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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蛮荒巨神 小说:奇幻玄幻 作者:方岳 角色:方岳岳矮子 简介:一座仙岛,一个女神,一条通天路
路,就在方岳脚下……方岳身为族长儿子却因血脉低下,备受欺凌,但少年心性坚韧,努力修炼,最终打破魔咒,成功突破
并带领方氏部落重新崛起!百年后,且看天下,谁主沉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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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晴儿遇险


蛮荒世界,陨星山脉,方氏部族。

吃过母亲精心准备的早餐,方岳擦了擦嘴,迎着朝阳向晨练场走去。

屋外是一片广阔的原野,四处都是高数十丈的参天大树,一股勃勃生机扑面而来。

远处,许多高耸入云的山峰苍翠一片,偶尔传来声惊心动魄的蛮兽厉吼,警示着世人,这里并不是世外桃源,没有实力,就会成为众多蛮兽的口粮。

一早就有许多族人在原野上忙碌,几个大婶见到方岳,全热情地叫道:“早啊,少族长!”

方岳冷峻的脸露出一丝微笑,答应道:“婶子们早,吃过早饭了没?”

大婶们七嘴八舌回答了几句,方岳挥了挥手,大步向前走去。

等他走远一些,有个大婶看着他的背影,惋惜地摇了摇头:“这么好的孩子,怎么就血脉变得那么差呢?”

“是啊,我看云夕命怪苦的,三个孩子丢了两个,在身边的又不争气,哎……”另一个大婶凑了过去,瞄着方岳低声道。

长得最高的大婶瞪了她一眼,低声骂道:“就你舌头长,明知他心里难受,乱说什么?要不是继承了胸坠,他能这样?”

她们以为方岳听不到,其实每天她们在背后的议论,都一字不漏地落在他耳里。

他装作不知道,自嘲地笑了一声,继续向前走去。

因为血脉低,背地里的流言蜚语听了太多,当面的叽笑也天天都有,两世为人,他深知一个道理,落泊的时候在意得越多,越会让人瞧不起。

“少族长!”

路过的族人纷纷向他招呼,虽然他是废物,可他父亲方戈一心为部族,在普通族人心目中威望极高,何况他毕竟是名义上的少族长,要是现在得罪了,将来真登上族长之位,那能有好果子吃?

对这些人,方岳只是略微点了点头,他们只是畏惧罢了,称不上什么交情,没有必要假装客套。

来到晨练场时,早到的人并不多,方岳冷冷看了他们一眼,走到旁边的铁橡树下,摆开架式,练起拳来。

他打得并不快,每一拳都非常精准到位,对每一块股肉的变化,都了然于胸,力量随他心意在体内自如流转,如臂使指。

虽然部族的少年多半从八岁开始修炼,可毕竟境界太低,多数人根本不明白这里面的奥妙。

对这一切,众人都习以为常,虽然仍不住暗中叽笑,却也没有谁在意。可一个比方岳高了两个头,浑身长着疙瘩肉,一看就是姥姥不疼舅舅不爱的家伙拽着螃蟹步走了过来,指着方岳对身边的狐朋狗友不怀好意地笑道:“哟,岳矮子又在耍猴戏了?”

这家伙叫方石生,是执符系大长老方铁雄之子,一年前,就是他哥哥方玉生暗算,“方岳”才差点死掉,两家可谓水火不容。

方岳虽有一米八,可神裔身材都很高大,成人普遍高于两米五,在场的少年个个至少都比他高出一个头,所以背地里人人都叫他岳矮子。

虽然融合了原主人的灵魂,变得年少轻狂了许多,但还不至于被这点小事激怒,方岳神情不变,继续练拳。

就是靠着这种被人笑话的方式,他练到了别人无法企及的高度,运力的境界,早已是巧力之境巅峰,隐约已触摸到震力之境的门槛。

根据经验,神裔将运力分为蛮力、巧力、震力、入微四重境界,巧力虽然只是第二境界,练成却可将全身力量聚于一击,而且能运力随心,借力打力,大幅减少体能消耗,综合战力至少能提升五成,普通人终生都触摸不到,他才十五岁就已达到了巅峰之境,要是让人知道,绝对会惊为天人。

见方岳一副旁若无人的模样,方石生特别火大,在他看来,他哥方玉生不到二十已是五重巅峰,是晚辈中数一数二的天才,而方岳都快十八岁了,还只是蕴力二重,凭什么非让这个废物当少族长?

他三角眼一睁,指着方岳大骂道:“靠,你这废物,每天装模作样,不装你会死?”

方岳冷冷横了对方一眼,缓缓收招,向人群中走去。尽管他运力境界极高,毕竟只是蕴力二重,方石生不单是蕴力三重,而且体魄天生强大,招惹他们,绝对是自找苦吃。

“怎么,没种吗?”方石生以为他怕了,得意洋洋,咄咄逼人。

方石生身边的几人全跟着起哄,猴头猴脑的二猴子满脸嘲讽地道:“石头哥,这废物明明没蛋,这不是明知故问嘛!”

泥人还有三分土性,方岳要再不吱声,就真是软蛋了。

他长眉一扬,冷看着方石生几人,不紧不慢地走上前,突然指着二猴子的脸不屑地道:“你说我废物,敢不敢打一场?”

二猴子虽然平庸,不久前也已晋升三重,本该是胜券在握才对,可一看到方岳冷冰的眼睛,心里就不由有些犯悚,半天没敢接招。

爱看热闹是神裔的天性,见他们起争执,在场的人全都围了过来,起哄道:“对,光吹牛有什么用,有种就打一场!”

见二猴子竟然怯阵,方石生觉得脸上无光,一脚将他踹到方岳面前,蛮横地叫嚣道:“一个二重的废物,你怕个屌啊,给老子好好收拾他!”

“准备好了?”方岳斜睨着对方,好整以暇地问道。

“啊!”

二猴子被踢下场,恼羞成怒,毫无风度地怪叫一声,一拳就向方岳胸口轰来。

二猴子天资虽然不怎么样,可毕竟是三重,七八年来也没白练,这一拳最少两千多斤的力量,呼啸而来,虎虎生风。

对方来势汹汹,方岳是处之泰然,直到拳出近半,才轻轻一步向左踏出,左手一拳斜冲而出,双拳闪电交错,“咔嚓”一声,他已收拳闪到一旁。

“啊!”这时,二猴子才发出杀猪般的尖叫,抱着右手中蹲在地上,痛得哭爹喊娘。

众人一看,只见他右手肘部反向弯出很大的角度,明显是脱臼了。

穿越到这个世界以来方岳低调忍耐,众人对他的印象还停留在一年以前,见他竟一招将二猴子放倒,不由全以置信地惊呼起来:

“天啊,怎么可能!”

“二重胜三重,只要一招,岳矮子吃了神丹妙药吗?”

“一招收拾二猴子,这还是岳矮子吗?”

方石生像吞了一百只苍蝇,走过去揪着二猴子的衣领看了一眼,然后狠狠将他甩在地上,呸地往手上吐了口唾沫,捋起袖子就向方岳逼来。

相距不足一丈时,他厚颜无耻地指着方岳骂:“竟敢下这种毒手,不给点教训,你怕是忘了什么叫族规!”

