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景凝陈观殊)黑月光在人间为非作歹的那些年全文免费阅读_(黑月光在人间为非作歹的那些年)完整版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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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黑月光在人间为非作歹的那些年 主角:谢景凝陈观殊 简介:《黑月光在人间为非作歹的那些年》是作者“何元顾”的代表作,书中内容围绕主角谢景凝陈观殊展开,其中精彩内容是:没心没肺女魔头x高贵冷艳大神君 一朝乞丐一朝神女 她好不容易摆脱了乞丐的身份,神女之位还没捂热就死了 世人都说南虞山主恶名昭彰,骑在许多人头上作福作威,叫神界头疼不已躲过无数暗杀却栽在她老爹的手上 陈观殊坐上神君之位数百年,唯一不变的是藏在心尖上的朱砂痣唯一的污点就是与南虞山主为伍神界和凡间的妖族一向不对付,更是因此被摘了神君之职 他处心积虑已久,在即将得到谢景凝的真心那一刻,她却惨死在蓬莱仙岛 黑月光在人间为非作歹的那些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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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前尘


酉时末,海面上白雾弥漫。一艘小艇停在颖川码头边,待人从艇上走下来,小艇随着雾气退去,只剩一片黑暗。

“多谢姑娘带老头子一程,告辞!”

一个背着布袋破伞的老人潇洒拱手后,晃晃悠悠地向码头右手边行去,伞敲在地上,发出“咚咚咚”的声音。

“姑娘,他不是眼盲吗?怎么还能……”

这算命瞎子着实有些诡异,独身一人走失在海上不说,不问自来地上了小艇,一开口就是捎带上她们的名字,自作主张地替人算命批语。

“景凝姑娘今日送老头子一程,那我就给你算一卦。”算命瞎子有模有样地捻着手指,景凝神色淡漠轻瞥他一眼,“要么下船,要么闭嘴。”

老瞎子闻而不听,脸上崎岖不平的皮肤微微一抖,眼眶塌陷,上下眼皮像是被针线缝合,即使这样依旧能看出来没了眼珠子,十分可怖。他的右手指向某个方位,干瘪的嘴唇一抿,笑眯眯地抚须,脸皮堆积如山显得皱纹更多。

“哎呀呀!姑娘要去这地方可不太好啊,怨气冲天的,怕是早就没有一个活人了。”

木艇不大,三人分别占据两头。景凝黑袍加身,帽檐遮去上半张脸,她本是盘腿而坐,听此一言轻轻抬头,手肘往后一搭,漫不经心道:“老人家,别多管闲事。”

算命瞎子默笑不语,执伞敲艇,一下一下的,跟现在一样,那把破伞是拿来探路用的。

此时天光犹在,大概是因为对面是树林,密密麻麻的高树野草,四面八方灰蒙蒙的,微风拂动,凉意渗人。

景凝来不及收回目光,一个阴影从头顶罩下来,她下意识拉着唐意避开。对方似乎意识到有哪里不对劲,他猛的回头,倏地飘上前拱手,“失礼了,恕在下贸然,姑娘是否能看到我?”

“……”无人理睬。

他不死心绕到景凝面前再问:“姑娘?”

“……”还是没有回应。

他有些泄气,稍作考虑,决定悄悄跟上去。

树林里果然不平静,一团团黑如怨气的东西四下横冲直撞,打到树干上,又弹回地面,鬼哭狼嚎的,战况比之土匪下山杀人放火更甚,鬼气缭绕。

这些鬼物大多是无处可去的孤魂野鬼,好歹还能入眼,四处游荡,历经日夜的消耗后,被削减成稀奇古怪的形状,甚至连形状都没了。

它们有的形单影只,有的成群结队,主要以怨气为食,许是饿久了,一时之间打得不分敌我,只为争那一点点食物。

突然之间闯进来两个活人,所有鬼物不约而同望向同一处,争抢的动作慢了下来,虎视眈眈地盯着疑似猎物的活人,似乎在考虑着该如何动手。

这片林子是从码头通往颖川城中心的必经之路,由于林中时常闹鬼,且这片海域时常有人失踪,于是乎这个码头慢慢地就被当地人废弃了。除非是专门降妖除魔的道士以及修仙者,或者不知情的外地人,否则一般情况下,平常人压根不敢靠近,更别说穿过树林了。

头顶上鬼火蠢蠢欲动,眼冒绿光,它一眼相中了绿色衣服的食物,一溜烟从头顶扑下来,想着大吃一顿,不成想不知从哪里冒出什么东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它蚕食入腹。

见此,其余鬼物放弃争夺那点少得可怜的食物,转而将注意力放在下面的两个人。

“上次来,这里还没闹鬼呢。”

