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游小说 女频言情 非洲酋长结局+番外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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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俗

    男女主角分别是曹沫卡布贾的女频言情小说《非洲酋长结局+番外小说》,由网络作家“更俗”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隆塔市镇里就有兑收金条、金饰品的金店,但曹沫对隆塔市镇还不熟悉。再者卡奈姆的货币奈拉汇率极不稳定,曹沫希望以后有收益,能够随时兑换成美元,这就只能到德古拉摩寻找可靠的合作者。露西打听到德古拉摩已经有华商进驻做黄金贸易,只是曹沫之前还没能抽出时间去接触。价值才五千美元的金条算不了什么,过去半年时间,曹沫与郭建两人仅仅在东盛集团从国内发来的集装箱里,将一些私人用品夹带到德古拉摩出售,获利就不止这个数。不过,曹沫手里的现金已经见底,就急需赶回德古拉摩找金店兑换成现钞,用于接下来的物资采购以及支付采金队成员的周薪;同时公司注册的手续都已经办理好。这一次曹沫是足足离开近二十天,才再次返回德古拉摩。近五百克的金锭,在当地犹算得了一笔惹人眼馋的巨...

章节试读

隆塔市镇里就有兑收金条、金饰品的金店,但曹沫对隆塔市镇还不熟悉。
再者卡奈姆的货币奈拉汇率极不稳定,曹沫希望以后有收益,能够随时兑换成美元,这就只能到德古拉摩寻找可靠的合作者。
露西打听到德古拉摩已经有华商进驻做黄金贸易,只是曹沫之前还没能抽出时间去接触。
价值才五千美元的金条算不了什么,过去半年时间,曹沫与郭建两人仅仅在东盛集团从国内发来的集装箱里,将一些私人用品夹带到德古拉摩出售,获利就不止这个数。
不过,曹沫手里的现金已经见底,就急需赶回德古拉摩找金店兑换成现钞,用于接下来的物资采购以及支付采金队成员的周薪;同时公司注册的手续都已经办理好。
这一次曹沫是足足离开近二十天,才再次返回德古拉摩。
近五百克的金锭,在当地犹算得了一笔惹人眼馋的巨款,而华人在卡奈姆,太容易成为犯罪团伙的目标了,曹沫就特地带上人高马壮的卡布贾以及老兵出身、一脸凶悍杀相的奥韦马,安全感顿时得到飞速的提升。
曹沫走进分公司租住的别墅,宋雨晴看到他吃惊、一副急欲尖叫的眼神,他就知道自己这半个月住在丛林里,没有条件太讲究个人卫生,将宋雨晴给吓着了。
曹沫这年纪,胡须长得慢,三四天不刮都没有问题,但二十天不刮胡子,头发也乱蓬蓬的,衣服沾染机油等污垢,形象就有些粗犷了。
幸亏社区是开放的,不像国内小区会用铁栅栏围起来、大门口再站两保安,要不然的话,曹沫带着卡布贾、奥韦马都进不了社区,又或者说在大门口就直接被保安拿枪给扫了。
“雨晴姐,是我。”
在宋雨晴尖叫之前,曹沫开口道。
“吓死我了,还以为进劫匪了呢!”宋雨晴拍着鼓囊囊的胸脯,一副受惊吓的样子,
“你怎么这样子啊,你胡子有多少天没刮了?挺帅的一小伙子,怎么眨眼一变,就跟野人似的?”
“整天住进原始森林深处的工棚里,也没有条件收拾个人卫生,可不就跟野人似的?”曹沫嘿嘿一笑,看着宋雨晴牛仔短裤露出来的雪白长腿,颇有些意动。
“杨总都还没有回来,郭经理这些天又在忙些什么?”曹沫问这话的同时,从兜里掏出一粒瓜子金,递给宋雨晴,“雨晴姐,给你带了一个小玩艺儿,矿里捡点,挺漂亮的......”
集团总部不怎么重视非洲的业务,他们就在卡奈姆当地开发了三家代理商销售东盛的建筑型材,分公司平时就是联系这三家代理商,每隔一段时间协助三家代理商办理货物进关手续,并进行结款,相当轻闲。
杨德山都不在德古拉摩常驻,曹沫、郭建各忙私活,就宋雨晴带着一名当地员工守着办公室,也不可能没有怨言。
就算宋雨晴跟杨德山、郭建站到一起,也是再正常不过的选择,而不管怎么说,宋雨晴到底是将本属于他的那份活给干了,使得他不仅能继续在分公司白领一份工资,还能专心干自己的私活。
该给宋雨晴的好处,曹沫也不会吝啬。
岩层里的金矿,主要是以细小金砂或金渣的形态分布,偶尔会有天然形成的金块。这种金块又叫狗头金,小的三五百克,大的几十公斤都有。
要是能采到足够大的狗头金,真可以说是运气暴棚。
曹沫送给宋雨晴的瓜子金,就四克多点,值不得多少钱,但图个天然拙朴的造形。
“好漂亮,像只熊,真送给我啊?”宋雨晴高兴的拿着瓜子金,举到眼前细看。
之前三人在德古拉摩相处还算融洽,宋雨晴没有什么感觉。
在曹沫与郭建撕破脸之后,宋雨晴出于现实的考虑,跟杨德山、郭建站到一起,就感受出区别来了。
郭建可以说性格阴柔、又琐碎的那一类人,平时话也不多,又喜欢板起脸来教训当地员工,虽然这跟宋雨晴无关,却也觉得郭建不容易接近。
而曹沫与郭建撕破脸,主要还是郭建居心不良。
这事宋雨晴即便不想在曹沫、郭建两人之间选择什么立场,以免自己的处境变得尴尬难堪,但她心里也不可能对郭建这人没有芥蒂、提防。
而即便曹沫跟郭建翻脸时,曹沫给她很强烈的陌生感,但细想曹沫这么做并没有错,只是出乎她所意料的成熟罢了。
更主要还是大上三四岁的年龄,给宋雨晴带来心理上的优势感,因此看到曹沫还是更有亲切感些。
难得曹沫现在干私活还能惦记着她,更叫她高兴了。
“杨总找的那个湖南老乡,今天到德古拉摩,郭建开车到机场接他去了。”
宋雨晴说实话,拖了小一个月郭建那里都没有什么进展,她对杨德山许诺给她的那份好处,也就没有太大的期待。
再说,杨德山既然都不想跟曹沫撕破脸,还想着大家相安无事的都在卡奈姆找私活干,她就觉得没有必要再夹在当中做恶人。
兼着曹沫今天讨她高兴了,她就直截了当的将郭建的行踪说了出来。
“这么说,郭经理这一个月都没有什么进展?”曹沫笑着问。
“哪里能像你这么好运,刚好有座金矿等着他?郭建又不是专业学探矿勘测的,借了几本破书,又没有设备,能找到什么?”宋雨晴多少有些失望,又好奇的问曹沫,“你那边的矿,怎么样?”