方岳冷冷地看着对方,腿不着痕迹地弯出一个角度,全身肌肉放松,只要对方敢动手,就要给他致命一击。

方石生眼中凶光一眼,全身肌肉蓦地绷紧,钵大的右拳,“呜”地就向方岳砸来。

方石生已是蕴力三重巅峰,而且天生体魄强大,虽然只是蛮力,这一拳却足有四千斤的力量,一拳击来,空气破裂,爆音如雷!

尽管对方气势汹汹,方岳却是不为所动,如一个老辣的猎手,舒展开全身的筋骨皮肉,心静无波地捕捉着对方拳势的每一丝变化,随时准备雷霆反击。

“方石生,你臭不要脸!”

谁知就在这时,一道火红的身影凌空飞来,方岳还没来得及反击,“啪”地一声脆响,一根长鞭就狠狠抽在方石生肩上,这一鞭快若闪电,一击的力量同样不下四千斤,抽得方石生皮开肉绽,血花狂飞。

方石生痛得脸部抽搐,野兽般狂叫一声,放弃方岳,转身咬牙切齿向火红身影扑去。

火红身形轻灵,随意一闪,轻松避过方石生扑击,落在方岳身旁,竟是一个身穿红衣的少女,傲然立在一头烈焰腾腾的赤火彪上。

少女十三四岁的样子,却比方岳高出数分,一身火红的衣裳,五官精致,一头乌长的头发利落的扎在脑后,就像一条垂着的黑缎。

她足下的赤火彪就更引人注目了,长近一丈五,怒目獠牙,一对火翅展开足有三丈多,微微一拍,烈焰腾腾,气浪击得地在嗵嗵作响,令人直觉衣发发焦,心惊胆寒。

“方芳!”

众人齐声惊呼,他们知道方芳是出了名的小天才,可怎么也想不到,她还不到十四岁,竟会如此火爆霸道,敢毫不留情地向团里的恶霸方石生下狠手。

群情哗然,方芳却看都没眼哇哇乱叫的方石生一眼,一对大眼牢牢系在方岳身上,紧张地问道:“岳哥哥,你没事吧?”

“我没事。”

还没打起来呢,能有什么事?方岳轻轻摇了摇头,转头向方石生看去。以他对方石生的了解,对方绝不会善罢甘休。

方石生此刻脸上沉阴得能滴出水来,他狠狠盯着方芳,像头伺机而动饿狼,半天没有说话。

他恨不得马上将几人撕了,可方芳骑着赤火彪,只要往空中一飞,连衣角都摸不到,何况赤火彪是四重,一爪就能将他撂倒,方芳也早已是三重巅峰?

“啪啪啪!”

僵持中,一个身高两米多的少年大步跑来,见双方对峙,毫不犹豫地跑到方岳身边,指着方石生道:“要打架啊,本少爷随时奉陪!”

方石生眯了眯眼,这个少年叫方松,也是方岳的死党,虽然只是三重,打起架来却不要命,不比方芳好对付多少。

“今天算你走运!”方石生狠狠盯着方岳,就像一只恶狼,“十天后就是族会,等我爹废了你,看谁会护着你这个垃圾!”说完狠话,头也不回走开。

“十天吗?”

方岳心中升起一丝苦涩,按照当初的约定,十天后就是族会,如果不能在此这前突破,少族长之位就会被废黜,可三重的壁垒坚如神盾,冲击三个月都岿然不动,短短十天怎么可能突破?

见他脸色阴沉,方芳一闪从赤火彪上掠下,与他并肩而立,信心十足地鼓舞道:“岳哥哥,芳芳相信你一定能突破!”

方松与走了过来,捶了他肩膀一计,大大咧咧地道:“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别理他!”

只剩十天,一切将有个了结,方岳心中并不轻松,但他不想让伙伴们操心,淡淡地说了声没事,与他们闲谈,等待教习方铁雄前来。

每天的晨练内容大同小异,方铁雄到场后,让众人列队,简短地讲了些练拳的心得,然后喊着号子,让众人操练部族的基础拳招陨星九式,然后逐个替少年们纠正。

陨星九式虽然只是基础拳招,却因简单自远古传承至今,每一式都蕴含着大道至简的精义,式式都是陨星之势,是方氏立族的倚仗之一,绝不如表面那般简单。

方岳对陨星九式已烂熟于胸,自然不用方铁群费心,独自沉浸在对巧力之境的领悟之中。

一个时辰的晨练很快结束,十天的期限不停地在心中摧促,他快速赶回家中,来到屋后竹林中,在一块巨大的墨石上坐下,微微将头仰起,深吸了一口气,令体内的神力按方氏传承功法陨星诀的方式流转,苦修起来。

这套功法仿佛是替他量身打造,一旦展开,全身就本能地协调起来,短短数个呼吸,血液深处的血脉之力就微微翻腾,一点点稀疏的金光从中浮现,竟是一枚枚由九道神秘轨迹组成的金符。

在神力的带动下,金符快速涌入心室中,转眼间,已凝结成两道残破的神纹,散发出一股神秘的力量,将四周的玄力牵引过来,纳入血液之中,缓缓转化为神力。

“呼!”

半天后,方岳长吁了口气,缓缓地睁开了眼睛,四周天色已经昏暗,巨月已在东山露出半边。

“难道血脉低,就真的不能突破三重吗?”

体内的神力几乎没有提升,方岳心中不由泛苦,这一年来他苦苦参悟,虽对陨星诀的领悟更加精深,可修为的提升微乎其微。

他们神裔靠运转血脉之力,吸纳天地玄力,孕育神血,淬炼肉身,以求返祖成神,所以修炼也称返神。

返神共分六大境界,分别为蕴力、淬体、造血、凝魄、引魂、涅槃,每大境界又分为前中后三期,第一、二两个境界,又各细分为九重。

蛮荒世界中,除了神裔,还生活着神魔裔、荒兽、蛮兽、妖、精、灵、鬼等众多族群,许多都远比神裔强大。

神裔至少得修炼到蕴力后期,才有自保之力,否则只能永远躲在部族中,做个吃闲饭的废人。

可他身份特殊,如果父母离世,方铁雄一家,会给他生路吗?

距族会只有十天,一秒都不能浪费!他回家匆匆扒了一口饭,又回到墨石上修炼起来。

星光洒落,种种神秘的玄力化作点点银光,慢慢融入他身体,半个时辰之后,蓦地将陨星诀加速,向神盾般的壁垒冲击而去。

一次,壁垒纹丝不动。

二次,神力同样没能掀起任何浪花。

一百次,全身已经开始颤抖,但方岳绝不肯放弃!

二百次,衣服已被血汗染红,但方岳仍紧紧咬着牙关!

三百次,四百次……

等到神力耗尽,方岳眼前一黑晕倒地墨石之上,直到第二天一早才苏醒过来。

一天,两天,三天……

苦苦的打熬,令他整整瘦了几圈,母亲洛云夕心都快揉碎,可无论怎么劝阻,他依然故我,执迷不悔。

整整十天,他先后冲击了数千次,可壁垒丝毫没有动摇的迹象,似乎绝无冲破的可能。

不懈的苦练中,转眼已是族会当天,这一天天气突然转凉,阴云满天。

族会堂上,方戈与五位核心长老一字排开,坐于主席之上,大堂两则站满了族人,一根丈余高的神力柱坚立堂中,方岳右手紧贴其上,正在接受测试。

神力柱中,有数道供神力流转的脉络,只要将手紧贴其上,神力就能流入其中。随着神力的输入,神力柱最下方的两颗星石缓缓亮起,方岳漠然睁眼,向柱上看去。

蕴力二重!

