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游小说 其他类型 八零美人要独美,清冷教授夜夜难寐前文+后续
八零美人要独美,清冷教授夜夜难寐前文+后续 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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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只折扇

    男女主角分别是程亦然沈宴行的其他类型小说《八零美人要独美,清冷教授夜夜难寐前文+后续》,由网络作家“一只折扇”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知青组委会“天杀的畜生,杀我女儿不成还要报警抓我们,我们程家怎么出了这么个白眼狼。”“现在连我们程家房子都要抢走,大家来评评理,这不是欺负我家男丁不在家嘛。”程母边哭边吆喝,工会大堂此时聚集了不少人。知青队长小声道:“程家娘子,你就别为难我们了,你家房子本就有程家老大一份,而且当时你家男人在我们知青点专门签了合同,白纸黑字又有章印,你说这…”“什么叫有他程家老大一份,当初我嫁进程家,爹娘说得清清楚楚这房子是我家男人的,有他老大家什么事。”程母不忿道。另一边程亦然从酒店赶回大院,直奔着组委会来了。这一路,她看到好多人以一种奇怪的眼神盯着她,莫名有些不安。踏进工会大堂,程亦然看见程母躺在地上撒泼打滚,四周围满了人,正在指责她这个罪魁祸首...

章节试读

知青组委会
“天杀的畜生,杀我女儿不成还要报警抓我们,我们程家怎么出了这么个白眼狼。”
“现在连我们程家房子都要抢走,大家来评评理,这不是欺负我家男丁不在家嘛。”
程母边哭边吆喝,工会大堂此时聚集了不少人。知青队长小声道:“程家娘子,你就别为难我们了,你家房子本就有程家老大一份,而且当时你家男人在我们知青点专门签了合同,白纸黑字又有章印,你说这…”
“什么叫有他程家老大一份,当初我嫁进程家,爹娘说得清清楚楚这房子是我家男人的,有他老大家什么事。”程母不忿道。
另一边程亦然从酒店赶回大院,直奔着组委会来了。
这一路,她看到好多人以一种奇怪的眼神盯着她,莫名有些不安。
踏进工会大堂,程亦然看见程母躺在地上撒泼打滚,四周围满了人,正在指责她这个罪魁祸首。
“程家老大为人坦诚忠义咋生出个白眼狼。”
“前段时间差点在水库杀了她堂姐,还闹到警局去了,她不怕坐牢啊。”
“雪儿她娘,你尽管闹,咱大院出了个夯货,传出去谁还愿意跟咱大院姑娘相亲,你放心,我们站你。”
知青队长听得头都大了,余光瞥到程亦然,跟看见救星似的,“亦然,你可算来了,你婶婶来我们知青点闹事,我也没法子才叫你过来。”
程亦然知道这事不怪她,“没事队长你去忙吧,这里有我。”
“行行行。”知青队长得到保证,脚底抹了油溜得贼快,“让让,家里有孩子等着我喂奶呢。”
程亦然出现后,众人皆是慷慨愤昂的模样。
“老大他孩来了,雪儿她娘你有啥说啥,俺们都挺你。”
程亦然眼珠子一挤,哭诉道:“婶婶,我不要房子了,你快起来吧,我就当辜负了爸的临终遗言,我想爸那么仁义不会介意把房子送给你们。”
程母愣愣的,只听到程亦然不要房子了,觉得不太真实,“你真不要了?”
“爸妈都死了,我要这房子有什么用,爸临终前嘱托我拿回房子,怕我孤身一人受欺负,现在我找到了活计,不用到别人家寄人篱下了。”
“可婶婶,你们是我的亲人,我怎么会抢你们的房子,爸那份房子我也不要了,都给你们,只是…”
程亦然眼睛一眨,眼泪掉得更厉害了,“堂姐不是我推的,您怎么能说我杀害堂姐,我只有这一个亲姐姐,怎么可能害她。”
另一边听到程母到知青点闹事的程雪连忙从学校赶了过来。
“妹妹,你有什么火就冲我发,不要欺负我妈。”
程雪小鸡护犊子似的,护住程母,眼睛里面含着泪。
“如果妹妹觉得推我一次不解恨,你再推一次好不好,不要抢我们家的房子。”
程亦然:“......”