“也不怎么样,”曹沫将黑塑料袋装着的金锭递给宋雨晴看,说道,“前后折腾了一个月,我变成野人似的,总共采的金子都在这里。”
“啊,不多啊!”宋雨晴接过黑塑料袋,打开看了一眼,又掂量了下重量,有些失望的说道。
在她的印象里,找到金矿就应该立刻飞黄腾达。
要是每个月就仅仅这点收入,郭建当初将生死不知的曹沫丢在伊波古村,那真是更不地道了。
“可不是嘛......”曹沫唉声叹气的说道。
即便宋雨晴跟杨德山、郭建他们的关系也有所生疏,但曹沫既然选择苟,自然是要苟到底。
目前采到这么多的砂金,并能令整件事持续下,曹沫他自己是满意的,但在宋雨晴表现得灰心丧气一点,除了财不露白外,也是想着杨德山、郭建通过宋雨晴打听他这边的消息时,心里能好受些,大家能继续和平共处下去。
不管怎么说,西非分公司每个月开给他的工资加海外津贴,也有一千四五百美元。
在这节骨眼上,伊波古村金矿那里,每个月能多一千四五百美元的投入,都至关重要。
这次过来,曹沫就想拿到工资,给矿上添置上一辆二手皮卡,从隆塔市场采购物资更便捷。两辆轻型越野摩托这一个月,已经给他们折腾得不像样子,装载量也肯定没法跟皮卡比。
当然,曹沫更需要一台挖掘机,这样差不多就能同时给三四台简易砂金机上料,产量就可观了。
然而卡奈姆这两年基建速度也在加快,市面上看不到有二手挖掘机出售,而一台崭新的挖掘机,进口到德古拉摩,怎么都需要六七万美元。
曹沫都怀疑年底之前,他能不能凑出一台挖掘机来,速度还是慢啊,还不知道会所嫩模在哪里朝他招手呢。
“你这还是刚开始,等稳定下来,砂金产量肯定还会有提升。”宋雨晴也觉得一个月折腾,就产这点砂金,是有些少了,但她还是安慰曹沫说道。
曹沫直觉的感到宋雨晴心里多少有些幸灾乐祸,心里吐槽,中国人就这德性,看不得人好。
这叫宋雨晴那双雪白长腿的诱惑力,在他眼里顿时就下降了不少,敷衍的说道:“慢慢做,应该能比在东盛混到头就是一个小白领稍微要强点......”
“这倒是的,你好歹也是算是一个老板了,”宋雨晴笑着说道,“你可要请我吃饭啊!”
“啥老板啊,咱也是为当地部落首领服务,赚点小钱——不过说到请吃饭,那肯定行啊,附近有什么新开的餐馆,是雨晴姐看上眼的?”曹沫问道。
他在原始丛林里熬了一个月,回到德古拉摩也想歇一下,请心思摇摆不定的宋雨晴吃饭,即便不想着别的,长腿雪肤大胸,看着也是极养眼的。
“真的啊,那我可就当真了。海峡那边新开了一家海鲜餐厅,听说挺不错的......”宋雨晴说道。
分公司所在的肯尼特大厦,就位于大陆西岸的出海口上,跟德古拉摩的商贸中心咸湖岛隔着一条细长的海峡相望。
咸湖岛区的地盘还是太小了,受益国际原油价格持续上涨,卡奈姆的财政收入这两年也相当可观,有心建设好旧都德古拉摩,有往西岸区扩大建设的趋势,沿海峡地带是最先受益的。
临近海峡的贫民窟都差不多快被推平了,陆续建造了几家餐厅、酒店,看上去都算是地道,令人有身处繁华都市的感觉。
卡布贾难得回德古拉摩一趟,要回去跟家人团聚。
奥韦马嘛,曹沫打算兑换出一部分现金后,就直接让他带回伊波古村,用于接下来的柴油等物资采购,使得采金作业能不间断的持续下去。
不过,他不能陪宋雨晴吃饭,就将露西丢下。
见宋雨晴欣然答应下来,曹沫看天色也不早了,就上楼简单收拾了一下,然后直接拉上宋雨晴、露西,陪他们一起去露西之前踩过点的金店兑售金条。

援非医疗队对同胞非常热情,就算曹沫是过来消遣他们的,也非常热情的帮他将能做的检查都做了一遍。
“久旱逢甘露,洞房花烛夜”大概能形容医疗队在异域国度为同胞看病的热情。
黄昏时最后两份报告出来,都没有检查出什么异常症状,检查的所有数值指标都在正常范围内,医疗队甚至还觉得可惜,不能留曹沫多住两天院。
曹沫直接办理出院,让卡布贾开车送他与宋雨晴回公司宿舍。
东盛集团西非分公司前期在德古拉摩的业务,以发展代理商为主,促进公司的建筑型材等产品,在卡奈姆乃至整个西非地区的销售。
作为卡奈姆的旧都,十六世纪中叶之前,就有欧洲商船进入德古拉摩设立贸易点。
到十七世纪中叶,这里则成为整个西非的贩奴中心。
欧美白人主导的奴隶贸易,在最鼎盛的一百年间,前后总计超过两百万的当地黑人,从德古拉摩被惨无人道的贩卖到美洲大陆。
曹沫在德古拉摩闲着无事,逛国内各大BBS,看到有哪个喷子崇洋媚外舔洋人道德高尚,就恨不得将卡奈姆的黑暗历史贴对方脸上去。
十八世纪末,连同整个卡奈姆都沦为英国的殖民地;德古拉摩作为英属卡奈姆殖民区的首府,可以说是得到畸形的发展。
即便六七十公里之外的伊波古等部落,荒芜得像没开化的原始之地,但作为卡奈姆的旧都,一直以来的经济与商业中心,西非最为繁华的港口城市,此时的德古拉摩多多少少展现出现代都市的繁华气息。
特别是殖民者当年的集中居住地,如今作为德古拉摩市商贸中心的咸湖岛,更是高楼大厦林立,现代气息浓郁,与西边的伊科依岛、维多利亚岛以及北面的大陆区域,有高架桥梁连接。
东盛集团完全可以在咸湖岛租下一层现代化的办公楼,作为办公场所,但杨德山最终决定将分公司的办公地点,选在西岸区的肯尼特大厦。
殖民时代,当时服务或受殖民者奴役的当地黑人,主要集中居住在咸湖岛以西的大陆沿岸地区。
在这个基础上,陆陆续续发展出来的城区,则是德古拉摩目前占地最广、人口最密集的西岸区。
三四百年来,西岸区也一直都是德古拉摩的贫民区,或者说是混乱、贫穷、落后以及无穷暴力及诈骗犯罪的代名词。
随着德古拉摩城市的发展,西岸区也陆续建造了宽敞、平坦的公路以及一些现代化的高楼建筑,但与铁皮棚建筑为主的拥挤贫民窟犬牙交互,城区面貌显得支离破碎而陈旧、混乱。
西岸区的治安差,至少要比商业中心的咸湖岛区、当地富人集中居住的伊科依岛区以及作为使馆区的维多利亚岛区差那么一些。
不过,这两三年陆续进入德古拉摩闯荡发展的华商、华资企业,以及最早六十年代从香港等地迁入德古拉摩定居的一小部分华侨,都主要集中在西岸区西岛大桥下的肯尼特大厦以及附近区域。
一年多前刚下飞机抵达德古拉摩市,就遭遇到持枪抢劫的经历,怀着抱团取暖的心思,杨德山决定将分公司的办公地点选在肯尼特大厦。
而曹沫与郭建、宋雨晴他们居住的宿舍,就位于肯尼特大厦背后的一座居民社区里,是一栋英式小别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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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沫他们从医院开车回来,社区里就一片漆黑,远处还有几声沉闷的枪响传来。
这一年多来在德古拉摩,曹沫他们对市区里不时传出的枪声,都已经产生免疫力了;只是这闷热的夜晚,没有电,真是叫人难以忍受。
这社区里相邻的几户华商以及华企员工,商议着要筹资买一台柴油发电机。
然而发电机运作时噪音巨大,谁都不想将它放在自己租住的楼内,但又没有专门的设备房可用,这事暂时就搁置起来。
“你没有什么事情?”