虽然早已知道结果,他的双手仍不由紧紧握在一起,今天的屈辱,何日才能洗涮!

“真是个垃圾,白白浪费了部族这么多资源,要不是族长的儿子,我真想抽死他!”

“矮猴子,他还想死咸鱼翻身吗?要是我,今天绝对不来丢人现眼。”

“要是那些资源给石头哥,凭石头哥的天赋,肯定早已经五重了!”

“矮鬼就是矮鬼,年年二重,真是白白糟蹋了那么多兽王真血,喂条狗都不止二重了。”

嘈杂声潮水般涌来,方岳脸上越来越冷,缓缓转过身看去,果然是方石生与他的狗腿子正在肆无忌惮地叽笑。

“方石生!”

方岳紧抿着双唇,长眉一扬,深遂的眼中闪过一抹寒光。

强压下心中的愤怒,全身肌肉如水般流动,看似随意一击落在神力柱上,轰地一声,神力柱上闪耀起三颗星光。

“力量,三千斤!”

身高二米七左右的方铁群看了看神力柱,大声宣布,脸上明显有些惋惜。

按方岳的修为与肉身强度,二千斤就已达标,而他随意一击,却有三千斤的力量,说明运力境界极高,定已达到巧力之境,在方铁群教过的少年中,也就是他哥哥方奕能有同样惊艳的表现。

“哎,原本是个好苗子,要不是被选作胸坠传承者,天赋又岂会比他哥差!”

方铁群暗中感叹,但知道结局已定,故作冷淡地道:“第三步,测试血脉浓度,将手放在测血珠上,放开心神!”

看了一眼方戈有些萧瑟的身影,方岳抿了抿唇,将右手轻按在神血珠上,心却飘到了另一片世界。

在那里,他曾是叱咤风云的杀神!

一股奇异的波动掠出,测血珠上亮起一丝微弱的光华,很显然他的血脉极差,心中的苦涩不由更浓烈。

返神者修为提升的速度,主要取决于血脉的浓度,血脉超强的天才,如他哥哥方奕,十五岁就已是五重巅峰,而他血脉实在太差,从八岁开始,整整修炼了十年,每月还服用部族提供的兽王真血,仍在二重停滞不前。

“哈哈哈,劣等!废然果然就是废物,堂堂族长之子,竟然是劣等血脉,简直丢尽了部族的脸!”

方石生刺耳的声音传来,方岳知道现在不能冲动,深深吸了一口气,漠然地向主席台上看去。

大长老方铁雄抬起半眯地眼皮,不咸不淡地对族长方戈提醒道:“族长,是不是该公布结果了?”

“咔嚓!”

一声脆响,坐椅的扶手被方戈生生捏碎,实质般的怒意冲天而起,要不是方铁雄仗着执符老祖的威势一再刁难,方岳又怎会被逼到这种田地!

方戈还没表态,坐在他右边的二长老方钧噌地站了起来,怒指方铁雄道:“方铁雄,你不要欺人太甚!”

“这话怎么说?”方铁雄眼中掠过一丝不屑,似乎是吃定了他们,不紧不慢地道,“这些都是三位老祖的决定,莫非二长老要违逆不成?”

看似在场的人就是部族最高层,其实所有人都明白,三位老祖才是部族的天,他们的决定,谁敢违逆?

“砰!”

方钧极怒,但对方用三位老祖压他,怒不可遏却无法发作,一掌将坐椅拍碎,拂袖而去。

猛虎般的方戈几度想要爆起,但不得不考虑后果,如果真的爆发内战,快速崛起的祁云氏必定趁虚而入,将部族直接抹杀。

想到这些,他紧握的铁拳慢慢松开,怒目圆睁瞪着方铁雄道:“别假惺惺地,宣布吧!”

尽管他已经极力压制,无形的气势仍如一头猛虎扑出,压得堂内所有人喘不过气来。

“哼,那老不死大限将至,看你嚣张到几时!”

方铁雄心中暗暗咒骂着,却不动声色地看向方岳道:“方岳,你月底就满十八岁,按照当初三位老祖的决定,从今天起,部族将废黜你少族长的身份,其它特权一律废除,包括每月的兽王真血供应,血池觉醒的名额,每月只能领取普通供给,你可有话要说?”

虽然方岳并不在乎什么身份,但想强大起来,那些资源非争不可,尤其是血池觉醒的名额,这关系到血脉的觉醒,方氏历代不乏原本血脉平庸,觉醒却血脉通天的先例,他要逆天改命,就绝对不能错过!何况父母为他费尽心血,他同样不想让双亲失望。

他用刀锋般的目光怒视方铁雄,一字一顿地道:“我还有一个月才满十八岁,你们凭什么断定我晋升不了?”

满十五岁时,因为他没有突破三重,方铁雄就曾大闹一场,最后还是执幡老祖出面力争,才将突破三重的期限推到十八岁,现在距他生日,确实还有一个月,所以他一定要据理力争。

“废物就是废物,整整三年都没能打破魔咒,一个月顶个屁用?”方铁雄还没开口,他那草包儿子方石生已是满嘴狗屁。

部族相传,胸坠传承者如果不能在十六岁前突破三重,就终身无法晋升,这就是方石生口中的魔咒,可他却从没想过,记录中的例子,无一不是早早就达到了二重巅峰,有谁像方岳这样,因血脉太差,快满十八岁才触摸到三重的壁垒?

对方石生的乱吠,方岳充耳不闻,仍冷冷盯着方铁雄,等待他的回答。

方铁雄半眯着的眼皮蓦地睁开,眼中寒光激射,断然道:“就凭你冲击数千次,仍是二重!”

对方竟了解得如此详细,令方岳微微心惊,但他神情不变,寸步不让地逼问道:“要是万一突破了呢?难道你堂堂大长老,一个承诺都给不起?”

“放肆!”

被一个小儿如此逼迫,方铁雄颜面无存勃然大怒,对着方岳凌空就是一掌!

淬体境高手含怒一击,威势可想而知,神力如冰龙咆哮而出,天地都被搅动,令所有人如置身万古冰原。方岳全力挣扎,却被一股超强的威势镇压,连手指都无法动弹。

“砰!”

见方铁雄竟对方岳动手,方戈拍案而起,如猛虎出柙,一拳怒轰方铁群,神力火柱般冲出,烤得天地俱焦,咋舌如雷怒喝道:“再敢动他,我杀你全家!”

见两人动手,其它长老脸色大变,全飞快闪向下方,撑开重重神力屏障,将众人护持在内。

“轰!”

两道色彩迥异的神力猛猛对轰在一起,万年铁橡木做的主席台像纸片般撕裂,瞬间功夫,就有一半被烧成灰烬,而另一半则带着玄冰砰砰坠落。

两股截然相反的力道仅相持了一瞬,寒冰神力的阵营就土崩瓦解,方铁雄被无边的火光直接轰到墙上,喷着血死狗般滑落下来,一脸焦黑。

“族长,不要冲动!”