行,够狠。
她一个转身,对着天掩面而泣,声嘶力竭的模样让众人都有些不忍。
“爹娘,你们在天之灵听到了吗?当年爹挨了一个枪子才换来的房子,现在变成了别人家的房子,是女儿不孝没能力要回来,但我想让大家看看清楚,程家的两套房子有一套是爹挨枪子换回来的。”
说完,程亦然又狠狠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眼泪如豆大的雨滴顺着她哭到红晕的脸颊落下,让人心生怜悯。
同在吃瓜组群里的李大娘看不下去了,“程家是有两套房子,其中一套给老二大儿子结婚用了,那年我还去吃了酒席,合着那是程家老大的房子。”
听起来程亦然压根没想抢程老二家的房子,倒是自己的房子被迫送了出去。
程母眼看情况不对,扯着嗓子喊,“那不是老大家的房子,他走的时候把房子转给了我公婆,公婆把房子给了我男人,况且她个女娃娃要什么房子,我家俩儿子结婚不得有房子才能结婚。”
李大娘阴阳道:“雪儿她娘,你这就不厚道了,啥叫女娃娃不用要房子,小程父母双亡,又没个依靠,不是沈家收留她,指不定在哪块地里扛锄头呢。”
程母脸色气得涨红,这会才意识到害人精压根没想把房子让出来,心里一阵恼火。
转而冲上去推了一把程亦然,怒骂,“你个害人精,是不是故意的?”
这一推直接把程亦然推倒了,右胳膊肘擦出一道血印。
程母直接傻眼了。嗫喏道:“你也太脆弱了,又是金子做的。”
程亦然忍着痛意从地上爬起来,眼泪挂在眼角,委屈巴巴地说,“婶婶,你忘记了吗?堂姐落水那天,我为了救堂姐也落了水,病还没好彻底呢。”
程雪脑中警铃大作,柔弱道:“妹妹记错了吧,那天救我的是沈鹰,怎么是你呢,而且我落水还是妹妹你、推的。”
“堂姐虽不是我亲姐,但我心里一直当亲姐姐看重,别人也就罢了,姐姐也要这般误会我,那天我也是受害者,哪里害得了姐姐。”
程亦然真诚又可怜的模样瞬间引起周围人的同情。
“可当天只有妹妹离我最近,但妹妹说不是你推的就不是你推的吧。”程雪假模假样的哭泣,心里却无时无刻不诅咒程亦然去死。
程母慌道:“你们可别被她骗了,这小贱蹄子最会骗人,谁知道肚子里装嘞多少坏水。”
“不是我说,雪儿她娘,小程好歹是你亲侄女,话不能说太难听吧。”
李大娘紧跟着说,“而且这还是在外面,关上门谁知道小程要挨多少骂。”
程母气得眼珠子要翻过去,“李翠花,你含血喷人…”
李大娘继续道:“雪儿,你也是,没得确凿证据的事怎么乱往外说,害得我们误会小程。”
其他人也跟着愤愤不平。
程雪脸色慢慢变得苍白,这才几天程亦然就扭转了名声。
她为什么没直接淹死在水库里,偏偏还变得比以前聪明。
她真恨死了程亦然。
“堂姐,你说句话呀。”程亦然故作柔弱。
对付程家母女,只要比她们更会装无辜,她们就拿你没办法。
把程爸爸和程父签的合同交给知青队长时,她特意查了那套房子的户主名字,依然是程爸爸。
只是户口上多了几个不该有的人。
不远处,沈宴行温和的眸子里暗光流转。
他来组委会递交材料合同,却意外看了场戏,沈家送了程爸爸一套房子,这件事他也知情。
程家当初以程亦然未成年为由,没转户口,原来是想私吞掉。
想到这,沈宴行走上前去。

1984年,军区大院。
这两天院里热闹的很,据说程家从乡下来的野丫头程亦然为了报复堂姐程雪,强吻了人家相亲对象沈家老大沈宴行。
还故意把人引到水库旁谋杀,幸好沈宴行的弟弟沈鹰路过给救了,不然这会儿躺屋里的就是死尸。
三五个从厂里下了活的女工坐在胡同巷口吃晚饭,各自琢磨沈家会不会给沈宴行换个相亲对象。
“程家能和沈家相上亲,那可是攀了高枝的,程家不可能因为一个野丫头放弃这门亲事。”
“可不是,若不是程家对沈家有恩情,哪轮得到他们家跟沈家相亲,沈家老大年纪轻轻就当上了大学教授,未来绝对前途无量。”
“尤其沈家老大长得一表人才,品行又好,去年免费教院里的复读生复习功课,谁不想要这样的女婿。”
从外面买菜回来的程母恰好路过,听到一群酸鸡羡慕他家有个好女婿,心里得意地笑了笑。
但再好的女婿也防不住人惦记,想到程亦然差点将自己的宝贝女儿害死。