西非分公司总经理杨德山,作为东盛集团创办初期就跟随老董事长丁学盛打拼的老人,他今年才四十岁出头,中等身材,头顶已经稀疏到清晰能见头皮,戴着一副金边眼镜,身体微微有些发福,有些赘肉堆积到脸颊跟脖子上,显得有些笨拙。
餐厅里点着蜡烛,光线还算明亮。
杨德山与郭建坐在餐桌前商议着事情,看到曹沫、宋雨晴他们走进来,打量了曹沫好几眼,脸色有些阴晴不定。
“现在没有什么事了......”
曹沫知道自己此时看上去并没有什么异常症状,甚至都没有大病初愈后的虚弱感,杨德山多半是怀疑郭建之前的汇报言过其实了;然而杨德山一副阴晴不定的脸,曹沫就有一种将穿了几天没换的靴子脱下来捂他脸上的冲动。
不过,曹沫他没有什么好忐忑的,要解释,也是郭建跟杨德山解释。
谁叫郭建是他的直接主管呢。
这锅他不背,难道砸掉?
既然没有什么令人措手不及的意外,杨德山接下来就很不客气的数落郭建、曹沫休息日私自拿公司用车外出。
宋雨晴算是被殃及池鱼,被杨德山训斥没有尽监督的职责;曹沫苟在那里,看宋雨晴对杨德山的训斥也就是听听而已。
当然,曹沫心里多多少少有些奇怪。
西非分公司包括杨德山在内,仅有四名从国内派遣过来的员工,但阶层分明。
杨德山是分公司总负责的总经理,郭建是市场及行政主管,曹沫则是打杂的角色;宋雨晴作为专职财务,是集团财务部派过来的员工。
虽然就这么点人,但有什么事情,杨德山每次也都是直接吩咐郭建,很少理曹沫。
公车私用这事,即便杨德山心里不满,通常说来也只会私下里敲打郭建几句。
直觉告诉曹沫,杨德山此时的不快,不是因为他觉得郭建夸大其辞,也不是他真担心手下员工发生意外,令他难以对集团交待。
当然,杨德山一直都认为他是公司斗争的牺牲品,才被打发到非洲来,他平时就很懈怠,主要时间都留在国内,即便隔两三个月到德古拉摩跑一趟,也是一脸谁都别惹他的样子。
现在杨德山这样子,曹沫还真不清楚是他一贯的臭脾气呢,还是遇到别的什么事了。
说到派遣德古拉摩,曹沫不知道整天担忧国内娇妻有可能被人勾搭的郭建到底是什么滋味,反正他苟得很舒服。
三年前他从看守所出来,家里没有收入,他又不是那种能做出妹妹辍学打工供他读书的凤凰男,就直接到东盛当了一名技修工。
他一年前能争取到外派德古拉摩的机会,工资加上津贴,收入要比留在国内高三倍,食宿也有公司负责,真没有什么不满意的。
“虽说公司不重视这边,但你们拿着公司给的薪水,至少不能在德古拉摩搞出难以收拾的事情来。再说了,你们真要出什么事,公司最后出点赔偿,换其他人过来,不会有多大的损失,但你们的家人呢?”杨德山还是想着他手里就这么三两只虾兵蟹将,教训过一通后,语气便往回绕过来,以示他这番数落,主要还是关心郭建、曹沫他们个人的安危。
曹沫坐在一旁,注意到杨德山训话时,眼神时不时往宋雨晴领口露出的那一抹白嫩闪烁。
曹沫特厌恶杨德山这种内心贪婪却又一本正经的样子,当然他也不介意往那一抹白嫩多瞄两眼。
德古拉摩到处都是黑妹,放国内都能有八十分往上的宋雨晴真是太养眼了。
嗯,真香。
宋雨晴眼神看似放空,但她双臂垂放身体两侧,腋部的肌肉微微收缩,通过这个小动作,令自己的胸部更挺耸。
虽然宋雨晴下意识做这个小动作,眼神谁也不看,但直觉告诉曹沫,他才是宋雨睛眼里的那个流着口水的眼馋男人,他是不介意对他小卖弄一下风情。
今天真是见鬼了。
虽然曹沫一直以来都很注意观察别人的神色变化以及肢体上的细微动作,但也没有今天这么直接而敏锐啊,都快赶上心灵感应了......