将余力消去,几个长老纷纷掠回主席位置,执钺系的三长老见四长老方铁林眼中凶光闪烁,连忙挡到方戈身前,核心长老中最年青的六长老方青松也静静地立在他身边。

族中三系鼎立,如果方戈与方铁雄暗斗,方青山两人自然乐得隔岸观火,可要真打起来,却是唇亡齿寒,绝不能坐视不管。

众人看着脸色发青的方铁雄,心中暗暗震惊,他竟连方戈一招都抵挡不住,族长的威严,果然是不可轻辱!

既然已经立威,方戈不愿在此事上纠缠,冷冷盯了蠢蠢欲动地方铁林一眼,转头对方岳道:“废黜就废黜,难道我方戈的儿子,没了部族的供给,就活不出人样来了?”

“呼!”方岳重重呼了一口气,转身就向堂外走去。

父亲说得没错,一切屈辱,只能凭自己的实力洗涮,难道没有资源,他方岳就不能自己去争取,就不能站上巅峰?

“总有一天,我会拿回属于我的一切!”他的话掷地有声,直击人心!

“岳哥!”

方松大步追了上来,张了张嘴,却不知该怎么安慰,只好默默跟在身后。

“我没事!”短短的时间,方岳已经镇静下来,语气坚定而平淡。

“下一位,方芳,十三岁!”

两人走出数十丈后,方铁林的咆哮才消停下来,方松正要说什么,后方堂内又响起方铁群的声音,方岳迈出的大步不由微微一顿。

“蕴力四重!”

“力量,四千斤!”

“血脉,优等!”

“十三岁,蕴力四重,而且只是执事的后代,普通供给,怎么可能?”

“天才啊,天佑我方氏,继方奕之后,又出了一个十足的天才!”

“靠,没想到这小娘们竟升得这么快!”

随着惊喜的声音不断响起,议论声也如潮水般涌来,不管好坏,都是满腔的不可思议,谁都没有想到,平时看起来风风火火的小丫头,天赋竟会这么惊人。

“芳芳这丫头,今天可是出尽风头了!”有些落漠地笑了笑,方岳继续向前走去。

“岳哥哥!”

两人没走几步,一个火红的身影飞快地追了上来,俏脸微红,不是方芳是谁。

方岳心中一暖,这个时候不去接受众人的夸赞,却只身追出来安慰自己,方芳的这份情宜,极重。

“芳芳!”

方芳抿着嘴,半晌才坚定地道:“岳哥哥,我相信你是最棒的,等我变得更强,一定会帮你弄很多很多兽王真血,把那只可恶的胸坠喂饱!”

“还有我!”方松也高高地将手举起,似乎在向天盟誓!

方岳眉头微微跳了跳,心中的不甘缓缓退去,嘴角微微翘起,淡淡地道:“放心吧,你们的岳哥,不是这么容易被击倒的!”

说完,不再回头,大步流星,向东南方走去。

“岳哥哥,明天晨练记得早点来哦!”

看着方岳挺拔的身影,方芳眼中满是崇敬之色,就是这道身影,在她年幼的时候,坚定地挡在身前,扛下了所有的打骂与欺凌。

“我相信岳哥一定会崛起的!”

方松目不转睛地看着渐渐远去的身影,紧紧握拳说了一句,语气中透着一种深信不疑的信念!

方氏部族坐北朝南,建在一面高不见顶的峭壁之下,北部被石板铺平,部族的核心建筑就在这一带,往南,是一片约十里广阔的丘陵,数千石屋错落在丘陵各处,方岳家在东南面,从他家再往南,就是广阔的原野。

看着四周粗犷而高大的石质建筑,方岳仍有种恍然隔世的感觉,摇了摇头,继续向家中走去。

远远的,一个温馨的身影落入眼帘,知道是母亲在等自己,他心中不由踌躇起来。

“岳儿,怎么样?”

看到他,那道高大的身影飞快地迎了上来,满脸的担扰。

“娘!”

方岳看着身前的女子,心中微疼,爹不让她去,她肯定一直等在屋后吧。

“娘,你放心,我一定不会让你失望!”他努力平静地看着母亲洛云夕,却不敢看洛云夕伤心失望的眼神,说完暗咬着牙,大步向屋后的碧罗竹林走去。

“岳儿!”看着儿子有些消瘦的身影,洛云夕的眼泪涮的就流了下来,儿子这么努力,受了这么多苦,却还是被活活受了废黜之辱,叫她怎能不悲从心来。

“方铁雄!如果岳儿二十岁前不能打破魔咒,我拼着叛族,也要让你家破人亡!”

一想到方铁雄,她就杀机狂涌!一股血煞之气从她身上激射而出,竟迫得路边的纷纷草木倒伏!

她前后生育了三个儿女,十年前小女儿方霏诡异失踪,从此再无音讯,大儿子方奕也在六年前离家远行,一去不归。

这几年来,她与方戈在方岳身上倾注了全部的关爱,可他因为传承了胸坠,修为停滞不前,倍受排挤羞辱,一年前更是差点被暗算致死,现在又被废黜,一切都是因为那个方铁雄!

感觉到身后传来的无尽杀意,方岳仍不住心潮澎湃,一双手掌竟握得咯吱作响!他在心中默默发誓,哪怕以血与命作为代价,也要突破壁垒,绝不能再让父母失望!

他大步到翡翠般的竹林中,在墨石上坐下,拼命苦修起来。

距离血池觉醒不足一年,既扬言要夺回属于自己的一切,首先就必须争夺到血池觉醒的名额,而五十年一度的血池觉醒只能容纳五人,部族三十以下的后辈都盯着这五个名额,即使被喻为天才、去年就已五重的方玉生,也没有必胜的把握,他必须分秒必争!

可现实往往残酷无比,他以近乎疯狂的方式修炼冲击,可直到血管近乎爆裂,修为的提升微乎其微,壁垒仍是纹丝不动,似乎他的努力都是无用功。

尽管如此,但他目光依然坚定,他坚信自己的情况特殊,只要突破三重,或许就是一片坦途。

略微感受了一下,他发现其实并不是全无收获,至少陨星诀又完善了几分。除他之外,从没听说族中有谁能在修炼中修复陨星诀,这正是他坚信自己情况特殊的原因。

“陨星诀似乎一直在修复,万年之前还是天阶,如果一直这样的话,不知能恢复到什么程度?”

方氏部族历经沧桑,传承了无数年的陨星诀也从传说中的天阶,跌落到玄阶上品,进一步导致方氏快速衰落。

按理说功法修复是大能才有的手段,可方岳这一年的苦修,一直使残缺的陨星诀在缓缓的修复,令他心中不免多了几分期待。

“异想天开,即使能修复到天阶又怎样,远水解不了近渴……”

无边的昏暗笼罩而来,他默默起身,心情沉重地向石屋中走去。

“爹怎么还没回来?”

进屋后,感觉不到方戈的气息,他有些奇怪,换作平日,方戈早该回来了,现在正是晚餐的时间。

回到自己的房中,他仰躺在石床上看着青色的屋顶,心已飞回那个蔚蓝的星球。

一片葛红色的危崖之上,满地都是敌人的血肉残肢,他浑身浴血,遍体鳞伤,神情却像得到了莫大的解脱,将短剑轻轻一送,在心脏被杀手界第二人无面刺破的同时,也将对方的左胸刺穿,玉石俱焚。

“恩怨已了,再去想它作什么!”