心里那叫一个恨,今天说什么也得把程亦然赶回乡下。
回到家,和亲家寒暄了会儿,程母便主动切入正题。
“我家雪儿乖巧懂事,绝不敢去什么水库,一定是害人精见不得我们好,想杀人泄愤,她爸死的时候托你们沈家照顾她,这么多年,恩情也该还完了,不如把她送回乡下,再谋一门亲事。”
沈父微蹙起眉,挺直了身板,“等亦然醒了,问个清楚再谈送不送。”
程母见他不为所动,继续说,“宴行和雪儿自小就是咱院里的模范代表,如今一个是大学教授,一个是高中教师,教书育人最忌讳家风和名声不好。
那害人精蓄意谋杀在院里传遍了,往小了说,影响俩孩子事业,往大了说,您又是军官怎么也不能让这种人留在院里。”
沈父为难道:“亦然父母双亡,送回乡下她连个去处都没有。”
程家老大于他有救命之恩,程亦然就算粗鄙不堪,至少也得给她留个去处。
至于蓄意谋杀。
还没证据的事情先给人定了罪,跟诬告有什么区别。
程母忍不住道:“她可以回去嫁人啊!”
最好嫁给死了媳妇又有娃的鳏夫。
程亦然醒的时候,半个身子落在床外,被子也不知道哪儿去了,冷飕飕的。
从程母要给她谋亲事就醒了。
这会才明白自己穿到了八十年代,原身父母都是乡下知青,当年程家老爷子为了响应国家下乡的号召,给程家俩儿子下了死命令,必须走一个。
程爸爸当时受了伤本来不用下乡,但弟弟程建国哭得天昏地暗,死活不愿去,程爸爸心疼弟弟,便主动下了乡,后来程爸爸因为干重活导致病情复发落了病根,原身的妈妈也因为村里医疗落后生她时难产,生完没几年就死了。
程爸爸一个大男人拉扯女娃子没少费心费力,原打算等回城政策落下,将女儿送回城里,可程建国当年答应归还沈家赠送程爸爸的一套房子和解决原身户口问题,临到头却翻脸不认人。
说什么儿子大了家属院住不下个女娃子,何况程爸爸是自愿替他下乡的,怎么能问他们要补偿。
程爸爸是含着泪往肚子里砸,拖着病体又养了女娃子几年,死前将女娃托付给同院的战友沈效忠才闭了眼。
原身从小没了妈,十几岁又死了爸,后来住到沈家,也是过着寄人篱下的生活,养成了胆小懦弱又五大粗的性子,看到堂姐一家其乐融融,幸福美满内心不免产生了嫉妒。
但说害人,原身不仅没那个胆子,也没那个脑子。
程亦然下了床,推开门。
“我没害人,推堂姐下水的是一群小孩。”
程母见她还敢出来,冷笑一声,“那天在场的只有你,雪儿和沈二三个人,你是觉得我们好骗吗?”
“你们要是不信,等堂姐醒了亲自问她。”
程亦然话刚落下,程母拍着桌子站了起来,指着她鼻子骂,“你个害人精还有脸提雪儿,当初就不该让你来南城,害得我家雪儿差点没了命。”
说罢,程母一双眼睛通红,心里对程亦然的恨意更强烈了。
沈父安慰了程母一句,看向程亦然,“亦然,你把当天的情况仔细说一遍,有误会我们好解释清楚。”
“那天堂姐约我到水库,骂我是勾引宴行哥的狐狸精,让我搬离沈家,否则就让沈叔叔送我回乡下,我不依,就和堂姐争执了起来。”
“恰好张大娘家的坤子和几个小孩在水库玩闹,撞到了站在水库边的堂姐,他们怕被父母责罚就跑了,这才有了后来的事情。”
程亦然说完,看到程母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估计是忌惮沈父还在场,不然早冲上来撕她的嘴了。
“亦然你说的都是真的?”沈父坐直了身子,面色威严,一双锐利的眼睛盯着程亦然,企图从她脸上看到一丝破绽。
程亦然点头,“沈叔叔,我说的句句属实,我不怕上警局同婶婶理论理论。”
沈父眼里露出一丝惊讶,亦然这丫头他也看了这么些年,性子安静沉稳,虽秉性略差,但骨子里单纯善良。
说她会跟程雪打架,他可能当信不疑,谋杀害人他绝对不信。
“你这骚狐狸勾引宴行,他可是雪儿相亲对象,你勾引自己的姐夫,怎么有脸在南城待下去。”
程母当真气不过,这死丫头怎么突然变得这么能说会道。
不把她赶走,程家的房子始终得落她一份,她心里怎么能踏实。
程亦然不服输道:“婶婶,你怎么能这么说我,我只是喝醉酒将口吐物擦在了沈宴行衣领上,什么时候勾引他了?”