卡奈姆的土地制度有别于国内,也有别于欧美,还相当的原始传统。
伊波古村的土地,理论上归部落首领,也就是酋长菲利希安的家族所有,但部落民众,在这片土地建造屋舍、耕种、采集果实、狩猎野兽,也不受限制。
要是停留在自给自足的部族时代,这没有什么问题,但要进行工业化开发,土地权属的模糊,就相当的棘手。
而对部落首领来说,掌握大量的土地,已经能过上富足的生活。
富足永远是相对的,没有人能说老酋长菲利希安在伊波古村所能获得的满足感,就比在文明都市定居的富裕阶层要差。
联邦政府的财政,不依赖地方的贡献,对地方建设发展及民生事务漠然,而实际掌握土地的酋长们,更没有太大的动力,拿出土地进行更深层次的开发,也不会有什么长远的规划。
德古拉摩市,土地在殖民时代就被掠夺,在卡奈姆获得独立之后,不仅城市建设有一定的规模,土地归属也都明确下来,还有殖民时代留下来的一些简单工业,遂形成非洲西海岸独树一帜的繁荣。
卡奈姆结束军政府统治之后,曹沫看新闻报道,新选举上台的总统布哈里,似乎颇有雄心壮志,但在诸多掣肘之下,能做到哪一步,现在还真是无法预测。
这个国家,东北内陆地区的内乱,都还没有戡平。
而曹沫他眼下想做的事情,牵扯却不太复杂。
采金点不涉及到村民日常居住、食物采集的区域,老酋长菲利希安在部落里也是一言九鼎。
他同意将从伊波古村东面流淌过来的河流鹿角川上游区域,作为矿区承包给曹沫使用,容不得别人瞎逼逼。
土地归属的模糊,不仅局限于部落首领与村民之间,伊波古村与周边部族村落分界也是模糊的。
好在定居点以北的鹿角川河两岸林地,百余年来皆是伊波古村民活动区域,附近也没有其他部落定居,权属相对要明确得多。
这也是一个相当宽泛的区域。
从伊波古村最北面的一个定居点,沿鹿角川往上游两三公里,都属于伊波古村;再往北就是卡奈姆与贝宁两国边境茂密的、寸步难行的原始森林。
老酋长菲利希安又将村落里负责管理采金队的两个领头人召集起来。
菲利希安要求曹沫接纳采金队所有的工人,不能因为金矿承包出去,就叫这些人丢掉这份在部落看上去还相当体面的工作。
其中一名领头人年纪已经大了,菲利希安后续会安排他负责部落里的一些事宜;而另一名领头人,四十岁出头却显得有几分苍老,是从伊波古村出去的一名老兵,早年服务卡奈姆的军政府。
采石所需要的炸药,采购以及操作,都是这个叫奥韦马、身体壮硕却走路有些瘸脚的领头人负责。
这大概算是伊波古采金队唯一有技术含量的工种了,曹沫当然要奥韦马留下来,但奥韦马对曹沫却是一脸的警惕。
奥韦马从矿上回来,听到合作的事,那眼睛里的神色,搞得曹沫自己都怀疑他这个外国佬是跑过来坑骗老酋长的。
奥韦马全程黑脸,说话还翁翁喘着气,用约鲁巴语跟老酋长争辩了几句,说的话也不好听。曹沫就苟在那里,假装完全听不懂,心里想,只要这头瘸脚黑牛,倔不过老酋长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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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将黑时,老酋长家前的晒谷场点燃篝火,一头当天下午才从森林里猎得的小野猪崽架到篝火上烤起来。
曹沫、卡布贾与老酋长菲利希安、莉莉以及村落里为老酋长器重、指派负责工作的几名村民,围着篝火,喝着当地酿造的棕榈酒。
更远处,一只二手录音机摆放在广场的角落里,播出谈不上多强劲、却有着明快节奏鼓点的音乐,村落里的少女、青年们舞动起来。
曹沫这点很佩服当地人,村落看着原始传统,大多数人都没有接受过什么像样的教育,但乐感及节奏感却出奇的出色。
曹沫就完全不行,只能坐在篝火堆旁,用笨拙的约鲁巴语跟菲利希安、奥韦马等人说着话。
他时不时发错音、发着当地人听上去古怪的音节,又或理解不了对方的意思,手脚比划,夹杂英语询问,这叫村民感到既滑稽又好笑。
不过,这跟在国内,一个外国佬很努力的用笨拙普通话跟你进行交流,虽然滑稽可笑却也叫人感到亲切的道理一样,曹沫与村民的距离感,也在这样的笨拙交流中一点点的消失中。
再怎么说,曹沫被毒蛇那一口也不是白咬的。
这次通过更深的交流,曹沫才了解到,老酋长菲利希安虽然信奉当地的原始宗教,却没有像其他部落首领一般,迎娶十个八个老婆生一堆子女。
菲利希安是一个传统的旧军人,参加过为推翻殖民者统治组织起来的地方民兵,之后又在军政府的军队里服役。
九四年时以帕拉卡为首的第五任军政府被人发动政变推翻,他与当时在政变中受伤的奥韦马被清|洗出军队,回到部落也一直受地方的打压。
他唯一的妻子早年已经去世,没有再迎娶其他妻子。
他还有个儿子,也就是莉莉的父亲,但信奉基督教,早年在奥约州首府卡特罗读书时就参与爱国建设阵线,一直积极参加推翻军政府统治的运动之中,早年父子就有很深的矛盾。莉莉的父亲,目前留在奥约州首府卡特巴的一所专科学院任教,很少会回一趟伊波古村。
还是菲利希安前段时间身体不适,莉莉赶着学校放假,才回伊波古村照顾祖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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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德山、郭建拉上宋雨晴,开车赶到伊波古村时,曹沫、卡布贾喝着口感怪异的棕榈酒,都已经微微醺醉。
当地人对外人既警惕又热情。
老酋长菲利希安老不要脸的接过杨德山带来的礼物,是一根通体未作雕饰的洁白象牙——曹沫突然觉得老酋长这种老不要脸的精神,很值得他学习。
老酋长盛情邀请杨德山他们在篝火前坐下来,递上酒跟烤肉。
杨德山、郭建担心卫生不过关,偶尔离开德古拉摩外出,都自备水跟面包、饼干等,从来都不吃当地的食物,这会儿想着烤熟透的野猪肉应该没有问题,就伸手去接。
“野猪肉要沾这酱,”看到杨德山他们坐过来,曹沫将身前一小碗黑乎乎的酱料给杨德山他们递过去,很是热情的介绍起当地不一样的烧烤流程,“这头小野猪崽抓回来还活蹦乱跳的,架到篝火上这肉烤熟了,没有抹酱料、盐巴,得醮着吃才行......”
宋雨晴脸色顿时就苍白起来了,恨不得伸手过去掐曹沫两下才解恨。
“这酒也不错,听菲利希安先生介绍,就是直接掏空一截棕榈树塞进木薯粉发酿,扔外面风吹雨淋一段时间,就算成了,有点酸不拉叽,还真别有风味,你们也来喝两口。”曹沫兴高采烈的继续介绍道。
宋雨晴直接将酒跟烤肉放下。
杨德山、郭建接过酒跟烤肉没有放下来,却感觉重逾千钧,就算知道曹沫这孙子说这些是恶心他们的,却怎么都不敢放嘴里塞。
“这是我们东盛集团西非分公司的杨总,”
郭建还不知道曹沫已经跟老酋长菲利希安谈到哪一步,为了化解不敢喝酒吃肉的尴尬,他替杨德山介绍后,就直接进入主题,说道,
“我们代表东盛集团驻德古拉摩,既想将我们公司的业务拓展到非洲大陆,同时也想为非洲大陆的发展,贡献我们一点微薄的力量。上次我与小曹到伊波古村来,看到你们开采金砂的情况,觉得投入相应的设备,进行技术改造,产能将能很大的提升。我跟我们杨总汇报过后,我们杨总认为很值得合作......”
