觉得王妃今日话语仿佛特别多,却回了一句:“你若是糟糠,那我便是老丈了。”

王妃笑眯眯的,拉一拉拍一拍阮娘的手:“妹妹你听,王爷虽然有时候看着严厉了些,却还是平易近人的……”

阮娘自始至终不曾抬头看一眼林兆和。

她不说话,屋子里已经有不少视线都落在她背上了。

等王妃说完话,她只来了一句:“婢妾不敢。”

“好了,你才来,等熟悉了就知道我了,府里主子们少,我这里你也要常来玩才好。”

阮娘只好再应是。

如此两三番对话后,王妃方才放手,阮娘便又谢了王妃赐物之恩,然后告退出门。

林兆和没再出声。

阮娘回了东苑,才要歇下,白总管送了人过来,他站在窗前答话:“王爷交待了送几个人给姨娘使唤,她们都是**好了的,若是有不听话的,姨娘只管命人喊我打发出去。”

阮娘道了声劳驾便再无话。

秋紫出去给白总管行了礼,不一会儿领了几个人过来,当头的一个妈妈穿着酒红色褙子,眉目温和,后头跟着的两个丫头垂着头,看着也还齐整。

秋紫的声音有点颤抖,给阮娘介绍:“这是田妈妈,以前给老王妃娘娘管过库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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