门外抬起的脚骤然一顿,随即门被推开了。
沈宴行拎着两箱补品站在门口,他眉骨间轻拧成川字,随后又舒展开,硕长的身形几乎要顶到门梁,光站在那里,就吸引了屋里所有人的目光。
五官立体端正,短发干净利落,眉眼平和透露着淡然,浑然天成的书香气质衬得过分儒雅。
只是那双没什么情绪的眼睛在看向程亦然时,露出八分厌恶,两分疏离。
程母看到沈宴行脸色好看了不少,忙迎上去,“宴行,你说这骚狐狸是不是勾引你了?我明天就托人把她送回乡下。”
“没有。”沈宴行收回目光,语气平淡。
“我就说她是…”骚狐狸。
话音戛然而止,程母紧咬的牙关松紧,随即晒晒一笑。
另一边沈父朝沈宴行使了个眼色,沈宴行便放下补品,以给学生补课为由想先行离开。
程母哪里肯放他们走,正事都没谈完,便借着菜买多了留他们吃饭。
但沈宴行坚持自己时间紧迫,他们才从程家脱了身。
街道两旁的落叶映照在月光下,三人两前一后地走着脚下时不时传来咔嚓声。
“多亏你来了,不然我和亦然还脱不了身,水库这件事非同小可,等程雪病好了,你细心问问她。”
沈父同旁边的沈宴行说。
沈宴行淡淡道:“知道了。”
看着两人的背影,程亦然出声道:“沈叔叔,我想搬出沈家。”

程亦然心动了。
只是她手里的钱,租完房子剩不了几块,恐怕不够一周饭钱。
这让她有些犹豫。
“能借我点钱吗?”
沈宴行清洌的眼眸里划过一丝惊讶。
他没有回话,程亦然以为他不想借给她,便说,“算了,我自己想办法。”
“多少?”沈宴行冷淡道。
程亦然眼睛一亮,“十块。”
沈宴行抽出一张钱票,递给程亦然,“当是老爷子借的。”
程亦然不在乎是以谁的名借的,果断接过钱票,笑道:“谢谢,等我发了工资,就还给你。”
沈宴行嘴角紧抿,“不用还给我,还给老爷子吧。”
看他如此强硬,程亦然有些讶然。
点了点头,“知道了。”
“嗯。”
说着,沈宴行同程亦然拉开了些距离。
程亦然又不瞎。
知道沈宴行在特意疏远她,当然不会自讨没趣,主动道:“昨晚抱你实属无奈之举,你不用介怀,我对你没意思。”
以沈宴行的性格,她不那样子做,他估计连看她都不看她一眼,更别提帮她澄清。
不过沈宴行倒是非分明,没有因为讨厌她而隐瞒真相。
沈宴行恍然了下,眉头轻锁。
抱着他喊宴行哥哥表白的人是她,让他帮忙澄清真相的是她,现在说对他没意思的还是她。
如果不是程亦然眼中清澈的模样,沈宴行几乎以为她在表演欲擒故纵。
冷声道,“最好是。”
出了沈家,程亦然到酒店请了一天假,准备下午的面试。
首先在着装上,程亦然就费了番功夫。
白色碎花裙浅褐色外搭长衣,一双小皮鞋,头发用发带辫了麻花辫,简单化了妆。
整个人出落得亭亭玉立,宛若大家闺范,优雅且自信。
面试时,接待她的是段家冯妈,冯妈瞧见她,忍不住夸赞,“来面试的人里,你是我见过最好的。”
程亦然回笑道:“冯妈,我怎么没看到段姨?”
“夫人上了外地,面试你的人是段姨表侄子,陈昭宁。”冯妈笑了笑,“昭宁带着段庭买玩具去了,马上就回来。”
程亦然继续打探道:“段庭多大了,上几年级?”