老酋长瞥了一眼郭建手里纹丝不动的酒碗跟肉,往后捋了捋蜷曲的花白短发,说道:
“你们如此热情,还真是感谢啊,但我已经将金矿以及采金队全都拜托给Mr.曹了......”
“别急着谈事,先醮酱吃口肉,填填肚子。你们一路赶过来,应该都饿坏了啊,”曹沫不忘中文夹着英文跟杨德山、郭建劝酒劝肉,“吃下去不会有什么事,我之前也就发了一场高烧,没有其他问题啊,现在还活蹦乱跳的呢,死不了。”
郭建强忍住内心的冲动不去理会曹沫,继续跟老酋长说道:
“菲利希安先生,你可知道曹沫仅仅是我们手下的一名普通员工,他不可能给伊波古村带来多少投资,也没有能力跟经验,对伊波古村有什么帮助——我们也是带着诚意过来的......”
他早就看到停在广场边缘的两辆轻型摩托,他认定曹沫提前赶过来,先把菲利希安给唬住了,才拿到合同。
他这时候迫不及待的就想知道曹沫到底跟菲利希安开下什么海口,他好戳破曹沫的谎言,帮菲利希安从被骗的泥坑里拉出来。
哪怕曹沫已经骗菲利希安草签了合作协议,郭建心想着,菲利希安是真实意义上的地头蛇,直接将都没有什么法律效力的协议撕了,曹沫能干什么?
郭建这么想也是没错,但他还是被曹沫挑逗得有些心浮气躁。
见郭建浮躁的语气跟神色,脸上都恨不得直接写上“老酋长菲利希安果然是个乡巴佬,这么容易就受骗上当”,曹沫差点就要笑出声来,却装作一本正经的说道:
“杨总、郭经理,你们也别以为我是赶在你们前面,说了什么空头大话,诓住菲利希安先生——你们也很清楚,我现在手里能拿出来的资金只有两万美元,这点跟你们有很大的差距,我都没有瞒菲利希安先生......”
“你两万美元,能干什么?都不够在新海市中心买间厕所的。你这不是欺菲利希安先生不知道两万美元是个什么概念吗?”郭建认定曹沫一定是用什么话术,将没有见过世面的菲利希安骗住,毫不客气的说道。
曹沫耸耸肩,无所谓的问道:“那郭经理在新海,就有一间厕所了?”
杨德山英语到底是不过关,这时候看到老酋长将手里牛角酒杯放到地上,才意识到郭建的话,已经令人家极其不满了。
这也不怪杨德山反应慢,实在是当地人的肤色以及老酋长满脸的皱纹,没有长时间的接触,很难从神色间察觉到他们情绪上的细微变化。
这时候意识到了,杨德山就不再叫郭建直接跟老酋长交涉。
杨德山直接用磕磕巴巴的英语,跟菲利希安表示合作的意愿——有些词有卡顿,他才说中文,让郭建照他的意思翻译。
老酋长菲利希安却是毫不客气的说道:
“郭先生将生死未卜的同伴丢在村里,满脑子光想着金矿的事,这在战场就是见死不救,怎么都不大可能会是值得信任的合作伙伴;而曹先生,却能叫人莫名的信任,真是对不起。”
郭建脸涨得通红,梗着脖子就想跟顽固不化的菲利希安说,生意就是生意,又不是上战场!
杨德山还想再说,老酋长则已经板起脸,双手抱在胸前,摆出一副不再听他们辩解、请他们离开的姿态。
“这烤肉醮酱吃,真不错的,”曹沫是一脸“诚意”看向杨德山,提出一个合理的建议,说道,“菲利希安先生如此信任我,我也不会辜负他的信任。鹿角川河上游,金矿应该还有进一步勘测跟开发的空间,我前期能拿出来的资金,添置不了几台设备,短时间是很难帮菲利希安先生一下子将采金量提高起来。要不这样,杨总、郭经理你们要是真想参与进来,也可以从矿区划十亩八亩地开发,除了菲利希安先生的分红外,我就收一点点的管理费......”
见曹沫屁股还没有坐稳,竟然反客为主,打起坐享其成、从他们身上剥皮的分包主意来,郭建的眼皮子都禁不住抽搐了一下。
有这么便宜的事情?
宋雨晴到了伊波古村后,都没有怎么说话,也没有她必须插嘴说话的机会,但这一刻她又提心吊胆起来,担心杨德山、郭建受不住气,两边又直接起冲突,闹得不可开交。
“我们今天真是冒昧了,菲利希安先生既然打定主意,我们就不多打扰了,”
杨德山见事情并没有转机,也不清楚老酋长菲利希安的脾气为这么这么执拗,却还是能拿得起放得下,见不能改变老酋长菲利希安的主意,就站起来告辞,临了又跟曹沫说道,
“你休过假,分公司在德古拉摩的事还是不能怠懈了,我们就先回去了。”
这么心平气和的就走了,连句狠话都不丢,甚至还默许曹沫在保留西非分公司职务的同时,继续干私活?
郭建相当意外的看着杨德山。
宋雨晴也觉得意外,疑惑的眼神在杨德山、曹沫两人脸上扫来扫去,猜不透他们心里到底在打怎样的主意。
“那我就送送杨总、郭经理。”
曹沫却没有太多的意见,直接的感觉到,杨德山虽然心里气不平,但他这么说,并非缓兵之计,也并非有意说气话、反话。
既然杨德山没有翻脸的意思,他也就客气的站起来,送杨德山、郭建离开......

“啊!”
曹沫扣动扳机的那一瞬时,郭建、宋雨晴都吓破胆的尖/惨叫起来。
“啪!”
枪口窜出一缕火苗,曹沫撇撇嘴,撮起嘴吹了吹枪型打火机的火苗,看着火苗犹自摇曳,自以为露出一个霸道狂狷又带有那么一眯眯不羁的笑容,说道,
“郭经理啊,我这么老实的一个社会主义好青年,怎么可能会有枪呢?再说了,我刚过二十岁,怎么可能想着下半辈子在监狱里度过呢?当然,你要真把我惹急了,我戳瞎你两只眼睛,国内最多也就判七八年,进监狱里表现好点,差不多二十四五岁就能出来,还真就很值得了......”