突然,他摇了摇头,将脑中的画面驱散,伸手将一直挂在胸前的坠子托起,放在眼前察看起来。

这是一枚球型的胸坠,上面缕刻着不少密纹,显得古朴玄奥,一点点微弱的紫光从不明的质地中透出,更添了几分神秘的色彩。

自从接受传承起,这个胸坠就带在他胸口,据方戈说,这枚胸坠将一直伴随着他,除非死亡,否则无论如何都解不下来。

“这光又浓了几分……”

常年佩戴,胸坠似乎成了身体的一部份,方岳对它十分了解,一年之前,它还是暗紫一片,这几个月来,却是慢慢变得光亮起来,到近几十天,更是生出了淡淡的紫光。

“难道你终于要吃饱了吗?”方岳有些希冀地自言自语道。

这胸坠是方氏的传承至宝,地位还在镇族幡魂之上,每代都要挑血脉最强的小孩传承,即使部族因此快速衰落,也在所不惜。

所有传承者,血脉都会慢慢变得平庸,不能达到应有的境界,可胸坠似乎对方岳“情有独钟”,对他血脉之力的吞噬强度,达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直接将他变成了血脉劣等的废才。

“如果喂饱你了,我能不能打破那个魔咒?”想到可能将胸坠喂饱,方岳的心不由也有些激荡。

“大哥!天啊,你怎么流这么多血!”

这时,屋后似乎有什么动静,方岳侧耳一听,一脚散乱的脚步身从竹林传来,还没进屋,洛云夕就飞快地迎了出去,接着就带着哭腔大叫起来。

“爹!”

方岳心中一紧,啪地从床上跳下,风一般向屋后跑去,刚走到后门,就看到洛云夕一脸惊慌地扶着方戈走了进来,他一看,平时战神般的父亲此刻面色灰白,原本铁塔般的身躯竟有佝偻,身上全是触目惊心的伤口,血像小河哗哗流个不停。

“爹!”方岳飞快地上前搀扶住方戈,一种异样的情绪升起,眼泪竟差点掉了下来。

“我没事!”比他高了一半的方戈颤抖着手拍了拍他的肩,竟挤出一丝笑意道:“跟你钧叔去山里跑了一趟,总算没有白跑,宰了只三百年的烈虎王回来。”

“爹!”

受到这具身体原主人的影响,方岳再也忍不住,眼泪夺眶而出,今天是七月初一,正是部族供给兽王真血的日子,为了他的最后一份兽王真血,方戈竟冒死去了兽王林,这份爱实在太过沉重,即使粉身碎骨,都无法报答万一!

“傻孩子,别哭,爹命硬着呢,过几天就活蹦乱跳。”方戈虽然说话的力量都欠却,却尽量让自己的语气轻松,也让方岳娘娘俩哭得更凶。

半晌后,方岳突然止住哭声,一把将眼泪抹尽,目视方戈双眼大声道:“嗯,我不哭!我要打破魔咒,让所有人知道,族长的儿子,绝不是废物!”

“好!”方戈一脸的欣慰,“我方戈的儿子,绝不是废物!”

两母子将方戈扶到堂屋中坐下,手慌脚乱地取出止血的药膏纱布,整整忙了一刻多钟,才把血勉强止住,而方戈早已晕迷过去。

洛云夕不停低泣,方岳也是悲愤交加,如果不是方铁雄一再逼迫,方戈哪用冒这样的险,又怎么会伤得这么重!

“方铁雄,不让你身败名裂,难消我心头之恨!”方岳紧咬着牙关,与洛云夕一起将方戈抬到了床上。

扶方戈躺好后,方岳强忍着悲愤,向眼泪哗哗流下的母亲安慰道:“娘,您别哭了,爹身体强壮,相信很快就会好起来!”

听了他的话,洛云夕却哭得更凶,竟趴在床边大声地抽泣起来,他小心安慰,半天才止住哭声,红着眼走进厨房操劳去了。

方岳坐在床边,小心地守护着方戈,生怕父亲有半点意外。

片刻后,洛云夕叫他吃饭,饭后,将一个玉罐递给他,红着双眼,用前所未所有的严肃语气道:“岳儿,这是你爹跟钧叔用命换来的,虽然很辛苦,但一定要好好吸收,别让他们失望!”

方岳将玉罐托在掌中,像托着一坐大山,他看着母亲,郑重地道:“您放心,再苦我也会撑过去,不会再让胸坠将它吞噬!”

说完,他坚定地迈开大步,向屋外走去。

“对了,娘,帮我准备一份礼物,明天我要去看钧叔。”

他的声音从屋外传来,令洛云夕的悲痛平复了几分,懂得报恩,这孩子总算没有白痛!

方氏部族传承无限久远,兴盛时这片大地全是部族的疆域,即使只追溯到数千年前,也是这一域的霸主,风光无限。虽然现在已经衰落,但丘陵上近万橦石屋仍静静地佐证着部族曾经的辉煌。

现在部族不过数千人,自然用不了那么多石屋,所以大部份石屋被空置,只是偶尔有人清扫,放眼看去,万橦石屋错落于山丘谷地间,却少见有人往来,未免有些颓败萧条。

方岳找了栋僻静的空置石屋,略作清理,在堂屋中坐下,运功将身心都调整到巅峰状态,将玉罐封口打开,仰头将泛着金光的真血吞下。

蛮兽按成熟程度,分幼生期,成长期,成年期,但还有一种异类,那就是兽王。

兽王,顾名思义是蛮兽中的王者,但它们并非天生而成,全都是因天赋或血脉的关系,突破了自身物种的桎梏,达到了更高的层次,或者说在血统上更接近于始祖。

普通蛮兽要成长成兽王,远比神裔从蕴力晋升淬体难,往往数万头蛮兽中,才有一头在无尽的血腥撕杀中突破自身极限,晋级为兽王。因为经历了无尽的撕杀,再加上血脉进化,所以兽王的战力远非寻常蛮兽可比。

当然,兽王也有高下之分,物种不同,战力自然天壤之别,但最直观的方法就是看它们生存的时间,因为在群山丛林之中,时刻都有致命的撕杀,存活得越久的,无疑战力就越强。

烈虎本是蛮兽中血脉极高的一种,三百年的烈虎王更是兽王中的王者,这一灌真血的珍贵程度可想而知,又是方戈与方钧用血命换来,所以方岳绝不能容忍它有半分浪费。

“吼!”

真血刚刚落入腹内,马上化作一头金光夺目的微型烈虎王,暴吼一声,燃起熊熊烈焰,在方岳体内疯狂地冲撞穿行,弄得肌肉内脏剧烈扭曲,血液都要煮沸起来,非人的刺痛几乎令方岳瞬间昏厥。

“给我磨!”

方岳死死忍住非人的疼痛,身体像虾米般弓起,身上一个大大的鼓包四处游走,狠狠一咬牙关,银牙都挫出血来,大吼一声,鼓荡全身神力,向烈虎王磨压而去。

“吼!”