“姑娘,上次都是多少年前的事了。”

景凝打开不知从哪里抽出来的卷轴,从废弃码头看到树林闹鬼,越看眉头皱得越紧:“……这人是不是光吃饭不做事?收集的什么资料啊?谁要看颍川的风土人情?他脑子是不是有病?我明明让他给我找人来着!”还夹带着一张地图,简直是无语凝噎。

唐意快人快语:“可是长荷辟谷了,他不用吃饭。”

不说还好,一说就急火攻心,景凝怒道:“他辟个屁的谷!天天喝酒吃肉,欠钱不还就算了,打架斗殴也算了,偏偏是在我的地盘里拆屋砸墙。”

树梢轻动,露出一点月色,树后藏着的人借势看清了那几只东西,微闪的银光,看形状比较像是蝴蝶一类的。

风声簌簌,银蝶察觉有人靠近,盘旋在景凝头顶,慢慢地钻入她的发间。她循声仰头望上,一道剑气由上空劈下,落在唐意脚边,仅有毫厘之差。

紧跟着一个人跳下来,动作利落,举剑就杀,那些鬼物欺弱惯了,冷不防来了一个硬茬,意识到不好欺负,掉头就跑。

不止一人,还有一个身负长剑的男子。他倒是没有加入其中,行至两位姑娘身边,拱手作礼,抬头之际有几分惊诧之色,试探性问:“景凝姑娘?”

景凝轻轻点头,“正是。不知侠士是?”

她的神色自若,不远不近,将那份疏离拿捏得恰到好处。

“在下顾弥尔。”

“有所听闻,有幸得见。”

顾弥尔抿嘴微笑,这样一来整个人多了几分亲近,“实在不巧,大哥有要事在身,不如由我带姑娘回行宫如何?”

铿锵一声,长剑回鞘。定眼一看,那些鬼东西被杀得差不多了,男子慢悠悠踱步而来,他高出景凝一个头,由上而下反复打量一遍两位姑娘,许是方才屠鬼的杀气未消,这一番眼神扫视,唐意挽着景凝的手不自觉收紧,她垂眸不动声色。

“你就是景凝?”

尾音上挑,是人都能听出来其中的轻视与不满。

顾弥尔似无所察,从容不迫向景凝介绍:“这位是我师弟,唐棣,他性格比较随和,姑娘别介意。”

话都这么说了,不介意实在不行。景凝暗记于心,面上分与一笑,脱口而出却这么说:“无妨,侠士真性情。”眸光落在两人的剑柄上,上面刻着一种名为玉仙花的花纹。这种花很少见,花纹更是少之又少。

脸生得确实不错,一身绿色衣裙,还要再披一件黑袍,简直装神弄鬼,故作神秘,哪里是什么大家闺秀。这是唐棣对景凝的第一眼印象,不好,总之就是哪哪都不好!他大哥乃天界神君,要什么没有?怎么会找上这种姑娘?

顾弥尔却不这么想,他比唐棣要心细得多。两个柔弱女子敢在傍晚时分进这片闹鬼的树林,若是外地人,那倒情有可原。可树林之外是码头,难道是从海对面来的吗?这可不简单。

一行四人,心思各异。夜色渐深,除了走路声外,隐约听到另外一个奇怪的声音。

“咯——吱——”

那种声音唐意再熟悉不过,她没有率先望向声音来源处,而是抓紧了景凝的手。两人心有灵犀对视了一眼,下一刻,景凝垂于身侧的右手配合无声的咒语,施出一个咒印,贴于地面。

“等等!有东西!”

顾弥尔一声轻喝,抬手示意其余三人停下,与唐棣齐齐拔剑出鞘,戒备着不同方向。

咯吱——

一个黑影冲出来,借着跳跃的力量眼看着就要扑到景凝脸上,她冷冷一笑,利落的转身轻而易举避开。局势陡转,变成四人围着这个东西。

不,这不是个东西。若说它是人,它也不完全是人,浑身上下没有皮肉包裹,只剩下一个骷髅架子,偏偏它还有意识,速度比活人还要灵敏。

饶是顾弥尔和唐棣这种宗门弟子也没见过这种鬼东西,一时之间被镇住,好不容易回过神来。那鬼东西蹲着,两只手骨撑在身前,明明只是个骷髅架子,给人的感觉是在虎视眈眈地盯着景凝,特别是它张开下颌时,明晃晃地淌着口水。

顾弥尔马上明白过来,一个骷髅架子盯着活人会有什么目的?它缺的是什么?与一个正常人相比,它差的是皮肉,它要的是景凝的皮,一张漂亮且引人注意的人皮。

虽然是初次见面,交情谈不上,不过景凝毕竟是他大哥的心上人,他不能让她在这里出事。顾弥尔与唐棣的举动不谋而合,将景凝和唐意护在身后。

然而,唐意却冷冷地盯着骷髅人,杀气毕现,景凝轻声问她:“确定是她吗?”