冯妈回道:“九岁,他身体不好,去年在家休学,夫人觉得他耽误了功课,到学校也跟不上进度,索性在家教学了。”
程亦然点了点头。
她正想再问一下句,门口传来一声响动。
紧接着一道磁性低沉声音。
“段庭,你要再闹,我给你找七八个家教老师,轮流给你上课。”
段庭果断拒绝,“只要不上英语课,上什么课都行。”
“你!”陈昭宁的话停顿在嘴边,眼睛直愣愣盯着从沙发上站起身的程亦然,“小程妹妹。”
程亦然也有些惊讶,“小陈警官?”
两人对视一眼,互相笑出了声。
陈昭宁拍拍段庭后背,“这位就是你以后的家教老师,叫人。”
“程老师好!”段庭不悦道。
陈昭宁啧了声,“好好喊。”
“程老师好!!!”
程亦然失笑道:“你好,我叫程亦然,你是段庭吧。”
段庭抬头看了眼这位漂亮姐姐,眼珠子转了转,“我是陈昭宁,他才是段庭。”
陈昭宁一巴掌拍在他后脑勺上,“胡说什么呢!”
旁边的冯妈听得连连直笑,“阿庭,跟我回屋吧,别打扰程老师和昭宁讲话。”
程亦然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她第一次被人叫老师,有点不习惯。
冯妈带着段庭回了房间,客厅只剩他们两个人。
陈昭宁指了指沙发,“先坐,我给你倒茶。”
上次见程亦然她穿得有些潦草,没想到收拾起来,居然这么好看。
陈昭宁看直了眼,笑道:“要不,你明天就来上课吧。”
程亦然端着茶杯的手一顿,“不用面试吗?”
刚刚听冯妈说,来面试的人不少,陈昭宁连她英语水平都不测试,直接让她来上课。
陈昭宁嘴角擒着笑,干净阳光的脸上自信坚定,“不用面了,我听宴行说你高中毕业,英语应该没什么问题。”
程亦然回道:“陈警官,我是个人来面试的,你正常走流程吧。”
她不想陈昭宁是因为沈宴行,才直接给她通过。
陈昭宁笑声昂然,“小程妹妹,我不是看在宴行面子上才给你通过的,既然你这么说了,我们就走个流程。”
程亦然应了声。
自我介绍,即兴考核。
程亦然全程表现得很得体,尤其在展示英语口语时,流利标准的美式和英式发音,拿捏得很到位。
陈昭宁没想到她这么厉害,连连赞叹,“小程妹妹,你的英语跟外国人说话腔调一模一样,厉害!”
程亦然笑道:“听得多,自然就会了。”
她为国外城市设计地标性建筑时,需要用英语和客户沟通设计稿,一天八小时画稿,十小时沟通改稿。
接触的外国人,数不胜数,英语口腔也被同化了不少。
和陈昭宁确定好上班时间。
程亦然打算先去找房子,再回酒店辞职。
知道她要找房子,陈昭宁说,“小程妹妹,我托人给你找套房子,你别一个人去找了,不安全。”
程亦然:“怎么好意思麻烦你。”
陈昭宁唇角上扬,“怎么说,我们也算半个朋友,你还是段庭家教老师,牵个线而已,不麻烦。”
见状,程亦然不再推脱。
“陈警官,明天我请你吃饭吧,当作答谢,你有时间吗?”
陈昭宁脱口而出,“有啊,什么时间都可以。”
程亦然笑了笑。
“噢,对了。”陈昭宁挠挠头,“坤子案件有所进展了,我们查到坤子老家的地址,已经遣人去找了,十天半个月就能回来。”
“本想过两天去找你,没想到提前见到了,以后你若想知道案件进展情况,直接问我就行,不用再往警局跑。”
程亦然心里一喜。
找到坤子,她就能证明自己的清白。
以后报考事业单位,也不用担心政审问题。
程亦然站起身,“陈警官,谢谢你,我们明天见吧。”
“好。”
陈昭宁笑得朗然。
冯妈哄好段庭,从屋里出来,便看到陈昭宁盯着程亦然背影傻笑。
调侃道:“人走没影了,还笑呢。”
陈昭宁回过头,“冯妈,你别笑我了,我这不是…”
冯妈心领会神。
千年铁树开花了。

程亦然刚醒那会儿就有这个打算,待在沈家不是长久之计。
何况她很讨厌寄人篱下的生活。
在她八岁时,父母离异将她丢给二叔家照顾,二叔家大儿子欺负她,二叔母只当没看见,直到奶奶来看望二叔见她被扒光了衣服拍照片,才知道她一直被欺辱。
奶奶年纪大了,拉扯她很艰难,冬天夜里做针织品眼睛都瞎了,也不敢停下,两毛三毛给她凑学费,就为了她能有钱去任何地方,做自己的主。
后来她读了全国最好建筑系专业,没多久奶奶就病重了,她没日没夜的赚钱,也只为奶奶多续了一年生命,最后她也熬坏身子夜里猝死了。
重活一次程亦然已经没了用命去赚钱的理由,等她攒够钱就在当地建筑研究院谋个清闲的职位,安稳的度过此生。
沈父脚步顿了下,回头看她,“怎么突然想搬走?”
