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村小学，二楼。

徐本正，没有左手，是福村小学的语文老师，言谈举止都散发着文艺气息。

他提了提眼镜，收拾好课本：“同学们，今天…”

一阵雷声响彻云霄，学生们吓了一跳。

他走出门抬头望，天空黑云笼聚，风中尘土飞扬。

突然崩的一声，教室的窗户全部炸裂，刹那间地动山摇。

徐本正当即抓住护栏大喊：“地震了快跑！”忽然他像着了魔似的箭步跑向楼下。

恍然间，教室里人潮涌动，书本漫天，桌椅离地，学生们东逃西窜，场面一度混乱。

地震结束了，有七人受伤，两人残疾，一人丧命，其中伤亡最重的就是徐本正的班。

…

门咚隆咚隆地响，一群人手里拿着钉耙和锄头，来找他讨说法。

他蜷着身子坐在角落。

一个壮汉踹开门朝他嚷：“你tm哑巴吗？”

徐本正转过头，死死地盯着他手里的斧头：“对…对不起。”

壮汉一把拉住他的领口，拽他到院子。

徐本正用余光瞄了瞄。一张张熟悉的面孔，一口一个畜生地喊着。

“你tm倒是跑啊，你不牛B吗？”一个瘦子嘲讽。

他垂下头，右手紧紧握住左臂。

壮汉朝他屁股一脚踹去。

徐本正前倾几步，猛地摔倒，眼镜飞出去碎了一地。

瘦子立刻冲上去，拽出他的右手使劲按住。

只见壮汉举起斧头。

“都干什么呐！”一个老人喊。

“李杆子，你是没事干么？”村长吼着说。

李杆子松开手：“村长，也不能怪我呀，把这孙子千刀万剐了都不解气！”

徐本正迅速缩回手，面红耳赤地看向村长。

壮汉气愤地说：“他害死了我儿子！当个老师不管学生自己跑，没让他死就不不错了！”说着朝徐本正呸了口唾沫。

村长边扶起徐本正边说：“先冷静点儿。要我说，就报警，把他交给法律解决，你说呐？”

李杆子凑到壮汉耳边：“杀人偿命，他这样儿的估计得枪毙。”

“行！今儿看在您的面儿上不砍他了，就让法律判他！”他瞪着徐本正：“等着枪毙吧你。”说完甩身走了。

村长看向大伙儿：“还杵这儿干啥，都散了吧。”

…

然而，徐本正的行为没有构成违法犯罪，学校也只是将他开除了。这引起了广大家长的强烈不满。福村一夜成名，顿时间众说纷纭。

快乐生活：“现在真是花点儿钱，狗也能出淤泥而不染。”

疯了的圆规：“同行里出了这么个祸害，整的我都想辞职了。”

“离殇”回复“疯了的与圆规”：“别光说不练，你这样儿的当老师只会误人子弟。”

匿名：“未知全貌，不予置评。”

我是侦探：“这个学校有点东西啊，为了当个人那叫一个撇呀！”

咖奶鸡：“人性的弱点是我们无法控制的，求生是本我，有的人道德意识较强罢了。”

未来可期：“事发生了谁也不好受，都互相理解一下。”

沧桑先生：“我就不明白他有啥错？一个个儿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上，也不怕哪天摔下来？”

…

几日后传出徐本正跳崖自杀，众人拍手称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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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认为呢？”赢风问。

“如果是我，我会挺身而出，因为我会飞，但如果是一个身材弱小，或者腿脚不便的人呢？量力而行吧。”

幽静的山谷里传来激荡的回声，林中黑影一闪而过。

余晖背后一凉：“明天我们搬去林家？”

“也好。”

“地窖的狐皮恐怕会涉及到族仇，明天你去林凡他舅家瞧瞧吧，我去村长那探探口风。”

…

第五天上午，福路原家。

“村长，徐本正跳崖有人看见么，或者是从哪儿听说的？”余晖试探。

“什么意思？”

“您知道徐本正没有犯法，报警是为了保护他对吧。”

他捋了捋胡须，笑着说：“碰到棘手的事儿，报警无疑是最好的选择。况且他们都是村里的人，作为村长我也有责任保护他们。”

“昨天我们在山顶发现了徐本正的尸体。”

村长顿了下，端起茶杯呡了口茶：“他没跳崖？”

“您信鬼神之说么？”

“无稽之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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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户人家相邻。一家木门，篱笆围院；一家铁门，水泥砌墙。

铁门上的讣文被撕地零零碎碎，敞着一道缝。

一个女人走出来，她叫刘秀，是李杆的老婆。

“找谁？”

“这里可是林凡舅舅家？”

“你是？”

“听闻他砍过徐本正的左手，慕名而来。”

“前天他抽风撞墙死了，媳妇儿上吊也没了，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撞上他们家当邻居！还不赶紧走在这找晦气？”

“你住在这？”

刘秀顿了下，理直气壮的说：“讲句实在话，没有我他们烂成蛆都没人知道。我没让他们遗臭万年，住他们个房子不过分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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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林家的路上，余晖突感一阵刺痛， “桥头木屋”四个字在手臂上渐隐渐现。他试探地敲了敲门，木汝君出来，看着一脸憔悴。

“您…？”

“带我去找他。”

不灵山顶。

撇去覆面的干草，已是残尸败蜕。

木汝君盯着尸体蹲下身，伸出手又缩了回来，呆了一会儿，她擦了擦眼角，起身看向余晖。

“他不是一个自私的人，但他注定有一场死劫。本以为地震跑了就没事了。她苦笑一声：“终究是躲不过。”

“是您让他冒天下之大不韪？被世人误会还不如死了好受。”

“是我的错。”

“他和您什么关系？”

木汝君愧疚地摇了摇头，血沿着她的左手滴答滴答地流。

余晖上前阻拦：“这是干什么？”他突然被定住不能动弹。

木汝君请求地说：“帮我救他。”她用力攥紧手，走尸体一周形成血契。

她瞬间皮肤松弛，头发花白。与此同时，八方招来一丝丝残魂萦绕在尸体上方，残肢开始生长，伤口逐渐愈合。

余晖瞪着眼睛，直勾勾地看着。

木汝君俞见虚弱，定身随之解除。余晖冲上前去，她却消散了。

此时，天空飘起了雪。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