“你真是发疯了!”
虽然是虚惊一场,宋雨晴还是被吓得心脏砰砰乱跳,这时候更是气得脸色发白,捂住挺立的胸脯,极其不满的骂道。
看把宋雨晴吓得够呛,曹沫拖了一把椅子,坐到餐桌旁,说道:
“雨晴姐,你刚才也听到郭经理说了。我这一年多来听他差遣,没有半点对不起他的地方。我听卡布贾说伊波古有当地人开采金矿,觉得可能是个机会,就第一个想到拉他去看。你看看他,仅仅是担心我剩一口气回到德古拉摩,有可能将这个秘密告诉你们知道,就将我扔在伊波古村,你心里气不气?我要不逗逗他,这个暗亏岂不是这辈子都要哑巴吃黄莲,不能将心里的苦说出来啊?说实话,要不是他到这时候还想着将我彻底甩到一边,转头去找杨总谈合作开采金矿的事,我也没有想过要撕破脸......”
宋雨晴没有到伊波古村金矿开采点现场看过,也不清楚具体情况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但不管怎么说,郭建将生死不知的曹沫扔在伊波古村,确实是居心不良,她也不能怨曹沫小小年纪会耍郭建这么狠。
再说,她虽然被吓得够呛,但毕竟没有闹出人命案子,也就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不想再多说什么。
稳住宋雨晴,曹沫将枪型打火机摆桌上,看向郭建说道:
“现在我们算扯平了,郭经理如果想报警,请随便,物证我都可以交给你。为买这只打火机,花了我十美元,当时还挺心疼的。别说,看着还就像一把真枪,要不然还真未必能将郭经理你吓尿呢......”
宋雨晴这才注意到郭建的裤裆处湿了一片,也不知道要怎么说安慰他的话。
“你,你......”郭建气得直哆嗦,忍着痛勉强站起来,恨恨的问道,“我现在可以上楼了吧?”
“腿长在郭经理你的身上,我还能怎么着你?”曹沫笑着问。
郭建气得咬牙切齿,眼睛里的怒火恨不得将曹沫给撕了,最终将一旁的垃圾篓踢翻,恨恨的盯了露西、卡布贾两人一眼,才上楼去。
宋雨晴多少有些手足无措。
以前共处一个屋檐下,虽然大家心里有些小算计,甚至还偶尔会闹点小矛盾,但作为公司派遣海外的同事,住在同一屋檐下,过两天也就融洽了。
现在这场面,这以后还要怎么处?
想到这里,宋雨晴就头大了三分,都有些后悔申请调到西非分公司来了。
当然,以前曹沫在她的眼里,还是个有点城府、脾气却有点软弱的英俊大男孩,但今天曹沫的样子,却真是叫她大吃一惊,叫她都完全不认识眼前这个人了。
虽然郭建最后都承认了,但年纪轻轻的他,怎么就如此肯定郭建居心不良,怎么就能确定郭建刚才送杨德山回中国商务中心,就是铁心要将他甩开?
“啪——哗啦!”
似乎是郭建回到楼里,抄起台灯或镜子类的东西狠狠的砸到墙壁上,传来玻璃碎了一地的声音。
宋雨晴又是一阵心惊肉跳,她担心郭建控制不住冲动,又抄起什么家伙冲下楼来找曹沫干架。
卡布贾也是担心的看向楼梯口。
“阿卡,你先开车回去,没有什么事情的。”曹沫拿起餐桌的车钥匙,让卡布贾开车回去。
曹沫却不担心什么。
郭建刚才上楼时的眼神看上去凶狠、恶毒,但近乎心灵感应的直觉告诉他,郭建那时实则更担心被他再一次狠狠的收拾。
他现在跑上楼砸东西,曹沫想着他心里肯定不甘是一方面,主要还是表示一下愤怒,多多少少显得他不那么窝囊。
这道理跟东北人扯着嗓子喊“你瞅啥、瞅你咋嘀”一样。
色厉内荏,大概就是专门为他定制的词。
他苟过了,现在怎么也该轮到郭建苟一把了?
再说了,真要再动手的话,郭建这小身子骨都未必能从露西壮硕的怀抱里挣扎开,曹沫还怕收拾不了他?
时候也不早了,曹沫直接让卡布贾将车开回去,郭建定下的破规矩,什么“回家之前必须将车停在别墅前”之类的,也应该再踩上两脚。
“我上楼休息了,管不了你们的事!”宋雨晴犹豫了一会儿,说了一声就先上楼了,摆明她不想掺合进来的态度。
曹沫看了一眼宋雨晴扭动的丰满美|臀,他跟郭建翻了脸,就没有指望宋雨晴会站到他这边。
宋雨晴又不傻。
就算没有金矿的诱惑,他跟郭建水火不容,一定要有一个人离开西非分公司,有着决定权的杨德山,最后是留他还是留郭建,宋雨晴还能猜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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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雨晴上楼后,曹沫拉住还不是很清楚状况,却毫无犹豫帮他拉偏架的露西,坐到餐桌旁,将他与郭建翻脸的原委说给她知道。
前些天卡布贾也是无意间听到有人提及卡奈姆西北部边境地区,有当地人开采金矿——卡布贾到办公室,也只是当作一件趣闻告诉曹沫。
当时郭建也在场,曹沫不确定郭建有没有留心,但他要借用分公司的车赶到伊波古了解情况,就绕不开郭建。
当时,他也想到,真要在德古拉摩做什么事,还只能找郭建合作,这才怂恿郭建一起过去。
他申请派驻海外,工资加上海外津贴,收入大涨三倍,但他高中肄业进东盛集团,在国内时工资也不过三千,就算是涨三倍,才勉强达到年薪十万的标准。
好在他在德古拉摩的一切开销,都是分公司负责,加上其他一些收入,这一年多来,他手里也就攒下两万美金。
换作普通人,一年多时间就能净存下两万美金,已经是相当不错的收入了。
然而,哪怕是德古拉摩,想要投资做点什么,这点钱却还是很不够。
曹沫与郭建刚进伊波古村,看到村落里除了学堂稍些像样子外,其他民居,就连老酋长菲利希安的酋长大院都相当的简陋时,心都凉了一截。
这哪里是拥有一座正在开采的金矿的样子?
