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冠与玫瑰最新章节,张辞 程风全文免费阅读

小说:王冠与玫瑰 小说:现言日常 作者:新英雄 角色:张辞 程风 简介:理想与爱情 王冠与玫瑰 周蕴空的一生开始于一场街头火并的死亡,终结于一场爱情。 张辞的一生开始于一张画纸、一杆画笔,终结于一场死亡。 两个格格不入的人,如何相遇又如何相爱,如何分开又如何重新相聚。 面对理想,我们是否该坚持? 面对爱情,我们是否该坚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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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冠与玫瑰

《王冠与玫瑰》第4章 第一次相遇免费阅读

张辞第一次见周蕴空是在夏天。

北方古城,夏天空气里是尘埃和汗水的味道,张辞刚结束一个项目,背着旅行包在路口等程风开车接他,目之所及,是车流和人流,干瘪,没有生气,连树叶摇晃都是脱水状态。张辞累的摇摇头,祈祷程风能快点过来。

张辞东看西看,周蕴空撞进他的目光中。

周蕴空那天穿一件鹅黄色T恤,天蓝牛仔裤,素白脸,乌黑发,她心情很好,手指在弹着想象中的钢琴。弹到一半,她停下来看了周围一眼,在原地转了一个圈,又弹琴。张辞就这么一直看着她,看她为自己弹琴,为自己跳舞,与周围任何人无关。

肩膀上旅行包勒着疼,手上拎着深山老林里的特产,明晃晃日光烫的眼睛疼,可张辞一动不动地盯着周蕴空,直到她消失在街角。张辞笑了,他想认识这个女孩,他想让她爱上自己。

程风载他回家路上,张辞仍然一脸笑。程风不解,“深山老林待傻了?恋恋不舍,你看你那样。怎么,里面竟然有好看的姑娘?”

张辞说,“不是,我在想刚才那个女生 ”。

程风差点一脚油门轰到底,“你说什么?”

张辞抱臂靠着车窗,轻轻说,“我想刚才那个女生。”

程风八卦的问“哪个女生?”

张辞说,“刚刚等你的时候在路边看到的。”

“你不认识?”

张辞遗憾的摇头。

程风说,“你不是被热傻了吧,路边见到的女生,你现在一副深情的样子,你是想说你对那个女生一见钟情了?”

张辞想了想,没否认。

“张辞!你逗我玩呢!”

张辞略微皱眉,“我没有。我只是想认识一下她。”

程风觉得荒唐透顶,“一面之缘,这座城市这么大,上哪儿找一个女生啊。”

张辞轻叹,“不知道。”程风摆摆手,“靠缘分吧。”张辞不再说话,闭上眼,他有点累了。

缘分真的很奇妙。张辞又见到了那个女生。不过是在三个月之后。

那天天很蓝,落叶摇晃落地,白云浅,秋意浓。不过早秋,她已经穿一件保暖针织衫,一条牛仔长裤,头发扎成马尾,发尾摇摆,走得慢慢吞吞。又是一个人,张辞竟然不知不觉地在跟踪她,周蕴空没有察觉。张辞看她进了一家书店,但也不买书,溜达了一圈就出来了,跟老板说了几句话。然后一直走,路过一个操场,有人在玩单杠,她停下来看了一会儿,笑了笑,就走了。直到她走进一栋大楼,张辞才真正惊讶起来,原来,真的是缘分。

回到单位,张辞春风满面走到座位上,程风长了狗鼻子,马上凑过去。

“怎么了,这一脸春风得意的样子。”

张辞耸耸肩,“我又见到她了。”

程风思考了三秒钟才明白过来,“那个一见钟情的女生?”

张辞点头。程风追问,“在哪儿啊。”

张辞笑了,“就在我们隔壁。”

程风恍然大悟,“嗨,徐莺啊”

张辞眼睛亮了起来,“你认识?”

程风开始装腔作势了,清清嗓子“这个问题嘛……”

张辞白了他一眼,“我请,行吧。”程风马上勾上他脖子,“好说好说。这个徐莺嘛,也难怪你喜欢,我们单位百分之九十的单身男性都喜欢她。她嘛,不拒绝也不跟谁走得近,挺厉害的,挺有手段。”说着还瞅了他一眼,摇头,“你这种,不行,玩不过她。”

张辞皱眉,“我觉得她不是这种人。”程风推了他一下,“在恋爱这种事上,我比你懂。”张辞想了一会儿说,“你能带我见一下她吗”程风拍拍他的肩膀,“没问题。”

程风动作很迅速,立马约好了中午吃饭的时候去“偶遇”徐莺,只是还没到她面前,张辞就收住脚步,往回走。“哎哎哎,干嘛呢”程风甩了一个身子,忙追上去。

张辞笑,“我就知道不是她。”程风皱眉皱的满脸褶,“不是她,不可能啊,我们院不就她长得好看吗。”张辞不爱搭理他,只说,“我自己找。”