真血烈虎王似乎感觉到了莫大的危机,冲撞得更加疯狂,真力一次次压来,却一次次被它撕裂逃脱。

方岳磨灭真血可谓经验丰富,但之前那些真血,都是百多年的,这头烈虎王足足有三百年,凶威完全不是以往的真血可比,半个时辰下来,他竟有种透支的感觉。

“不!”

如果不能将真血镇压,大部分的血脉之力就会浪费,这是方戈几人用血与命换来的,浪费一丝,方岳都无法原谅自己!

“给我磨!”

每次,方岳都临近透支,可在一种顽强的信念支撑着他,他绝不肯认输。

“吼!吼!吼!”

他给次将神力压去,烈虎都会大声吼叫,数百次后,虎吼声已经微不可察,而方岳,也到了崩溃边缘。

“绝不能放弃,我要报仇,我要替爹娘争光,报答钧叔他们的恩情!”

一张张期待的脸庞从脑中掠过,似乎有一种无上的力量加持,他的气势徒然攀升,神力水银泄地般向烈虎王真血裹去,形成一个牢不可破的囚笼,将真血死困其中。

囚笼中,神力激荡,符光闪烁,真血上的金光渐渐被磨灭,烈虎的形状也无法维护,变成一个金光荡漾的血团,化作精纯的血脉之力,融入血脉之中。

“唰!”

谁知就在这时,方岳颈间一道紫光闪起,一股吞噬力如一张无形大口,向血脉之力狂吞而来。

方岳恨透了这股吞噬力,就是它,让他白白辛苦了一年,不,应该是整整十年!

“休想!”

积压在心中的所有感情瞬间爆发出来,方岳不知从哪里来的力量,竟鼓起十二分的神力,迎头向吞噬力撞去。

“轰!”

方岳的身体成了战场,巨力对轰,体内翻江倒海,狂喷一口污血,向后弹飞,重重撞在石墙之上,失去了知觉。

或许是被他顽强的意志降服,胸坠静静地落在胸前,竟没有再生出吞噬之力。

兽王真血也完全安静了一来,悬浮在心室之中,血脉之力被方岳的血液慢慢吸收。

真血吸收完后,一阵清脆的叮咚声响起,胸坠竟悬浮起来,发出炫目的紫色神光,似乎有命运的呢喃响起,神辉璀璨,一颗金符流转的神血从胸坠中掠出,一闪没入方岳胸间。

“哗哗!”

心房中,血液哗哗地流淌,像阵阵欢歌,神血化作点点金色神光奔流而出,没入血液深处,向血脉金符涌去。

得到神血的滋养,就像神草在沃土上扎根,金符以不可思议的速度成长起来,轨迹转眼从九条长成到近千条,在血液深处闪闪发光,使得方岳整个人都透出一种p神圣的淡金,有如天神。

等神血全被吸收,胸坠一颤,一团七彩的神光将方岳裹住,使他瞬间消失不见。

“这是哪里?”

片刻后,方岳苏醒过来,茫然地看向四周,紧接着就被前方的景象牢牢吸引。

前方天空中,一个大得无法估量的绝美女神侧卧在七彩祥云中。

她表情祥和,流光溢彩的眼帘紧闭,透出无尽的娇媚,修长的峨眉,笔挺的玉鼻,微红的樱唇,将白净的鹅脸点缀得不可方物。

她像沉睡在那儿,散发着迷人的气息,周身上下只披着晶莹的薄纱,透过薄纱上的光彩,便可窥视到美妙的胴体,如梦似幻,让人沉溺。

“好美的女神!”

尽管方岳心志坚定,也被她深深迷住,忘乎所以地向她飞奔过去。

“呯!”

谁知他跑出数步,就一头撞在前方无形的屏障上,撞得七荤八素。

以他的心智,自然明白这片空间绝不简单。摸了摸快要裂开的头,不敢再看女神,可她的样子却拼命向灵魂深处钻去,似乎要在他心中深深地烙印下来。

他咬了咬舌尖,让自己清醒一些,向四周打量过去。

这是一座云中仙岛,四周弥漫着氤氲的流光,许多事物都看不真切,只能模糊地看出有不少神木仙草,似乎每天种都有夺天地造化之功。

只有前方没被流光遮挡,一条大道蜿蜒而上,直通一座巍峨的神殿,大道两旁,立着十多樽高大怪异的雕像,有的千手千目,有的三头六臂,也有的盘旋在一起,像是巨龙与某种古怪生物的组合体。

仔细去看它们,似乎都自成天地,透露出种种不可琢摸的至理。

经过一番探索后,他发现只能停留在大道一段狭小的空间里,只要越雷池半步,就有一股莫大的神威镇压而来,像要将他的肉与魂同时碾碎。

“这到底是哪里?跟胸坠又有什么关系?”

很明显,定是因为胸坠,他才进入到这里,他心中暗暗思量,举步走到第一樽雕像百米开外,凝神注视起来。

这是一樽人型的雕像,头部像是神牛,头顶长着两根虬劲的巨角,两根巨角根部,各长着好几张喜怒哀乐各不相同的牛脸,两只巨大的眼瞳似乎在不停地喷出火焰。

它双手提在腰间,各成一个掌式,当方岳将注意力转向双掌,它们便漫天的挥舞起来,虽然只是幻觉,却有一种撕裂天地的毁灭感,神威莫测。

“哞!”

当他全神贯注于雕像上,一道神奇的吼声在脑中响起,在所有感官中,雕像如漫步在雷云之间,双掌拍打着毁天灭地的招式,步步逼来,竟在倾刻间闯入了他的脑海。

倾刻间,漫天掌影合而为一,雕像右掌高高扬起,转眼变得比天还大,遮天盖地猛拍下来。

“哇!”

无穷的巨力碾压而来,他的心神几乎被碾灭,狂吐一口鲜血,踉跄着向后退出。

无穷无尽的掌影在脑海中翻腾,每一招都拥有无上神威,却如潮水般退出,转瞬之间,只有模糊的一式在脑里中存留下来。

他知道不可强求,调息一下后,心有余悸地向第一樽雕像看去。

“咦?”

他本不敢细看,没想到雕像却有了天翻地覆的变化,变小了许多,压迫感大不如前,角上的脸也不见了,只有右掌前推,看来正是他记住的那一式。

“这到底是哪里?女神、神殿、雕像,都是凌驾于这个世界之上的存在,这一切究竟是怎么来的?它们似乎都跟胸坠有关,我们方氏又有怎样惊人的来历?”

打量四周的种种神迹,方岳心中卷起了惊涛骇浪,久久无法平息。

“怪不得部族宁肯代代衰落,也要将胸坠传承下来,难道部族的使命,就是要将她唤醒过来?”

方岳喃喃自语,越想越觉得方氏部族的绝不简单,这一切无不召示方氏来历惊人,甚至可能跟真神扯上关系,传承自那众神争辉的洪荒时代。

“这里的玄力怎么这么浓郁?至少是外界的百倍!”

直到这时,方岳才惊奇地发现此处的玄力,竟比外界浓郁百倍!

他也不由露出狂喜之色,玄力越浓随,修炼就越迅速,在这里玄力浓郁了百倍,放到外界,绝对是各方大能拼死争夺的修炼圣地,即使他血脉稀薄,如果长期在这里修炼,肯定也能打破魔咒,快速晋升三重,或许一年后争夺血池觉醒的名额,不再只是奢望!