郭建当时就打了退堂鼓,曹沫心里则想着,既然来了,怎么都要到金矿开采点看一眼才甘心。
等穿过茂密的原始丛林,看到当地人的金矿开采点后,曹沫才算是搞明白,伊波古村为何拥有金矿却还如此穷破的原因了。
一方面是金矿含金量较低。
也正因为含金量较低,这里的金矿才没有引起早在殖民时代就进入非洲的欧美采金矿业集团的注意。
除此,还有一个极重要的原因,就是如郭建所说,当地的金矿开采工艺,太原始、太落后了。
当地人采金,先是用铁钎在含有金砂的岩壁上,凿出一到两米深的孔洞,装入炸药,炸出一堆含金砂的石块;然后将这些石块运回工棚后,用铁锤一点点砸碎,再用类似石磨似的传统工具,将碎石磨成粉末后再从里面淘洗出金砂。
当地采金流程,唯一看上去有点现代化气息的,就是用了炸药。
而在整个非洲大陆,绝大多数的工业品因为需要进口的缘故,都相当昂贵,唯一枪支、炸药价格低廉又极为泛滥。
曹沫刚才拿出枪型打火机,郭建、宋雨晴都大吃一惊,当时却没有怀疑他手里的枪是假的,原因就在这里。
在德古拉摩,想要搞一支枪,真是没有难度。
德古拉摩的街头巷尾就有不少人暗中贩卖枪支,跟国内火车站哪个角落突然跑出来个农村妇女似的,鬼鬼祟祟的拉住你:“大兄弟,有新片了,来一张?”
看过采金点后,曹沫都没有来及得跟郭建交流什么,就直接病倒了。
不过,郭建是正经名牌大学工程机械专业毕业,到东盛也工作四五年了。
在看过伊波古村的采金情况,高中肄业进机修车间干了不到两年技修工的曹沫,都能有一个大体的改进思路,郭建能想不到?
就像郭建所说,当地人的采金工艺太落后了,用这种原始的手段,再辛苦,一天能打磨一两吨矿石,都未必生产出十克金砂。
而扣除投入的成本,伊波古村的采金点,能有什么盈利?
然而,倘若能购入柴油发电机、碎石机、制砂机等等金砂开采及熔炼设备,对整个采金流程进行改造,每天哪怕是处理三五十砘矿石,产金量也就能相应的提高十几二十倍。
还有一点,郭建刚才没有承认,但不意味曹沫就没有想到。
当地人开采的是岩金,就是含金岩矿里的金砂,但采金点附近有一条溪河。
含有金砂、金渣的岩石在成千上万的岁月里,受大自然的风化、腐蚀,大量的金砂被雨水带到河床土壤里沉积下来。
那条溪河的沟谷、河床里,有没有砂金、有多少砂金储藏,还是未知数。
国外的专业采金矿业公司,资本雄厚,通常都是开采地底岩层里的岩金,但成套的设备动辄上千万美元,不是单打独斗的私人采金商所能承受。
国内一些小规模的采金商,又或者说淘金队,瞄准的就是河床土壤里沉积下来的砂金。
曹沫将这些原委跟露西解释,也是很明确他要找露西以及刚离开的卡布贾帮忙做成这事。
露西、卡布贾,一个是厨娘,一个是司机。
德古拉摩华资企业聘请的厨娘、司机,还真不能简单的跟普通村姑与社会青年等同起来。
露西有中等教育学历,而卡布贾甚至有专科教育学历。
当初不得不雇佣几名当地员工,为了稳妥起见,杨德山、郭建都对学历提出很高的要求,认为高学历的当地雇工,跟德古拉摩犯罪团伙里外勾结的可能性,怎么都要低一些。
卡奈姆的整体教育水平,比国内五六十年都还要落后。
试想一下,国内五六十年代的高中生、大专生,有多稀缺,就知道露西、卡布贾他们在德古拉摩,怎么都能算得上精英级人才了。
也不要以为露西、卡布贾在东华西非分公司做厨娘、司机,就委屈了。
虽然分公司提供给他们的薪资不到三万奈拉(当地币),也就是不到一百元美元的样子,却要比德古拉摩当地企业的白领高出一倍多。
露西、卡布贾以前都有在当地贸易企业就职的经历,一年多前就是奔着西非分公司的“高薪”,跳槽过来的。
曹沫略加解释,露西便明白原委。
而卡布贾陪同曹沫、郭建去过伊波古村,刚才又目睹曹沫跟郭建翻脸,相信他心里更加清楚这里面是怎么回事。
曹沫到德古拉摩有一年多了,但也很难融入当地社会。
他想要做什么事,特别是想拦在郭建、杨德山之前,跟老酋长菲利希安谈成合作,并且在谈成合作后,组织当地的工人开采金砂,更离不开露西、卡布贾的帮助。
“好了,先就这样,其他事等明天卡布贾过来,我们再谈。”曹沫让露西先休息,他也要回楼上房间再理一理思路。
“要是郭经理与杨总合作,他们的资本似乎......”露西也能想到关键点,有些担心的问道。
她很清楚曹沫在公司的地位,也就比她们这些当地员工强,手里应该没有什么积蓄。
郭建刚才挑明了,一座金矿即便没有太大的技术难点,即便投资再小,一整套设备下来也需要十数二十万美元。
这还不谈日后的运营投入。
“没事,这事我有把握。”曹沫信心十足的让露西放宽心说道,但心里暗暗吐槽,他有个毛把握?
要不是断定郭建送杨德山回商务中心时,已经将金矿的事跟杨德山和盘托出,并有心想甩开他与杨德山独占伊波古金矿,曹沫今晚说不定还真就继续苟下去了。
郭建既然让他没有选择,那他怎么都要争上一争。
有利益、有好处才苟;好处叫别人占尽了还苟,就纯傻了。
再说了,他的直觉要是没错,老酋长菲利希安对他的亲切与期待不掺假,那他怎么也有资格跟郭建、杨德山他们争上一争。
怎么说,他都是受伊波古眷顾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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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曹沫洗漱过,拿起露西蒸得极地道的馒头,就着老干妈啃起来,见露西、卡布贾看中文资料,实在费劲,就快速简单的跟他们大概讲解了一遍金矿开采的简易流程以及可能会涉及到的一些中小型设备。
强烈的直觉,令曹沫能分辨得出,露西、卡布贾目前还是站在他这边的,但信任从来都是相互的。
他现在是能信任露西、卡布贾,但露西、卡布贾对他的信任却是有限度的,并非全无保留的。
这也很正常。
露西、卡布贾都是聪明人。
他们心里应该很清楚郭建一直以来都从心底,排斥、警惕他们这些当地雇工,他们即便一时接受郭建的威胁、拉拢,孤立曹沫,他们最终还是免不了会被郭建扫地出门。
相比较之下,在过去一年多时间里,曹沫却一直有帮助他们。
对露西、卡布贾来说,就算得罪郭建被扫地出门,无非是丢掉一份看上去还算体面的工作而已,又不是天塌下来了。
因此,他们没有必要接受郭建的威胁、以及虚假的拉拢。
然而曹沫这时候是想要他们即便在被杨德山、郭建从分公司开除出去之后,也彻底放下一切帮他将整件事做成。
这相当于要他们两人,在未来一段时间,将命运都寄托在他曹沫的身上。
这就不是一般信任能做到的。
曹沫是啥啊?