作为一个远离城市的单位,某设计院很好的践行了一个保密单位应有的素质,那就是交通极其不便利,张辞的家在车程一个小时的小区,每天回家累的一根手指都动不了。今天更倒霉,车直接在半路抛锚,人迹罕至的地方连出租车也没有,张辞只好叫了拖车,顺便让拖车大哥把他带到最近的公交站。

张辞拉着吊环几乎要睡着,昏昏欲睡之际,听到一声怒斥,“放手!”张辞立马转头,是周蕴空。她在怒斥一个中年男子。那人四十岁的样子,长得周正,一身西装,干净整洁,一看就是小有成就的人。张辞皱了皱眉头,有点不明所以。那个男人笑了笑,语气温和,“这位小姐,你在说我吗?”周蕴空轻蔑的斜了他一眼,语气不善,“下贱。”那个男人眼角跳了一下,似乎有羞愧更多的是恼羞成怒,“你什么意思!”

周蕴空盯着他,那人被她眼中的凶狠吓到,竟然退了半步,反应过来,又站定,但不敢再往前去。

“跟这个学生道歉!”

张辞听到这话才发现旁边有个瑟瑟的小姑娘,穿着校服,脸色苍白,瞅了一眼她的校服,应该是同事家的孩子,在附属中学上学。

那个男人说,“这位小姐我搞不懂你在做什么,你一会儿骂我一会儿又让我道歉,我是做了什么吗?”

周蕴空低下头看了一眼发抖的小姑娘,又抬头看了一眼监控,心里骂了一句脏话,什么破公交连监控都是摆设。又看了一眼小姑娘,心里叹气。那个男人看她这样子就知道她没什么办法。这辆公交的监控早就坏了,这个女学生他也观察了好久,软柿子,被摸了也不会说出来。所以他今天上下其手她也不会反抗,谁知道遇到了这一出这个女人真是多管闲事。

周蕴空突然笑了,极其轻,她往前一步凑到他跟前,拿起手机晃了晃,“这年头行侠仗义总得有资本不是吗?”

那男人脸色变了,“什么?”

周蕴空划开屏幕出现了那男人的脸,看样子是段视频,“不知道这段视频够你判几年?”说完笑了笑,“我看你应该也是有工作的吧,应该也有老婆有孩子。不知道他们看了这段视频有什么看法,我真的很好奇。”一晃而过的脸,那人看得清楚,心神不定之际没来得及细看周蕴空就把它收到口袋里,又挂上一张冷脸,“现在,马上道歉。”

那人已经心慌了,不情愿的说了一句对不起,在下一站马上下车了。

周蕴空看他落荒而逃,露出鄙夷的神情,看到那个女学生又恢复了温和,轻声说“下次记得要说出来,这样别人才会帮你。你不说,永远没人知道。”那个女学生听到这话忽然哭了,她的哭也那么安静“我说过,我说过让他放手,可是他还是一直这样,我让旁边的哥哥姐姐帮我,可他们看到了也当没看到。我不知道怎么办……”

周蕴空大骇,他她以为只是一次,没想到是一直。她捏着手机,除了愤怒,无能为力。根本就没什么视频,不过是她做的小把戏。周蕴空泄了气,没人能一直保护另一个人,想要不被欺负,只能求助自己。周蕴空摸摸她的头,告诉她,“你要学会保护自己,知道吗?用法律用武力用什么办法都好,只要不犯法,你要用尽一切办法保护自己。因为没有人能帮你承受伤害,你只能学着让伤害最小化。”小姑娘泪盈于睫,楚楚可怜地求周蕴空帮她,帮她把那个男人送到监狱。可周蕴空只能说,抱歉。没有证据不会有人相信的。法律有时候保护不了无辜的人。

张辞看了全部的过程,看到周蕴空怎么处变不惊,看她怎么维护小女孩的自尊,看她的凶狠和温柔,说话间透露出来的坚强。一时之间,柔情万种。张辞目送她下车,却没有上前跟她说一句话。爱情有时候真的很玄妙,你以为只有一面之缘的人再次来到你的面前,你与她有着自己都说不出来的共鸣。张辞心中关于爱情的拼图,因为周蕴空,总算完整了。

周蕴空回家之后坐在床上看着窗外。这座古城一如既往的安静,好像所有惊涛骇浪都会被包容在身后,回归平静和安宁。可只有在波涛之中的人才会知道,那些事情存在过。既然存在,就不可能毫无影响。周蕴空觉得挫败,人力如此微小,妄想拯救世界做顶天立地的侠女,是她自不量力。即便能侥幸帮人一次,生活还是会有很多困难等着她,永不停止。生活本身是苦,何必强求。