他闭上眼,非常享受地感受着四周的玄力,发现自己竟能清晰地分辨出每种玄力,对它们的属性也了然如胸!

他心念一动,各种玄力就轻快地聚来,就像与他心灵相通一般!

这简直是奇迹!

他的心不争气地乱跳起来,种种迹象表明,他的玄力感知力与亲和力都达到了惊人的程度,这是以前做梦都想不到的!

玄力感知力与亲和力都能极大的影响吸纳神血的效率,通常是用来衡量超级天才的标准,更重要的是,这两者叠加,便意味着妖孽般的掌控力。而掌控力高,不单修炼速度恐怖,修炼普通神技,也是如臂使指,手到擒来!

没想到仙岛竟带来如此大的惊喜!

以方岳的心志,此刻也被狂喜冲昏了头脑,这种好运,真是来得太突然太猛烈!笑着闹着兴奋了好久,他才慢慢平静下来,盘膝坐下修炼起来。

陨星诀也经烙入灵魂骨肉之中,一坐下,神力就流畅地运转起来,点点精微了百倍的金符没入心室中,慢慢凝成两枚神纹,虽然仍旧残缺,可完好的部分,却比之前清晰玄妙了许多。

寻常人的血脉金符只是一个模糊的光点,即使妖孽如方奕,也跟只是跟他吸收神血之前一样,仅有九道轨迹,要是让人看到他的血脉金符竟有近千道轨迹,只怕连真神都会震惊!

“呜呜!”

神纹刚刚凝成,玄力就洪水般涌入体内,神力以从前千倍的速度增长起来,神盾般的壁垒,在澎湃的神力冲击下,竟不堪一击,瞬间垮塌。

两道神纹轰然炸裂化作颗颗璀璨金符,但很快就重新凝聚在一起,凝成三道全新的大道神纹,在心室之中闪闪发光,种种神秘的力量狂涌而至,他无比顺遂地晋升三重,吸收了某些神力之后,他的血脉也浓郁了几分。

此处玄力浓郁百倍,自己的掌控力又得到了惊人的提升,对修炼速度,方岳早已有所预料,可仍没想到会如此惊人,所以结束修炼后,他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

“突破得太轻松了,该不是做梦吧,试试看!”

尽管一再确认,他仍是将信将疑,想了想,他运起神力,轻轻一跃,竟轻飘飘地蹿起三四丈,身体就像没了重量一般。

他这才肯定是真的,脸上不由露出了灿烂的笑容。为了这一刻,他忍受着无尽的嘲笑,整整苦修了十年,现在总算苦尽甘来!但他很快就恢复了平静,大喜大悲,都对身心不利,作为返神者,必须戒除。

平静后,他的眼神变得更加深遂,一股非凡的气度从眉宇间透出,令他看来像柄历经磨难的绝世神兵!

“现在已经突破,修炼不急在一时,那雕像每一掌都毁天灭地的神威,如果能学会一招半式,也够了纵横这片天地,我既然记住了一掌,让来试试看,能不能施展出来。”

他放开心神,观想着从雕像学来的那一招,神力迸发,右掌狂拍而出。

“噗!”

谁知他用尽全力,右掌却纹丝不动,汹涌灌入掌中的神力如撞上铜墙铁壁,轰地反弹了回来,将他震得大步狂退,一口逆血狂喷出来。

“怎么会这样?”

那一掌有千百般变化,他竭尽全力竟然无法摧动第一重变化,反而被一种古怪的力道反震得吐血,不由面色煞白,心中百般不解,却不敢再轻易尝试。

苦思片刻后,他再次将右掌提起,摧动一丝神力,将右掌向外推去,谁知就像在推一座大山,速度好比蜗牛,还没完成第一道变化,就力竭而止。

“天地玄力竟拼命聚集,形成惊人的阻力,似乎天地都不容许这一掌击出,怎么会这样?”

父亲伤势不明,要是失踪太久母亲肯定六神无主,尝试了上百次后,结果都是大同小异,他只能无奈地停止实验,打算离开这里。

“这里根本没有出口,怎么才能离开呢?”在能活动的区域找了个遍,却没找一个像出口的所在,他不由有些担心,要是被长时间闲在这里,洛云夕肯定会以为他遭了方铁雄的毒害,肯定会不顾一切展开报复,后果不堪设想。

但十多年的杀手生涯使他练就了冷静而坚韧的心性,强压下心中的焦急,仔细推敲了起来。片刻后,他肯定这一切跟胸坠有关,不由将胸坠的模样在脑海中观想了出来。

果然,胸坠刚刚在脑海浮现,一团七彩神光从天而降,他只觉得脑子一片空白,等恢复知觉,早已回到石屋内。

他将胸坠托到眼前,发现它已经大变样,每一道纹络都有了奇妙的变化,紫光在上面不停流转,仿佛都活了过来。

更神奇的是,一种奇异的波动从胸坠上弥漫出来,将他笼罩在内,就像一团迷雾。

“似乎它能隔绝探查……”

方岳喃喃自语,越琢磨越确定,不由心中暗喜,这样就不用担心被人发现仙岛的秘密,招人觊觎,惹来杀身之祸了。

“要是还以为我是二重,动起手来,相信一定很爽!”他的嘴角不由掠出一丝坏笑,虽然两世为人,可他毕竟融合了原主人的意志,难免有些稚气未脱。

“出来是观想胸坠,进去呢?”

他心神一动,胸坠快速在脑海中浮现,果然有团七彩神光从胸坠上射出,将他再次送入了仙岛。

这么久了,母亲肯定开始担心了,确保可以自如进出后,他离开石屋,向家中赶去。

“咦,晋升了,怎么只长高两三厘米?”走到屋外,参照种种事物,发现身高几乎没有增长,他不由非常奇怪。

血脉的浓度,不单决定修炼天赋,同样决定身材高矮。晋升三重血脉大幅提升,按理应该长到一米九几才对,可他才长了几厘米,这太不合常理。

“莫非是因为我是外来者的缘故?”

方岳一时找不到合理的解释,只能将原因归结于自己古怪的来历。

“不知以后能不能长高?”

虽然是外来者,可他并不想成为异类,像他父母,都接近三米,同龄人普遍都有二米一二,如果老是这么高,肯定会被当作怪物,不利于融入这个世界。

“管他呢!”

他心中很快释然,这些东西不是人力可以改变的。如果谁敢因身高轻视他,那就用拳头告诉他们,长得矮同样可以很强大!

快进家门时,他心中有些忐忑,不知母亲会不会发现晋升的事,到时候该如何解释?

“岳儿!”

听到他的脚步声,洛云夕惊喜向他迎来,每次他服下兽王真血样子都非常狼狈,这一样却是整整齐齐,她悬起心总算落了下来。

“娘!”见母亲似乎没有发现,方岳心中踏实了一点,大步向方戈房中走去,担心地问道,“父亲醒了吗?伤势怎么样了?”