程亦然柔声道:“不想再给沈叔叔添麻烦了。”
“你是黑户,出去租房子没人会租给你。”沈宴行打量着程亦然,似乎在判断她话里的真假。
程亦然喝醉那晚,程雪跟他说程亦然喜欢他,当时他还不信,直到被喝醉酒的程亦然抱着表白,他才明白程雪说的是对的。
但他不会喜欢一个生活习惯差劲,尤其是蓄意杀害自己堂姐的女人,至于程亦然说要搬出去,他只当程亦然是心虚想出去躲一阵。
程亦然怔了下,她刚想起自己的户口还在乡下,目前是个黑户。
没有户口工作会有很大的限制。
沈父沉默了会,开口道:“亦然呐,你不用担心,只要你是清白的,有任何问题沈叔叔都替你担着,你安心在家待着,等户口转过来,我给你介绍工作,那时再出去也不迟。”
程亦然心里一暖,温和道:“不用了沈叔叔,已经很麻烦您了。”
回到沈家,沈父又跟她详细说了户口的事。
程亦然这才知道户口至少要三个月才能转过来。
等沈家人都睡着后,程亦然小声从床上爬起来,用手电照着,收拾好了行李。
她轻声穿过客厅,准备拉开门出去时,迎面撞上来一个黑影。
“沈宴行,怎么是你?”
程亦然摸着头,有些生气的看着沈宴行。
沈宴行怔了下,上次有学生问他要高三的教案本,他找了整晚都没找到,突然想起书房或许有便想出来找找,谁知道这么晚还有人没睡。
他瞥向程亦然背后的包袱,一副了然于解的勾起唇角,“你这是打算畏罪潜逃?”
“请你嘴巴放干净点,我没有害过人。”程亦然直直地盯着他,眼睛里满是清澈。
沈宴行压根不关心她要去哪里,只是有些疑惑,为什么有人能犯了错还谎话连篇替自己开解。
“沈鹰告诉我,他亲眼看到你把程雪推下了水。”
沈宴行温润的眼神打量着程亦然,企图从她脸上看到一丝慌乱。
程亦然坦然的正视他,“你怀疑我,明天我可以跟你上警局理论,但现在请你让开,挡我路了。”
程亦然知道沈鹰喜欢程雪,心理上肯定会偏向程雪,但没想到他会那么无耻,居然在背地里栽赃她。
说白了,沈家和程家人穿的是一条裤子,等她的户口解决了,她绝对不会再踏进沈家大门一步。
沈宴行神色平淡,他猜程亦然最多坚持一周,肯定会回来。
便漠然看着她纤细的身躯背着堪比半个身子的行李行走,麻花辫落在右肩膀上一晃一晃,那模样竟有几分可怜。
即使在微弱的路灯下,程亦然小巧精致,雪芙白润的脸,也没能被掩盖住美貌,但她浑身上下最令人记忆深刻的是那双桃花眼和右鼻梁上的痣。
这边沈宴行找到教案本就回了屋子。
到第二天早上,沈父得知程亦然半夜拖着行李搬走的消息,跟沈宴行发了一大通脾气。
严肃到下了找不到程亦然,不准他踏进沈家大门的命令。
不知道谁才是亲生的,沈宴行心里不悦,却也不敢跟沈父对着干。
老爷子发火唠叨起来,十天半个月都别想清闲。
临走前,沈宴行想起沈父的嘱托便拐到程家,看望程雪。
没想程雪病烧得厉害,一晚上了还在低烧。
“宴行,我真没想到妹妹会害我。”程雪脸色苍白,哭得鼻子一抽一抽,“是不是因为和你相亲的人是我,所以她才…”
听完程雪的讲述,沈宴行眼眸幽深,心里对程亦然的厌恶加重了一分。
看到沈宴行眼底那抹厌恶,程雪不禁暗喜,只可惜程亦然没死,让她白白受了落水的罪。
本想借那群小孩的手除掉程亦然,谁知道他们那么蠢居然把她推了下去,幸好程亦然只认识坤子,坤子一家在当天就被她收买回了乡下,除了她没人知道真相。
她会让妈妈将程亦然嫁给一个鳏夫,被家暴侮辱,永远翻不了身。