周蕴空向来会用这种毒鸡汤开解自己,为自己的无能找借口,因为若不是这样,她早就自杀了。

张辞回家之后把自己摔在床上,枕着胳膊回想,怒目而视的周蕴空和轻蔑不屑的周蕴空包括第一次见面时就让他怦然心动的跳舞的周蕴空。他素来是行动派,从不拖泥带水,明白自己心意之后,恨不得立马告白。可他却退缩了,万一,万一自己被拒绝了怎么办。万一一开始就被列入骚扰的黑名单,这辈子都不能超生了。张辞放下了手机,没有进行求助。他冥神细想,再等等,再等等。最起码,等她认识我。

可是张辞的再等等,等了三个月。

三个月里,他每次想要走上前去跟周蕴空说话,却总是害怕,害怕唐突她,也害怕她不喜欢他。于是在临门一脚又收回去,安慰自己,现在还不是时候。然后晚上回家躺在床上又给自己打气,明天一定要跟他说话。可是明天又明天,张辞三个月只是在周蕴空身后看着她,观察她的一举一动。每天在食堂吃饭,上班提前十分钟,下班准时收工,每天坐3路公交车,休假的时候几乎不出门,身体不好很怕冷,经常穿很厚的衣服。

张辞觉得自己是个变态,跟踪狂,胆小鬼,在心里骂了自己无数次,可是在要伸出手说出口的前一秒又总是退缩,畏葸不前。久而久之,周蕴空成了张辞的心魔。

从小受西方教育长大,聪明一世眼高于顶的张辞,第一次去看了心理医生,他得寻求专业人员的帮助。于是张辞去了他们所的附属医院,找到了斯坦福心理学系的医生。医生听了他说的话,只是笑了笑,神秘莫测。

张辞心慌地问他,“我该怎么办?”

钟俨承上下打量了他一眼,说,“张辞,你在害怕什么?”

张辞抿紧嘴唇,脸色难看,泄了气一般说“我不知道。只是我每次想要跟她说话,总是不敢,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钟俨承转了一下笔,抬抬眼镜,镜片后面的眼睛有促狭的光“你以前没谈过恋爱?”

张辞摇头,“没有。”

钟俨承挑眉又问,“没喜欢过别人?”

张辞苦笑,“没有。”

钟俨承把笔放下,语重心长的说,“张辞,你是不是觉得自己配不上她。”

张辞仿佛被刺了一下,下意识反驳,“我没有。”

钟俨承说,“我不知道你口中那位是个什么样的人,但是你有什么自卑的呢?你一表人才,家世清白,有固定的工作,也很聪明,你有什么自卑的?再说了,如果你面对她的时候一直是自卑的,那你们的关系也不可能长久。爱是平等的,或许不太公平,但你不要把自己放在一个乞求者的位置上。越这样,越胆小,即便在一起了,很快也会疲惫。”

张辞听完他的话,苦涩地说,“你说的我都知道,可怎么办,一见到他,我不知道该怎么说?我喜欢她比他认识我还要早,我无法不自卑。”

钟俨承真的觉得特别有意思,一个从小养尊处优顺风顺水的大少爷,竟然会有这种想法,钟俨承甚至对这位女孩有了好奇,因为在他眼中,张辞这样的条件无往而不利,即便没谈过恋爱也不会变成这样。

钟俨承问她,“她有男朋友吗?”

张辞脸一下子变色,低声说,“我不知道。应该没有,她同事说从没见过她跟任何男生有过来往。”

钟俨承说,“她的同事跟她很熟吗?她是一个爱跟别人说自己事的人吗?”

张辞实际上跟踪她这段时间从未见过她跟谁走的特别近,她对一切周遭事物好像满不在乎,自顾自的过自己的生活。

钟俨承看他这幅样子就知道答案,“既然周围人对她不清楚,你这些情报有什么用?说不定人家早就有男友,又或许早就结婚也说不定。”

张辞被这种假设冲击了头脑,一时不知道怎么反应。

钟俨承告诉他,“不如你直接去问,早死早超生。你这根本就不是心理问题,纯粹是庸人自扰。我说你能来到所里,脑子应该很灵光啊,好好想想,自乱阵脚这种事,可是大忌。”

张辞面色沉重,点头,“我知道了,谢谢你啊,老钟。”

钟俨承摆摆手让他别打扰他看书,自己这个心理诊所几年不开张了,这第一个客人这么弱真是没劲。张辞走之前,钟俨承给他一句“医嘱”,“张辞,心病还须心药医。你自己好好想想吧。”张辞点点头。回家好好想了想,这又过去了三个月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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