唐意冷声道:“是她!就算变成灰我也不会忘了她。”

景凝拿食指抵住唇:“嘘。”接着毫不畏惧地回视骷髅人,仗着站位以及无人察觉的优势,她用拇指轻轻划过脖子,挑衅一笑。

骷髅人下颌大张,几度磨掌擦拳,看样子是被激怒了,但是行为举止中犹有顾虑,始终没有发起攻击。

不得不说,它非常懂审时度势,四对一绝对占不到上风,说不定还会丧命于此。它倏地跳入草丛,但唐棣没打算放过它,飞身紧随其后,不一会儿就隐入黑暗中。

“唐棣!”顾弥尔来不及阻止,顾及身后景凝两人的安危,没有及时追上去。虽然如此,相比之下,他还是更加担心自己师弟的安危,不了解那怪物的来源,贸然追上去,指不定会有意外。

景凝十分贴心道:“不必顾忌我,一些小鬼怨灵我可以对付。”

顾弥尔还是犹豫不定:“可是……”

景凝落落大方:“没关系,去吧。”

几番挣扎之后,顾弥尔转头去追唐棣。待人走远,景凝卸下虚假的笑容,她扭了扭头,骨节发出声响,似乎是不太适应这具身体。唐意担忧道:“姑娘,我们这次出岛带的纸人不多,你可得省着点用。”

景凝慢条斯理反驳:“不是我带得少,是那家伙不肯给我多画点!吃我的住我的,让她给我画点纸人还挑三拣四的。大不了我自己画。”

话完,唐意欲言又止,“…翩竹姑娘画的可能会好一点…”

景凝锐利眸子一眯,语气不善:“你说什么?”

“没什么没什么。”唐意连忙转移话题:“刚刚唐公子对您好像不太喜欢的样子。”

景凝懒洋洋地伸展手脚道:“我以前是瞎,现在不瞎,能看出来。他喜不喜欢我关我屁事!一个毛都没长齐的臭小子,我一根手指头就能弄死他。暂时不必跟脑子不好的人计较,等他惹急我再……”话音霎时顿住,她猛然回头,盯着身后空荡荡的小路,只有几根粗壮的树干和半人高的野草。

唐意道:“姑娘,这是?”

“没什么。”景凝目色沉沉:“可能是我多心了,走吧。”

颍川背靠大海,城内灯火稀疏。本以为这座城没有城墙,原来那片闹鬼的树林早在城墙里面,连同废弃的码头。

主仆二人找了一间客栈,店小二正无所事事地拿拍子打着苍蝇,见有客上门立马笑脸相迎,“哟!两位姑娘,来来来,进来进来。”

“两位客官打尖还是住店呢?”

店小二直接上手用袖子擦走凳子和方桌的灰尘,满面热情地请两人坐下,给她们斟茶倒水。

“住店,一间房就好。”景凝低眸瞥了一眼发旧的茶杯以及浑浊得不是很明显的茶水,微不可察地推远毫厘,环视店内一周,心下思绪稍转,单刀直入:“小二,这颍川城相比以前是不是落魄了些?”

听见这话,店小二顿时话头大开,大吐苦水:“姑娘,您这话问得好啊。我家祖辈都住这儿,我爷爷那时候这城内富贵人家比比皆是,就算是普通人家也能顿顿饱饭,连路边的乞丐饿不死,听闻还有天神降临。可现在呢?那些有钱人家怕死收拾包袱走人了,地里种不出庄稼,米铺里的米贵得要死,唉!这生意不做也罢。”话语有几分生硬,无法叫人同情。

唐意只抓住了其中的重点:“天神?什么天神?”

店小二唉声叹气:“哪来的天神?神仙自管威风,哪还有我们这些凡人的事?不说天神了,连野神的影都没见着。”

“野神吗?”唐意心直口快:“野神来了怕是只有死路……”随即一噤,声音弱了下去。

店小二一时没听清,问了一句:“什么死路?”

景凝扔给他一吊铜钱:“没什么,你替我们安排房间去吧。”

店小二喜笑颜开:“好咧!您等着。”说完撩开帘子到里面去了。

景凝却起身往外走,唐意虽然不明所以,但她向来以景凝的话为首。

她们离门口仅有几步之余,骤变就发生在顷刻之间,身体刚触及门口就被反弹回来。景凝翘了下嘴角,转回身,双手环抱,“结界……吗?”