不要怪她心狠,要怪就怪程亦然上辈子借着沈家对她的恩情,抢了她的相亲对象,而她等了沈宴行五年,草草嫁了人,婚后被丈夫家暴,硬生生熬成了燥郁症,最后死在了精神病院。老天待她不薄,竟然让她重生了。
这辈子她要让程亦然把她上辈子吃过的苦全尝一遍。
“宴行,等明年开春我们就订婚吧。”程雪略含羞涩的看向沈宴行。
“嗯?”沈宴行脑子里正想着去哪儿找程亦然,没听清程雪说的什么,“你先好好休息,等我找到程亦然,再跟你谈。”
程雪脸上堆着笑,实际后槽牙都快咬碎了,“没关系,你去吧。”
沈宴行对婚事一直不温不火,不然上辈子也没程亦然什么事。沈宴行走后,程母进来了。
“你这丫头,干嘛让他去接害人精,让她死在外面不更好。”
程母不懂程雪是怎么想的。
随即苦口婆心劝道:“雪儿,你可得抓牢宴行的心,别让外面那些骚狐狸勾了去,不然咱也找不到更好的了。”
沈宴行的心她要能抓住,上辈子也不至于让程亦然钻了空。
只要把程亦然赶回深山老林再嫁个老男人,她就不用担心沈宴行会被抢走了。
程雪脸色当即冷了下来,“她回来更好,妈,你还记得院里有个死了媳妇的工人吗?”
“知道啊,怎么了?”
程雪笑了笑,“当然是要介绍给我的好妹妹。”
另一边程亦然刚找到一家收洗碗工的酒店。
昨晚她在公园坐了整晚,一大早就挨家挨户问招不招人,问到最后一家酒店前台说他们招洗碗工。
经理来到酒店大堂,“就是你来面试洗碗工?”
程亦然点头,露出职业牌微笑,“是我。”

沈父颤着手,一脸痛心和失望。
“怪我平时太娇纵你,容得你无法无天。”
这巴掌不仅打懵了沈璃,也让在场的众人愣了下。
沈母回过神,立马将沈璃揽在怀里,轻抚着沈璃被打红的脸颊,满眼心疼。
“你居然为一个外人打阿璃,人证物证指到你面前,你都不信她偷了阿璃的项链,到底哪个是你亲生的?”
沈父语气坚定道:“亦然不是那样的人。”
程亦然恍然了下,她没想到沈父竟会如此护着她,心里涌出一丝暖流。
“沈叔,我亲眼看见程亦然进了小姐的房间。”
裴丫头突然站了出来,声音怯怯道。
程亦然神色镇定,只见裴丫头转向她,双膝一软跪在地上。
“亦然姐,我不是故意的,你不要打我。”
裴丫头眼眶含泪,好似很怕程亦然。
“那天程亦然拿了份资料回沈家,说要见沈叔,沈叔不在家,她就一个人鬼鬼祟祟上了二楼,好一会才下来。”
“我看她出来的方向像是小姐房里,小姐平时不让人进她房间,就留意了下。”
“直到我去程亦然房间打扫卫生,收拾盆栽发现了小姐的项链。”
程亦然有些错愕,那天沈宴行给她送完资料,她是回过沈家。
因为她发现户籍资料里需要填写居住信息、生平信息以及个人资料等,而记录这些信息的本子在沈家放着。
她也确实上了二楼,但她去书房拿完本子,前后不超过五分钟就出了沈家,不可能有时间去沈璃房间。
程亦然的沉默在其他人看来,是心虚和默认的表现。
“妹妹,你怎么能做这种事情?”程雪痛心疾首地说,“你和阿璃,伯母道个歉吧,她们会原谅你的。”
不等程亦然有所反应,程雪红着眼眶看向沈母,“伯母,我妹妹从小无人教导,难免有些糊涂,有什么错我替她承担,希望你们能原谅她。”
裴丫头小声道:“小时候偷雪儿姐成绩单,长大又偷小姐项链…”
程亦然无言笑了笑,在她看过去的瞬间,裴丫头立马垂下头,一副恐她的样子。
看着两人如同唱双簧似的配合,程亦然心里隐约有了猜测。
她没说话,静静看着她俩还要唱什么戏。
程雪娇嫩白皙的脸庞上晕染了一层红晕,“伯母,阿璃的项链值多钱我来赔,如果不够的话,我可以免费帮阿璃补课多久都可以。”