“醒了一次,又睡着了,以你爹的体魄,应该很快就能恢复,我就是怕旧伤会复发……”说到这里,洛云夕眼睛又微微泛红,但不想让方岳担心,语气一转道,“那伤都二十多年了,不会有事的,你轻点,别吵醒他了。”

旧伤……这两个字在方岳脑中不断萦绕,心情不由有些沉重,他隐约记得,在很小的时候方戈还经常咳血,偶尔爆发出丝丝狂乱的气息,就像蛮荒猛兽般可怕,可见方戈的旧伤,绝不如表面这般简单。

“嗯”

但他深知母亲不会向自己说明,点头应了一声,轻轻走到方戈身旁坐下,见绷带上的血已经干涸,呼吸也平稳了许多,但脸色依然泛灰,显然伤得不轻,心情不由更加沉重。

“爹,您放心,我已打破魔咒,一定跟您一起,将部族带上巅峰!”

方岳知道,方戈虽然顾家,但他内心深处,更看重部族的兴衰,心中暗暗发誓,在有生之年,一定要将部族带上巅峰,让父亲如愿以偿。

第二天结束晨练后,方岳破例没去竹林中修炼,提着母亲准备的礼物,向堂叔方钧家中走去。

刚到方钧屋前,一个小女孩迎了过来,欢喜地叫道:“岳哥哥,你又来了啊,给晴儿带好玩的了吗?”

小女孩叫方晴儿,是方钧的独女,方岳的小堂妹。她三岁多,大大的眼睛水汪汪的,好象会说话,圆圆的脸蛋,皮肤雪白透嫩,手中还拿着一根糖棒,真是个玉雕粉砌的小可爱。

方岳微笑着走了过去,亲切地将她抱了起来,刮了刮小鼻子,逗她道:“哎呀,岳哥哥忘了,下次补上怎么样?”

小女孩用忽闪忽闪的大眼睛看着他,见他在笑,脸上竟露出一丝狡黠,指着他手中的藤篮道:“岳哥哥,里面是什么东西啊,能给晴儿看看吗?”

看着她古灵精怪的模样,方岳忍不住哈哈一笑,从篮中取出一个铁橡木陀螺,递给她道:“哈哈,哪能忘了晴儿,这是岳哥哥亲手做的,别弄丢了哦!“

“岳哥哥真好!”

方晴儿欢天喜地地接过陀螺,甜甜地道了声谢,蹦蹦跳跳地跑向远处,估计是找小伙伴分享新玩具去了。

看着她欢快的背影,方岳笑了笑,向她家中走去,进到屋内,她母亲四婶正在给方钧洗漱。

方钧身上不少地方裹着纱布,右腿还绑着夹棍,看样子也伤得不轻。

“钧叔四婶!”

想到方钧是为自己受的伤,方岳心中略感沉重,大步上前将藤篮放到桌子下,上去帮忙。

方钧知道他心中的想法,打着哈哈与他天南地北的扯谈,帮方钧洗漱完后,四婶看了看藤篮里的东西,笑着道:“都是自家人,来看看就好,带这么多东西做什么。”

方钧哈哈一笑,指着老婆道:“岳儿,你看你四婶,明明心里乐开了花,还要假客气,甭听她的,今天在这儿吃饭,陪钧叔喝上一杯。”

方岳正想推辞,见四婶也连声挽留,不好见外,便留了下来,陪方钧闲谈。

四婶见两叔侄清谈泛味,就炒了两碟小吃,又烧了壶紫果酒送上来,两叔侄推杯换盏,倒也喝得痛快。

虽然知道道谢方钧肯定不高兴,但方岳是恩仇必报的性格,喝了几轮酒之后,还是举起杯郑重地道谢道:“钧叔,害您伤得这么重,侄儿无以为谢,这杯酒算是谢您的!”

“你这孩子!”方钧带着酒劲横了他一眼,不快地道,“讲这么多客气做什么,要不是你爹,我这条命早没了,再说了,做叔叔的,还能看着你受委屈不成?来,喝酒,再提这些没用的我可就发火了!”

方岳知道他的脾气,不再多说,叔侄两你来我往,四婶的菜还没做好,酒就被他们喝了几大壶。

又一次送酒来,四婶狠狠的白了方钧一眼,泼辣地道:“哎哎哎,你腿都快断了,能不能少喝点!”

方钧老脸一红,嘿嘿干笑道:“这不是岳儿来了,高兴嘛,就这一壶,就这一壶,要是再喝,你就把我那些酒坛子全砸了。”

“嘴上说得好听!”当着方岳的面,四婶倒也不好太扫兴,嘟嘟了一句,向屋外看了一眼,担心地道:“这鬼丫头,都这时候了,怎么还没回来?”

方晴儿这么久还没回来,方岳也有些担心,压下腹中翻腾的酒劲,起声道:“钧叔你先喝,我去看看晴儿。”

说完,他晃着身子向屋外走去。

屋外艳阳正高,毒辣的太阳晒得他脑袋越加昏沉。此时,在半里外的一片石坪上,几个小孩正在顶着火辣辣的艳阳玩闹,有个漂亮的小女孩得意地抽打着陀螺,正是方晴儿。

“哟,玩得蛮起劲嘛!”

小孩们正玩得起劲,方石生带着几个人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见几个小家伙玩得带劲,不由有些怀念这儿时的游戏,拽着螃蟹步,向石坪上走来。

二猴子好了旧伤忘了痛,不知羞躁地冲小孩们大声嚷道:“都把陀螺放下滚开,哥哥几个玩够了,自然会还给你们。”

小孩们一看是他们,连忙扔下东西撒腿就跑,几人是出了名的杂鱼,家里人可是交待过的,见到他们一定要远远躲开。

方晴儿也想跑,可她舍不得方岳做的陀螺,悄悄瞄了一眼几人,见他们似乎没留神,揣起陀螺就向家中跑去。

她才跑几步,方石生就发现了她,恶狠狠地吓唬道:“靠,那个小屁孩,快点把陀螺放下,让老子动手,有你好看!”

他高足有两米一,又长着一身的疙瘩肉,面相凶蛮,吓得方晴儿脸色发白。

她知道跑不掉,转过身红着眼睛求方石生道:“大哥哥,这是岳哥哥帮我做的,你玩完了还给我好不好?”

“岳哥哥?”方石生脸上浮起一丝阴笑,“也就是说,你是方钧那死鬼的丫头了?”

方晴儿可怜兮兮地看着方石生,还没明白他的意思,他已经大步走了上来,劈手就将陀螺抢了过去。

“靠,老子耍你的蛇螺那是看得你起,别给脸不要脸!”

“哇!”

见心爱的陀螺被抢,方晴儿哇地哭了出来,边哭边骂道,“你是坏家伙!我叫岳哥哥来打你!”说完,撒腿就向家中跑去。

“老子让你走了吗?”两家水火不容,上次族会方铁雄又吃了个大亏,听她一再提起方岳,方石生心中邪火大作,大步一跨将她挡了下来。

“让开,坏蛋!”

陀螺被抢,方晴儿恨透了对方,见绕不过,竟扬起嫩拳,向他腿上捶去。

“靠,一个小屁孩,还敢打我!”

一个小女孩都没镇住,方石生火冒三丈,竟没人性地伸手就是一巴掌,狠狠抽在方晴儿脸上,留下一个鲜红的掌印,嘴角都被打破,血不停地流出来。

“哇!哇!”方晴儿长这么大,从没被这么打过,又痛又恨,嚎淘大哭。

见她大哭,方石生更是邪火中烧,一把将她揪住,恶狠狠地道:“闭嘴,再哭老子摔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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