唐意有点慌,仍强装镇定:“姑娘,这是怎么回事?”

景凝道:“他不是人。”一个祖祖辈辈都在颍川的人,上说过去的辉煌,下说现在的败落,只字不提码头树林那边的闹鬼。会先把桌凳上的灰尘擦干净,却不知道洗净茶杯内的灰尘再递给客人。重点是,演技拙劣。

**——

“不愧是南虞山主,听说是个杀人不眨眼的大魔头,今日得此一见,居然是个大美人。”

店小二从帘子后出来,蜕下一层人皮,全然变成另外一个模样,一身痞子气息,笑嘻嘻道:“谢景凝,南虞山的主人。”

景凝轻蹙眉头,面上不显喜怒:“你可真烦,很久没有人叫过我的全名了。”

那人也说:“嗯,你真的很可惜。这个阵法就是为你准备的,今天必须得死在这里。”

景凝讥笑:“你哪来的消息说我是杀人不眨眼的魔头?我可从来没有让这种不实的消息传出去过。”

小痞子道:“这你就别管了,受死吧!”言罢,他一跃而起,抄起斧头直劈景凝的脑门,来势汹汹。

眼见着就要砍中目标,人却忽然消失不见,反倒是桌凳噼里啪啦地碎了一地。谨慎防备之际,小痞子猛的后背一凉,连忙转身顺带一个横劈,还是不见人影。

他心道:这谢景凝真不好对付。

心一横,他盘腿而坐,抱着斧头念起了咒语。那是一段他自己也听不懂的话,雇佣他的人说过,这个咒就是谢景凝的死穴,一番旦念出来,她必死无疑,加上阵法的困阵,绝对不会失手。

咒语在半空中潜伏,小痞子隐约听到一阵痛苦的闷哼,他心下大喜,急忙睁开眼睛,迎面而来的一抹绿色,一双手掐住他的脖子,逼得他眼珠往外突起。

小痞子急中生智,借力速速后退,挥动斧头,他大惊失色中本就不抱希望能敌过对方,没想到这一挥居然还真的打中了景凝。

她整个人摔了出去,但是钳住小痞子的那双手却没松开。不对!他终于反应回来,这是两个一模一样的人。面前这个神色冰冷,面带杀气且死气沉沉的景凝正一点一点地将他体内的妖丹剥离。妖是没有灵魂的,只要妖丹粉碎就再也没有返生的机会。

另外一个景凝神气活现、不慌不忙地出现在他旁边,“这种咒叫神咒,是禁术,就凭你?雇佣你的人一定没有告诉你我究竟是什么人吧,大概他也不敢说……”后面的话小痞子已经听不见了,因为景凝不仅捏碎了妖丹,还扭断了他的脖子,一把扔到墙上又掉下来。

随之倒下来的还有那个杀气腾腾的景凝,身体仿佛失去活力,慢慢地瘪成一张皮,最后变成一个纸人。景凝似乎不是很满意这样,她的手触摸到纸人的边缘,然后又逐渐膨胀成她的模样。如此称心如意,她拍拍手:“辛苦了,几天不到,又折损了一个纸人。”

唐意从角落里现身,从怀里找出一张小纸人贴于她身后,一边等景凝的身体变成实体,一边担忧道:“姑娘,这个阵法怎么办?”

“简单啊。”景凝捡起斧头,一举发力往上扔,轰隆一声,不知是阵法所致还是房屋要塌了,门口的结界网在扭曲,仿佛下一刻就会炸开。

然而此时外面传来说话声,“……就是这里。”

“他不逃命,躲在这家客栈设下结界做什么?”

“会不会是抓了人质?”

大概是一男一女,女声很陌生,男声景凝却是熟悉得很。显然唐意也认出来了,此时被人识破身份不是个好时机,“姑娘,我们要先走一步吗?”

景凝低头瞥一眼躺地上的另一个自己,沉着发声:“不走。”

片刻之后,这家连牌匾都没有仅有一张写着打尖住店的白布披挂上阵的客栈彻底坍塌。危险之际,有两个人摔了出来,目光迅速触及其中一道相当熟悉的身影,男子当即一个飞跃上前将景凝抱离现场。

“景凝?景凝?”

她缓缓睁眼,待认清眼前的人,一时尴尬,干笑道:“好…好巧啊。你怎么也在这里?”

陈观殊肃然道:“这里很危险,我跟你说过别到处乱跑。”说完不忘扶她起来。

景凝忍不住反驳:“我哪有乱跑。”

另一边,一身白色长袍的清冷女子慢陈观殊一步,好歹是救下了唐意,闻声投来诧异的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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