沈母回想到程亦然拿着一张不属于她的成绩单,向沈父讨赏的事情,脸色更加冰冷。
程亦然刚来沈家时,她心里只有帮别人养孩子的不喜,后来种种事件才让她对程亦然多了份厌恶。
尤其在程雪优秀踏实的衬托下,显得程亦然非常差劲,竟会些投机取巧的点子,撒谎成精。
沈母语气温和地说,“雪儿,这件事跟你无关,你不用帮她求情。”
“我看某人惯得外人比亲女儿还嚣张跋扈,做错事情毫无悔改之意,我们沈家可容不下这样的人。”
视线移到程亦然身上时,沈母眼神变得锐利。
“明天我就找人把她送回乡下。”
程雪难以压抑心里的喜悦。
上回没能把程亦然赶回乡下,她一直提着口气,没想到能借沈家的手赶走程亦然,真天助她也。
“妹妹回了乡下孤苦伶仃的,怎么活得下去,她肯定知道错了,伯母您原谅她吧。”
程雪低声求情,语气急促又慌张。
细软的手覆上程亦然手腕,劝道:“妹妹,你快些认错,伯母不会把你送回乡下的。”
程亦然对上程雪担忧通红的眼睛,眸中一片沉寂,好似被即将赶走的人不是她。
沈母将她们的反应看在眼里,她果然没看错程雪,重情重义,又敢于担当,不愧是她选中的儿媳妇。
反观程亦然,沈母刀子般的眼神打量过去,“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我没什么好说的。”程亦然坦然自若道。
“亦然,你有什么苦衷尽管说出来,我会替你做主的。”沈父开口道。
裴丫头指认程亦然时,她脸上没有丝毫慌张,甚至有些疑惑。
尤其沈母说出将她赶回乡下,也依然表现的很冷静,这绝对不是做错事情的反应。
倒是程雪积极帮程亦然揽罪名的态度,有点匪夷所思。
程亦然说道:“沈叔叔,等他来了,他会证明我的清白。”
程亦然口中的“他”让沈父怔了下,一时想不到她说的人是谁。
沈母讥讽一笑,“别是你不想承担责任,杜撰出来的人。”
话音落下,门口传来钥匙转动的声响。
沈宴行身穿黑色大衣,戴着金框眼镜,左胳膊肘夹着皮夹克,右手拿着钥匙站立在门口。
看到客厅如此多人的阵仗,浓密的眉毛只轻微上挑了下又变回如常的淡漠。
他清冷如潭水般的眸子,将客厅扫了一遍,便抬起脚,往二楼方向走去。
沈宴行走到第一层台阶下,程亦然以出其不意的速度冲过去,抱住了沈宴行手臂。
“宴行哥哥,你终于回来了,堂姐非说我偷了阿璃的项链,让我跟阿姨认错,可我根本没去过阿璃的房间,你知道的对吧。”
沈宴行身体僵住,感受到程亦然身体最柔软的地方紧贴着自己,淡然的表情有丝破裂,眉头紧锁。
“你在说什么?”
他不解的样子差点让程亦然咬到自己舌头。
程亦然连忙解释,“你给我送资料那天,我回了趟沈家你还记得吗?”
沈宴行想了想,是有这么回事。
那天他准备去上课的路上,发现教案忘带了,刚拐回沈家就看见程亦然拿着本子,风尘仆仆从沈家出来。
沈宴行知道本子里写的什么,他在书房找书时,无意间看过一次。
程亦然当面拒绝他落户,背地又准备资料信息,当时他冷冷瞥了她一眼,回了沈家。
“记得。”
回话间,沈宴行抽回被程亦然抱住的胳膊,拉开了点距离。
看到程亦然被沈宴行如此嫌弃,程雪心里窃喜了下。
沈母刚刚的态度肯定对她很满意,说不定很快就会让她和沈宴行订婚了。
“妹妹,我只是担心你被伯母送回乡下,你怎么能冤枉我的好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