曹沫在西非分公司,只不过是一名受杨德山、郭建差遣的普通派遣员工,凭什么叫露西、卡布贾相信他能在杨德山、郭建之前,跟老酋长菲利希安谈成合作?
“郭建挑拨离间,一定会找借口将你们开除,但你们也不用担心什么——要是事情做不成,在你们找到新工作之事,所有的损失,我补偿你们,保证你们家庭不会因此受到影响——你们也清楚,我丢掉这份工作,在德古拉摩重新找一份工作,甚至将你们两个都带上,并不困难......”曹沫先许下允诺,安住他们两人的心。
这一年多陆陆续续也有更多的华商、华资企业,进入德古拉摩闯荡、发展。
曹沫是没有郭建那么漂亮的学历与工作履历,但他英语流利,还花了几个月的苦工夫,算是粗晓当地的约鲁巴语,也熟悉当地情况。
又恰恰是华人与当地雇工的隔阂,使得像他这样的华人员工,在德古拉摩更受华商、华资企业的欢迎。
曹沫并不愁在德古拉摩找不到新的工作,他之前没有跳槽,是觉得自己并没有准备好。
再者,家里最困难的阶段已经熬过去了,不是特别缺钱用,他才二十岁出头,着什么急啊?
他原本还想着杨德山或郭建在德古拉摩熬不下去,他能在东盛的西非分公司内部直接获得主管职位呢。
这比直接跳到别的华资企业要好。
现在情况变了,但为了赢得露西、卡布贾的信任,曹沫不仅将岩金开采简易化流程及所需要的设备跟他们讲解了一遍,也将他手里能动用的资金以及安排这些资金的计划,都跟他们说了一遍。
“我也不清楚这件事最后能做到哪一步,但只要你们帮我,前三个月,你们月薪都会直接涨到两百美金,三个月之后,只要哪怕有一点盈利,我都将优先保证你们的月薪提到四百美金;六个月之后,我将优先保证你们的月薪涨到六百美金,”曹沫说道,“除了此时账户里的两万美金外,我接下来还会从国内亲朋好友筹两万美金。要是四万美金折腾完,还没有看到起色,我会帮你们在别的华企争取新的工作机会......”
零四年的四万美元在国内已经算不上什么,在市中心房价已经接近三万的新海市,只够买下一间卫生间,但在月薪一百美元就算是体面高薪的德古拉摩,却是一笔“巨款”,需要卡布贾或露西不吃不喝工作一辈子才有可能攒到。
一方面曹沫有着“孤注一掷”的决心,这通常也能激励他人的士气;一方面做成之后是工资上涨六倍以上的诱惑。
卡布贾、露西权衡所要承担的风险以及面临的机会,也是激动不已。
更难得的是曹沫对他们的信任跟依重,这是他们在其他华资企业以及日韩欧美企业所遇不到的。
在卡奈姆更为根深蒂固的欧美日韩企业,以石油矿业等能源、资源型公司为主——卡奈姆是非洲最大的石油输出国——更倾向雇佣、信任当年殖民者在当地留下来的混血后裔。
这些混血殖民者后裔,也构成德古拉摩市的上流阶层,他们集中居住在伊科依岛,与西岸区是截然不同的两个世界。
“我昨天回去,找人打听了一下,从德古拉摩市往北,有条小路可以骑摩托到隆塔——要是郭经理、杨总今天就开车去伊波古村,我们还是能赶在他们前面见到老酋长菲利希安。”卡布贾说道。
见卡布贾回去后,自己就已经琢磨这事,而且跟他不谋而合,曹沫打了个响指,高兴得忍不住都要笑起来,他就喜欢跟聪明人共事。
像郭建这种聪明过头的,则不行。
虽然此时在国人的印象中,卡奈姆及西非其他国家的民众受教育程度低、又懒散,一副没有开化的样子,但哪怕是约鲁巴人、豪萨人这些西部非洲最纯正的土著族群,其中也绝对不会缺少精英分子,只是人数比较少而已。
就像国内在识字率仅20%、国人还被视为东亚病夫的旧时代,接受过中等及专科教育的人,占人口的比例之低也是后世所难以想象的。
卡布贾、露西有机会受到较好的教育,他们并非没有寻找机遇、跻身上流的信念与野心,但跟国内八十年代的一些人同样,都囿于穷困,缺少必要的资本、更先进的技术、设备以及经验,没有一展抱负的机会。
不过,他们拥有未来与时间......
曹沫考虑到他有被杨德山、郭建踢出西非分公司的可能,但他没有考虑这之后要回国。
这主要也是国内经过二十多年的高速发展,已经没有多少野蛮发展的机会了。
就拿采金来说,国内小规模采金队、单打独斗的淘金者,已经遭受到严厉的禁止。
就算没有受到打击,国内的采金队、淘金者从事这个行业已经经过十几二十年的发展,几乎所有的矿源都被前人踩过、占有。
他们又不缺技术,也不缺必要的资本,甚至都不缺野蛮、排挤竞争的手段,曹沫什么都没有,凭什么再挤进这个行业?
其他传统产业,情况都类似。
而国内正日新月异的大力发展高精尖的新兴产业,门槛更高。
他一个高中肄业的,不会奢望去搞什么互联网创业吧?
非洲落后,但对他这样的人来说,也意味着这是充满机遇的处女地。
留在德古拉摩,曹沫才能跟卡布贾、露西他们一样,拥有未来与时间......
见露西、卡布贾都没有萌生退意,曹沫也是暗暗告诫自己要苟得住气,才没有兴奋于色。
说实话,卡奈姆以及其他刚结束战乱的非洲国家,经济发展及民生状况跟国内五十年代之前的状况很类似,几乎没有什么工业体系。
这片未开发的处女地,对起点并不高的冒险者而言,既充满风险,也充满机遇;伊波古村的金矿只是其中之一吧。
曹沫这一年多时间里,都在默默的学习、观察,但他的起点低,又势单力薄,作为华人,又很难融入当地社会,真要以两万美元的启动资金,做成点事,缺不了像卡布贾、露西这样的当地助手。
杨德山、郭建排斥、戒备当地雇工,曹沫则视为机会。
宋雨晴初来乍到,有心将露西踢走,他不惜戏弄宋雨晴,也要留住露西,用意也在这里。
只要露西、卡布贾跳上他的贼船,即便伊波古村金矿合作谈不上来,德古拉摩也不愁没有其他机遇可以去抓......